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第八章
這樣高深的宮牆,何人做了蟬,何人做了螳螂,又是何人做了黃雀。一切都在變,誰都不知道下一刻這個華美的宮殿會将誰拆骨入腹。
蝶茜看着逆光而站的慕容傾許久,許久。她道:“谷主,可是要?”蝶茜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慕容傾笑着搖頭。
蝶茜有點迷惑地看着慕容傾。
慕容傾道:“傳出消息,就說雪谷谷主幾日後會入宮來營救皇上。且,雪谷谷主已經尋到殘雪玉所在。這殘雪玉在雪谷內丢失。就說,雪谷中人已經查到是內賊所為,亦是谷主親近之人。蝶茜,去通知雪公子要他們在明日日落時分趕到蒼鵲城的雲隐別苑。”
蝶茜聞言,恍然大悟。俯首作揖後從後門離開。
是夜,這皇宮如此之安靜,靜的叫人害怕。
即便是有懷中美人相伴仍舊是覺着從窗子吹進的風略帶了寒意。又命人拿來暖爐抱在叫美人抱在懷中,卻仍是驅不散房中寒意。季麒玄索性起身親自将窗子關上。沒有冷風入侵,房間似是暖和了許多。美人嘤咛一聲,柔若無骨的小手撫上季麒玄裸露的胸膛。許是煩了,季麒玄索性一掌劈在美人的後頸。登時,他覺着這屋子安靜了不少。看着桌上搖曳的燭火映出一道身影。季麒玄拿起枕邊的披風,眨眼間已經坐在桌邊喝水。他又斜眼看着那道身影,道:“出來吧,朕都看到你了,容輕。”
容輕黑着張俊臉從屏風後走出,眼睛一移便瞧見龍榻上衣衫不整的女子。他幹咳幾聲,道:“若是下次你再召妃嫔過來侍寝便莫要飛鴿傳書叫我前來。委實是不可入眼,不可入眼。”
季麒玄道:“今兒诏你遲遲不見你入宮。倒是這個時候跑過來,所為何事?”
容輕與季麒玄自幼相識,是無話不談地好友。這三年來更是季麒玄的左膀右臂。
此時并無宮人,容輕便也将所謂禮數丢在腦後,搬個椅子坐在季麒玄的身旁,扼腕道:“倒是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今兒我到将軍府時,這陳将軍支支吾吾,怕是已經尋到可倚仗之人。如此一來,我們便失了一名猛将。”
季麒玄心中感嘆,這慕容傾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些。
容輕鮮少看見好友這樣笑,打了季麒玄一記,蹙眉道:“你好像是知道什麽。”
季麒玄将茶杯丢給容輕,道:“你可知道,這陳則如今是倚仗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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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輕搖頭。
季麒玄笑的分外溫柔,道:“是朕的妻,羽傾。”
容輕大驚,杯子跌倒地上,摔得粉碎。許久,才緩過神兒來,道:“皇後,皇後沒死?”
季麒玄笑着搖頭,道:“你此番可是查到一人,暗中為李氏與雲齊王傳信。且許多重臣皆在不知緣由之下唯她是用。且,這人将為雲齊王世子之正妃。”
容輕驚愕地看着季麒玄,點了點頭。
季麒玄道:“此人,倒是你我熟知。是羽傾。她已為朕鋪好了康莊大道。容輕,你手頭的事怕是可以停一停了。之後的事情,我們只需按照羽傾說的去做便好。至于你,暗中護好羽傾周全便可。若非不得已之事,斷然不可用你手中的軍隊。”
容輕擔憂地看着季麒玄,道:“你就不怕她有二心嗎?”
一日不見都把不準那人心中所想,這三年沒有見面,好友這樣的信任叫容輕擔心。
季麒玄堅定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