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許近楓立刻就改了主意,點點蘇丁的腦門,雖嗔怪意味明顯,可那份親近也是旁人難以企及的,比如說趙朝。

許近楓看向趙朝,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這還真就得打擾你們兩口子了。”

趙朝陪笑:“楓哥客氣了,應該的。”

許近楓道:“我和丁丁就不會客氣,再說這襯衫髒了,我得讓罪魁禍首賠我才成。”

他瞅蘇丁。

蘇丁蒙了臉,退回到車裏。

許近楓并沒揪着這事不放,他還是肯給蘇丁面子的。

蘇丁肚子疼得厲害,許近楓看着她吃了止疼藥便攆她去休息。

她不放心趙朝。

許近楓諷刺她:“我還能把趙兒吃了不成?”

吃?

蘇丁故意做了個驚悚的表情,把兩人都逗笑了。

許近楓并沒出妖蛾子,換了衣服,洗了澡,和趙朝随便聊了兩句便睡下了。

他對于趙朝能嚴格遵守兩人的約定很滿意,畢竟他是突然襲擊,兩人沒時間搞鬼,蘇丁的屋子裏衣服、用品都在,不像是臨時做戲。

起碼脫下來的睡衣還在衣架上挂着。

這證明兩人一直同處一室,卻分房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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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客廳由沙發支開的床上,半天都沒睡着。

整個夜裏,蘇丁和趙朝都睡得很熟,并沒有什麽不該有的動靜。

早起,趙朝很早就起來了,但是許近楓比他還早,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觑,總有些不得勁,趙朝問:“楓哥,怎麽起這麽早?”

許近楓手裏還握着一柄勺子,他笑了聲,道:“給丁丁熬粥。”

他居然在別人家裏,大喇喇的反客為主。

趙朝道:“這怎麽好意思讓楓哥動手,還是我來吧。”

趙朝進到廚房,立時瞪住了眼。

他和蘇丁都不擅做家務,因此廚房難免有些雜亂,許近楓定然是收拾過了,趙朝一眼就能瞧出分別。

太幹淨,太整潔了,瓶瓶罐罐就跟士兵列隊一樣整齊,連涮鍋的炊具都被系上繩子吊了起來。

趙朝不服不行。

他對許近楓真是另眼看待了:“楓哥可真行啊。”

許近楓并以為是對他的嘲弄,得意洋洋的道:“那是,我打小就進廚房自己給自己做飯,再說嘛,我有潔癖。”

趙朝差點兒沒樂出來。

還潔癖呢,他三天兩頭換女人,那倒不嫌潔癖了?總不能他的每個女朋友都是處吧?

身後有人毫不掩飾的笑:“潔癖個頭吧。”

趙朝回頭,是蘇丁。她穿着睡裙,外頭罩着針織外套,一直打到小腿,但仍舊有一截小腿露着,白淨細膩,分外動人。

許近楓沒理她,只囑咐:“洗手準備吃飯。”

蘇丁随口問:“什麽飯?”

“小米粥,雞蛋餅,還單獨給你做了個蛋炒飯。”他略帶嫌棄的道:“你們這冰箱倒是不小,可這純擺設啊?裏面連菜肉都沒有,平時你倆都在外頭吃?”

蘇丁做為女主人,臉上挂不住,只能讪讪的道:“就昨天沒買菜,我們都是現買現吃,新鮮。”

許近楓嗤笑一聲,道:“連鹹鴨蛋都沒有,是改口味不愛吃了呢,還是懶得腌啊?”

趙朝一臉的目瞪口呆,聽許近楓這頭頭是道的模樣,這麽說廚房這點兒活計他都懂啊?

他問:“沒想到楓哥還是廚藝高手,那将來的嫂子有福了。”

蘇丁也湊熱鬧:“楓哥,你的女朋友都吃過你做的飯了?”

許近楓做勢揚手要打蘇丁,蘇丁一縮脖子,忙溜去洗手間。

就聽許近風對趙朝道:“回頭我把鹹鴨蛋腌好了送過來。”

趙朝:“這,不用了吧。”

“不用推辭,蘇丁早飯就得靠着鹹鴨蛋下飯呢。”

趙朝:“……”

許近楓的話太亘了,讓他沒法接話。

許近楓的粥不是用電壓鍋做的,而是用鐵鍋一點一點熬出來的,盛出來時,能看見上面那一層薄薄的金黃的粥油。

香味沖鼻,比趙朝所有吃過的粥都香。

蘇丁眉眼彎彎,卻只是笑了笑,很快又收斂了表情。

許近楓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小白眼狼,這是怕她太高興了,會打趙朝的臉呢。

吃飯時候,蘇丁問許近楓:“你不是說年底回來嗎?怎麽這時候就回來了?”

