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相撞迸濺出火花的同時,黃衣人就打着轉子,身體旋飛而去,一溜血珠子在陽光下發出燦爛的光芒,揮灑着讓人心悸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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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翎 自貼
第 六 章
這是什麽招式?
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快的刀?
等到大家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仇天雲那倏出的鋼刀又已插回了腰畔,好像那把刀一直就在那個位置,從來也沒有離開一樣。
黃衣人滾出了好幾丈外。
他的胸腹裂開了一條長約一尺的傷口。但是卻沒有開膛破肚,這更足以說明仇天雲那一刀不但快,而且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否則輕一分則傷不到敵人,重一分的話,敵人就已經命喪刀下了。
紅衣人與黑衣人雙雙奔至黃衣人的身旁。
當他們發現黃衣人只是受了皮肉傷,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不去想仇天雲是有心刀下留人,只當仇天雲是僥幸與運氣,才傷了輕敵的黃衣人。
于是他二人對觑一眼,忽然一左一右,朝着仇天雲就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無奈的搖着頭,仇天雲心中想着這兩個人還真是不知好歹,也就只好抽刀迎了上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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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人和黑衣人也是使刀的好手,在刀上所下的功夫,也有數十年了。
但他們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刀可以與人心意相連,刀也可以變成人身體中的一部份。
因為仇天雲手裏的刀,已經變得無法形容,詭異的無法想像。
就好像那把刀是他多出來的第三只手一樣,而且可以任意的扭曲轉彎。
也只是幾個照面,紅衣人和黑衣人便膽寒心顫,連握刀的力氣也沒有的退了下去。
畢竟他們已感覺到仇天雲是不想殺他們,要不然他們現在恐怕早已挺了屍,作了古,成了死人一雙。
“怎麽?不打了?”
仇天雲見到對方停了手,他有點兒詫異的問着。
紅衣人此時臉上布滿了驚恐,他顫聲的望着仇天雲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仇天雲收好刀,他漫聲道:“無名小卒,其實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們還要不要這錦囊才是真的。”
紅衣人心知肚明,就憑他們三個人根本就不是仇天雲的對手。
他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道:“懷璧其罪,你拿了這東西,是在替自己找麻煩。今天我弟兄三人是認栽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從現在起,你将不會有一刻的安寧了。”
仇天雲淡然道:“無所謂,江湖道上我随時等着你們,不過下一回我的刀,可不見得像今天這樣好說話了,這一點你們最好也別忘了。”
望着仇天雲轉身緩步離開,紅衣人氣得全身發抖。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相信仇天雲這會兒恐怕已被他剁成了肉醬。
這是一間野店。
像這種專門做過往路人生意的店鋪,門面當然不可能講究。
茅草搭就的棚子,幾張簡陋泛黑,搖搖欲散的桌椅,再加上飛舞不停的蒼蠅,對有些人來說,是一輩子都不會走進這種店裏來吃東西的。
但是,在前不着村,後不巴店的荒郊野外,不吃東西就得餓肚子的情形下,即使再愛幹淨,再講衛生的人,也只有放下身段,忍受着一切了。
仇天雲是在艱困環境中長大的人。
他坐在這間野店裏面據案大嚼,吃得是津津有味,就如同吃的是山珍海味,滿漢全席一般。
野店裏只有他一個客人,掌櫃的是一個糟老頭子,穿着一件比抹布還要髒的衣服,上完了面食和一盤鹵菜後,正無聊的用手趕着揮之不去的蒼蠅。
吃完了一大碗的湯面,仇天雲撫着肚子,伸手入懷,準備掏錢付帳,卻觸摸到了那只錦囊。
不覺的,他把錦囊拿了出來,在手上掂了一掂,發覺它并不很重,裏面似乎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猶豫再三,仇天雲終于解開了錦囊上面的繩口,心中好奇着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麽?
