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飛機後,幾個人一起去租車,因為太多路人回頭看他們,娜娜才注意到,高毅下飛機前,到廁所去把領帶重新打好了。
當然,也沒有忘了他襯衫的扣子,他甚至想辦法把被她弄皺的西裝外套重新燙平,顯然他找到了那個蒸氣熨鬥,還不忘又刮了一次胡子,把頭發梳好。
再一次的,他變得整齊、幹淨、嚴謹。
莫磊很帥,阿南哥是陽光痞子,高毅戴着眼鏡,一副氣質型男的模樣,完全不輸另外那兩個家夥。
他們吸引不同女人的眼光,在租車櫃臺辦理租車手續時,她看見一臺自動販賣機,确定莫磊在辦手續,阿南顧着他,就走去買礦泉水,回來時她看見有個女人拿着地圖湊過來,哪個男人不挑,就選了他。
那女人不高,他很紳士的彎身低下頭來,輕聲細語的和女人說話,一邊伸手指着地圖,只是那女人一點也不專心,只臉紅心跳的盯着他那張臉看,而不是盯着地圖看。
阿磊在和櫃臺裏的人員說話,阿南哥站在他身邊,也沒有阻止他幫忙,只挑眉沖着她笑。
那女人笑着湊得更近,娜娜看見她在瞄他的胸膛,然後往下。
“高毅。”她停在幾步遠外,開口叫他。
他立刻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低頭和對方說抱歉,接着就走了過來。
雖然又高又壯,但他走路的姿勢很漂亮,不會彎腰駝背的,也不會像猩猩一樣,機場裏人來人往,他硬是比別人還要顯眼。
可惡,無敵浩克穿西裝不應該那麽好看,但他的西裝是量身訂做的,褲管與袖口不多一分,沒少一寸,那件銀灰色的背心與黑色的西裝外套剛剛好服貼在他身上,不會太緊也不會太松。那該死的西裝遮住了他吓人的肌肉,讓他看來只是比較高大。
高大但斯文。
他之前只在工作時戴眼鏡的,剛剛在飛機上,他明明沒有戴,但一下機,他就把眼鏡戴了起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吓人,結果那眼鏡讓他除了帥氣之外,還變得溫和又有氣質,還有那麽一點可愛。
他來到身前,她擡手摘掉了他的眼鏡。
“怎麽了?”他愣了一愣,但沒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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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
她瞪着這男人,莫名有些生氣。
他不戴眼鏡雖然吓人一點,但看起來卻嚴酷又性感,就連他眼裏的血絲也無法減損半點他對女人的吸引力。
她用一秒衡量得失,決定沒收他的眼鏡,冷酷性感比溫和斯文好一點,溫和斯文太容易讓人以為可以靠近。
“別戴眼鏡。”
“為什麽?”
“和你的西裝不搭。”她說。
他一愣,看着她把他的眼鏡,和她新買的礦泉水,收到了他的那袋行李中。
站在他身後斜倚在櫃臺上的馬尾男笑了起來,她看向那像夥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你不同意?”
“沒有,我同意,那很不搭,非常不搭。”曾劍南識相的笑着說:“就像橘子配西瓜。”
她瞪那痞子一眼,想回嘴,莫磊已經拿到了車鑰匙,她習慣性的帶頭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阿磊在他旁邊,阿南在他身後。
那問路女出現在左前方,娜娜放慢腳步,阿磊朝她挑眉,娜娜裝沒看見,擡手勾住高毅的手臂,身後又傳來讨人厭的笑聲,她頭也不回的對後面那男人比了不雅的手勢。
被她勾住手臂的男人因為她勾手的動作愣了一愣,她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他,微笑。
“這裏好冷。”
“你穿得太少了。”他停下腳步,脫下西裝外套給她。
她愣住,沒想到他會這麽做,沒來得及阻止他,下一秒,他的外套就挂在她身上了。
“好像太大了。”他低頭看着她,有點困擾的說。
心頭莫名暖熱起來,她仰望着這男人,笑了起來。
“大才好。”她說着,把手穿過他的外套袖子,接受了他的好意,然後在他提起行李時,牽握住了他的手。
他又一愣,但沒有抽手,只和她十指交扣,與她一起繼績往前走。
她繼續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回頭看阿磊和他的女人還是很多,但在看到他牽着她的時候,八成以上都把視線拉回阿磊身上,或挪到後面去看那痞子男了,剩下的人,在看到她警告的眼神之後,也識相的把眼挪開。
她發現她喜歡這樣,喜歡感覺每個人都以為他是她的。
她的。
她偷瞄他一眼,他看起來還是很可惡的帥,因為視線不清,他眼微眯,嚴肅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看起來有點冷酷。
很好,她喜歡。
沒有表情最好,省得又招來一些花癡。
娜娜握緊他的手,感覺他也收緊了手指,她忍不住揚起嘴角,微笑。
機場外豔陽高照,天氣很好。
她牽握着他的手,走了出去,和阿磊與阿南一起上了車,開車離開。
他們輪流開了一天的車,來到一座山谷之中。
車子駛入旅館停車格時,天已經黑了。
天一黑,氣溫很快降了下來。
這地方已遠離城鎮,山谷中聚集了較多的房舍,紅眼訂的旅館座落在半山腰,從陽臺看出去,一眼就能看見大部分的屋舍。
本來就在歐洲的屠勤早已等在那裏,因為過了用餐時間,旅館的餐廳已經停止供餐,幾個人聚在屠勤房裏,吃着他之前就買好的食物。
高毅沒有胃口,趁阿南和莫磊吃東西時,忍不住問那提早一天到的屠勤。
“所以,情況怎麽樣?”
