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翳風校園等下班，闊別重逢首共餐
下班的時候，李苒和鄒明軒一同離開辦公室，因為他們都要去地鐵站。
在圖書館旁的石梯上竟然看到了王翳風，那是她去乘地鐵的必經之路。
“你怎麽在這兒？”看到王翳風的出現，她顯然很驚喜，像從前王翳風去醫院接她下班時一樣，奔跳着向他小跑過去。
她把手遞過去想像過去那樣自然地拉他的手，但顯然王翳風并沒有意識去配合，雙手仍在背後。
李苒連忙收回已半伸出去的手，尴尬地笑了笑。
“等你下班。”王翳風說。
身後的鄒明軒跟了上來，李苒才想起要為他們作介紹。
“翳風，這是我同事，鄒明軒。”李苒伸手介紹道，“這是王翳風。”
無意的一番介紹，孰親孰疏已表明。一位的身份是同事，另一位不需任何身份标識。
“你好，久仰大名。”鄒明軒微笑着主動伸手。
“嗯？”王翳風一邊遞出手與鄒明軒相握，一邊疑惑不解。
久仰大名？但他才第一次聽說鄒明軒這個人。
“李苒曾講過你們的故事。她尋找你好久了。”鄒明軒解釋道，不經意地望了望李苒。
她略略尴尬地笑了笑。
“你好。”王翳風也笑着回應。
“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說罷，鄒明軒便默默地離開。他很清楚，對他們而言，他只是一名過客。
剩下他們兩人互相沉默地走着。卻誰也沒有發現，他們是沿着石梯往下走，并不是沿着去地鐵站的路走。
“這是你讀大學的地方，還熟悉嗎？”李苒率先打破沉默。
“嗯，我在這兒讀了四年，當年不知怎麽地，頭腦發熱就報讀了軟件工程。”說着他竟然笑了。
這是李苒重遇他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輕松地笑着，她不自覺又偷偷地望着他微揚的嘴角和帶笑的眼角，眼神迷戀。
他的笑容依舊那麽溫暖，那麽迷人！
“翳風，好久沒看你笑了。”李苒微微笑地說。
是好久了，印象中他最後一次笑容定格在三年前的4月28日的中午，他微笑着跟她揮手告別，說讓她等他回來，她一直在等，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來！
王翳風略略尴尬地收起笑容。
依舊沉默地往前走着。
他們之間一直保持着兩個拳頭的距離，誰也不靠近，誰也不走遠。
忽然，王翳風問：“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什麽事？”
他已經相信并接受李苒曾是他的女朋友的事實。孫碧琪把他的舊手機交給他看了，裏面的照片、通訊記錄等都證實了這一點。
只是他仍然記不起與她之間的點點滴滴。
“當然。”李苒說。
她便從他是怎麽來到她的班上一起上課并且與她成為同桌說起，然後相識、相知、相愛，到最後相離。
說到其中有趣的地方，他們還一起大笑，仿佛是兩個人在共同回憶。
不過說了那麽多，王翳風仍是沒有絲毫記憶。只是偶爾內心飄過一陣熟悉而溫馨的感覺。
不經不覺，夜幕已經降臨。他們走出了學校，外面的世界，霓虹閃爍，燈火已輝煌。
王翳風曾告訴過她，香港的夜景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因為過度密集的人口，豐富多彩的夜生活，這裏晚上的燈火永遠一片輝煌。
不知誰說過，有燈火的地方就會有故事，全香港那麽多戶人家，那麽多處燈火，有多少故事正在上演，又有多少故事準備落幕？
她和王翳風呢？他們的故事，是已經落幕，抑或仍在繼續上演？
她不知道。此刻他在身邊，似是觸手可得，卻又遙不可及，就如當初他昏迷在床的時候，那種咫尺天涯的感覺，讓她萬分無奈！
“我們吃過晚飯再回去吧。”王翳風提議。
已八點，肚子早已餓得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要吃什麽？”王翳風問。
“我想吃越南菜。”空虛的時候，李苒特別懷念越南春卷的味道。
他們來到一家叫“越美麗”的越式風味餐廳坐下來。
“你先點吧。”王翳風還沒開口，李苒已先行說道。
王翳風微微點點頭，拿起餐牌略略一看，便對服務員下單：“給我來一份香茅豬扒湯檬，一份越南春卷，還有一杯熱檸水。”
說完便望着李苒說：“該你了。”
李苒望着他，忽然不知該說什麽好，他點的竟然都是自己喜歡的。
王翳風見她沒有表示，便問：“怎麽了？”
“你點的都是我喜歡的，我不知道該點什麽了。”李苒如實說道。
“那有什麽，兩雙份不就行了，”王翳風微笑道，接着轉向服務員，說：“麻煩你，剛才的東西都要雙份。”
“不，不，這麽多我吃不完。”李苒連忙阻止道。
香港餐廳的食物份量都很足，平日單一份春卷她已經吃不消了，更別說還加一份湯檬粉。要是下午茶的份量倒還可以接受。
王翳風卻說：“沒關系，我可以。”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吃不完的話，他包底嗎？李苒想。
這是闊別三年後，他們第一次坐在起吃晚飯。
曾經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行為，驀然分別後卻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但如今，這個奢望終究也成真了。
李苒吃了湯檬，但春卷就只吃了三件，還有兩件實在吃不下了。王翳風把它接過來也吃下了。
看着他若無其事地吃着她剩下的食物，她內心暗暗歡喜，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以前，他們經常外出吃飯，每次李苒吃不完，王翳風都會像垃圾回收站一樣幫她
清掃剩下的食物。
只是，他們已無法跨越過去的三年回到從前。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