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雙更合一

歡顏用上了法力, 康熙被重重推出去後, 最終被一道輕柔的力道托着落在山頂邊緣。

于此同時, 劫雲中醞釀多時的下一道雷轟隆一聲落下。

歡顏咬着唇承受下這道雷劫，方才被他束好的頭發再次散開。

她不想讓他擔心, 一開始還以半坐的姿勢強撐着, 然而兩息過後, 還是撐不住倒在地上，如墨般的黑發交織着，像綢緞一般蓋在她身上。

沒等她緩過來, 雷劫的速度開始加快，下一道又接着落下來。

康熙從地上坐穩後, 就看到這一幕，見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可雷劫卻無情的一道接一道落下來, 爬起來想要不管不顧的沖上去。

歡顏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一般，在這個時候仰起頭來, 無聲的沖他喊：“別過來！”

對上她祈求的眼神, 康熙踏出一步後，動作僵硬的停下來。

他的到來，多少給了歡顏鼓勵, 這才能熬過方才那幾道雷劫。

轟隆——

然而，人力有時盡，天意命難為，再一道雷劫後, 她到底還是支撐不住，被打出原形。

“顏兒——”

康熙見此，心裏驚痛交加。

變回白貓的歡顏連眼睛都睜不開，卻在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後，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搖頭。

眼見天上随時會再落下一道雷來，而以她此刻的情況，顯然不可能再承受住，康熙心中一瞬間閃過千般思緒。

他想到江山社稷，想到兒女，想到親信臣子，想到許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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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終，想到江山社稷可以托付給太子，兒女身邊也還有其他親人，可她在此世間，卻只有自己，再思及她曾經還救過自己兩次，康熙眼神越發堅定下來。

化為原形的歡顏感覺到自己落入溫暖而熟悉的懷抱時，整只貓都變得僵硬起來。

歡顏知道他的雄心壯志，知道他對江山社稷的看重，知道他……

可這一刻，他卻選擇了自己。

方才承受雷劫時，歡顏沒有哭，這一瞬間，眼淚卻不停滑落，将臉上的毛全部打濕。

她能來到這裏，替自己與宗門報仇已經是幸事，與他相見、相識、相知，嘗到何為情，更是不枉此生。

“別哭。”康熙低頭，一個吻落在它額上。

歡顏努力擡起爪子推搡着他，力道輕得幾乎可以忽略。

你走！快點走！

康熙察覺到她的意思，握着它的爪子送到唇邊親了兩口，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天上後道：“已經遲了，便讓我陪着你……”

轟隆——

他話沒說完，一道比之前更氣勢磅礴的雷劫朝着一人一貓打下來。

康熙垂首将臉貼在它腦袋上，将它整只貓都擋在自己懷裏。

已經聽到雷聲的歡顏知道掙紮也無用，擡起爪子蹭蹭他的臉：“喵喵喵喵喵嗚。”

“朕也是。”康熙語氣溫柔而認真。

就在紫色的雷劫快要落到康熙頭頂時，從他身上瞬間散發出一道金光，隐約還能看到一道虛幻的金龍。

紫色與金色撞在一起後，并沒有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動靜，反而互相消融。

在山頂上依偎在一起的一人一貓還沒有發現時，天上的劫雲開始慢慢變淡。

康熙半阖着眼，輕蹭着它的腦袋，直到許久後，才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擡頭先發現天重新亮起來，等仰頭看向天上時，又發現，天空已經恢複晴朗。

若非山頂上還有被雷劈過的痕跡，以及懷裏還虛弱的白貓，康熙都要懷疑，之前的天象是幻覺。

雖然不清楚，明明剛才還有雷要落下來，這會卻恢複風清雲談，卻不影響康熙心中湧現出喜悅。

“乖寶，沒事了。”

雷劫遲遲沒有落下來，歡顏正覺得奇怪時，就聽到他的話，和落在腦門上重重的吻。

它努力睜開眼，發現周圍變得十分寧靜祥和，而天上，也沒有恐怖的劫雲。

這是……渡過雷劫了？

見它眼睛瞪得圓溜溜，看起來恢複幾分生氣的模樣，康熙忍不住摸摸它腦袋。

也是在這時，歡顏突然發現，他手背上被砸出來的傷痕。

“喵喵喵喵嗚？”

聽到它軟軟的叫聲，康熙不在意道：“不小心碰到的，一點小傷，不礙事。”

說完，康熙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裏，抱着它起身，緩緩往山下走。

歡顏心疼的望着他手背上的上，湊近吹吹以後，想要幫他舔.舔。

康熙發現後，許是覺得自己手髒，阻止後道：“下去擦些藥就好。”