娜娜看他一眼,沒有阻止他,只削着手中的蘋果。
屠勤攤開一張地圖,伸手指着其中一個點:“當年我是在這裏的山坡下找到你的,我們當初就檢查過附近的空屋、倉庫,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沒有結果,我們沒想過山裏有可能有地下建物。我問過當地居民,沒有人聽說這附近的山上有什麽坑道,你和阿震說了新的線索之後,我們重新彙整了資料。”
他面無表情的聽着。
“阿震進入當地政府的電腦,發現一百多年前,這附近确實有個礦坑登記在案,戰時被軍方征收,之後那礦坑就消失在地圖上了。”
高毅擰着眉,深吸口氣,問:“所以,你們還是不知道在哪裏?”
“不。”屠勤看着他,道:“我找到了。”
聞言,所有的人都擡起了頭。
屠勤點了點西北角,“這地方的樹林裏,有幾個手臂粗的鐵管,從地面伸了出來,淺藍色的底漆,有些繡掉了。”
那甬道裏的門也是用淺藍色的底漆。
高毅喉嚨發幹,眼角微抽,不自覺握緊拳頭。“你進去了?”
“沒有,我還沒找到入口。”屠勤瞧着他,道:“就算找到了,我帶的裝備也不夠,我認為應該要等到天亮。你先吃點東西,回房睡覺,明天早上我們再一起過去。”
他不想等,他也不覺得這些男人會願意等,但莫磊和阿南卻對這裏的對話顯得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很快發現,這裏的事,是眼前這個看似溫和但态度堅決的男人說了算。所以,他點頭同意。
幾個人吃完飯,各自拿鑰匙回房,他有些心神不寧,拿鑰匙開門時,才發現她站在身旁。
“我是你的保镖。”她看着他說,“我和你同一間。”
他黑瞳一暗,但沒有反對,只轉動鑰匙,解開門鎖,開了門。
她在他之前先走了進去,雖然她沒有很刻意彰顯,但他看見她手上握了一把之前他沒看見的手槍。
她快速的在房裏走動,檢查了衣櫃、廁所、床底、陽臺,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然後拉上了窗簾,轉身看着他。“把門鏈闩上。”
他把門鏈闩上,回身看見她踢掉了腳上的布鞋,再次走進浴室,一邊脫掉了上衣。
她沒有關門,他沒聽見關門聲。
他走到床邊,放下行李,看見她已經全裸站在浴室裏,背對着他。
有那麽一秒,他無法思考。
當他察覺,他已走了進去。
浴室裏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就在她面前,在洗手臺上。
她透過鏡子看着他,即便沒有戴眼鏡,他仍能看見她粉嫩的蓓蕾因為他的注視而挺立,讓他也硬了起來。
脫掉鞋子的她,看起來更加嬌小,鏡子裏,他與她身材的差距十分明顯。
她看着他,粉唇微張,吸了一口氣,黑陣有些氤氲。
“勤哥和阿磊今天晚上會去坑道裏,确定一切沒有問題。你如果想,可以一起跟去,或者和我留在這裏。”
這一秒,他知道她曉得他原本的打算。
他們本來打算瞞着他,也要她瞞着,但她答應了什麽都會告訴他,所以她才這麽做,才這樣利用她的身體,誘惑他。
他不想等,但她要他等。
他有些惱,沒有動。
“只要一個晚上。”她張嘴說:“你可以和我在一起,然後明天我們再和阿南哥一起過去。”
“你說你不會用身體操縱我。”
娜娜眼也不眨的說:“我是說我不會用身體操縱不喜歡我的人,但你喜歡我。”他下颚緊繃,眼微眯。
“你喜歡我。”她凝視着他,緩緩說:“而我喜歡看你這樣看着我,渴望我,想要我……”
他眼角抽緊,額上青筋又浮起,有些惱的瞪着她。
她張開嘴,啞聲邀請:“今天晚上,我會做你想要我做的任何事。”
她看起來無比自信,但他能從她微顫的語氣裏,聽出那抹無以名狀的脆弱。
