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聞聲便已知其身份,慕容傾無奈地笑。她上前推門而入,果然看見跪了一地的丫環家丁。他們看見慕容傾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片刻之後,他們才看見慕容傾身後的人。

慕容傾道:“我這不過才進宮一兩日,這別苑怎是成了這幅模樣?這事若是傳到宮裏,叫宮裏的人怎樣看到我雲齊王室。”不忘回身給季麒玄作揖,“玄大人見笑了。王世子素來喜愛茶具,前些日子臣女不慎将茶具打碎一只還未來得及給殿下好生解釋一番,叫殿下誤會了婢女小厮,發這樣大的火,委實是臣女不是。殿下,可否将此事放一放。玄大人今日可是帶來太後娘娘的懿旨。”

慕容衍不依不饒,大聲道:“碎了,慕容傾,你可是知道,我為了這一套茶具找遍整個雲齊國。你知道嗎?整個雲齊國。如今倒好,被你打碎了一只,你連一點歉意都沒有。你……你……你……”

慕容衍指着慕容傾的手直顫抖。

季麒玄委實是将這笑憋得難受。

慕容傾美目一冷,掃過跪在地上的婢女小厮,道:“還不快些去做自己的事。殿下給你們銀子可是叫你們偷懶的?”

有幾個婢女被慕容傾的餘威震懾住,低着頭,匆匆起身離開。此時,這屋子裏只剩下慕容傾、慕容衍和季麒玄以及別苑的郝總管。

慕容衍亦是這時才注意到季麒玄。雖是未見,瞧見慕容傾這般聽他的話也是将季麒玄的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像季麒玄攤開手,弄得季麒玄很是莫名其妙。慕容衍這才補充,道:“這一套茶具是本殿下花了三千兩黃金淘來的。看着有些折舊了,便給你算個親民的價,兩千兩好了。”

敢情這是在搶錢。同慕容衍一起共事三年,即便他是再怎樣喜歡茶具,也從未有為茶具一擲千金的時候。慕容傾上前拿起一個茶杯又丢在地上。

慕容衍登時跑過去護住寶貝茶杯,對慕容傾怒目而視。

慕容傾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衍,道:“世子殿下,可是還要兩千兩?”

慕容衍的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慕容傾的目光掃過跪着的每一個人,道:“那殿下可是知道該怎樣做?”

慕容衍猛點頭,幹咳幾聲掩去方才的尴尬。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挪到另一個桌子上,警惕地看着慕容傾,道:“郝總管你且先下去。本殿下……本殿下有話要同慕容小姐說。”

郝總管捂着嘴離開屋子。

慕容衍哀怨地看了眼慕容傾,怕是這王世子是個懼怕妻子的名聲是要落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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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又确定隔牆不會有耳,慕容衍的神色已與方才截然不同。那套價值連城的茶具也被他丢在一邊。慕容衍神色疲憊,靠在椅子上,半晌才張開眼睛看着慕容傾,道:“怎麽樣,有什麽收獲沒有?”

慕容傾的神色也不若方才那般,點了點頭。雖有,唇角揚起贊賞的笑,道:“這幾日倒是不少人在議論為何慕容王室只派遣王世子未過門的正妃前來為為蒼國太後賀壽。如今,雲齊王抱恙王宮,這人怕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吧。莫然現在身上都是傷,能傷她的人,宇珩,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哪個人?

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慕容衍的動作一滞,面色難看,點了點頭。他又看了眼季麒玄,疲憊一笑,道:“我就說你這些能在王宮裏忍辱負重怕全是為了他。陛下,此生能有羽傾相伴,可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又轉眼看着慕容傾,“有什麽對策嗎?”

季麒玄笑意吟吟地看着慕容傾,上前擁住。

慕容傾紅了臉,怒瞪慕容衍,道:“叫你這般多嘴。”對于慕容衍的問題,只是搖頭。

慕容衍沉思片刻,道:“那後院暗牢中的男子,是何人?”

慕容傾道:“陳則長子,陳垣。”

慕容衍笑了笑,道:“委實是一份大禮。險些叫我驚詫而死。倒是這陳則當真靠得住嗎?我倒是瞧他那次子陳煜要比這長子有出息的多。之于他,長子的性命當真是這般重要?”

慕容傾笑了笑,道:“陳則的夫人阮氏乃是已過世的伯安侯的幺女。陳則素來敬重伯安侯,自然對這夫人也是不薄。陳垣可是陳夫人唯一的兒子。早些年,我可是救過陳則一命。陳則這個人,恩人大過天。我手中又有他兒之性命。本以為這會是個聽話的主兒。只是沒想到,這旁人手中可是還有他更多的把柄。宇珩,這幾日,怕是要叫你在這蒼鵲城多跑幾趟。蒼國陳将軍與雲齊王世子交好。這罪名,陳則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慕容衍啐了慕容傾一口,道:“狐貍。”

季麒玄并不言語,看着慕容傾的眼神是愈加的溫柔。

慕容衍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道:“兩只狐貍。”

傳來不緊不慢地敲門聲,侍婢在門口柔聲喚道:“少爺,姑娘,該用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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