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捉奸
《執迷不悟》/百醉疏狂
車子停下,不是等紅燈,也不是臨停,就是長長久久,好像要一直停到地老天荒的那種。
蘇丁再裝不下去,她假裝才從夢裏醒來,睡意朦胧的問:“到哪兒了?”
許近楓搖開車窗,點了一枝煙,沒說話。
蘇丁正要找借口掩飾此時的尴尬氣扮,許近楓開口道:“丁丁,我和方怡,沒在一起。”
“是嗎?”蘇丁心裏淡淡的,很荒涼,竭力想要表現得有點兒情緒波動,可她表現不出來。
許近楓似乎是笑了下,道:“回家吧。”
“……”蘇丁手都觸到車門把手了,“嗯”字也到了喉嚨口,這才反應過來,問:“你不是要去醫院體檢嗎?”
許近楓似笑非笑的道:“又不是絕症,不需要親近的人在一旁。再說了,就算真有那一天,守在我身邊的也不應該是你。”
不是就不是吧。
蘇丁“哦”了一聲,仍舊沒什麽情緒起伏,她拉開車門。
許近楓叫住她:“蘇一丁。”
蘇丁低頭,問:“幹嗎?”
許近楓不說話,蘇丁只得緩緩擡頭。
眼淚是一點點兒洇下去的,不會讓眼睛特別紅腫,更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跡。
而且許近楓有着世人的通病,一旦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很會裝傻。
Advertisement
“沒事。”許近楓道:“關下車門。”
要是往常許近楓這麽沒事找事,蘇丁早罵他是神經病了,今天卻出奇的反常。
她溫和的替許近楓關上車門,朝他擺了擺手,回身往小區裏走。
許近楓就那麽木怔怔的望着前方。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摸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對面是馮樂安輕佻的聲音:“楓哥,在哪兒呢?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許近楓道:“喝酒,來不來?”
有馮樂安在,永遠不會怕寂寞,他立刻響聲應和:“來啊,都有誰?叫着老崔他們,你定位子,我打電話,說好了,不醉不休啊。”
…………………………
周秘和鐘目的結婚紀念日,兩人約好了要在酒店度過。
一整天的安排都很好,雖然周秘挺着個肚子,但兩人仍舊重溫了一遍從前的美好。
天色漸晚,兩人開車去了酒店。
周秘先下車,鐘目去停車。
等鐘目回來,卻不見了周秘。
他心裏生疑,等了一會兒,仍舊不見周秘的蹤影,只得給她打電話。
就算她急不可耐的要先回酒店,可入住他是他辦的,房卡在他這裏,她上了樓也進不去啊。
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鐘目沒聽見周秘的聲音,先聽見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你特麽有病吧?我在哪兒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要查我的房間?你是警察啊。”
鐘目一怔。
他和趙朝不太熟,畢竟周秘和蘇丁走得近,他和趙朝卻關系疏淡。
但鐘目本就心細,不敢說過目不忘,過耳能誦,但趙朝的聲音他還是分辯得出來的。
鐘目大聲道:“周秘,你在哪兒呢?別亂來,我這就上去。”
周秘只來得及交待了一聲房號,就挂了電話,她挑釁的質問趙朝:“你不做賊,心虛什麽?我也沒說查你房間啊。問問都不行了?”
趙朝攔着門,吸了口氣道:“周秘,我知道你是蘇丁的閨蜜,但好朋友也是有界線的,我看你是孕婦,不和你計較,可你要是無理取鬧,出了事兒你可別怪旁人。”
周秘點點頭,道:“行,趙朝,你有種,別以為你裝腔作勢,颠倒黑白,就能把這事兒遮過去。我這就打電話讓蘇丁來,有話你和她當面說,OK?我沒資格過問你的行蹤,她總有吧?”
趙朝眉心直跳,直怪周秘多事,眼看她真的要給蘇丁打電話,他伸手就要搶。
周秘驚叫一聲,嚷嚷道:“趙朝,你踏馬要幹嗎?還想打我是怎麽着?對着個孕婦動手,你踏馬還是人嗎?”
“我說過了,你別多事。”
鐘目急匆匆跑過來,将周秘護到身後,蹙眉問趙朝:“你們這是在幹嗎?”
趙朝沒好氣的道:“管好你媳婦,別人家的事少插手。”
周秘有了仗恃,更加得理不饒人,她躲在鐘目身後,挑釁的對趙朝道:“我就插手了,你能怎麽的?”
房門被人從裏邊打開,方怡披着浴袍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已經卸了妝,卻仍舊是一張紅豔豔的唇,美目流波,視線落到鐘目身後的周秘臉上,似笑非笑的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周秘愣了一瞬,才道:“我認識你,你不是跟楓哥……”
方怡輕笑,一副“你真少見多怪”的模樣,問周秘:“你堵在門口幹嗎?是想單純做個吃瓜群衆,還是想通風報信啊?”
周秘一臉義憤的指控趙朝:“你居然明目張膽的出軌,還是人嗎?你對得起蘇丁嗎?”
方怡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靠在門框上看着趙朝,問:“趙朝,這誰啊?你媳婦啊?”
