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香囊移情

月醴倒是一路好心情的跑到了紅煙的房裏,将幾張銀票給了她。正好是二百五十兩。其實月醴一共取了七百兩,自己留下了一些以供不時之需。紅煙看到錢的時候很是驚訝,但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當下只是接過銀票,讓月醴過目了一下各項的開支。月醴簡單的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問題,物價跟她之前打聽過的差不多,甚至有些價格還要低一些,這大概是因為老主顧的原因。

“恩,沒有什麽問題,就照這樣做吧,不過,樓裏的整修需要多久?”

“大概要二十天左右。”紅煙仔細想了一下,才給出了一個答案。

月醴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啊,對了,之後就不要用這種記賬方法了,太雜亂了,用這種。”說着,月醴就在紙上畫起了表格。其實這種記賬方法,她早就告訴樽爹爹了,估計樽爹爹的産業早已經采用了新的記賬方法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樽爹爹還沒有推廣的打算。

教完之後,月醴又囑咐紅煙道:“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管賬,這種記賬方法還是不要傳出去,知道嗎?”既然樽爹爹沒有推廣開來,必然是有他的考量的,自己還是不要給樽爹爹搗亂的好。

雖說想在錢莊多取錢,那也只是鬧鬧脾氣而已,畢竟樽爹爹的錢多的是,也不會在意,但是這樣的記賬方法是一種創新,和錢是沒法比的。月醴自然不會再這種事上犯糊塗。

吩咐完了整修方面的事宜,月醴來到了寒若的房間。在幾天的相處中,月醴明顯的感覺出,紅煙管理紅袖招的財務,而寒若則管理着樓裏的姑娘們。這次過來,就是找寒若商量一下歌舞的事。

恰好,其他人都在。

“月姑娘!”首先行禮的是綠水,綠水在音樂方面的天分很高,那天月醴只是唱了一遍,再彈了一遍,綠水就将樂譜記了個八九不離十,之後竟然彈了出來,只是幾個音調出了問題。月醴自然是大嘆綠水的天賦異禀。

而此時,除了綠水外,其他的五人都起身行了一禮,并不多話。最先開口的還是寒若,“不知道月姑娘有何打算?”

月醴先前擔心的是自己不識這個世界的樂譜,沒法将一首曲子寫出來,不過有綠水在,就沒什麽不方便了。當下,就将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我這裏還有幾首曲子,待會我先彈一遍,綠水将曲譜記下,至于舞蹈,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自然盡力而為,只是不知要用何樂器?”寒若點了點頭,問道。

“筝。”月醴這次想到的曲子是《何處似樽前》,一首古風的歌曲,而且這首曲子的歌詞還是從許多的古詩詞中找出寫成的,雖然記得的不多,但是,那可是前世詩詞大家的作品,放到哪裏都會發光的。

待丫環取來筝放好,月醴回憶了一下,就兀自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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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如畫一蓑煙雨漫洗霧如紗

落流霞兩地萬裏心念思白發

風細柳斜陽沉萦損柔腸為君挂

輕塵纖飛花有盡殘古剎

歌舞回酒滿罍更闌燭短人落蹋

庾樓月日薄西山滿塵沙

城煙碎滄月墜祭天惆悵濁酒灑

清韻絕悲恨相續此無言西下

夢魂歸凝噎淚幻滅似浮華

秋千去明朝塵世閑雲收盡青鎖闼

影相連任衰殘淚水空流卧病榻

乘風望憑世難潇灑

日暮晚雨恨雲愁終日凝眸淺

潮聲連明月樓高一人獨倚欄

霜滿地幕低垂九霄雲月華如練

傷離別蒼鴻聲凄寸腸斷

恨何休無絕期漸覺潇雨花葉殘

霁藹微寂寞庭院冷無喧

傷流景舊亭臺新詞書淚情書難

憶何人此去經年山長水浩瀚

月不谙夜微寒瘦馬阡陌遠

別離宴杯不停酒入腸不覺淚滿面

浮生夢千金笑狼藉殘紅輕幕卷

斷人腸何處似樽前

夢魂歸凝噎淚幻滅似浮華

秋千去明朝塵世閑雲收盡青鎖闼

影相連任衰殘淚水空流卧病榻

乘風望憑世難潇灑

月不谙夜微寒瘦馬阡陌遠

別離宴杯不停酒入腸不覺淚滿面

浮生夢千金笑狼藉殘紅輕幕卷

斷人腸何處似樽前

白玉盞載情還飄絮漫天舞風亂

靜夜閑一曲相思誰憶華發改朱顏

去無跡歸無意淋漓醉墨落樽前

終不似人世幾曾歡

曲畢,月醴放下了彈琴的手。在心裏默默感嘆,不知這裏是不是地球的平行世界,連樂器都和中國的差不多,只是,去掉了那個“古”字,其他的,琵琶,蕭,笛子什麽的也被她找到了,也試過了音,相差不大。