等回到山下時，康熙先帶它到河邊，将手洗幹淨後，用帕子替它将身上的灰擦幹淨。

歡顏配合的伸完左爪伸右爪，說不出的乖巧。

“餓不餓？”将它打理幹淨後，康熙重新将它抱進懷裏。

歡顏輕輕搖頭。

康熙也沒什麽胃口，見此，直接帶它回山洞。

躺到石床上後，康熙将它放在自己胸口，撫摸着它的後背問：“乖寶，你還能變回來嗎？”

“喵喵喵，喵喵喵喵嗚。”

見她說原形只是暫時的，過兩天就能變回來，康熙徹底放下心：“那就好。”

劫後餘生，讓一人一貓都十分疲倦，躺在床上簡單交流兩句後，幾乎同時睡着。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次日。

于此同時，京城中，眼見皇上已經罷朝四日，乾清宮還不許任何人進去，朝中不免有些人心浮動起來。

毓慶宮。

“……太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太子聽完索額圖的話，冷着臉道：“那是孤皇阿瑪！”

他語氣帶着幾分呵斥意味，顯然很不高興對方在這個時候，竟然說出這種話。

見他動怒，索額圖放棄前一個想法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皇後對您到底是個威脅，她此時沒子嗣皇上就對她如此寵愛，一旦她誕下龍嗣，皇上眼裏哪裏還會有您？趁這個時機，除掉她才是正事！”

太子對新後态度有些複雜，他自然知道對方于他是個很大威脅，可想到皇阿瑪與她在一起時，眼角眉梢都會柔和下來，顯然對她動了真情，便有些猶豫。

他自小長于康熙之手，父子間濃厚的感情并不是虛的，至少在現在，父子間情誼還沒有随着時間變味時，他還是不忍心，讓對方嘗到痛失所愛的滋味。

“皇後如今還在為皇阿瑪侍疾，孤若趁機陷害于她，那孤成什麽人了？”

想到烏庫媽媽薨後，皇阿瑪曾拉着他傾述傷痛，太子最終還是做下決定。

索額圖見他如此婦人之仁，心裏有些氣急，面上卻耐心的繼續勸着。

“叔公不必多言，至少皇後目前還不是孤的威脅，你若真是太閑，不如去盯着明珠去。”這還是太子頭一次，對他說話不客氣，顯然是對他之前隐晦的提議有些餘怒。

索額圖見他油鹽不進，暗嘆一口氣後，只能先告辭，心裏還在可惜這麽好的機會。

他走後，太子獨自坐在椅上，腦海中卻事浮現許多往日的回憶。

想到幼年出痘時，皇阿瑪全心全意陪護在他身邊，待他痊愈時，更是高興的祭掃太廟。

想到皇阿瑪為他建毓慶宮；想到他第一次射到獵物時，皇阿瑪的誇獎；想到出閣讀書時，皇阿瑪引以為傲的表情。

想到這一切，太子覺得，自己若真的聽叔公所言，做出讓他傷心之事，才真是枉為人子。

另一邊，明珠這個老狐貍，從索額圖頻繁去找太子時，就隐隐猜到這個對頭的想法。

于是，他派人請來大阿哥。

胤禔聽完明珠的猜測，皺眉道：“雖然爺讨厭太子，但以皇阿瑪對他的寵愛，他應該做不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人心難測，有索額圖的推動，誰知道太子會不會動心。”明珠說完，眼中閃過精光，“何況，就算他不動，咱們也可以幫着動一動。”

“皇阿瑪還不知情況如何……”顯然，胤禔不是很贊同在這時候搞事情。

“咱們就盯着太子與索額圖，一旦他們敢動手，抓個現形就是。”

明珠其實隐隐覺得，皇上此次生病一事，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畢竟就算是重病，也沒有不見人的道理。

因此，聽到胤禔的話，他想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

京城裏湧起暗潮時，城外深山中。

睡了一天一夜後，一人一貓終于醒來，充足的睡眠，讓他們精神都恢複不少。

醒來後，看着懷裏的白團子，康熙還有幾分恍然和慶幸。

他伸手将白貓從頭到尾摸了幾遍，直到它發出軟糯的叫聲時，才抱着它坐起來。

“還不能變回來嗎？”康熙捏着它一只爪子問。

“喵嗚喵喵喵。”告訴他明天應該能變回來後，歡顏問他要不要先回宮去。

“無妨，等你變回來再回去。”

康熙說完，帶着它出去打獵。

去林子裏獵到野兔、野雞，去河邊處理時，康熙又順手抓了幾條魚。

天熱不好存放，他們帶來的吃食不多，早在前兩天就已經吃光。

歡顏想着他不像自己，光愛吃魚吃肉，在他開始在火堆前忙碌時，一躍跳到附近的樹上。

“別跑太遠。”

