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外,行俠仗義,濟弱扶傾更是應該的對不?”

方別秋擊掌道:“好一個行俠仗義,濟弱扶傾。來,再讓小弟敬你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客一杯。”

仇天雲窘聲道:“方兄見笑了。”

酒,這個東西是消除陌生與隔閡的催化劑。

恐怕有了人類開始,也就有了酒。

酒能亂性也能助興,就如水能載舟也能覆舟,是一樣的道理。

仇天雲的酒量自小就在絕谷中,陪着“百毒神君”練出來的,他可說是千杯不醉。

但他卻沒想到方別秋的酒量更是驚人,他們兩個人已經把野店裏面的酒全部都喝完了,而方別秋的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酒意,仍舊談笑風生,說話有條不紊。

天色漸暗,掌櫃的早已點起了燈火。

客人不走,他也只好陪在一旁,勉強的打起精神,無奈也無聊的藉着打蒼蠅來打發時間。

有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

也有人說‥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

不知方別秋是如何的心理,不過仇天雲卻是對他打心眼裏感到佩服。

不光是佩服他的酒量,更佩服他的人品,談吐,以及江湖閱歷和胸蘊內涵。

他們從天南聊到地北,也從唐詩宋詞聊到江湖掌故,武林轶聞。

無論聊到什麽,方別秋都是侃侃而談,尤其對現今江湖狀況,朝廷情勢,可說如數家珍,傳神之至,就好像每一件事他都親身參予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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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能飲,能談的人相聚在一起,仇天雲當然會有種喜獲良師益友的感覺。

也無怪乎他們喝光了店裏的所有酒後,仍意猶未盡的高談闊論。

言談中,仇天雲了解方別秋出自江湖名門,母親早亡,父親健在,別無兄弟姊妹,因而他渴望結交天下,因此長年離家,孓然一身浪跡江湖。

而仇天雲倒也頗實在,除了隐瞞自己的身世,以及兩位師父的名諱外,把能說的,該說的,也都老實的告訴了對方。

人之相交,貴在交心。

幾次仇天雲都忍不住,要把自己合盤的扥出,但想及事關重大,話到了嘴邊又硬吞了回去。

好在方別秋并不在意,甚至豪情萬千,神色嚴肅的提出了一件事。

“仇兄,你我意氣相投,相談甚歡,何不結為異性兄弟,日後在江湖上也可互相照應,共闖一片天地?”

方別秋的話深深震撼着仇天雲。

他自小孤獨,不禁高興的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有你這位兄弟,我必定獲益匪淺。”

方別秋見仇天雲一口答應,也喜上眉梢,道:“我十九,你貴庚?”

仇天雲本以為自己年齡稍長,誰知卻比對方還要小一歲。

雙方論過長序之後,便要掌櫃的備了香燭,在野店外面對着夜空就焚香跪倒,唱名盟誓。

遵禮行儀之後,方別秋一聲“二弟”,聽得仇天雲眼眶發紅。

他顫聲喊了一句“大哥”,情難自禁的握住方別秋的雙手道:“古有劉關張,今有你我的義結金蘭,爾後我敬你為兄,榮辱與共。”

方別秋朗聲大笑,笑聲震得栖宿在林中的鳥兒紛紛振翅急飛。

“我愛你如弟,禍福同當。”緊緊回握着仇天雲,方別秋義薄雲天的說。

“恭喜,恭喜,二位能夠在小店相識,進而結為異性兄弟,老朽真為你們慶賀不已。”

掌櫃的湊上前來,口中道喜,心裏卻打着讨賞的算盤。

方別秋江湖打滾多年,随手掏出了一大錠的銀子,交到掌櫃的手中。

“在你這裏一下午,除了酒菜錢這多餘的就當小費好了。”

掌櫃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他連連稱謝,頻頻打躬,目送着方別秋和仇天雲雙雙跨馬離開,直慶幸着今天真是遇到了財神爺。

那一大錠銀子,別說酒菜錢了,就是把他整個鋪子買下來,也都足夠了。

月上柳稍頭,

人約黃昏後。

在這個長滿荷葉的池塘邊,有座涼亭。

涼亭裏有一個長發垂肩,身着勁裝的少女,正坐在石椅上黯然出神。

她長得不是很美的那種女人,但是五官分明,更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略黑的皮膚,卻增添了幾許俏麗,也襯托出一種健美青春的氣息。

她不知在這裏多久了。

當她站了起來,我們更可發現她的身材,竟是這麽的勻稱,不僅是讓人賞心悅目,更讓人打心底贊嘆,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只見她在涼亭裏踱着步子,也不時的引頸翹望着外面。

就如偷偷出來會情人的姑娘家,心急,心焦的表情全都寫在了她的臉上。

龍配龍,鳳配鳳,像這麽讓人心動的少女,她所等的男人一定也是個與衆不同的對象才對。

但你若這麽想,那可就大錯特錯,而且錯的離譜了。

遠方一條人影,快步的向這邊奔來。

這少女一看,已經忍不住的沖出了涼亭。

但等到那人影逐漸接近,我們不禁要揉着眼睛,自己問着自己——這有沒有搞錯?

