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交易

《執迷不悟》/百醉疏狂

周秘也不怎麽知道了趙朝的口出狂言,在電話裏對着蘇丁狂笑:“唉喲我的天,笑死我了,這趙朝以前看着挺正常的,怎麽現在越活越回去了?他沒病吧?這些話他是怎麽想出來的?我的天,扶我起來,我還能笑,笑死我了。”

蘇丁無耐,道:“你能不能笑得收斂點兒,別吓着我幹閨女。”

周秘白了她一眼,知道她看不着,就從鼻子裏出了回冷汽,揪着她問:“你也挺好脾氣啊,居然就潑了半杯咖啡?怎麽沒打殘他丫的。”

蘇丁道:“我現在淑女了呗。”

周秘切了一聲,又問:“楓哥呢?也挺好脾氣啊,你們兩口子不是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吧?”

蘇丁和許近楓一年前就領了結婚證。

只不過兩人沒辦,也就請了周秘和鐘目一家三口吃了頓飯。

周秘雖然替蘇丁委屈,不過一想,方家始終是禍患,低調點兒沒什麽不好。

再說了,蘇丁又不是沒穿過婚紗,那婚紗還是許近楓給她花巨資訂做的呢。

裏外裏一抵,四舍五入,勉強也算他倆在某種意義上辦過婚禮了。

也算不虧。

蘇丁道:“你可別提了,楓哥現在……我都不稀得說。”

“說,說,他怎麽了?是不是吃醋加争風,把你收拾的挺慘啊。”

蘇丁氣得沒詞了。

許近楓僞裝的挺好,蘇丁真沒察覺他有争風吃醋的嫌疑,也沒覺得他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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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還一直安撫她,讓她別上火,說為了這麽點兒小事,生氣就是上壞人的當……

可一連一周,夜夜笙宵,蘇丁每天早晨都爬不起來。

到了公司,哈欠連天,腰酸腿疼,要不是大姨媽及時來救駕,她估計得死的許近楓身底下。

這個小心眼又腹黑的臭男人,她都要恨死他了。

周秘這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秘在電話那邊狂笑,就差捶床了:“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楓哥現在修身養性,收斂的挺好,不熟悉的人真瞧不出來。可他那股子勁兒頭都撒到你身上了吧?

我聽說過這麽個觀點,不知道從哪兒看的了,說是好女人是壞男人的鞘,能降服住他的戾氣,但不可避免的,刀鞘總得承受點兒傷害吧。總之就這麽個意思,你自己意會啊。”

蘇丁等周秘笑完了,才問:“我不敢跟楓哥打聽,你知道點兒什麽內情嗎?趙朝現在怎麽變成這樣?真是讓人蜚夷所思。”

周秘不屑的切了一聲,道:“什麽內情,全城人都知道好吧?方怡自甘堕落,結了婚也不消停,仗着她有個好爹,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呗。”

蘇丁哦了一聲。

周秘給她科譜:“說是方怡參加了一個什麽Party,就是那種地下非官方的民間組織,玩的挺開,男女關系挺亂的。跟她玩一塊兒都是非富即貴,也沒人敢查。

可是這圈子就這麽小,她那男伴換的挺勤,她也成了圈裏有名的公車。到後來十個男人聚一塊,有八個都能和她扯上關系,那兩個還是跟她玩過多人游戲的。

你想啊,趙朝再怎麽樣也是個男人吧?這種活王八他當得不憋屈?憋屈的時間長了就變态了呗。”

……………………

趙朝才不承認自己變态,相反,他覺得自己是濁世清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枝青荷。

可回到家,面對卧室裏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還是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

他一腳踹開門。

誇張尺寸的床上,交纏着四五個人的身影,女的自然是方怡,男人們,有趙朝見過的,有沒見過的。

有平時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也有對他小心獻媚的。

不管平時什麽樣,這會兒都是□□,是人最原始的……醜态畢露。

屋裏還有一股子濃郁的,令人作嘔的香味。

趙朝站在門口,冷冷的盯着這群人。

屋裏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他,短暫的愣怔之後都看向方怡。

方怡卻一臉迷醉,頗有點兒神智不清的模樣,她還催促衆人:“快點兒,爬半竿子把我撂半道兒算怎麽回事?”

她都不怕,諸人也不怕,只有兩個尚且知廉恥的下了地,倉皇的找着衣服避讓到了一旁。

趙朝低喝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方怡卻百忙之中妩媚的瞥了他一眼,懶洋洋的道:“你回來啦?發什麽火啊,我不也沒攔着你跟別的女人尋歡作樂嘛,你管我做什麽?”

比無恥,趙朝永遠不是方怡的對手,他憤而摔門出去。

等他買醉夜半歸來,屋裏終于清淨了。

方怡只着短到腿根兒的睡裙,披散着才吹幹的長發,吹出一串煙圈,慵懶的看向他:“回來了?”

