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證明

《執迷不悟》

百醉疏狂

方怡淺笑着插進來,将桌上的酒杯塞到方唐手裏,撒嬌道:“哥,你幹嗎啊?楓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可別撅他面子。”

許近楓端着酒杯的手一直都很穩,他也很沉得住氣,雖然方唐察覺到了許近楓肌肉緊繃,那是發作的前兆,但不可否認,他的的确确是想和自己重修舊好的。

方唐知道,除非自己真想和他撕破臉,否則再抻下去,倆人今天非得動手不可。

他斜了一眼方怡,道:“你到底哪兒頭的?我是你哥他是你哥?”

方怡嬌笑着搖他的肩:“你是我哥,但楓哥也不是外人啊,哥,你差不多得了啊,不看我面看楓哥的面子嘛。”

方唐沒好氣的瞪她:“你可真是……”

他就不明白了,許近楓有什麽好?她幹嗎非他不可?

他說娶她了嗎?她就這麽上趕着?

方唐嘆了口氣,也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許近楓一舉:“行吧,我不看誰的面子也得看我妹妹的面子,既然她非要當個好嫂子,我也不能拆她的臺。

蘇丁年紀小,我不和她計較,但是楓子,你可不能虧待我妹妹,要是以後你為了別人辜負了我妹妹,我可和你沒完。”

許近楓道:“老方,一碼歸一碼,你剛才還說夫妻才是自己人,什麽哥哥弟弟的都是外人。我和方怡怎麽樣,那是我們倆自己的問題,結了婚還有離婚的呢,何況就是你情我願談個戀愛?今兒是我替丁丁向你賠罪。”

他說得滴水不漏,方唐還真不好逼着他賭咒發誓說不許辜負方怡。

沒辦法,方唐只能喝了這杯酒。

這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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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場面人,喝起酒來就有些沒完。

趙朝對他們幾個的話有些搭不上言兒,幾次想走,但許近楓說他:“難得和老方遇上,以後就算認識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咱們老方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有個好老子,你以後求着他的時候多着呢。”

其實通過周奇的事,趙朝已經知道他們這些人是“狗眼看人低”,他壓根入不了他們的眼,愣是跪舔也只能自取其辱。

沒求着他們呢,真求上也只會換來他們的羞辱。

但許近楓的話也不算錯,算不得朋友也不能結仇啊。

…………………………

趙朝喝得有點兒多,起身去衛生間放水。

從衛生間出來,就見方怡正站在門口抽煙。

她妖嬈冶豔,手指間挾着煙,雖然吞雲吐霧,卻不減她的風姿,反倒更多了幾分吸引人的魔力。

男女衛生間是分開的,趙朝看見方怡,不由地一怔,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走錯了。

忙看一眼标志牌:沒錯啊?

那就是方怡喝得有點兒多,走錯了?

方怡看見他,把煙一掐,睜着一雙迷離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趙朝,道:“趙先生是吧?”

挺普通一個人嘛,也不見有多好,是怎麽跨越千難萬險,居然從許近楓的狼爪子下把蘇丁娶走的?

“方小姐客氣,叫我趙朝就行。”

方怡笑笑,道:“趙朝?這名字有點兒意思,你這人倒是挺有本事,我喜歡。”

趙朝有些莫名其妙,忙謙遜的道:“方小姐擡舉了,我哪兒有什麽本事?”

方怡一擺手,道:“能娶到蘇丁,沒點兒本事怎麽行?”

趙朝臉色微變,他有些試探的道:“方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知道蘇丁人很好,不過,正常婚嫁,門當戶對,我自認還是配得上的。”

方怡咯咯直笑,伸手點着趙朝的胸膛,道:“你要是真傻,也不會問出這話來。可你要是非要裝糊塗,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要是我把你們這對小鴛鴦給拆散了,缺德不缺德呢。”

趙朝沉默了幾息道:“方小姐的意思我多少明白,你是說蘇丁和楓哥……”

方怡紅唇微張,不屑的道:“蘇丁就是個賤#婊#子,裝得冷傲清高,實際上就是被許近楓玩膩了的臭狐貍精。”

趙朝的臉紅了白,白了又紅,有些生氣的道:“方小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喲,怎麽着,說蘇丁你不愛聽了?你知道還是我知道?”

“我……”趙朝真沒底氣說“他都知道”。

方怡笑起來,因為喝得有點兒多,腳下又是高跟鞋,她有些站不穩,搖晃了幾下,靠在趙朝身上,仰臉朝他吹了口氣,道:“不信啊?”

全是酒味。

可因為酒好,倒不算太難聞,和着她身上的香水,竟似蘭似芳。

趙朝忙推開她,窘迫的道:“就算你說的不是空穴來風,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和蘇丁已經結婚,我相信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她和楓哥也不會有超出尋常友誼的關系。”

方怡笑得直彎腰,半晌輕撫胸口道:“唉喲喲,真是笑死個人,這世上怎麽還有你這麽天真、純潔、善良的好男人,嗯?”

