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①⑦
蘇賴賴?!
宋柃的臉色瞬息萬變,最後歸複回初始的潤紅,一派康健之色。
溫觫禮很是敏銳地察覺了她的面部變化:“怎麽,認識”
宋柃忙不疊地看了一眼:“溫觫禮。”
“嗯。”
“蘇賴賴她是我發小。”宋柃嘿然,一把拍向她的肩,“不用對她客氣,當頭潑冷水也非常可以。”
“哦”溫觫禮眨眨眼,望向秋紹興,“秋前輩也認識”
秋紹興漫不經心地颔首:“認識。”
自楊天花事件過後,溫觫禮就主動稱呼秋紹興為秋前輩了,興許是其人輩分比自己大,又亦或是其它什麽情況。
想來各中原因只有當事人知道。
“事不宜遲,早點出發解決吧。”秋紹興慵懶地揉了揉手掌,朝後睥睨一眼“後面的跟上。”
“跟你妹啊,有本事你來背人走啊!”
“誰叫你要救他”秋紹興搖搖晃晃地往前幾步邁,“自作孽,不可活——”
楚軒:“……”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一路疾走,很快就來到了蘇府,人如織湧現在外圍,其中便有位秀麗的藍裙女子伫立在中央,溫婉可人,眼神裏卻蓄着焦急。
“蘇賴賴”楚軒一臉狐疑地指着那人,卻被溫觫禮一口否認,“不是。”
宋柃移出眼線瞅了一眼她:“你怎麽知道”
分明就沒有見過,大話說急了吧!
還是說溫觫禮從日同蘇賴賴有過私交,竟不告訴她……
宋柃肚裏莫名泛酸,溫觫禮見她青臉,不由“嗤”然:“此人雖貌美,可其衣着樸實無華,一個相府小姐,如何會打扮得這樣寒酸”
宋柃抱臂冷哼:“說不定呢。”
“宋柃,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溫觫禮笑臉盈盈,那目光之火熱盯得宋柃渾身一顫,險些跌倒在地。
自己這是怎麽了?
區區一個破夢,她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女子!?
“怎麽了?”
“沒什麽。”宋柃撐着頭,擡眼凝視着她,“溫觫禮。”
“我在。”溫觫禮蹙了蹙眉,“臉色不大好,身子不舒服嗎?”
宋柃搖搖頭,咬了咬唇:“如果哪一天,有些事情超出你的預料,希望你不要覺得惡心。”
溫觫禮唇角一翹,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我希望你也是。”
宋柃一怔,可入眼處只有對方浸滿喜色的黑眸,好像承載着什麽與她類似的東西。
春暖花開。
“宋柃!”還沒待他反應,一抹烏黑身影襲來,圈住她的脖頸,“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蘇賴賴。”秋紹興聳聳肩,沖她比了個鄙夷的手勢,“就記得宋柃,把哥晾到風外去了。”
“略略略。”蘇賴賴回以鬼臉,“丢人嗎你,這麽大年紀好意思同別人争寵,垃圾——”
“行了行了,沒工夫和你瞎掰。”秋紹興皺眉,“找我們什麽事啊?”
“你們”蘇賴賴一臉迷茫,在看到溫觫禮時驀然醒悟,“哦——找你們的是那位,不過帖子是我發的就是啦,嘻嘻。”
“見過幾位。”形容單薄的女子悠然轉身,一雙眼飽藏深沉的色澤,“是我讓蘇小姐下的單子,所以——”
蘇賴賴似乎是預料到什麽,忙一把攙住她:“都是本小姐的人了,跪什麽,有什麽可跪的”
“我……”
“啧。”蘇賴賴賭氣地扭過頭,“不就是個野小子麽?也至于你這樣對他,要是我還不折斷他的那兩只廢腿!”
女子虛弱道:“小姐。”
“知道了。”蘇賴賴猝然冷臉,“我不會插手你和鹹洋的事情,不過你答應過我什麽,自己清楚。”
宋柃茫然地拍了拍她的肩:“怎麽了?”
“私人恩怨。”蘇賴賴黯然地斜睨她一眼,“宋柃,你別多問,也別那麽多事,你這性子大家都有目共睹,把這事情解決好了,否則宋叔那裏……”
“知道知道。”宋柃捂住嘴,“保證守口如瓶。”
楚軒插在其中,不合時宜地颦眉:“你們方才談論的鹹洋,莫不是泺水惡名當道的人渣?”
素服女子聞言,登時怒地白了臉:“不許這麽說他!”
楚軒連連擺手:“抱歉抱歉,望閣下海涵。”
“不過,你……說的不錯,事實卻是如此。”女子垂眸,“我下的帖,就是為了通緝鹹洋。”
“通緝鹹洋嗎?”溫觫禮微笑,心下一動,突然喚:“宋柃,你過來一下?”
“來了來了。”宋柃小跑過去,附耳過去,聞聲後神色微動,而後大驚失色,“那為什麽?”
“你猜。”溫觫禮點了點她的鼻尖,“我們宋大小姐猜中了可要給我點獎勵,除此之外,這位姑娘,如果我沒猜錯,這鹹洋不僅只是個人渣,他好像還是個捉妖師吧?”
女子臉色蒼白:“我以為......只有我知道。”
“其實這消息也不難知道啊,”宋柃幫腔念念有詞,“鹹洋,薊州人士,父母雙亡,有一妻一子,年少師承捉妖師,因吸取精魅之氣與妖同流合污,固而被謀命,若是要緝捕普通人,應當去尋求官府,而不是随便來找一個道士來幫忙,我說的對不對呀溫觫禮!”
“真對。”溫觫禮媚眼如絲,“既然如此,獎勵也就不耽擱了,先獎你顆糖,晚間時記得......”
宋柃心中有煙花炸開,眉頭一挑:“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怎麽知道的,溫觫禮!”
“又不止這位姑娘要追捕鹹洋,官府告示寫得清清白白。”溫觫禮莞爾,“貧道和秋前輩事先了解過,否則也不會知道這麽多。”
“那這位姑娘,不是和官府一幫的人,就是同鹹洋有幹系的人咯?”楚軒難得有了點腦子,正要為自己的智商鼓掌,忽而想到背上還有坨重物,只能苦巴巴地抿唇不語。
女子看是瞞不過,點點頭:“小女意輕輕,乃是鹹洋之妻。”
衆人點頭。
溫觫禮但笑不語。
少頃,她也一點頭:“這件事,宋柃和我去做就很好。”
宋柃愕然,指着自己:“啊,我?”
“你不樂意?”
她難得結結巴巴:“沒有。”
“你不樂意也得和我去。”
宋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