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甘
《執迷不悟》/百醉疏狂
許近楓淡笑着道:“方怡,哪兒來的這麽大火氣?你才是得利者,就是生氣也輪不到你吧?”
方怡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不就是一些破照片嗎?
那又如何?
他還想以此要挾自己?
他能要挾自己什麽?
難不成為了這點兒陳年舊帳,趙朝就不娶了是怎麽着?
方怡鎮定下來,道:“得利者?這話可說得沒意思了,一個趙朝罷了,不過是哄我開心的寵物,我還真不稀罕。”
許近楓啧啧兩聲,道:“那趙朝還真是白費了一番深情厚意,原來他在你這兒,不過是落個‘寵物’的名頭。”
方怡冷笑兩聲,道:“我不信你有這好心,替趙朝叫什麽屈。想做什麽,直說吧,咱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犯不着這麽遮遮掩掩的。”
許近楓道:“方怡,你也說咱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是什麽人,你竟然一點兒都不了解是嗎?”
還真不敢說了解。
方怡不吭聲,就算她有把柄在許近楓手裏又如何?
他以為就憑這點兒照片就能擺布得了自己?
就像她說的,趙朝就是個寵物,不過是心情好,他又懂事聽話,所以她才肯和他周旋。
一旦他生了反叛之心,不遂她心意了,她直接一腳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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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給了他一個項目又如何?
她又不虧什麽。所以方怡還真不怕許近楓從中挑撥離間。
許近楓也沒指望方怡說出花兒來,他道:“你和趙朝是真愛,我願意承認并且理解。這年頭,真愛難敵,也不容易,要是非得把你們倆拆散,有點兒不道理,所以我是很樂見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什麽意思?
方怡差點兒驚呼出聲。
這可不像許近楓能說得出來的話。
趙朝是蘇丁法律上的丈夫,自己把他撬走了,許近楓居然還願意促成并且還心平氣和的祝福她和趙朝?
許近楓沒瘋吧?
許近楓似是知她所想,淡淡的笑了笑,道:“你方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做事也一向講道義,想必你也不願意成天這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跟趙朝來往吧?”
方怡明白許近楓什麽意思了,她冷嘲的道:“楓子,早就說你有司馬昭之心,偏你就是不肯承認,怎麽,如今終于不遮掩了?我看你是巴不得趙朝弄出點兒事來,好跟蘇丁一刀兩斷,你好趁虛而入吧?”
許近楓哈哈大笑,笑完了,反問方怡:“是我讓你勾引趙朝的?是我讓趙朝獻谄獻媚,舔你腳的?是我讓你們倆去酒店開房的?是我逼着你倆明目張膽的在趙朝的家鬼混的?”
方怡哼了一聲。
在她所認識的人當中,趙朝實在算不得多優秀,和她也門不當戶不對,除了他是蘇丁的老公,她撬過來比較痛快之外,并沒有特別出衆之處。
許近楓懶得和她廢話,又道:“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最好盡快和趙朝有個決斷。
我這人沒什麽耐心,那些照片也并不是唯一的一版,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找人給你們家老方寄一份,或者往他電腦裏發一份也不是特別難的事吧?
你也別怨我,事兒是你做的,照片是你們自己拍的,我就是個搬運工。”
說完他毫不拖泥帶水的挂掉電話。
………………………………
周秦請許近楓喝酒,笑着問他:“就這麽解決了?不是吧,你這手段也太溫和了,不像你啊。”
許近楓神色淺淡的笑笑,道:“那還要怎麽樣?找人把趙朝打成個殘廢?”
“好像你以前沒這麽做過似的。”
許近楓看着杯子裏的酒,道:“打死他又如何呢?”
他也把蘇丁害得夠深的了,讓他死幾回都不足以補償他對蘇丁的傷害。
“那就這麽着了?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你還真是換了菩薩心腸,居然讓他們結成夫妻,過上恩恩愛愛的生活?啧啧。”
許近楓竟然默認了周秦的說法,道:“你不覺得這八個字是對他們倆最精準的注解,也是最完美的祝福了嗎?”
周秦笑罵:“我呸,什麽祝福,是詛咒還差不多。楓子,你居然忍得下這口氣我也是服了,可我踏馬的忍不下,不說惡有惡報吧,憑什麽……
方怡就算了,我也不認識,可趙朝這麽個濫人,居然還能做方家的乘龍快婿,太特麽的不公平了吧。”
許近楓還是眉眼清淡,端方持重的模樣,道:“什麽叫公平?什麽叫不公平?他怎麽樣我不關心,我現在擔心的是丁丁。”
周秦喝了口酒,道:“擔心有屁用,你不是知道她在哪兒嗎?你飛過去看她呗。”
許近楓只輕笑了笑,沒說話。
…………………………
蘇丁接到趙朝的電話,猶豫了一瞬,還是接了起來。
她想的是,兩人冷處理的時間是挺長的了,也該對彼此有個交待。
雖說這次出差匆忙,電話裏也能把話說清楚。
她接通電話:“你好。”
“是我,蘇丁。”
“嗯。”她知道是趙朝。
不知道為什麽,從前還覺得兩人雖然暫時沒有夫妻之間的親密交流,但總是夫妻,蘇丁也覺得那些都是小問題,兩人餘生還那麽長,總能都解決的。
她總相信她能和趙朝永永遠遠。
可因為他的出軌,又因為出差半個月,兩人冷丁被隔開,竟似隔了天涯海角,說不出來的陌生和深重的隔閡。
再聽到他的聲音,蘇丁只覺得:他是誰?和我有什麽關系?
