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趙朝到樓下早點鋪買了早餐上來。
蘇丁特意切了兩個鹹鴨蛋。
腌得正是時候,一切開,就有黃油流出來,帶着鹹香,看着就讓人垂涎。
趙朝吃什麽都行,自己做費事,還不怎麽好吃,外頭買的雖說不怎麽幹淨、放心,味道也重,但總有一樣優點:省事。
他吃得快,一眼望過去蘇丁,見她完全是拿鹹鴨蛋下飯。
“……”
其實,都挺好的,當然,如果不看那兩個切開的鹹鴨蛋就更圓滿了。
趙朝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鹹鴨蛋多無辜,就因為是許近楓腌的,所以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鹹鴨蛋硬着他什麽了?
他伸筷子挾了一半,道:“看你吃得那麽香,我也嘗嘗。”
蘇丁眉眼一彎,極力推薦:“真的挺香的。”
她倒是挺大方。
其實趙朝完全可以放心,蘇丁對于許近楓并沒有多少執念,對于他的東西也沒有獨占的意思,甚至可以引申為,她對許近楓并沒多少感情。
還有今早的流言。
許近楓是不是有功能障礙他不關心,但他不相信蘇丁和許近楓有茍且,只是這謠言一傳,他就更加相信和放心蘇丁的清白了。
雖說有幸災樂禍之嫌,可他真的很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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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鴨蛋腌得很入味,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蕾被充分激發,他整個人都被幸福的味道填滿。
他忍了又忍,終是贊嘆道:“這真是楓哥腌的?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見他真心實意,蘇丁點頭:“真的啊,很不可思議是嗎?”
趙朝點頭:“他怎麽會做得一手好飯菜的?有天分?他沒去當廚師,真是廚師界一大損失。”
蘇丁笑道:“大概是有天分吧,其實他比我強不到哪兒去,許叔叔和許阿姨一直在國外,楓哥雖說有許奶奶陪着,可許奶奶基本都是他照顧,他要不做飯,那就只能餓死吧。”
趙朝挑挑眉:“哦。”
許近楓和蘇丁,也許就是一對難兄難妹吧。
兩人吃罷早飯,趙車開車去酒店接趙爸趙媽。
面對趙媽媽,蘇丁還是有些拘謹,就像學生面對老師,哪怕再優秀也心虛,何況她還不算太優秀。
趙媽媽卻似乎已經把昨天的事全都放下了。
不放下也不成,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訓也訓過了,她留待以後觀察後效,沒必要時時刻廢耳提面命。
她囑咐趙朝和蘇丁:“你們兩個都不再是小孩子,已經是大人了,首先要學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蘇丁點頭點得十分真誠,如果可以,她都要拿個小本做筆記了。
趙媽媽不負衆望的道:“第二,你們兩個工作上的事要認真、仔細,別出疏漏。知道你們工作壓力大,适當減壓可以聽聽音樂,看看電影,再跑跑步,不要喝酒。”
蘇丁再度點頭。
“第三,你們倆盡快要個孩子吧,趁着年輕,蘇丁也好恢複,我也能幫着帶幾年。”
蘇丁手上的“筆記本”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當然了,她手上什麽都沒有,所以也只是心跳了幾跳,心虛的看向趙朝。
他們倆還沒能跨越她的心理防線,所以至今還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孩子?從哪兒來?
趙朝面不紅,心不跳,撒起謊來那是十分順溜:“媽,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們總會盡力,等有了好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趙媽媽很滿意他的态度,已經開始跟趙爸爸讨論:“反正我也沒幾年就退休了,要不我提前辦個內退?”
趙爸爸是怎麽樣都行:“行啊,你提前跟學校領導打個招呼也好。”
趙朝熟稔的攬着蘇丁,小聲道:“你剛才那是什麽眼神?太明顯了。”
蘇丁不好意思的拍拍胸脯,謙虛的道:“嗯,向你學習。”
趙朝不滿:“我那是曲線救國,又不是……”
蘇丁小聲道:“善意的謊言,善意的。”
她握着趙朝的手,有種兩個小夥伴一起做壞事的同盟感。盡管嚴師就在前頭,可誰也克制不了這種偷偷摸摸,即心驚肉跳又放肆飛揚的感覺。
送走趙爸趙媽,趙朝去上班,蘇丁回到自己從前的房子。
才打開門,就聽見手機震動的聲音。
?
這是屋裏進來賊了?
賊還帶着手機?
不會是落掉的吧?
這房子沒什麽可偷的,賊要把手機落下,這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蘇丁小心翼翼的進門,等看到茶幾上的手機,她便知道自己多想了,這是許近楓的手機。
帶好門,蘇丁跑到卧室,果然許近楓蒙被高卧,睡得三不知。
她搖晃許近楓:“楓哥,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許近楓睜開眼,見是蘇丁,眼神閃了閃,伸了個懶腰道:“哦,今早才回來,離你這兒最近,我就拐你這兒來了,你怎麽來了?”
