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容輕沉默。季麒玄與蘭傾的過往,他知曉;蘭傾過世,屍骨無存時,季麒玄如何,他知曉;三年來,季麒玄是如何忍辱負重走到今日,他知曉。他起身又給了季麒玄一拳。他這個做好友的,怕是只能盡力地護得他們周全便好。
季麒玄叫住欲走的容輕,道:“雲齊國那邊,一切照舊。”
了然之餘,更多的是驚愕,容輕抿唇點頭。
夜晚,何時也變得這般寂寥,還是它本就如此。璀璨的夜空相伴,興許這夜裏也并非如想象的那般冰冷。又是一人悄然出現在窗邊,他遞給季麒玄一張紙條便一躍消失在夜空。季麒玄看過後便将紙條燒了。他的唇角綻開一抹詭異且殘忍的笑。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季麒玄解開披風丢在地上,悄無聲息地上榻,将美人擁在懷中,合眸。
那人在門口似是得了滿意*,匆匆離去。
季麒玄緩緩張開眼睛,是無比鋒利的目光。
翌日,皇帝新臨幸的宮女徐氏封做美人傳遍宮中每一個角落。
彼時,慕容傾正在玉華宮中繡着帕子。将一幹宮人打發了去,留的莫然在身邊才稍有自在。哪知那去而歸來的小宮女帶回這樣的消息。慕容傾一不留神,常常地繡針竟小半都刺進指中都絲毫未察覺。雖說這戲要做足了,可聽到他新封妃子心中還是有些堵。
小宮女甫一擡頭便瞧見鮮血滴落地場景。前些日子因這慕容姑娘而來的雲齊使者之事,她也是略有耳聞。因為她的話,這慕容傾又傷着自己,怕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她慌張之中只曉得求饒。
慕容傾淺笑,道:“方才是我想事情出神了。起來吧,我的傷勢莫然知曉該如何*。去做你自己的事情,莫要叫第四人知道。”
小宮女連連謝恩,提起裙裾就跑出去。
莫然為慕容傾*好傷口,又用冰冷地眼神盯着她看。
慕容傾給了莫然一記白眼,道:“這樣看着我作甚?莫然,我們進宮多少時日了?”
“十五日。”莫然冷冷地答道。
慕容傾道:“呆子,我們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走吧,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今兒出宮還有許多要事要辦。若是耽擱了,怕是世子殿下又要使小性子了。”
提到慕容衍,莫然默默地跟在慕容傾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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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壽彥宮,李氏自然是熱情地招待。慕容傾說明來意後,李氏留了慕容傾在壽彥宮用午膳。午膳過後便是李氏午睡的時辰。李氏特地将慕容傾留下。待所有宮女都退下後,唯有李氏、慕容傾以及莫然在寝殿內。李氏從首飾盒中取來一枚銀釵,做工很是精致。卻不像是符合太後身份的飾物。
李氏瞧出慕容傾眸中的疑問,笑道:“這個,是哀家要姑娘帶回王宮的東西。哀家與雲齊王早年相識。入宮後便一直不得再見。哀家瞧着你委實是喜歡的緊,便留你在宮中多住了幾日。這釵子是早年雲齊王贈與哀家。哀家瞧了雲齊王給哀家的信,曉得這五公主快要出嫁了,哀家小小心思不成敬意。哀家想,姑娘定是明白其中輕重。”
慕容傾眸中笑意愈加地溫婉,道:“慕容定将太後娘娘的賀禮帶給五公主,娘娘放心便是。再過些時日便是王上六十壽辰,不知娘娘能否前往為王上賀壽?”
李氏笑道:“你這孩子,哀家是一國太後,雲齊王為異姓之王。哀家去給他賀壽成何體統。這些日子,哀家是把你寵的沒邊兒了。”
慕容傾低下頭,眸中盡是小心翼翼,道:“慕容越矩,太後娘娘責罰。”
李氏拉着慕容傾的手,又說了好一陣話。她面色困乏,道:“哀家困了。晚些時候,叫景語代哀家送姑娘出宮吧。蒼鵲城中處處驚險,姑娘還需小心。”
慕容傾道:“多謝太後娘娘提點。”
待李氏熟睡,慕容傾才起身離開。在寝殿外遇見候着的景語。怕是李氏早已下了懿旨,景語一直跟着慕容傾回了玉華宮。她看着慕容傾和莫然二人将行裝收拾好,又親自安排馬車将她主仆二人送回雲隐別苑才回宮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