周秘一臉惡心欲吐的模樣,道:“他也配,我眼才沒那麽瞎。”
方怡都被暴露了,趙朝索性破罐破摔,他冷笑道:“我為什麽出軌?呵,我不出軌才稀奇吧,蘇丁算是個女人嗎?她周身上下有丁點兒女人味兒嗎?”
周秘氣得潑口大罵:“你還敢嫌棄蘇丁?你也不瞅瞅你自己是個什麽玩意。”
她又看着方怡,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冷嘲熱諷的道:“也是,蘇丁可沒個好爹,你現在算是賣身求榮了?
早你幹嗎去了?想跪舔當上門女婿,你當初死乞白咧的追丁丁幹嗎?也是,沒有蘇丁,你也攀不着這樣的金大腿,趙朝,翔好吃嗎?”
趙朝臉色鐵青。
周秘豁出去了,又問方怡:“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方怡嗎?
楓哥自導自演的婚宴上,你穿着婚紗還來搶戲來着。怎麽,眼看賴楓哥賴不上了,就開始跟丁丁撬人了?
你說你也生得人模人樣,怎麽就不幹人事呢?自己沒眼睛,不會自己挑男人啊?蘇丁眼光這麽好,你就非得跟她搶?穿她穿過的破鞋,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方怡并不生氣,只噙着笑,一副“我不和你計較”的模樣。
不管周秘說什麽,都傷不着她。
還真讓周秘說對了,能把趙朝從蘇丁手裏撬走,方怡還真的特別有成就感。
她對趙朝道:“得,我看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也好,膿瘡總得捅破了才能痊愈,你的事你自己解決。解決好了再跟我聯系。”
方怡倒是退得麻利,周秘反倒更不舒服了。
她恨不得上去把方怡撓個滿臉花,可趙朝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鐘目更是不停的念經:“周秘,冷靜,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周秘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方怡揚長而去。
周秘吸一口氣,問趙朝:“既然你已經不再愛蘇丁,為什麽不坦白?哪怕是正大光明的離婚呢,我也敬你是條漢子?可你特麽偷偷摸摸在外邊□□算你踏馬的怎麽回事?”
方怡一走,趙朝沒了心理負擔,他便有些有光棍的道:“我和蘇丁怎麽樣,是我和她的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
周秘險些被氣死。一句“家事”,就把她隔離開了。
憑什麽啊?她是見義勇為。
怎麽就不能說了,怎麽就不能管了?
………………………………
好好的結婚紀念日變成了一場鬧劇。
周秘抱着鐘目號啕大哭,好像被戴了綠帽子的是她。
她邊哭邊罵:“男人怎麽沒一個好東西呢?蘇丁該怎麽辦?”
鐘目無奈,一邊拿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邊附和道:“是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其實他倒不覺得事情有周秘想得那麽極端,蘇丁是成年人,她和趙朝的婚姻産生問題,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趙朝出軌,她不會一點兒覺察都沒有。
退一萬步說,她是最後一個知情者,她也有一定的理智和冷靜來處理這件事。
這世上離婚的男男女女多了,雖說傷筋動骨,有如打了一場戰役,離婚男女各個遍體鱗傷,但沒有過不去的坎。
離了趙朝這樣的渣男,對蘇丁來說反倒是好事。
可周秘實在是哭得傷心,鐘目擔心她的身體:“你再罵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好了怎麽辦沒有?”
周秘擦着鼻涕道:“我要弄死他丫的。”
這不是氣話嗎?
弄死趙朝,對她,對蘇丁有什麽好處?
鐘目怕周秘再哭下去要傷着孩子,便故意打岔:“讓誰弄?你肯定不行,挺着這麽個大肚子,戰鬥力減了一半都不止。要不是我來得快,趙朝估計都要打你了吧?”
周秘咬牙切齒的道:“趙朝這個王八蛋,我要讓他好過了,我就不姓周。手機呢,我給楓哥打電話。”
鐘目按住周秘的手,道:“趙朝雖然确實挺渾蛋的,但他剛才有句話說對了,他和蘇丁的事畢竟是他們的家事,你也好,楓哥也罷,都不适合插手。”
周秘瞪着通紅的眼睛問他:“你什麽意思?讓我假裝沒看見?是不是要還要夥着趙朝一塊兒瞞着丁丁啊?”
鐘目苦笑:“瞞不瞞的,也得看情況吧?要是蘇丁願意原諒趙朝呢?”
“原諒?腦子進水了吧原諒他這個渣男?你沒看他那副嘴臉,明明是他出軌有錯在先,他還一副別人欠了他的模樣,他這樣的人臉都不要了,原諒他?都惡心死了好嗎?”
鐘目道:“周秘,我能理解你的義憤填膺,但你不是蘇丁。”
夫妻間的事,外人是最不好管的。
也許外人是好心,但人家夫妻選擇原諒繼續往下過呢?
要不怎麽老話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
周秘道:“你別再說了,蘇丁的性子你不了解,她是寧可玉碎,也不會瓦全的。男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再好可出過軌,那就永遠都不值得被原諒。”
周秘忽然抽抽答答的哭道:“鐘目,我認識的男人裏,也就你最好了,要不我把你讓給蘇丁吧?”
鐘目:“……”
真是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快刀斬亂麻,把趙朝解決了吧。要不然太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