錦囊裏面是一只檀木小盒子,盒子四周雕刻着精細的浮雕,圖案是春夏秋冬的四季山居圖。
他把玩了一會,想到這麽精致華貴的檀木盒子,裏面肯定裝的是價值不菲的珠寶,便打消了開開盒蓋的念頭。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仇天雲自幼受“潇湘儒俠”的教誨,非常明白這個做人的基本道理。
而且他身上有着從“百毒神君”交給他不餘匮乏的钜款,再貴重的珠寶對他來說,都不會引起他的興趣。
因此,他又把檀木盒子裝回了錦囊,妥慎的貼身放好,正想要把掌櫃的叫來算帳,野店外面已進來一個溫文儒雅,異常俊秀,穿着不俗的貴公子。
掌櫃的忙着招呼這位新來的客人,仇天雲也就只好靜靜的等在一旁。
這位貴公子點完了吃食,看到仇天雲在注視他,禮貌的點點頭,微笑了一下。
仇天雲趕忙的回了一笑,然後把眼光調開,畢竟盯着人看,沒有特別的理由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誰知那貴公子卻開了口,道:“相逢即是有緣,這位兄臺如不介意,何不過來小飲兩杯?”
仇天雲沒有想到對方會開口相邀,他怔了一下,不由笑道:“我已經吃飽了,謝謝。”
貴公子親切道:“旅途寂寥,看兄臺江湖打扮,該是豪爽之人,喝兩杯大家聊聊又有何妨?”
看到對方儀表談吐俱皆不俗,仇天雲心想自己也沒有什麽急事,再者人家誠摯相請,也不好太過矯情。
因而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同時稱謝道:“不敢當,既然公子有此雅興,小弟就陪你喝兩杯。”
貴公子起身讓座。
雙方坐下後,他替仇天雲斟上酒,舉杯道:“方,方別秋,兄臺臺甫是——”
仇天雲亦舉杯,道:“仇天雲,人九仇。”
“原來是仇兄,來,小弟先幹為敬。”方別秋一飲而盡,把杯底照了照。
“方兄好酒量。”仇天雲看見人家一付書生模樣都如此豪爽,他也仰頭幹了杯中酒。
方別秋又替仇天雲倒滿一杯,道:“不瞞仇兄,小弟讀書學劍兩不成,偏好結交朋友,故而只練好了酒量,倒讓仇兄笑話了。”
仇天雲微笑道:“看方兄言談舉止,沉穩內斂,應該是文武雙全。”
哈哈一笑,方別秋道:“我閱人多矣,仇兄英姿煥發,氣宇不凡,一身功夫恐怕才是少有敵手了。”
仇天雲赧然道:“方兄太擡舉了,不怕你見笑,我還是初入武林,第一次行走江湖。至于功夫,只能算是略懂皮毛,難登大雅。”
方別秋略顯詫異,道:“這是真的?”
仇天雲點頭道:“句句實言,以後倒希望方兄不吝指教才是。”
方別秋道:“好說,好說,江湖一把傘,只能說大家互相照應,指教二字實不敢當。”
想到人家既愛交友,江湖閱歷應該不差。
仇天雲不由問道:“方兄可知‘威遠镖局’在什麽地方?”
方別秋略為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仇兄怎麽會問起這‘威遠镖局’來?”
仇天雲道:“沒什麽,我只是打聽一下,想去找個朋友。”
方別秋道:“‘威遠镖局’總店在‘金陵’,但各大城鎮也有分號,就不知仇兄要找的人是誰?”
仇天雲只是随口問問,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誰。
嘆了一口氣,他搖頭道:“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要找誰,反正只要找到‘威遠镖局’就行了。”
方別秋一臉疑色,道:“這話怎講?”
仇天雲想了一想,認為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了仇天雲的敘述,方別秋沉思了一會,道:“仇兄可看過那錦囊中裝的是什麽東西?”
搖搖頭,仇天雲道:“不知道,我沒有打開來看。”
方別秋道:“仇兄何不打開來看看,如果不是什麽太重要的東西,我以為随便找一家”
‘威遠镖局’的分號送過去也就可以,如果太貴重,我想你也只有親自送到‘金陵’了。”
仇天雲道:“這不太好吧!那镖師會因此遭人追殺,我想裏面一定是很貴重的東西,我想我只有跑一趟金陵了。”
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君子。
方別秋欲言又止,默默的喝着酒,也不知在想着什麽事情。
仇天雲又道:“方兄可知那紅,黃,黑三兄弟是江湖中哪一號人物?”
搖着頭,方別秋道:“我一時想不出來,照仇兄所說這三人功夫不差,而仇兄以一敵三,還能毫發無傷的打敗他們,想來功夫一定不錯,最難得還是仇兄的節操當真是讓人佩服。”
仇天雲笑了笑道:“僥幸罷了,習武之人除了學藝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