他低下頭來,看着她在鏡子裏的眼,在她耳邊開口。“你知道我想。”
娜娜微微一顫,感覺他的呼吸随着那句話入了耳。
雖然這麽說,但他依然沒動,她知道,他很不爽,她能從他臉上,從他眼中看出來,他的怒氣,但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渴望,感覺到從身後輻射而來的熱力。
“那你還等什麽?”她啞聲問。
……
“你知道我想要你。”他透過鏡子看着她,聲音低沉沙啞,“我想要你想要我,需要我,渴望我……”
“如果你要我留下,不用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你不需要用身體讨好我。”他收緊雙臂,深深吸了口氣,盯着她說:“只要說一聲就好,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留下。”
娜娜啞口無言,看着鏡子裏的男人,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才知道他在等什麽。
她以為他生氣,是因為她試圖操縱他,但他不是。
他生氣,是因為她覺得必須用身體賄賂他,他才會聽她的,是因為她不肯承認自己也想要他,需要他,渴望他。
所以他讓她看,要她看,她在他手中的模樣。
“只要開口就好。”他說,貼在她耳邊說。
她把自己脫得精光,以為這樣做才能将他留下,但他需要的更多,他要她承認她也受他吸引、被他影響。
她當然是。
但她之前在飛機上說得太多,坦露太多,當他一路上吸引那麽多女人的目光,她膽小了起來,忍不住想保護自己。
因為從小生活環境的關系,她對看人很有天分,一眼就能判斷陌生人是否危險,所以她才能來做這一行,她知道除了自保,他不可能做出那些他以為曾做過的事,明天過後,如果他沒有崩潰,事情會就此結束,他會厘清一切,他們會幫着他厘清所有的事。
然後,他将不再需要把自己關起來,他會慢慢正常起來,走入人群,受人景仰,成為他本來應該要成為的人,接受他應該接受的榮耀。
在那之後,他将不再需要她,這世上有太多比她更好的女人。
她不是絕世美女,她的胸部太小,嘴太大,個性太強硬,不懂得什麽叫溫柔娴淑——
她不是那種他在有所選擇之下,會愛上的女人。
她不是屠愛。
所以她用假裝的自信僞裝自己,但他想要更多。
他要她承認她需要他,他要她親口說出來。
不是為了把他留下,不是為了保護他,只是因為她需要他。
娜娜滿臉潮紅的看着鏡子裏那個貼靠在她身後的男人,看着她抓着他的手,看着他深黑的眼。
她閉上眼,那景象仍清楚映在眼簾。“我需要你……”
她聽見自己說,但他不滿意。
“把眼睜開。”他要求,“看着我,再說一次。”
她張開眼,看着他,唇微顫。
“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
他脫下了他昂貴的西裝,扶着雙腿無力的她,一起站在蓮蓬頭下洗澡,然後上了床。
他穿着衣服很好看,但她更喜歡他全身chi裸的模樣,喜歡他沒有任何遮掩,裸身貼着她。
屋子裏很暗,只有路燈透過窗簾隐隐透進,他沒有試圖開燈,她也沒有。她側躺在床上,感覺他從後環抱着她,但沒有更進一步,他只是撫摸着她的身體,她的腰,她的小腹,然後在她的心口徘徊,那撫觸不帶任何yu望,就只是溫柔的愛撫着。
他和她躺在同一只枕頭上,蓋着同一條被子。
“你為什麽會來做保镖?”
他沙啞的聲音悄悄在耳邊響起,她知道他睡不着,需要轉移注意力,所以開口回答。
“和你會當科學家的理由一樣。”
“我只是順其自然,我爸是科學家,我從小就跟着他做研究。”他停了一下,“你父母是保镖?”
“不是。”她輕笑,“他們曾經是FBI的通緝犯。”
“曾經是?”
