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脾氣

《執迷不悟》

百醉疏狂

蘇丁是個脾氣還算溫和的人,一般情況下很好說話。

也就是在許近楓跟前她還會耍小性子,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溫馴的很。

但方怡是她的逆鱗,盡管她很想低個頭,賠個罪,反正她也不掉一塊肉,總不好因為她,讓他們兄妹把許近楓都怪罪上。

可讓她管方怡叫“嫂子”,她叫不出來。

誰當這個“嫂子”,蘇丁都不在乎,可就是不能是方怡。

N多年前,方怡可一直當她是情敵來着,還對她下過死手,這中間夾着一條命呢。

雖然說兩人一命抵一命了,可蘇丁心裏這個坎過不去。

哪怕方怡當年的态度稍微溫和一點兒,直接告訴她:楓哥愛的是我,你滾蛋退出。

蘇丁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胳應。

見蘇丁沉默,方唐催了一句:“怎麽着?蘇丁,你自己都結婚了,楓子的事你還要插手?”

蘇丁沉默了半天,道:“我沒這麽想過。”

“那你這聲‘嫂子’到底叫還是不叫?”

趙朝提醒蘇丁:“蘇丁?別不懂事。”

蘇丁垂眸,沒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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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唐啪一聲摔了酒杯,扯着方怡道:“還說是賠罪呢,看這态度一點兒都沒誠意,我說不來,你非要來,怎麽着,還想讓人踩着你我的臉皮往地上磨是怎麽的?”

方怡拽住方唐:“哥,你着什麽急啊?蘇丁不也沒說不叫嗎?她小,是楓哥的妹妹,以後也就是我的妹妹,我當嫂子的讓着她一點兒怎麽了?我有這個耐心。”

方唐呵一聲,道:“你倒大度,可她哪一點兒表現得拿你當嫂子了?你可別做了東郭先生。”

方怡頗有些委屈的看向許近楓:“楓哥……”

許近楓朝她安撫的點了點頭,對蘇丁道:“丁丁,給楓哥一個面子。”

蘇丁緩緩的擡頭看他,眼裏浸着濃重的傷心。

不過她沒哭,眼底也清澈幹淨,可就是看得許近楓心裏又酸又澀。

他不由得放輕了聲調:“丁丁……”

真不願意就算了。

蘇丁開口:“楓哥,我只問你,你真拿她當我‘嫂子’?”

許近楓道:“你也知道我不定結不結婚呢,就是個稱呼。”

嫂子不嫂子的,跟叫她“方怡”有什麽不同?

幹嗎這麽拘泥?

“好。”蘇丁點點頭,道:“楓哥說的,我一定會聽,這聲‘嫂子’我到底叫不叫?”

許近楓不以為意的道:“叫呗,你嫂子一高興,說不定還給你一個大紅包做改口費呢。”

方怡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

蘇丁臉上的光彩瞬間就黯淡下去,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聲音有些啞,她喉嚨不太舒服,用力的咳了兩聲,才道:“好,楓哥,我懂你的選擇了。我會賠罪,也會敬酒,這聲‘嫂子’我也會叫。只不過……”

她捂住嘴,又咳了一聲,朝着許近楓嫣然一笑,道:“咱倆就這樣了,以後我沒楓哥了。”

許近楓挑眉,不悅的望着蘇丁:“丁丁,你別耍小孩子脾氣,這是兩碼事。”

“不,是一碼事。”

許近楓不容她說完,拽着她往外就走,丢下一句話:“你們先喝着,我跟丁丁說兩句話。”

蘇丁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捶打他道:“你放手,我不跟你出去,有種你就在這兒說。”

許近楓把她拽到包房外頭,将她按到牆上,道:“行,就在這兒說,你告訴我,為什麽是一碼事?”

蘇丁被迫仰臉,卻就是不看他,眼淚像水龍頭擰開了開關,嘩一下就淌了下來。

許近楓心裏又酸又軟,本來繃着的臉一下子就軟了,伸手去給她擦眼淚:“你哭什麽?”

蘇丁打掉他的手,道:“就是一碼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啧。”許近楓嘆了口氣,低聲罵她:“蘇丁,你踏馬有病吧。”

他娶她,她不嫁,他娶別人,還不是娶,就是個虛名,她又不願意。

她到底想幹嗎?