康熙只當它是想活動活動，交代一句後，并沒有阻攔。

在它跳到樹上後，康熙一直用餘光注視着它，奈何那些樹木都枝繁葉茂，沒一會就看不到它身影。

“乖寶！”

康熙叫了一聲，正想起身去找它時，就見它叼着一根長滿果子的樹枝回來。

“喵~”

歡顏将樹枝放到他面前，沖他叫了一聲。

它不愛吃這些，不用想也知道是拿來給自己的，康熙唇角不自覺上揚，單手将它摟到懷裏親了一口。

歡顏仰頭在他唇角回親一下，然後指着他手裏的烤魚喵喵喵的叫。

“乖，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歡顏點頭後，趴在他腿上安靜的等着，模樣說不出的乖巧。

等烤好第一條魚後，康熙用筷子夾着魚肉，吹到溫熱後，才喂給它。

歡顏吃完一口後，将筷子推向他，等他也吃完，才吃第二口。

許是昨日消耗太多精力，二人吃飽喝足後，重新回到山洞裏休息。

他們離京的第五日，再次入宮的唐朝還是沒見到歡顏，實在有些不放心。

“究竟怎麽回事啊？”

她找到大阿哥，直接問。

胤禔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你們都沒去看望過嗎？”唐朝不解道。

“連太子都被擋在乾清宮門外，我們怎麽可能進得去。”胤禔擦拭着手裏的弓箭道。

唐朝聞言，越想越不放心：“為什麽不讓人進去探望？歡歡不會也病了吧？”

“又不是天花，皇後能有什麽事。”胤禔不以為然。

他舉起弓試試手感後，餘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開口提醒：“你可別想着偷闖進乾清宮，否則皇後也保不住你。”

“知道，我沒想。”唐朝擺手道。

胤禔才不信，接下來一直跟在她身邊，直到将人送出宮，才放下心。

第五日徬晚，歡顏終于恢複人形，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增長許多。

想到應該是渡過雷劫的原因，她高興的同時，不由想到在雷劫時還敢沖向自己的人。

“玄烨。”

歡顏喊着他的名字，主動送上自己的唇，熱情似火。

康熙如何招架得住，直接摟着她倒在石床上。

不論是等待雷劫時，還是雷劫當日，二人心裏都壓抑太多情緒，此時都宣洩在這一吻中。

而這一吻，還只是個開始。

石床周圍沒有床幔，察覺到有風吹進來，康熙放慢動作，伸手将床尾的披風拉過來，蓋到二人身上。

山洞外，火堆在風中搖曳，偶爾發出樹枝炸開的聲音。

天色越來越暗，直至皓月當空。

山洞裏，裹在披風內的二人緊密相擁。

康熙擡手替她将遮臉的頭發勾到耳後，随即用手指輕撫她微紅的眼角，表情放松中透着幾分餍足。

歡顏睜開眼，雙眸中還帶着幾分濕潤，看他一眼後，臉頰貼在他胸口蹭了蹭。

休息好一會後，眼見外面天已經黑透，想到他這些天陪着自己在外面，宮裏還不知積壓下多少政務，歡顏主動提起：“咱們回宮吧。”

既然她已經恢複，自然沒必要再繼續呆在這裏。

康熙點頭後，想到方才自己有些孟浪，湊在她耳邊問：“不用再休息一會？”

“不用。”歡顏嗔他一眼後，自己先坐起來。

看到她滿是痕跡的後背，以及方才正好能方便自己掌握的腰窩，康熙趕緊移開眼，不敢多看。

歡顏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唇角揚了一下後，伸手拿過床尾的包袱，翻出二人的衣裳。

未免今夜回不去，康熙這次沒幫她，而是與她各自穿好衣服。

等從石床上下來後，歡顏看着這幾天布置起來的山洞，心裏忽然有些舍不得。

衣裳之類私密的東西，自然得帶回去，可其他東西，顯然沒必要那麽麻煩。

“不如把這個山洞封起來。”歡顏對他道。

這裏雖簡陋，許多用具卻是他們親手做的，康熙聽到她的提議，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二人退出山洞後，歡顏直接施法，用一塊巨石堵住洞口。

“咱們可以直接飛回去，哪匹馬怎麽辦？”看着他把火堆滅掉後，歡顏問。

康熙道：“朕明日再派人帶它回去就是。”

“那咱們走吧。”歡顏說完，牽着他的手帶他飛起來。

這會還不算太晚，京城中還有很多人家沒有休息，遠遠望去，萬家燈火猶如繁星。

看到這幅美景，歡顏放慢速度。

等飛到皇宮上空後，她有些感嘆：“終于回來了。”

想到原本都以為熬不過這一劫，歡顏心裏就有些莫名的感動。

康熙沒說話，只是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歡顏轉頭朝他微笑，随即帶着他無聲的落入乾清宮。