另外,還從綠水那裏找出了一件類似埙的樂器,據說是綠水的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可惜,綠水的父母早逝,綠水也被自家的親戚賣到了青樓。綠水只是會簡單的吹些小調。不過可高興壞了月醴,她還記得前世有一首叫做《千年風雅》的曲子,有好多的版本,但是她最喜歡用埙演奏的。

“月姑娘,”寒若開口,有些遲疑道,“這首曲子是很好,只是來青樓的人,圖的只不過是一夜貪歡,這首有些傷感了,怕是并不适合。”

“恩,我知道,但是,我想打造的并不只是一個能用來進行的地方,而是,可以吸引無數讀書人的風雅之地。到那時,僅僅是用歌曲是沒有辦法吸引他們的,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詩詞,對聯,棋藝,等等。”

月醴看着綠水說道,“綠水的音樂天賦無人能及。琴,在許多文人雅士的眼中,是抒發他們志向,心情最好的方式,所以,綠水,我這裏有一些古琴曲,待會兒我會彈給你聽,你自己好好記一下。”

月醴只是記下了中國十大名曲中的幾首而已,能否将它們彈出境界來,就看綠水的領悟力了。只是月醴也擔心綠水是否有那個眼界。畢竟綠水很早就在青樓裏了,從沒有機會出去看看。但是看着綠水眼裏滿滿的期盼與信心,月醴似乎也有些輕松起來。

“紫洛紫瑞要好好練一下你們的棋藝,練得好的話,倒是擺出棋局來吸引人來破解,那樣也可以提高我們紅袖招的名氣,不過,那也要看棋局是否值得他們去破解,”月醴信心滿滿的打着它的算盤呢。

“夜莺的歌也是一個亮點,到時綠水撫琴,夜莺唱歌,寒若和冰拟跳舞,四大頭牌登臺獻藝,肯定吸引人。不過,就是舞蹈需要改動一下,太過千篇一律了,可以加進點爵士,街舞什麽的簡單的動作……”月醴還在滔滔不絕的講着,外面紅袖招的整修也在進行着,一切,似乎都有了點點的希望。

回到自己的房間,月醴把玩着手中的那個被做成腰墜的玉娃娃,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

大概是在她剛被撿回去的時候吧,自己明明是想看樽爹爹展示絕世的功夫,結果兩人溝通不良,樽爹爹以為自己是要他和璃爹爹的定情玉佩,還看到自己快委屈的哭了,只好拿了個玉娃娃來哄自己。想到樽爹爹那溫柔的哄着自己的時候,還真的是昙花一現那。

其實,他們也是很想要一個孩子的吧,還記得小時候,璃爹爹總是會時不時的拿出些小玩意兒來哄自己,那些東西,都被自己好好的保存着,那些玩具還有些粗糙,恐怕是他們親手做的吧?

這個玉娃娃也是,不知弄成這般圓潤的模樣,是樽爹爹花了多久才弄出來的。而現在這個腰墜也是自己和樽爹爹一起制作的。戴在自己身上也已經十年了呢。

真的,好想早些回去呢。月醴在心裏默默的想着。

将玉娃娃放回腰間,卻觸到了那個一直挂在身上的香囊。摩挲着那個香囊,月醴對這個香囊喜歡的很,香味淡淡的,卻經久不散,也沒有什麽刺鼻的氣味,倒是草藥的味道,月醴因為跟随自家璃爹爹學習毒術,雖然對醫術也有鑽研,到底是不如毒術那樣精通的,這樣的香囊,她也不會做。

不過,每年樽爹爹都會帶給自己兩個,說是從外面帶回來的,見她喜歡就年年都讓人送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好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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