趙朝把自己摔到沙發上。

方怡坐到他腿上。

趙朝都懶得把她推開了。

方怡攬着他的脖頸,調笑道:“行啦,你也不是沒見識的人,至于這麽作顏作色嗎?怎麽,許你們男人二凰一鳳,不許我享受享受被別人服侍的滋味?

你不是不好,可你就一個,難免首尾不能兼顧。好啦,別生氣了,你嫌那兩個姑娘玩膩了,我明兒再給你挑幾個,是要清純的還是要放得開的?”

趙朝臉上沒有怒氣,只有麻木。

他把手搭上方怡的腰,接受了現實:“我沒生氣,不過你就是玩兒也別在家裏玩兒,外頭不夠你禍禍的?”

方怡在他臉頰上親了下,道:“我也不願意把人帶到家裏來,可是外頭最近查的緊,大哥有事沒事總敲打我,我不是嫌他唠叨嗎?下不為例。”

趙朝神色不動,道:“聽說周奇要退了?”

方怡道:“好像是。”

趙朝道:“要退了的人真是百無禁忌,說是下個月他要給周秦辦婚宴,到時許近楓也會來吧?”

方怡嗤笑一聲,道:“來來呗,跟我又沒關系,你這小心眼兒,還吃飛醋呢?我壓根就不喜歡他,不過是逗他玩罷了。”

趙朝笑笑,道:“這跟飛醋沒關系,這兩年跟許近楓可疏遠多了,我想着他不大在這地界兒混了,以後周奇退下去,他沒了仰仗,以後更不大回來。想請他喝個酒。”

方怡挑挑眉:“你想讓我也去?”

趙朝揉着她的腰,道:“你也知道,我和蘇丁以前的事兒,怎麽說也是戳了許近楓的肺管子,他對我始終鼻子不是鼻,眼不是眼,我請他,怕他不來。你和他總是沒撕破臉,又是女人,比我更好說話些。”

方怡想了想,道:“也成,他這人雖然做事不怎麽地道,但為人還是可靠的,不會這麽小氣,我這點兒面子他還是會給。”

……………………

周秦要結婚,諸事纏身,正忙得頭大,接到了個陌生電話。

他本來不想接的,罵了一句:誰特麽這麽不長眼,詐騙電話都打到老子手機上了?

結果手一滑,不但沒挂,反倒接了起來。

手機裏傳來趙朝的聲音:“周哥,忙呢?”

周秦微微有些詫異,道:“我當誰,這不是前妹夫嗎?我能忙什麽,再忙你有召喚,也不敢不去啊。”

趙朝也沒把他的嘲諷放進心裏,道:“周哥真會開玩笑,那我就等着周哥過來。”

挂斷手機,周秦鎖了手機屏幕,嘿了一聲:“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周秦對趙朝的輕視已經深入骨髓,哪怕他現在混得人模兒樣,可周秦就是不拿正眼看他。

趙朝倒是沉穩的很,遞過去一張卡,道:“當年我和丁丁結婚,周哥沒少出錢出力,聽說你要結婚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呵。”周秦沒接也沒看,只涼薄的道:“別,你還是叫蘇丁吧,我聽着怎麽這麽別扭。咱們有話直說,我相信沒事你也不會找我逗悶子。”

趙朝道:“是有點兒小事,想跟周哥做個交易。”

周秦挑了挑眉,不客氣的道:“口氣真大,跟我做交易,你拿什麽換?”

趙朝淡淡的道:“最近聽說周叔叔要退下來了?”

周秦面上不顯,心裏卻是一凜。

趙朝卻勝券在握的道:“周哥也不用瞞,周叔叔是你親爹,誰不在乎你也不可能不在乎,就甭裝了。”

周秦笑了下,道:“也對,我要不關心那我還是人嗎?你既然說得這麽篤定,看來這是你的條件了?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趙朝替周秦斟了杯茶,道:“不用我說,周哥也知道我現在的婚姻就是場不折不扣的笑話,我也不怕你罵我忘恩負義。別的我都能忍,哪怕方怡再嚣張些……可活王八,我沒那麽個興致當。”

周秦點點頭,只笑了笑沒說話。

這就有點兒不上道兒了,當初他跟方怡鬼混到一起的時候就沒這個思想準備嗎?

方怡能跟他這麽随便,就能跟別人一樣随便。

他以為他占到了便宜,那別人呢,難道就不這麽認為了?

他一頭栽進去了,也拿到了該得的不該得的好處,這會兒說不能忍,呵,早幹嗎去了?

他自己選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吧?

甭管方怡是不是好東西,可趙朝就這麽半路拆橋,就說明他不折不扣,不是個好東西。

趙朝道:“做人不能做得太絕,所以我也不會怎麽樣,不過恰好手裏有點兒我那位岳父老泰山的一點兒把柄。”

我靠,這可就真黑了。

為了甩脫個方怡,他這是要把老方拉下馬啊?

這還不叫絕,怎麽才叫趕盡殺絕?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斷人前程,比謀財害命不差哪兒去了。

不過他和方怡還真是半斤對八兩。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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