許近楓白她一眼:“食不言。”

蘇丁立刻低頭不說話了,等吃完了飯,許近楓要收拾碗筷,趙朝哪能讓他動手,忙接過來道:“我來吧,楓哥忙了一大早上,趕緊歇會兒。”

許近楓道:“丁丁呢,被我養得嬌氣,從小就沒讓她做過家務,現在她有了你,更沒道理勞動了吧?”

趙朝一怔,看了眼蘇丁。

他娶媳婦,不是娶個祖宗,做家務又怎麽了?這年頭誰還是公主怎麽着?怎麽蘇丁就不能做家務了?

蘇丁忙咳了一聲,道:“楓哥,你別開玩笑了,現在男女平等……”

許近楓似笑非笑的盯着趙朝道:“是啊,男女都平等了,男人做點兒家務怎麽了?”

不容趙朝應承或反駁,許近楓轉向蘇丁,道:“有點兒事,所以提前回來,我明天下午就走。”

他不滿的道:“我要不回來,還不知道你這麽作賤你自己。”

這話有兩重含義,一是指她喝冰飲,再一個就指她眼光不好,看上趙朝了。

蘇丁直給他使眼色,眼睛都快擠成皺紋了,她忙打岔:“你怎麽一個人來,你的新女朋友呢?”

許近楓忽然就深沉起來,微微擡了擡下巴,道:“我忽然覺得吧,現在的生活沒什麽意思。”

蘇丁一臉驚愕:喲,浪子真的要回頭了?

這可是百年一遇的大瓜,她真想打電話給周秘,讓她好好瞧瞧,為回頭的浪子好正正名啊。

許近楓一巴掌拍到蘇丁頭頂:“這麽關心我做什麽?說,是不是又等着看我笑話呢?”

蘇丁慘叫一聲,躲開許近楓道:“你這王八蛋,誰踏馬有閑心管你的破事,我就是随口問問,您還怕人家看笑話?您整個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啊。”

蘇丁是真恨許近楓,他總能讓她現出原形,把最不堪的一面當衆表現出來。

迎着趙朝詫異的眼神,蘇丁蒙上臉:她的形象啊,全毀了。

許近楓笑着告辭,當天下午,他果然把一瓷缸的腌鴨蛋送了過來。

壇子是土黃色,一瞧就有些年遭了,趙朝真的很難相信許近楓這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居然會像個老奶奶似的腌鴨蛋,這都是童年記憶了好嗎?

現在超市裏什麽沒有?不要說簡單的腌鴨蛋了,只要有錢,什麽都買得到。

蘇丁倒是興致勃勃,她還極力的安利趙朝:“楓哥腌的鴨蛋可好吃了,等腌好了給你嘗嘗。”

她一臉回味:“可香了。”

周秘給蘇丁打電話,聽說許近楓居然給蘇丁送了一缸腌鴨蛋,啧啧搖頭:“我也真服了你了,你說你就跟楓子養的閨女似的,他對你也太關心了吧?合着你嫁人了,他也管你一天三餐吃什麽啊?是不是連你的小翅膀他也包了啊?”

蘇丁臉一紅。

她丢了這麽大人,小面包還直是許近楓抽空給買的。

這事她可不敢跟周秘說,生怕她下回見了許近楓要當面取笑他。

她輕聲道:“楓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三分鐘熱度,不過是臨時想起來的罷了。”

周秘啧啧嘆惜,問蘇丁:“你們家老趙不吃醋?”

蘇丁不解:“他為什麽吃醋?”

周秘也是服,她語重心長的勸蘇丁:“丁兒,咱倆這麽多年了,我不介意說幾句你不愛聽的話。

你要同別的男人戀愛、結婚,是好事,我恨不能雙手雙腳的贊成,但是咱能不能撇開楓子啊,不讓他總是滲透進你的生活成嗎?”

蘇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她想說“我沒有”。

周秘又道:“再大度的男人,也沒法容忍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對你影響這麽大。”

蘇丁想起趙朝面對許近楓時那尴尬又不忍發作的神情,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不定時更新,今天九點,明天十二點,後天有可能零晨……我要把任何一個時間段更新的效果都體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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