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挂了陸雪婧電話,向岚當然不知道那厮兩口子正在火急火燎的啪啪啪。她第一次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跟秦遲之間的事,陸雪婧說得很對,自己确實沒有怎麽用心。當初看到秦遲瀕臨絕望的狀态,她在想如果有人伸手拉一把,會不會那個人的人生就會不一樣,大概是因為這樣傻逼的念頭她站了出來,把那個人拉走。聽到那個人說自己沒人需要,她突然有種想要賭一把的念頭說,我要你啊,這個人她并不讨厭,如果賭贏了自己會有個攜手一生的人,賭輸了也不過就是嘴皮子的功夫。但是賭注上桌了,她又開始忙了,本來就沒太在意的東西就更是忽略了。自己還真是有渣的潛質,撩了就跑,向岚苦笑着,還好兩個人沒有在一起多久,希望還來得及,自己也要好好的用心用心了。

這麽想着,已經六點多了,秦遲周五是不用晚自習,這個點應該早就到家了。向岚撥通了秦遲的電話。第一次居然沒人接,向岚又重撥。

手機的鈴聲和振動聲在黑暗空曠的屋子裏顯得格外的刺耳,一遍又一遍,直到安靜下來。秦遲拿着刀僵着身體,直到那沉寂的手機再一次響起,她才仿佛魔怔的反應過來,手中的刀哐一下摔在地上。她在抖,手抖得仿佛不是自己,從口袋裏掏出锲而不舍響鈴抖動的手機,上面閃爍着兩個字“對象”。

滑動接聽,貼在耳邊,耳邊傳來那個人熟悉的聲音:“小對象,你到家了不?我跟你說,我可倒黴了,昨天……”聽着電話那頭她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這兩天多倒黴多慘兮兮,秦遲壓抑了兩天的不安委屈終于崩潰,她低低的啜泣,手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向岚這邊說着說着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壓抑的哭聲,想到陸雪婧說的秦遲情緒不對,雖然兩個人名義上搞對象一多月,但是自己對秦遲其實知道的不多。大概是又在學校受排擠和冷眼了或者是其他的事。向岚沒有停下來,還是在慢慢的說着自己的話,她有一種直覺,大概小對象更想聽自己說話,而不是停下來聽她哭。

不知道說了多久,向岚說着自己工作上的趣事,同事的八卦……主要是她最近太忙了,都沒什麽生活。

說得有點口幹舌燥,向岚停頓下來的時候,那邊的啜泣聲停止了,良久傳來她沙啞的聲音:“你會不要我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向岚聽着心酸,嘆了口氣說:“你說什麽傻話呢?好歹你也是我人生中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定下來來的對象,不要你我就失戀啦。”

那頭又是沉默了許久,然後秦遲說了句:“好”。

向岚松口氣,又問她回到家了沒吃飯了沒有,聽到秦遲說沒有,趕緊把人趕去吃飯,又嘴貧了幾句才挂了電話。彭韻是G市本地人,長相很清秀配上短發就是圈裏很受歡迎的帥攻,這邊終于送走了那個客人,看到向岚對着電話發呆,過來一拍她肩膀:“跟誰聊電話呢,聊得這麽專注。”

“我對象呗。”

“噗……就那個陸雪婧學校的學生?”向岚搞對象這事陸雪婧早就在她們幾個人的小群裏說了,所以大家夥兒都知道二缺向岚多了個未成年的學生對象,雖然大家也八卦,但是看向岚無動于衷的樣子,還以為她就是鬧着玩。

向岚點頭,彭韻一副八卦的樣子看着她:“你行啊,小山子……大家夥都以為你玩的,現在到哪步了,走心還是走腎啊?”