趙朝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最終也只剩了一句:“蘇丁,咱倆離婚吧。”
蘇丁怔住。
盡管她對周秘,對自己都說過,離是肯定要離的,她也自認和趙朝沒有多深的感情,可聽到“離婚”這個字眼,還是覺得心口絞痛。
眼前有點兒模糊,蘇丁慌亂的抽了張紙巾按住了眼睛,頓了一會兒沒開口。
趙朝暢通無阻的說下去:“當初咱倆結婚的時候,實在是有點兒倉促,彼此都還沒太過了解。我承認我有錯,已經這樣了,就好聚好散吧。”
蘇丁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沒說“對不起”,趙朝也沒為他的出軌道歉,兩人最後一通“分手”電話,她從頭到尾就說了四個字,其中兩個都是語氣詞“嗯”。
蘇丁特意請了假回去辦離婚手續。
她并沒通知誰。
本來也沒有什麽親人,和周秘畢竟只是朋友,這點兒子糟心事,她還是想等着辦完了再告訴她。
可下飛機的時候,還是一出閘口就看見了許近楓。
四月的天,還不是特別熱,早晚都冷,也就中午有點兒熱乎氣兒,可他已經換上了單薄的襯衫。
人高馬大,身材又好,往那兒一站,不知吸引了多少豔羨和垂涎的目光。
蘇丁還沒想好要不要過去,許近楓已經看見她了,大步過來,一把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本來就沒處躲,沒處藏,他又這麽強勢,蘇丁也只好順水推舟。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低的喊了一聲“楓哥”。
許近楓長手将她往懷裏一摟。
蘇丁重重磕到他結實的胸膛上,鼻子都酸了,眼淚也沒出息的滾出來。
許近楓輕按着她的脖頸,在她後腦處用力的揉了揉,罵她:“蠢,蠢死你得了。”
在蘇丁受趙朝出軌刺激,和周秘道出當年秘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事兒瞞不住許近楓了。
所以讓她出差,她甚至有點兒迫不及待,就怕和許近楓正面相遇。
不管他是什麽态度,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所以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會兒不得不對上,他一開口,蘇丁就哭出來。
許近楓緊緊的扣着蘇丁,聽着她壓抑的哭聲,又開始哄她:“好了,好了,丁丁不蠢,是楓哥蠢。別哭啊。”
蘇丁一腳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許近楓吃疼的嘶了一聲,道:“等回去着,你想怎麽着就怎麽着,別在這兒啊,公共場合。”
蘇丁一把推開他,也不管他,也不管行李,挺胸拔腰,當先出了機場。
許近楓大步跟上來。
坐上車,他對蘇丁道:“我送你去民政局。”
蘇丁不看他,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許近楓瞅她:“嗯什麽嗯?會說話嗎?吭一聲給我聽聽。”
蘇丁越發別了臉,道:“有什麽可說的?”
許近楓笑了笑,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怎麽想的?”
蘇丁道:“我不怎麽想,這婚本來就不該結,離了也好,算是及時止損,免得害人害己。”
許近楓“切”了一聲,道:“你還真大度。”
…………………………
要說許近楓變得仁慈了,那是周秦的錯覺,對于趙朝來說,可一點兒都不是。
他情願許近楓當面鑼,對面鼓的打他一頓,罵他一通,可惜,許近楓連面都不照。
一個電話過來,約了時間說是民政局見,就沒了消息。
等到趙朝去了,滿心以為會單獨見到蘇丁。
見是見到了,可許近楓是個合格的護花使者,雖不怒目,卻仍舊像金剛一樣護持在左右,讓他壓根沒法和蘇丁接近。
到這會兒他才明白,也許當初他才結識蘇丁的時候,許近楓是有多放水。
如果早在那之前他就是這态度,趙朝根本沒法靠近蘇丁一步。
趙朝眼望着蘇丁,剛要打招呼,許近楓已經把蘇丁攬到自己另一邊,對趙朝很是和氣的道:“進去吧,不用排隊,我讓人幫着排好了號。”
他還真是處心積慮,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趙朝有些氣悶。他是來跟蘇丁離婚的,可不是來跟許近楓離婚的,他憑什麽杵在中間?
他有些不甘心的道:“楓哥,我想,單獨和丁丁說兩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