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關渠氣得一腳踢向他座椅,罵道:“滾,你才腰子壞了呢。沒事別詛咒我,自己老光棍一個,是不是看我們成了家的兄弟,你嫉妒啊?我跟你說,這态度可不對,你得重新樹立三觀。”

許近楓笑罵了一聲,把車駛入應急車道,停好車,道:“我說一句,你怼我十句,能耐了啊?”

關渠推門下車。

放完了水,他卷一身冷風回來,見許近楓站在路邊正抽煙,催他道:“走啊,你要是困了,咱倆換着開?”

許近楓道:“不用,你是酒駕,我可不想把命交到你身上。”

關渠啧了兩聲,走到他身邊,也點着一根煙,道:“你以前不是這麽惜命的人啊,我發現你現在是真變了啊,說說?”

許近楓歪頭斜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什麽說?

兩人又開了一個多小時,這才下了高速,許近楓問關渠:“是送你回家,還是去酒店?你要是不累,腰也夠使,哥給你找點兒事幹。”

“滾蛋吧,你。”關渠打了個呵欠,道:“回家吧,有家為什麽不回?我又不像你老哥一個。哎,我說楓子,你後不後悔啊?”

許近楓沒答。

完全是不屑一顧的模樣。

關渠哈哈笑了笑,臨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說,你永遠新人換舊人,不差咱蘇妹妹一個。”

許近楓甩開他的手臂,淡淡的道:“我腰子壞了。”

關渠正下車,一條腿在地上,一條腿在車上,聽這話吓得差點兒沒摔到車底下去。他罵了一聲,道:“這車還得安個腳踏板,這黑咕隆咚的,別把人摔個好歹的。”

許近楓笑罵:“你自己腿短,賴人家車沒腳踏板?”

關渠又把車外那條腿收回來了,問:“不是,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誰腰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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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近楓居然回答了:“我。”

“不,不是,你,你這都什麽時候的事?”關渠這個不信。

許近楓叼着根煙,打着火,沒說話。

關渠一臉的疑惑:“不能啊,你這幾年過得,那可真是風流成性,花天酒地,說你腰子壞了,誰信啊?難道就是這幾天的事?蘇妹妹找了個男人把你刺激的功能障礙了?”

許近楓抽着煙道:“我發現你們各個都娘們唧唧的,這麽想打聽別人的隐私?要不要把你們和老婆那點兒隐私跟我換換?”

關渠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真想知道,他居然認真的想了想,道:“換……也成啊,反正我沒什麽變态的嗜好。”

許近楓大笑,罵道:“滾,你還走不走了?不走我可不管你了。”

“別別。”關渠把着後車座椅:“楓子,咱們可是多年兄弟了,有什麽話不能同兄弟說?我幫幫你啊,你也知道我老婆是醫生,她們醫院算是唐城最好的醫院了,要是她們醫院不成,我讓她聯系北京的專家?”

許近楓放下煙,轉過頭道:“行啊,你讓她給我開個證明。”

“證,證明你功能完好?”

許近楓下車,将關渠拽下來,道:“我開什麽證明都不用你,哪天我親自給弟妹打電話,趕緊滾。”

關渠踉跄着站好,嗤笑道:“你可真不夠哥們意思,我是關心你,你居然還瞞着我,也不想想我和我老婆誰倆更親,你不說,我去問她。”

許近楓早就上了車,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關渠這回連家都不急着回了,他靠着樹來回給幾個哥們打電話,主題只有一個:

“聽說楓哥腰子壞了?你知道不知道?哪年的事?”

被他驚擾的人連夜半被打擾的憤怒都扔到了爪哇國,一臉的興味盎然:“真的假的?你從哪兒知道的?什麽?楓哥親自承認的?靠,這可是年度大瓜啊。”

方唐也輾轉接到電話,他也很驚訝:“這都聽誰說的?真的假的?”

真話傳十遍,照樣能扭曲成誇張離奇的謠言,給方唐打電話的人也不知道接到了幾手消息,信誓旦旦的道:“肯定是真的,楓子自己都承認了的,關渠咱們一塊長大的發小,他也不是那長舌的人,他說的要是假的,那還有真的嗎?

還有啊?要不是楓哥真的腰子壞了,蘇丁能在今年這一年迅速找男朋友、結婚出嫁嗎?”

蘇丁結婚是鐵一般的事實,這一事實,倒恰好佐證了許近楓的病。

方唐都不由得半信半疑。

挂了電話,他猶豫了許久,還是去敲方怡的門。

方怡還沒睡,一臉的亢奮,屋裏還響着音樂。

方唐皺眉:“方怡,大半夜的不睡,你幹嗎呢?能不能把從國外帶來的惡習都改掉。”

方怡開了門,懶散的倚在門口道:“行了,說話別那麽難聽,什麽叫惡習?國外人人都……”

方唐厲聲道:“這不是國外,這是國內,你這樣是……”

方怡翹起手指,打斷他道:“行,行,行,我改,我改還不行嗎?您就別說教了,我閑着沒事給自己找點兒樂子,看你這一臉不耐煩,回頭我就搬出去。對了,哥,這麽晚你找我什麽事?”