“別鬧,我在檢讨自己不是個好對象。”向岚在深刻的反省自己的行為,琢磨着要怎麽做一個好對象。

彭韻不屑的切了她一聲,兩個人這一耽擱都要晚了,就趕緊出發去約定的KTV,她們兩個到的時候,其他四個人已經到了,四個人裏田嫚跟彭瑞希是向岚認識的,還有兩個人都是彭韻跟田嫚在其他群裏認識的,彭韻是顏控,能被她約出來的都是顏值不低,包括田嫚和彭瑞希和那兩個向岚不認識的都是長發飄飄盤靓條順的美女。

能出來的都是愛熱鬧的主兒,大家一唱一和的調戲暧昧打嘴炮,向岚也湊了一會兒熱鬧,喝了兩杯啤酒,想到自家小對象,拿出手機問她吃飽了沒。秦遲說吃飽了,向岚說我跟朋友在KTV,我們視頻吧,我唱歌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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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風就是雨,向岚先去點了歌,跟她們說要下一首要切歌,她們在忙着玩骰子就讓向岚自便,向岚直接按了視頻請求,等了一會兒才看到秦遲有點憔悴的面容。

接通了視頻,秦遲看到向岚的面容,有種恍惚,現實中她跟向岚總共也就相處了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低着頭不敢直視向岚。腦子裏向岚的模樣她都有點模糊,更多的她言笑晏晏的聲音和聊天框裏的字符。雖然KTV的光線不好,但是還是可以看清楚她的五官,再次‘見’到面,那天她笑靥如花的樣子才又再次深刻。

向岚把手機立在桌子上對着自己,就開始唱,她一共就點了兩首歌,第一首是英文歌,向岚的發音很标準,原本她是準備出國讀書的,所以在英語上面苦下了不少功夫。(歌詞跟翻譯來自網絡)

This innocence is brilliant(這份純真是如此迷人)

I hope that it will stay(我希望它永遠會繼續下去)

This moment is perfect,(這一瞬是多麽完美)

please don't go away(請你不要離開)

I need you now(現在,我需要你)

And I'll hold on to it(我會留住這種感覺)

don't you let it pass you by(不要讓它與你擦肩而過)

一曲完畢,又是另外一首,那五個人本來在玩,聽着向岚唱的投入,都停了下來,等到下一首前奏起來,彭韻直接就噴了:“我去,小山子,你唱的這是什麽古董玩意兒。”

向岚唱的是基本上跟她同齡的老歌:

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秦遲沒有聽過這兩首歌,但是她能聽得懂,透過手機小小的屏幕看着那個人深情的唱,秦遲按了錄像,把手機的音量調到最大,讓那個人的歌聲在空曠的屋子裏回響,仿佛這樣可以驅散所有黑暗和冰冷。

向岚唱完歌,就放下麥躲到一邊跟秦遲視頻:“怎麽樣怎麽樣,好聽吧。”

秦遲點頭,向岚又說:“你要是喜歡聽,以後有空就唱給你聽。”彭韻她們休息,趁着空擋,從向岚後面巴着冒出來插了一個頭:“我也要看”,看到屏幕上秦遲的臉,我去,大美女啊,不由得嘴貧:“hello,美女,我是她的好姬友……”

“滾犢子……這是我媳婦兒,朋友妻不可調戲。”向岚拐了她一肘子。

秦遲紅着臉,不知道是因為彭韻的話還是因為向岚說自己是她媳婦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調戲,這是正常打招呼,小美女,啥時候來G市玩,請你吃飯。”

彭韻又調侃了兩句,向岚就把她踹開,向岚問秦遲接下來要做什麽,秦遲說看書,向岚就讓她專心,晚點再聯系她,秦遲說好,向岚就關了視頻。

看到屏幕暗下來,秦遲又開始不安,她剛剛看到了向岚身邊很多很好看的人,心裏的嫉妒和不安瘋長,但是她不能變現出來讓向岚知道。不想打擾她,才說自己去看書,但是她根本看不下去,其實她剛剛根本沒有吃東西,想到向岚她就吃不下,走到廚房,看到掉在地上的刀。她下意識走過去又急速後退直到撞到櫥櫃才停下來,她看着自己的雙手,自己剛剛在做什麽?

仿佛那是恐怖至極的地方,秦遲爬起來把廚房的門關起來,然後跑到房間的床上蜷縮着,習慣的把機械表貼着耳朵,又拿出手機播放剛剛自己錄下來的視頻,一遍又一遍,那個人的歌聲仿佛有治愈的魔力,秦遲跟自己說,再試一次再試一次,如果那個人不要她了,她再去死,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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