“現在是顧問,大概吧,我沒多問,我上次查的時候,他們沒重新回到名單上。”
這男人确實知道該如何抓重點,她看着黑暗的牆,莞爾的說:“我爸是駭客,我媽是小偷,他們是鴛鴦大盜,專門盜取不義之財,我媽喜歡說她是現代羅賓漢,我爸說他只是在幫那些有錢的笨蛋把錢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那讓黑白兩道都不喜歡他們,我小時候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保持警覺,幫忙把風。不過也有人很喜歡他們,其中有一位是C1A的高層,他在我爸媽被逮到時,讓我住在他家,幫忙疏通管道、和政府談條件,讓我爸媽轉做污點證人,給了我們一家真正的身分,好讓我可以上學,光明正大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聳着肩頭笑了笑。
“結果我發現我一點也不喜歡循規蹈矩的生活,我的槍法很好,武術很好,因為家學淵源,我也精通保全相關的電腦科技,我很擅于辨識危險人物,所以當了警察,但那個體系太多規矩,要寫的報告又臭又長,所以我才轉做私人保镖。”
她把她的工作做得很好。
中午從餐廳出來時,一輛車開得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将他拉開,擋在他和那輛車之間。
今天一路上,她和紅眼那兩個男人默契十足,只要走在路上,他們總是一前一後,一個跟在他身旁。
他不曾看她和他們為這事真正溝通過,可她知道該做些什麽,她随時注意着四周,不讓他站在顯眼的位置,總是擋在他和路人之間。若她覺得靠近的人有問題,她會示意那兩個男人處理,或不着痕跡的将他帶開。只要到一個新的地方,他們會有一個人先去檢查那裏,直到确定安全才讓他進去。
到餐廳裏吃飯的時候,他也總是被安排坐在裏面的位置,被他們包圍着,被她擋着。
起初他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當他察覺之後,才發現她一路上其實都沒放松下來,她一直在工作。
保護他是她的工作。
她很擅長她的工作。
他知道如果真的有人對他開槍,她也會擋在他面前。
他在她身上看過一些傷疤,有些面積比較大,有些面積比較小,她大腿上就有一條白色的疤痕,深到他輕易就能摸到它的存在。
她是個高手,替很多人工作過,她的檔案洋洋灑灑列出一堆政商名流。
“你和多少需要保護的客戶住同一間房?”
這個問題,驀然脫口,他不該問,但他忍不住。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承認。
“我通常不和客戶住同一間房,我會幫客戶檢查房間,然後守在門口,另一個保镖會和我輪班。”
他應該要滿意了,但他聽得出來其中的語病。
通常,不表示沒有。
“多少個?”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但他想知道。
她在他懷中轉身,看着他,半晌,才道。
“三個。”
他眼一緊,但她撫着他的心口,嘴角噙着笑。
她在笑他,他知道。
“是女的。”他領悟過來。
“是女的。”她點頭,撫着他的臉,輕笑。
他分開她的雙腿,回到她的身體裏,在黑暗中看着她。“我不是。”
她抓着他強壯的手臂,顫顫吸了口氣,啞聲同意:“對,你不是。”
他低頭親吻她,感覺她将腿勾到他腰臀上,接納、迎合。
這一夜,他和她厮磨,溫存,親熱,說話。
不管他問她什麽,她都會回答,她讓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她身上。
他是工作,但也不是工作。
雖然沒有明說,她确實承認了。
他知道,他對她要求太多,但他需要聽到,就算是謊言,他也願意接受。
天亮的時候,他坐在床邊,看着她穿上昨天在路邊停下來買的運動套裝,看着她把他昂貴的襯衫、背心和西裝褲扔到了垃圾桶裏,只留下外套。
他沒有抗議,他看得出來她不喜歡那套西裝。
他從行李中拿出另一件襯衫、背心和褲子穿上,然後拿着領帶到浴室鏡子前,對着鏡子打領帶,看見他在打領帶,她挑起了眉。
“你知道你不是要去開科學研讨會吧?”
他知道,但他不想回到那個地方時,穿得太邋遢,他需要穿得整齊一點,正式一點,提醒自己文明的存在。
所以,他只是沉默着,繼續笨拙的對着鏡子打領帶。
她在鏡子裏和他對到了眼,然後他從她的眼中,知道她領悟了什麽。
下一秒,她走過來,接手他的領帶。
他垂眼看着她拆掉那個歪掉的結,重新調整領帶兩邊的長度,熟練的打了一個漂亮的結,替他把衣領翻好,撫平。
然後,她拿出一支手表,和一副隐形眼鏡的盒子,遞給他。
“裏面是你研發的隐形眼鏡,你戴上。”
他愣了一愣,他以為這兩個東西應該在他的地下室,但顯然她就是拿了這個才追上他的,他低頭看着那副隐形眼鏡,然後擡眼看着她。
“我在那下面,不一定能保持清醒,這東西在我身上沒用,況且它本來就是設
計給像你這樣的人使用的,你比我更能擅用它。”
聞言,娜娜看着他,沒有堅持,她轉身從他行李中拿出昨天她沒收的那副眼鏡,替他戴上。
眼前的女人變得更加清晰,他能從她清亮的黑眸中看見自己。
然後她垂眼低頭,打開盒子,熟練的把隐形眼鏡戴上,跟着握住他的右手,把那支手表替他戴上,扣好。
見狀,他心微緊。
這表應該戴她手上,隐形眼鏡和它是一組的,他知道她曉得。
她擡起眼來,仰望着他,手指上了他的臉,撫着他的唇,在上頭印下一吻,溫柔但堅定的告訴他。
“不會有事的,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