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第五章
當晚便是宴請各國派遣來的使臣。中午,慕容傾就被太後請去的事此刻怕是已經在各國使臣那裏傳開。本就不喜麻煩的慕容傾索性稱病留在玉華宮“靜養”。
夜晚,壽彥宮是愈加的熱鬧,玉華宮是愈加的安靜。
慕容傾起身壓了燭火,莫然伺候她更衣。
有人奪窗而入。
莫然警覺地将慕容傾推到床榻上,用被子捂好。提起床邊的長劍悄聲聲息地走到窗邊。長劍緩緩地與劍鞘分離,泛着冰冷的月光。趁着那人回頭之際,長劍相迎。眨眼的功夫,只聽聞兩聲悶響。月光下,一個身影逆光而站勾勒出他的消瘦的身形。
慕容傾怎還能安心地呆着。
斑駁月光的屋子裏,女子宛若靈蛇那般竄到屏風後。少時,她已然穿戴整齊,手持長劍從屏風後走出。面色冷峻,眼神凜冽。她看準了那人的位置,那人似是知道身後有人在慕容傾出招的同時轉過身來。那人險險地躲過慕容傾的招式。不過幾招,慕容傾就被那人牢牢地禁锢在懷裏。臉漲紅,惡狠狠地瞪着那人。也是在同一刻,看着那人的臉,失神。
季麒玄咳了幾聲,松開慕容傾将昏倒的莫然抱起放在床榻上。
慕容傾默不作聲地,緊緊地盯着季麒玄。
季麒玄臉上有不大正常地*,道:“是你,傾兒。”
慕容傾已經換了身衣裳出來,笑着說道:“這般冒失的來玉華宮,就不怕太後知道嗎?”
季麒玄咳了幾聲,道:“我顧不得那樣多。第一日知曉你在這宮裏我便想來,怎奈母後壽宴牽絆。姍姍來遲,倒是今兒是愈發地忍不住了想過來看看你。”
夜太過黑,慕容傾并沒有注意到季麒玄的不對。她轉身過去看莫然的傷勢。幸而,并無大礙。慕容傾摸索着給莫然上藥,眉頭皺地愈加的緊。點燃蠟燭,她示意季麒玄先到外屋等着。屋內,她細心地給莫然上藥。大抵是特疼鑽心,昏迷中的莫然直皺眉。
慕容傾別過頭,獨自垂淚。待上完藥,她帶着一臉疲倦從屋裏出來,看見季麒玄,鼻頭一酸。與半個時辰前那個冰冷的慕容傾判若兩人。
季麒玄緊抿薄唇,看着慕容傾,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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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傾啞聲,道:“莫然受傷了。她的功夫在我之上,何人竟能将她傷的這般重?”
季麒玄緊抿薄唇,道:“進宮前,可還有其他人知道你們的行蹤?”
慕容傾定定地看着季麒玄,搖頭。
對外,她的身份時雲齊王未過門的兒媳婦;對內,她是雲齊大長公主的幺女。三年來,這身份從未有人識破。怎會,怎會在這蒼鵲城出了岔子。慕容傾細細想來,不過是那一日将陳垣請到別苑時露過破綻,想到陳則,她恍然大悟。
季麒玄贊賞一笑,道:“陳将軍這個人以忠心名揚天下。區區一個兒子,怎會成為牽絆他的理由。傾兒,戎馬半生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慕容傾冷着一張臉,笑笑,道:“若是全家的性命。陳将軍可還會置身事外?”
季麒玄回以溫柔的笑,道:“當然不會。”
心中結被解開,慕容傾這才注意到季麒玄的臉色不大對勁,執拗地追問。
季麒玄道:“母後給我下了藥。這三年多半時候我都不曉得自己再做什麽。”看着慕容傾,又想起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季麒玄的心一痛,撫上慕容傾的臉,“不可為你鳴不平。是我的無能。如今,我已與以前不同,傾兒,回到我身邊。其他的事情讓我去做。”
慕容傾笑着搖了搖頭。
季麒玄的心忽然一提,想起這些日子那些妃嫔的議論紛紛。緊張地問道:“傾兒,莫不是真的,你?”有點語無倫次。季麒玄拽着慕容傾的手力道太大,弄疼了她。她一呼痛,季麒玄無措的像個孩子。幾度看慕容傾都想要道歉。
慕容傾笑的有幾分無力,道:“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季麒玄如釋重負地一笑。
慕容傾聽見屋子裏有響動,踹開門進屋,看見大開的窗子。窗外什麽都沒有。
季麒玄緊随其後,先是确認慕容傾并無大礙才過來将窗戶關上。
将莫然僞裝成慕容傾的樣子。兩人從玉華宮的後門離開。半個時辰後,兩人已在集市中。唯恐這裏會有李氏的眼線,慕容傾索性将季麒玄帶去慕容衍的別苑。還沒有走進正廳就聽見從屋子裏傳出來的暴跳如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