第17章

兩人下班便不再去外邊吃,約着出去買菜,回來兩人一起動手。

趙朝從沒做過飯,不過蘇丁比他手還笨,頭一天切菜就切着了手指,點火時還差點兒燒了鍋,他只能親自上陣。

趙朝暗自搖頭:這也就是母親不在,要不然讓她知道自己居然給女朋友做飯,一定會驚掉下巴。

人的成長離不開家庭環境,趙朝雖然沒做過家務,不過他還是受了他母親的影響。

他做菜偏鹹。

蘇丁本來還想捧場來着,可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童年記憶中,父母給她做菜的機會少之又少,倒是許近楓做得多。

許近楓是個相當聰明的人,不只學習好,能打架,做菜也是好手。

因為許老太太是南方人,所以許近楓的菜也偏甜偏淡。

當年談不上好吃,只是為了裹腹,及到後來蘇丁有了自己的判斷力,不過她的胃口已經被許近楓養習慣了。

所以猛的換了趙朝的,蘇丁嘴上說好新奇啊,卻不得不手邊放着一杯白開水。

趙朝心裏不是滋味,畢竟誰辛辛苦苦勞動了半天,卻沒得到應有的欣賞,都不會好受。

可蘇丁已經盡力的在誇獎了,趙朝又不好意思直說:嫌我做飯不好吃,你做吧。

蘇丁也不是傻,她也覺察出來了。

這天周秘打來電話,抱怨她的新婚生活,蘇丁不小心就把她和趙朝的情況和周秘透露了下。

周秘冷笑:“我可告訴你,你可千萬別犯傻主動張羅做家務,這還沒結婚呢,你怕以後做家務的日子少是嗎?這個時候不讓他好好表現,咱幹嗎嫁給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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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丁不好意思的道:“可也不能都讓他一個人做啊,那你們家誰做家務?”

周秘道:“當然是……老鐘,我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屈尊下嫁,他敢不像服侍太後似的服侍,咱能給他好臉?”

蘇丁失笑:“你就吹吧,改天我問問你們家鐘先生。”

周秘一點兒都不怕:“問就問呗。”

許近楓忽然回來了,打電話給趙朝說要請他和蘇丁吃飯。

下了班,趙朝接了蘇丁去酒店,彼時許近楓已經到了。

難得,他居然老哥兒一個。

蘇丁不掩好奇的打量他,眼中滿是嘲諷。

許近楓瞪她:“我這個月都累瘦了,你不好好安慰安慰我?”

瘦了嗎?哪有,他好像更壯了,不過臉色确實不好。

趙朝和許近楓聊天,問他去了哪兒,許近楓抱怨:“天天吃羊肉,吃得我直上火,恨不能捋一把青菜嚼着吃。”

崔宏笑着進門:“楓哥,你什麽時候改吃草了。”

許近楓罵他:“呸,我吃的是草,你們喝的是奶,還不跪謝天恩。”

說說笑笑,菜都上齊了。

才動筷,蘇丁就覺得肚子一陣陣的絞疼,先還能忍,再到後來臉色發白,虛汗都冒出來了。

許近楓瞅一眼她,問:“你吃錯藥了?哪兒不舒服?”

崔宏都望了過來,蘇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道:“沒有。”

趙朝暗悔自己疏忽,忙問蘇丁:“你怎麽了?”

“我……”蘇丁簡直難以啓齒。

她的小日子明明還有三四天呢,誰能想會提前呢?

肚子越來越疼,蘇丁完全坐不住了。

許近楓走過來,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放到沙發上,踢掉她的鞋讓她躺下,又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問:“你又偷喝冷飲了吧?”

蘇丁虛弱的笑笑:“就喝了,一瓶。”

許近楓冷笑:“我信你才有鬼了,要是只喝一瓶,能疼成這個德興?”

他一巴掌拍過去,蘇丁疼得一激靈,卻敢怒不敢言。

許近楓罵道:“能耐了是嗎?你自己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再敢偷喝冰水和冷飲,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又疼又羞,蘇丁眼淚都湧出來了。

趙朝看不慣許近楓這麽欺負蘇丁,擋在蘇丁身前道:“楓哥,這事怪我,是我沒管住蘇丁,你看她都已經疼成這樣了,就別罵她了吧。”

許近楓冷笑,對趙朝道:“趙兒,你別怪我對丁丁狠,管她是為了她好,你要一味的縱容着她,到時吃虧受疼的是她。”

趙朝臉上有些挂不住,卻只能低頭認錯:“是,是我沒照顧好蘇丁,以後我一定好好管着。”

許近楓又不幹了,他冷聲道:“管是管,你可不許欺負丁丁,除了我,誰敢欺負她,我都不依。”

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了寒意。

趙朝心底十分不耐,不過他涵養好,始終陪笑以對。

崔宏勾住許近楓的脖子,打趣他道:“我說你可過分了啊,趙朝以後可是咱蘇妹妹的丈夫,你算哪根蔥啊?人家小夫妻的事,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許近楓一口煙吹到崔宏臉上,道:“就是天王老子,到我跟前也得低低頭。”

崔宏嗆得咳了又咳,朝着許近楓一豎大拇指,道:“你牛。”

蘇丁疼得厲害,這頓飯注定誰也吃不好。

趙朝心疼蘇丁,丢下一句“我去買止疼藥”,轉身就走了。

崔宏接了個電話,也說有事,只扔下許近楓和蘇丁。

許近楓坐在蘇丁身邊,用手點着她的腦門,道:“你看你多有本事,我才走幾天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沒我你還能不能行了?”