方唐臉色一頓。

方怡納悶:“什麽事這麽難開口?”

方唐道:“進去說。”

方怡只穿了一針絲吊帶睡衣,當着方唐,她也沒什麽顧忌,就那麽歪坐在沙發裏,把玩着懷裏的抱枕,露着一雙白晰的大長腿。

那裙子本來就短,她這一坐下,直接縮到大腿根了。

方唐眼睛都沒地兒放。

方怡一臉疑惑的問方唐:“什麽事這麽神秘?”

方唐皺眉:“你先把衣裳穿好,大冬天的,你當這是夏天呢?”

方怡懶散的笑道:“人家熱嘛,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穿什麽我自己難道不清楚?”

方唐也是真的管不了她,只好道:“我剛才接到了個電話……”

“誰的?”方怡答得漫不經心,只要不是許近楓的,她都不感興趣。

方唐沒直接答,反問:“你從回來,和楓子怎麽樣?”

方怡無所謂的道:“沒怎麽樣,我們倆還沒來得及敘舊呢,他對我也冷冷淡淡的。”

方唐這回真上心了:“你們倆,沒上床吧?”

方怡一臉的大驚小怪:“我能那麽容易就讓他得手嗎?已經吃過一次虧,總不能還摔倒在他身上。”

她催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倒是快說啊,要是不想告訴我,你打一開始就別露口風啊。”

方唐遲疑了半天才道:“都說楓子是腰子壞了。”

方怡差點兒沒跳起來:“真的假的?”

“都這麽說,而且這話是從許近楓那兒傳出來的。”

這就太可信了,方怡在屋裏走來走去。

方唐問她:“你怎麽想?”

方怡有些興奮的道:“什麽怎麽想?你說我和許近楓?呵,他不能人道就不能呗,關我什麽事?我要報的是當年始亂終棄之仇,他倒省了我的事了。”

見方怡想得開,方唐也就不關心了,他道:“晚了,你歇着吧,我回去睡了。”

方怡朝他擺擺手,道了聲“好”。

真是一夜謠言緊,等到第二天天大亮,幾乎整個唐城認識蘇近楓的人都知道他腰子有病,不能那什麽了。

半數人幸災樂禍:讓他風流,讓他換女人如同換衣服,這回換不了了吧?活該。

半數人報之以同情:他也太不幸了,年紀輕輕的,怎麽就這麽樣了呢?

就連鐘目都好奇的問周秘:“蘇丁真的是因為許近楓那方面不行,才嫁給別人的?”

周秘一臉懵:“哪方面不行?”

她剛起,意識還不清醒,等明白鐘目什麽意思,她一臉的驚掉:“不……”

鐘目哦了一聲:“不是吧?我就說,蘇丁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只能共富貴,不能同患難的人?

周秘一巴掌呼過去,憤憤然的道:“我是說蘇丁跟許近楓壓根沒關系,什麽跟什麽,蘇丁嫁人跟他有什麽關系?這都哪兒傳的謠言?你怎麽知道的?”

鐘目:“……昨天晚上,他們打的電話,都這麽說。”

周秘呆了一瞬,才道:“太過分了,就算是真的,也是許近楓自己罪有應得,怎麽能把責任都賴到丁丁身上?豈有此理。蘇丁不該嫁人嗎?啊,她不嫁,世人說她和許近楓不清不楚,她嫁人了,你們怎麽又有這麽多說辭?”

鐘目忙投降:“是他們,不是我。”

收獲周秘白眼一枚。

身為謠言女主角的蘇丁一無所知。

她起的時候,趙朝已經起了,正站在陽臺打電話。

蘇丁莫名其妙:誰這麽早就打電話?公司有事?

她摸過手機來看了一眼:才七點半嘛。

蘇丁有婚假,但趙朝沒有,蘇丁也沒打算蜜月旅游,所以兩人意見一致。

她倒可以暫時歇幾天。

今天要送趙爸趙媽兩口去車站,蘇丁抓了衣服去客卧換。

等她出來,就見趙朝一臉神色古怪的瞅着她。

蘇丁問:“怎麽了?”

“楓哥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沒啊。他給你打了?”

“沒有。”

倒是信息有幾條,不過都是亂碼,她也瞧不出是什麽意思,大概是他喝醉了,胡亂按的。

蘇丁好笑的問道:“那你這是什麽表情?”

看蘇丁一臉一無所知的模樣,趙朝最終選擇了隐瞞:“沒有。”

反正他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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