她長指輕刮趙朝的下巴,湊近了道:“要不是楓子那玩意不行了,你以為蘇丁會嫁給你?還是說你比楓子厲害?是更持久還是更米且更石更?花樣兒更多?”

趙朝面紅耳赤:“你,你別胡說。”

方怡嗤的一聲,道:“得,不說,我知道你和蘇丁正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她什麽都是好的,你聽不得她一丁點兒壞話。

其實她能結婚,我管她嫁的是人是狗,我都巴不得呢。只要她不再纏着楓子,我就拍手稱慶。

你別以為我居心不良,想挑撥你們夫妻關系,我樂得看你們夫妻恩愛,最好一輩子都別分開。”

…………………………

她越是這樣說,趙朝對蘇丁和許近楓的關系越是懷疑。

的确,方怡那麽愛許近楓,自然也看不慣他們倆這樣的親密無間,更是巴不得他倆分開。

所以她沒有理由誣蔑許近楓和蘇丁。

那就是……确有其事?

他們倆以前真的不清白?

這個念頭像是毒草的種子,一旦在趙朝的心裏種下,迅速就生根發芽,頂着他的五髒六腑,癢癢的,讓人難耐。

趙朝艱難的道:“我相信蘇丁。”

方怡嗤笑一聲,道:“相信不相信是你的事,我不過是提醒你以後把她看牢了,別讓她紅杏出牆。她偷別人的男人我不管,可她要再敢染指我男人……”

說時長眉一挑,暧昧的道:“我就睡她的男人。”

趙朝雙腿一緊,竟然窘迫得臉都紅透了。

他道:“你既然說,楓哥……不行了,你又擔心什麽?”他本來想問:許近楓都不行了,她幹嗎還非得這麽護短?

方怡唇角一翹,道:“一個渣,一個賤,誰知道那是不是楓子放出來的□□?再說了……”

她微仰臉,露着修長的脖頸,目光茫然又悠遠的道:“除非他倆在同一張床上,楓子都起不來,否則我才不會相信。”

趙朝腦袋充血,這樣的畫面他簡直想想都要爆炸。

原本他還覺得挺慶幸,以為許近楓不行就能洗清蘇丁的冤屈,現在一想,這反倒更多了幾重危險。

要是他倆是真愛,許近楓得絕症蘇丁也會不離不棄的守在他身邊吧?

就像那回爬杏山,分明是自己崴了腳,可就因為許近楓蜂毒過敏,蘇丁就什麽都不顧的守了他一夜。

方怡收回手,咯咯嬌笑道:“本錢還不錯嘛,不過就是太青澀了些,你該不會從來沒談過戀愛吧?也是,你要沒有個清白的過去,楓子也不會同意你娶蘇一丁啊。”

趙朝羞憤欲死,道:“你別胡說。”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否認什麽。

又有人來上衛生間,趙朝不想惹人注目,擡腳想走。

方怡卻腳下一滑,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趙朝腦子一懵。

他喝得也不少,又因為和蘇丁不諧,原本結婚之後應該有的福利一樣沒享受着,反倒因為處處受挫,這東西便越發的壓抑。

就在這一刻全部清醒。

方怡腳尖一踮,就親了上來。

………………………………

整個過程趙朝都是稀裏糊塗的。

方怡的确挺主動,但她越主動,越顯得他被動。

男人一被動就顯得有點兒慫。

方怡拿話一激,趙朝立時就受不住了。

耳邊全是周秦和方怡不屑的嘴臉,耳邊全是他們的話:趙兒,你不行啊。

他憑什麽不行?他哪兒不行?

他不過是沒他們會投胎,真論本事、能力、才華,未必比他們弱。

他們也不過是仗着有個好老子,才有現在的成就,憑什麽說他“不行”?

他非要證明給他們看看,他很行。

酒精麻醉了趙朝的神智,卻增添了他的沖動。

等到狂潮褪去,他才從內到外都感覺空虛起來。

方怡軟軟的靠着他整理好裙子,從皮包裏挾出一張名片,塞到趙朝喉結下頭的衣領上,道:“有事給我打電話,就算沒什麽事,也照樣可以打。”

趙朝捏住那張名片,想甩到方怡臉上。

她還說蘇丁呢,她又比蘇丁強到哪兒去了?

是個男人她都勾引?她有這麽缺男人嗎?

可心底的罪惡感讓他心虛。

他沒敢。

方怡微笑道:“我和蘇一丁不一樣,她是明騷暗賤,我是正大光明,圖的就是個兩廂情願,你好我好大家才好嘛。”

她這麽直白,比趙朝灑脫多了,趙朝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不說話,但心底是不以為然的。

女人太主動了,掉價兒。

就像剛才那一場夢一樣的情#事,他雖享受了,卻仍然對方怡大為輕賤。

再有個好爹,就她這樣的行事作風,終究讓人不齒。

不過這也說明她對許近楓沒什麽真情。

這個念頭最能讓趙朝愉悅,他甚至幸災樂禍的想:他倆狗咬狗兩敗俱傷才好呢,都不是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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