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

第十九章

再問多的,蝶茜是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慕容衍拗不過蝶茜,只得放蝶茜走。

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屋子裏愈來愈冷。

慕容傾坐在屋子裏,呆呆地望着天空。有一群鳥兒從天空飛過,慕容傾的眼中閃過異樣,她左手緊緊地攥住右臂,愈合地疤痕再次裂開。血沿着手臂流下,一部分沾染在素白的衣裳上,一部分滴落在地上,開出絢爛的血玫瑰。

蝶茜是來給慕容傾送晚膳的,瞧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吓得蝶茜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将飯菜往桌子上一丢,趕忙去裏屋拿來藥箱給她包紮。整個包紮的過程,慕容傾都像是一直任人擺布地玩偶。每每看見她了無生氣的神情,蝶茜都別過頭去,眸中含淚。蝶茜拭去眼角淚珠,硬生生扯出一個笑臉,輕聲喚着慕容傾。

估摸着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慕容傾的眼中的木然才漸漸褪去,充斥着笑意。她想要擡手幫蝶茜擦去淚,試了半晌都沒有做到,她嘲諷一笑,道:“蝶茜,沒事哭什麽?”

蝶茜聞言,手忙腳亂地擦去淚,笑着說:“不哭,不哭,蝶茜聽谷主的。”

慕容傾緩了很久,才有力氣開口說話,道:“瞧瞧你,這笑比哭還難看。”

“谷主,您受苦了。都怪蝶茜不好,沒有察覺,叫谷主陷身于危難之中。”蝶茜伏在慕容傾身上嚎啕大哭。哭累了,哭夠了才擡頭看慕容傾。看見她的衣袖上又有血跡,這才意識到方才壓倒她的傷口了。蝶茜又要去拿藥給慕容傾換藥,被慕容傾一把拉住。

慕容傾道:“坐在這兒,陪我說說話吧。”

蝶茜應了一聲。

慕容傾道:“蝶茜,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雪谷谷主之位由誰來繼承會好些?”

聞言,蝶茜錯愕地看着慕容傾,許久才消化她的話。

慕容傾唇角微揚,道:“蝶茜,你看我現在這副樣子,能撐到幾時我自己都不曉得。在密室裏那七日,日日都徘徊在鬼門關。我想了很久這個問題,但都找不到一個*。這雪谷交到任何人手上,我都是不放心的。這一次,叫雪姬将我抓去,我倒是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若是,若是連性命都沒有了,雪谷怎樣,我怎麽管得着?”笑容凋零,愈加凄美。

蝶茜緊咬下唇,看着慕容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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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傾看着窗外,自言自語:“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吧。”伴随着落下的話音,是長長地嘆息。

蝶茜剛想同慕容傾說什麽,門外傳來尖細地聲音。這聲音蝶茜認得,是墨陽宮的首領太監常言。得到慕容傾的示意,蝶茜收拾好桌上的藥箱,拿到裏屋去放好。才應了門外的聲音,道:“常公公,什麽事啊?”

常言道:“王上來看世子殿下,久久未見世子妃娘娘露面特要奴才過來請娘娘。若是娘娘歇息好了,便随奴才去正廳見王上。”

慕容傾點頭。

蝶茜這才對門口喊話,道:“世子妃娘娘這才起來,待娘娘收拾一番便去正廳,勞煩公公稍等片刻。”

常言道:“奴才便在此候着。娘娘若是有事,吩咐奴才便是。”

蝶茜擔憂地看着慕容傾,小聲地說道:“谷主,您,行嗎?”

随面色蒼白,一雙星眸中透着堅定。慕容傾笑道:“無事。蝶茜,扶我去梳妝。萬不可叫人看出破綻。”

蝶茜笑着低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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