沒錯,一點也沒錯。

來人千真萬确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叫化子,而且年齡大得可以做這少女的祖父了。

叫化子蓬頭垢面,一身的衣服縫縫補補,又髒又破,就算丢到垃圾堆都沒有人會去揀。

偏偏這少女看到這叫化子奔來,連眼睛都為之一亮,不但迎了過去,臉上還綻放着迷人的笑容,讓人不只是跌破了眼鏡,還有一種一朵鮮花怎麽會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不過,事情并非我們所想。

這少女等的是叫化子并沒錯,但這叫化子絕不是少女的情人。

因為這少女第一句話叫的竟是“師父”,接着也不嫌髒的就一頭拱進了叫化子的懷裏。

叫化子年約六十,有一顆紅紅的酒糟鼻子,好像一枚蓮霧崁在臉上,給人一種滑稽可笑的模樣。

但是認識他的人,沒人敢笑,也笑不出來。

因為這叫化子不是普通的叫化子,他可是統領着十萬幫衆,在江湖上跺跺腳,連地都會為之一顫的丐幫幫主——“血獅”龍嘯天。

像這樣赫赫有名,打個噴嚏都能下雨的人物,即使他長得像個小醜,恐怕也沒人敢笑,見了他能不發抖都算好的了。

“血獅”龍嘯天摟着少女,氣喘籲籲的道:“ㄚ頭,你急急的找我來,差一點跑斷了我這身老骨頭,到底是什麽大事情?”

誰也都知道“血獅”龍嘯天一生只收了一個徒弟,那就是小雀兒。

現在這少女喊“血獅”龍嘯天為師父,難不成她就是小雀兒?

如果她就是小雀兒,這只雀兒簡直比鳳凰還要炫麗,還要缤紛。

果然不錯,這個少女正是小雀兒。

只見她把“血獅”龍嘯天讓進了涼亭坐下來後,便來到他的背後,伸出一雙粉拳一面輕捶,一面脆聲道:“師父,仇翰林的那段慘案已經有眉目了。”

“血獅”龍嘯天神情一凜,霍地回頭道:“怎麽說?”

小雀兒道:“有一個人,他還自稱是仇翰林的遠房侄兒,前幾天來到仇翰林故宅憑吊,結果還出面化解了咱們與‘紅綢鋼刀會’,為了溪邊那處銅礦的紛争。”

“血獅”龍嘯天瞪大了眼睛。

接着小雀兒便把認識仇天雲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血獅”龍嘯天聽完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接連數變。

最後他沉聲道:“奇怪?這個人會是誰?他絕不可能會是仇翰林的什麽遠親,難道……”

小雀兒也一怔道:“你懷疑他是仇翰林的唯一兒子?”

“血獅”龍嘯天不禁搖着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事隔十三年,就算他是仇翰林的兒子,又怎麽到現在才出現?”

小雀兒道:“你別忘了他說他從小在山裏長大,而且年齡也剛好和仇翰林的兒子相仿。”

“血獅”龍嘯天忽地站了起來,道:“他人在哪裏?帶我去見一見他。”

小雀兒面有難色道:“他……他走了。”

“血獅”龍嘯天道:“走了?去了什麽地方?”

小雀兒垂首道:“出了濟南,一路南下去了。”

有些奇怪,“血獅”龍嘯天道:“那你怎麽沒有和他一起?如果他真的是仇翰林的後代,這件事有多嚴重,難道你不知道?”

小雀兒頭都不敢擡起,道:“我……我和他吵……吵了一架。”

“血獅”龍嘯天更為不解,道:“吵架?好端端的你怎麽會和人家吵架呢?你這丫頭就是這樣,從來就口不饒人。”

“才不是呢……”小雀兒嘟着嘴道:“是他……是他色迷心竅,一看到性戚的那個妖女,連魂都沒了,我氣不過才……”

“血獅”龍嘯天後退一步,仔細的望着小雀兒,等到發覺小雀兒羞紅了臉,這才恍然大悟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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