蘇丁道:“對,我有病,就是有,以前你就選過一回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渾蛋王八蛋,過多少年你再選一回,被放棄的還是我。”

許近楓真是氣得要吐血,他道:“我……我什麽時候抛棄你了?我許近楓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多年你還沒看透嗎?我放棄誰也不會放棄你。”

“屁,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讓我管她叫嫂子是嗎?成,我叫。

不過我告訴你許近楓,咱倆完了,玩完了你懂嗎?以後我不認識你,你也別來騷擾我,我是死是活,是好是歹,都不用你管。”

蘇丁說着就要往包房裏去。

許近楓将她緊緊箍在懷裏,低聲咒罵:“蘇丁你欠收拾是吧?再說這樣絕情絕義的話,老子……死你。”

他手臂像鉗子一樣,蘇丁再怎麽掙紮也是徒勞,她踢他撓他踩他的腳,每一下都像是帶着極大的仇恨。

許近楓能躲,不過他也知道要是真躲開了,蘇定肯定更生氣,他只能忍疼将她緊緊困在懷裏,道:“我真踏馬是最大的冤大頭了,你倒是把話說清楚,怎麽就跟方怡有這麽大仇?草,要早知道你對她這麽大意見,我今兒就不叫你來了。”

蘇丁也掙累了,有些麻木的道:“你松開。”

她不想說。

“不松。”許近楓洩氣。

這要是別人,哪怕是女人呢,他早将她收拾得老老實實的了。

可這是蘇丁,他打又舍不得,罵又罵不得,最後一拳捶在牆上。

蘇丁吓得一激靈,害怕的閉上眼。

許近楓道:“行,是楓哥錯了,以後你不願意的事,楓哥絕對不強求。你先回去吧。”

他就這麽算了?

蘇丁睜開眼看他。

許近楓罵她:“看什麽看?什麽時候不是我屈服?指望着你軟和,你會嗎?我哪輩子欠了你的。”

蘇丁的氣焰消下去,喏喏的問他:“我走了,你怎麽辦?方唐他們兄妹,又怎麽收場?”

許近楓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我不管了,行了吧?反正得罪他們的是你,關我屁事。”

“那……他們要是連你一塊怪罪上了,耽誤了你的生意怎麽辦?”

“呵,這時候你知道關心我了,剛才誰說要跟我玩完,老死不相往來的?”

蘇丁心虛的低下頭。她緊咬着唇,半晌忽然擡起臉,道:“我不走,不就是一杯酒,一聲‘嫂子’嘛。”

她拗着脖梗子不肯屈服,許近楓生氣,她懂事了,他又心疼。

他拽住蘇丁道:“算了,我一個大男人,賣就賣了,怎麽能連你一塊兒賣?”

蘇丁氣得打他:“誰被賣了?你敢賣試試?我是自己願意的,不是為了誰。”

“好啦好啦,知道丁丁為了楓哥什麽都願意犧牲,可是楓哥又怎麽舍得?”他一把将蘇丁抱進自己懷裏,大手揉着她的後腦。嫌不解氣,胡亂的搓了一通。

他真是欠她的。

蘇丁吃疼,要叫又叫不出,只能狠狠的掐他的腰洩憤。

…………………………

許近楓把蘇丁送上出租車,臨關車門前囑咐:“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

蘇丁又猶豫了:“楓哥,我走了真行嗎?”

“行,怎麽不行?我沒那麽廢物,這點兒事都解決不了,我還混個幾把。”

“你別說髒話。”蘇丁不滿。

許近楓道:“行行行,我不說髒話,趕緊的別磨唧,待會兒我要改了主意,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啊。”

好吧,蘇丁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少喝點兒酒。”

“知道了。”許近楓啪一下替她關好車門。

直到出租車沒影了,許近楓才叼着煙回了包房。

一開門,屋裏三個人都齊齊看向他……身後。

沒見着蘇丁。

許近楓狀似無意的道:“丁丁不舒服,我讓她先回去了。”

方唐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方怡也沒法兒再裝賢良淑德。

方唐問許近楓:“楓子,你什麽意思?”

許近楓頗有幾分玩味的坐下,重新給大家都倒上酒,起身站到方唐身邊,似笑非笑的道:“我當初說是要向你們兄妹賠罪,确實是真心實意,并沒有耍你們的意思,我也不敢啊。再說我是什麽人你們不清楚?

丁丁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得罪了你們倆就是我得罪了你們兄妹倆,同樣的,我賠罪和她賠罪是一樣的。怎麽着老方,你肯不肯原諒呢?”

方唐一扭肩,把許近楓的手肘甩下去,道:“楓子,你可別太自戀,話說得太滿,早晚要真香打臉得。你拿她的事當自己的事,她拿你當自己人了嗎?”

說時他一揚下巴,點着趙朝對許近楓道:“看見沒?那才是蘇丁的自己人,你算老幾,自己心裏沒點兒比數?”

許近楓沒看趙朝,就那麽瞅着方唐,手裏舉着盛滿白酒的酒杯,道:“是不是,你們說了都不算,直說吧,這酒你喝不喝?”

他一向笑模笑樣的,這會兒笑意斂去,骨子裏那份猖狂和不羁頓顯。

方唐沉默的回望着他。不接這酒,他能怎樣?

許近楓冷冷回視:不怎麽樣,大不了絕交呗。

不過絕交之前,他得把自己先前傾洩出去的好意全都收回來。

方唐更是生氣:我踏馬的怕你?有種你別求我老子?

許近楓:你踏馬也就仗着有個好老子了,老子不求他又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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