蘇丁道:“昨天家裏亂糟糟的,我過來收拾收拾。”
她把手機遞給他:“喏,你手機上有99+的信息和99+的電話,你這是做啥壞事了?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在追殺你啊?”
許近楓接過手機,瞧都沒瞧,直接把手機關機,拿出手機卡,一掰兩半,手一揚就扔進了廢紙簍。
蘇丁:“哎,你幹嗎啊,萬一有要緊事呢?”
許近楓卻問她:“婚紗你喜歡嗎?”
蘇丁不能撒謊:“喜歡。”
許近楓來了精神:“穿上給我看看。”
“……不用了吧。”
許近楓直接奪過她手裏盛婚紗的袋子,把婚紗抖摟出來,塞到蘇丁懷裏:“趕緊的,別等我給你換啊。”
“渾蛋。”蘇丁低低罵了一聲,捧了婚紗去了另一間卧室。
她才将将穿好,門就被推開了,蘇丁猛的回頭。
許近楓玩味的靠在門框上,眼神緊緊盯着她身上的婚紗。和照片上的一樣,不,因為沒有了礙眼的趙朝,她比照片上還好看。
和他夢裏的,一樣好看。
迎着陽光,蘇丁有些睜不開眼,只能不自在的低頭扯了扯,問許近楓:“楓哥,好看嗎?”
許近楓笑笑,道:“走幾步。”
蘇丁白他一眼,還是聽話的走過來。
許近楓就那麽一眨不眨的望着蘇丁朝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如果換個場地,再配上結婚進行曲……
許近楓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态。遺憾,失望,還有憤怒。他只能望着近在咫尺的蘇丁,微笑,真心實意的誇獎道:“真美。”
蘇丁也由衷的笑起來,道:“也就楓哥會覺得我美。是婚紗給我增色不少吧?”
“胡說。”許近楓走近,用手輕輕輕別起蘇丁的頭發,道:“你這頭發怎麽一直不見長呢?”
蘇丁頓了下,道:“還好啊,雖然不見得長發及腰,但盤起來也夠了。”
許近楓忽然一把将她攬進自己懷裏。
蘇丁吓一跳:“楓哥?”
“丁丁,我後悔了。”許近楓按着蘇丁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胸膛,瘋狂的道。
去踏馬的什麽自尊,去踏馬的什麽破規矩。
蘇丁莫名其妙:“你後悔什麽?”
許近楓已經攔腰把蘇丁抱起來。
蘇丁長長的婚紗拖到地上,這一動,像是掀起一道白色流光,美不勝收。
可蘇丁卻顧不得這個,她緊緊抓住許近楓的衣襟,有些驚慌的道:“楓哥你幹嗎啊?趕緊放我下來。”
“不放。”
許近楓把蘇丁摔到床上,緊跟着壓下來。
他心跳有些快,怦怦怦的,仿佛傳染了蘇丁。
蘇丁眼中閃過驚恐。
許近楓和蘇丁的臉幾乎緊貼着,蘇丁緊張的氣息瞬間就撲到了他臉上。
他眼神十分銳利,帶着他特有的堅定,仿佛不論蘇丁說什麽,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
蘇丁越來越恐慌,她感受到了他的堅硬,用尖銳的力量狂肆的宣示着他的存在。
許近楓一字一句的道:“丁丁,我想草你。”
蘇丁:“……”
他以前不是沒發過情,都是喝醉之後,不過還能紳士的問她的意見,當然都是玩笑的語氣,像這次這麽霸道還是頭一次。
蘇丁無語的盯着他,道:“你有病吧。”
許近楓道:“我就是有病。”
蘇丁咬牙:“你放開我,你有病我可沒病,我已經結婚了。”
許近楓居然笑了下,道:“那就出軌。”
蘇丁真生氣了,她怒斥許近楓:“你神經病吧。”
他自己行為不檢點,所以也讓別人跟着他一塊不檢點?他對婚姻不當回事,也讓別人把婚姻當兒戲?
許近楓道:“我就神經病了。”
蘇丁無奈:“楓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許近楓沒說話,他改動手了。
蘇丁真急了:“許近楓,你渾蛋。”
“我就渾蛋了。”
“你個王八蛋,住手啊。”
“我就王八蛋了。”
“你到底要幹嗎啊?”
“你。”
卧槽,他來真的。
………………
“不!”蘇丁仿佛一腳踩空,失落、痛楚如潮水一般将她沒頂。
她的手猛的抽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厚重的窗簾完全遮住了外頭的光線,屋裏有些暗。小區如此安靜,樓下連小孩子玩鬧的聲音都聽不見。
她就像完全陷在了安靜的時空裏,一時怎麽也爬不起來。
不過她仍舊清醒的觀察到屋裏只有她自己。
她掀開被子。
身上的衣裳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沒穿胸衣。
作者有話要說: 劇受打擊,寫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