蘇丁眼角挂着淚,賭氣不理他。

他把手覆到她小腹的位置,隔着衣裳道:“我給你揉揉?”

蘇丁一把打掉他的手:“滾。”

知不知道避點兒嫌?

許近楓搖頭好笑的道:“真是好人沒好報。”

他讓服務員幫忙沖了一杯姜糖水,蘇丁忍着辛辣喝淨,額頭的汗冒得更旺盛了。

許近楓扔了煙頭,道:“你這麽着不行,我送你去醫院。”

說時彎腰就把蘇丁抱起來。

蘇丁蹬着腿道:“不行。”

“什麽不行?”

蘇丁直捶他:“我的包,包裏有手機和鑰匙。”

真麻煩。

許近楓只好回身,将蘇丁的包挂在自己胸前。

蘇丁看他這樣,又氣又想笑,可一笑肚子就疼,只能忍着,沒走幾步又道:“等等等等……”

許近楓不耐煩了:“又怎麽了?”

蘇丁眨巴眨巴眼:“趙朝還沒回來呢,咱們都走了,把他自己丢下?”

許近楓沒好氣的道:“看你這點兒出息吧,他一個大男人,鼻子底下有嘴,不會打聽不會問啊?沒了你,他還能丢了是怎麽的?你少操點兒閑心吧。”

他腳下不停,直接把蘇丁抱到車上,蘇丁還要說話,他喝斥:“閉嘴。”

一直開車把蘇丁送進醫院,醫生給開了藥,許近楓又抱蘇丁去了輸液室。

如今還沒入冬,醫院裏全是重感冒的人和孩子,輸液室根本連個空位都沒有,好多人都是打了吊針就待在走廊。

許近楓罵了一句:“草,這醫院看病不花錢啊?怎麽這麽多人?”

蘇丁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別胡說,小心挨揍。”

蘇丁疼的難受,打上吊針就閉目養神,電話一響,她剛想掏手機,包就被許近楓拿走了。

她伸手,不滿的道:“給我。你別亂動我手機。”

許近楓頭都不擡的道:“稀罕。”

說着就把電話挂了。

蘇丁氣得要死,可腹中絞痛,她唉喲一聲就又坐了回去。

許近楓伸手要扶她,她惱怒的瞪他:“你什麽人啊?”

許近楓嘿嘿一笑,道:“是你不許我動的,你看你又接不了電話,我不給你挂還替你接啊?”

趙朝又不傻,打不通蘇丁的,自然打許近楓的電話。

許近楓看了眼來電,哼笑一聲。

聽說蘇丁在醫院,趙朝更加愧疚了,放下電話,便開車趕了過來。

路上堵車,等趙朝趕到,蘇丁也吊完水了。

許近楓抱着蘇丁,和趙朝走了個正着,他不滿的道:“不知道的還當你走丢了呢?”

蘇丁忙扯他的衣角,對趙朝道:“我已經沒事了,害得你來回折騰,路上堵吧?”

許近楓拆她的臺:“真不疼了?我可記得你以前一疼就疼好幾天?”

蘇丁蒙臉不理他,這種事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趙朝道:“路上确實挺堵,那個,楓哥,我帶蘇丁回去就行。”

許近楓笑道:“行啊,你們兩口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這過河拆橋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

蘇丁急了:“你胡說什麽呢?”

趙朝想了想,改口邀請許近楓:“楓哥還沒去過我們家呢,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楓哥跟我們回去瞧瞧?”

許近楓就是個逆毛驢,你要逆着他,他非處處跟你作對不可,可你要順着他,他又不理你了。當下笑了笑道:“不了,我還有事。”

他把蘇丁抱進趙朝的車裏,皺了皺眉。

蘇丁卻沒坐着,一個骨碌,就側身躺下了。

許近楓囑咐:“好好養着吧,下回再不長記性,看我怎麽收拾你。”

蘇丁悶聲答:“知道了。”

許近楓關了車門,沖趙朝一點頭,這就要走。

蘇丁又打開車門喊他:“楓哥。”

許近楓回頭:“幹嗎?”

蘇丁欲言又止,半天垂眸道:“你把外套穿上吧。”

許近楓一低頭,這才看見自己襯衫上的暗色痕跡。那是剛才抱蘇丁的時候蹭上的。

靠。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沒蹭上玄學,就連點擊都沒有了嗎?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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