很快，乾清宮的奴才就被驚動，李德全跑過來，差點沒喜極而泣：“萬歲爺、皇後娘娘，您二位終于回來了！”

帝後離宮，還一走好幾天，李德全心裏原本就擔心，還要應付阿哥們、後妃與朝臣，壓力不要太大。

重新看到他這張老臉，康熙心情還算不錯，直接賞了他一匣金子。

歡顏見此，也跟着賞了他一盒珍珠。

“謝萬歲爺、皇後娘娘賞。”

李德全謝恩後，也沒問他們這些天去了哪裏，而是請示要不要讓人準備晚膳。

“不必，讓人備水。”康熙吩咐完，等他讓下面奴才去準備後，又向他了解這幾日宮裏的情況。

李德全一一說完後，康熙難得誇他一句，随即牽着歡顏去沐浴。

洗得香噴噴躺在柔軟的龍床後，歡顏忍不住打幾個滾。

康熙含笑看着她，直到人滾到床邊後，才伸手一把将人撈進懷裏，點着她的鼻尖道：“也不怕掉下去。”

歡顏沒骨頭似的軟在他懷裏，抓着他手掌把玩着道：“突然發現，還是在宮裏舒服。”

想到她之前還舍不得那處山洞，康熙笑着搖頭：“你啊。”

許是氣氛太溫情，歡顏摟着他的腰軟聲道：“玄烨，有你在真好，若不是你……”

見她說着說着，聲音忽然低下去，康熙垂眸，就見她已經靠在自己懷裏睡着，一雙手握成拳放在自己胸前，姿态依戀。

猜到她大概是累了，康熙低頭親親她的額頭，然後将人輕輕放在床上。

讓她躺下來後，康熙伸手拉過被子替她蓋着肚子，又用手背蹭蹭她臉後，才輕手輕腳的下床。

“玄烨……”

剛下床就聽到她喊自己，康熙正要解釋，回頭才發現她只是在說夢話。

“乖，好好睡，朕一會就回來。”康熙俯身在她耳邊哄完，擡手将床幔落下來。

這些天積壓的事情太多，尤其他心裏還記挂着甘肅的災情，從寝殿出去後，便去看奏折。

坐在龍案後，他表情認真起來，拿起折子認真的閱覽。

直到半夜三更，在李德全的提醒下，他才重新回到寝殿休息。

次日，大臣們來到宮裏，原本以為又是白跑一趟，沒想到卻并不是。

見到皇上終于露面，滿朝文武放下心來，行禮過後，又恭賀他龍體大安。

歡顏成功渡過雷劫，康熙這會心情再好不過，笑着讓他們起身。

早朝結束後，太子與阿哥們不約而同的來到乾清宮。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免禮。”

康熙看到兒子們關懷孺慕的眼神，臉上的威嚴被溫和替代。

看到皇阿瑪面色、精神都不錯，太子才安心：“皇阿瑪，看到您大安，兒子就放心了。”

其他阿哥也跟着附和，就連平日寡言少語的胤禛，這會也難得多說幾句。

“朕知道你們都孝順。”康熙看到兒子們眼底的關切，誇完以後，難得一一關懷幾句。

除太子以外，其他幾個阿哥都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八阿哥，眼眶都有些發熱。

等從乾清宮出來後，八、九、十三個一起往尚書房方向走。

路上，十阿哥憋不住道：“皇阿瑪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竟然那麽和顏悅色的提醒他和九哥在尚書房要多用點心，而不是像平日裏一樣，開口就是訓斥。

胤禟也這麽覺得，心裏還有點怪怪的感覺，嘴上卻道：“哪有，爺怎麽沒感覺。”

“八哥，你覺得呢？”十阿哥看向八阿哥。

被誇了一句知道友愛兄弟的八阿哥臉上帶着發自內心的微笑，聽到他的話，下意識點頭，然後道：“或許是皇阿瑪今日心情好。”

這日上午，尚書房的師傅發現，阿哥們學習态度前所未有的認真，就連九、十兩位也是如此，心裏很是高興，決定等皇上下次關心阿哥們課業時，要誇上一誇。

再次進宮的唐朝得知乾清宮終于解禁，高興的跑去找歡顏。

“啊！擔心死我了，終于能見到你了。”見面後，看到她一切都好，唐朝終于能放心。

歡顏朝她笑了笑，将桌上的瓜果點心推到她面前。

唐朝不客氣的吃起來，一邊關心：“皇上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

唐朝說完，注意到她的表情，不由道：“怎麽感覺你今天心情特別好？”

歡顏笑而不語。

唐朝想想，康熙身體恢複，她高興也正常，便沒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