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

裴陽說出這三個字的語氣明明悠然的很,可程黎卻從裴陽的眼眸裏看到了大片的黑暗,死寂一般的黑。

程黎驚愕以至于搖頭:“不可能,顧少卿怎麽會死?!”

裴陽掐住程黎的脖頸,盯着她眼中的驚駭,一字一句道:“怎麽不可能?你和王明浩聯手把顧少卿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換做你,你還能活下去嗎?”

程黎被吓哭了,她聽着門外安修琛撞門的聲音,砰砰的,就像是拿了一把錘子狠狠地敲着自己的心。

裴陽扭頭看着快要被撞成畸形的房門,笑的有點陰森:“程黎,我們不妨打個賭,看安修琛多久能把這扇門給撞開?”

程黎拼命搖着頭,哭的嗓子都啞了。

可惜裴陽并不是安修琛,對于程黎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沒有半分的憐憫,反而是惡心。

裴陽撕開了程黎的衣襟,眼神如狼似虎狠狠盯着身下瑟瑟發抖的女人:“程黎,選擇吧,你是願意讓我上你,一報還一報?還是等會讓安修琛替你被我上?”

“不……不要……修琛……救我!”程黎死命地護住自己的僅有可以蔽體的衣服,在裴陽的身下做着無謂的掙紮。

裴陽單手就抓住了程黎的雙手,扣在腦袋上空,俯視着她,如同從地獄來的絕美修羅:“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嘗過女人是什麽滋味呢,正好,今天借着你可以開開葷了。”

說罷,裴陽驀然張口就咬住了程黎的脖頸,血腥味撲鼻而來,裴陽卻只覺得惡心無比。

“砰!”

房門驀然被撞開,安修琛踉跄了幾步,轉而看到狹小的沙發上裴陽正咬着程黎的脖頸,安修琛瞠目欲裂,上前一把就拽開了裴陽,沖他的臉狠狠打了一拳!

程黎已經處于癫狂的狀态,雙手不斷揮舞着,臉又是猙獰又是恐懼,叫喊着沖着空氣打架,安修琛扯下床單,将程黎緊緊地包裹住,程黎神智已經混亂,連安修琛都認不出來了,一個勁地罵着“混蛋,畜生!”

安修琛抱緊了她:“程黎,你冷靜一點,我是安修琛,你看看我!”

安修琛企圖想要喚醒程黎,可他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巨大的威脅,裴陽最看不得安修琛跟別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了,特別這個人還是程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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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陽抹了抹嘴角的血,趁着程黎掙紮打了安修琛一巴掌的時候,拽住她的胳膊,順勢将她推出了房門,程黎身子不穩,腦袋不小心磕在櫃子上,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程黎!裴陽,你!”

安修琛所有想要罵人的話,都被裴陽狠狠地堵回到了嘴裏,安修琛皺緊了眉頭,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嚣着反抗,他此刻深深的明白,對于裴陽這個禽獸,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該用拳頭還是要武力解決。

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團,安修琛小時候因為母親的緣故,沒少被人看不起和欺負,他怎麽說也是從小打到大的,初入社會才收斂了脾性,可就算是放下五年的時間,他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可是安修琛錯了,且不說裴陽的力氣比他大得多,就算是年紀,也比他足足大了四歲,二十二歲正是壯年,他能贏的了一時,又怎麽能跟裴陽打得了持久戰呢?

很快,安修琛就被裴陽結結實實壓在身下,動都動不得了。

兩個人都喘着粗氣,身上都濕透了。

“安修琛,你他媽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拼命是嗎?!”

安修琛側着腦袋,躺在床上,瞪着居高臨下的裴陽,咬牙道:“裴陽,你不是個東西!你對我下手就算了,現如今你還敢打上程黎的主意!”

“你知道什麽?當年把顧少卿騙到棒球室的人就是程黎!”裴陽幾乎是吼了出來。

安修琛先是一怔,随後完全不相信:“你胡說!”

裴陽右手捏住安修琛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來,看着自己:“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顧少卿是嗎?”

安修琛每當看到裴陽的眼睛都會有一種錯覺,他皺起眉頭起了懷疑:“你為什麽知道這些?”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裴陽突然笑了起來,驀然靠近:“我為什麽知道,因為我想上你啊。”

說話間,裴陽拿出了那條領帶,綁住了安修琛的手腕:“這條領帶是顧少卿送給你的吧,可惜,你就算把領帶保存的再好,顧少卿也不會再回來了!”

“裴陽,你放開我!”

裴陽冷笑一聲,手已經抓住了安修琛的腰帶:“像你這樣的人,顧少卿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褲子已經完全褪了下來,就算是如此情景,安修琛攥緊了拳頭,扭頭瞪着裴陽:“我和顧少卿怎樣,關你屁事!”

裴陽已經紅了眼,他完全是掐住了安修琛的腰,怒道:“管不管我的事,你接下來就知道了!”

安修琛從來沒有做過0,裴陽簡直是把他當做洩憤的充氣娃娃,一次又一次,撞的安修琛頭暈目眩,小臉疼的慘白,羞恥感一股腦地湧上腦門,他的牙齒咬緊了嘴唇,硬是不哼一聲。

幾次安修琛都疼昏了過去,可又幾次被裴陽給弄疼了起來,反反複複,安修琛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天地颠倒,眼前也出現了幻覺,模模糊糊地,不像是現實中的世界,他雙眼無神,全身乏力,也不知道裴陽折騰到什麽時候,他已經暈了過去。

恍惚中,安修琛做了一個夢,大雨傾盆,風把窗戶打的陣陣作響,安修琛站在一片狼藉的家裏,低頭看着抱着酒瓶子醉的一塌糊塗的母親安如一。

他這個好賭的母親,明明沒有錢還要出去賭,這下好了,要債的上門,把家翻了個底朝天,安修琛藏在書櫃下面打了一個星期的零工掙的三百塊錢也被那夥人給搶走了。

那三百塊錢,可是他要參加國際創意設計大賽的報名費。

可現在……

誰叫他安修琛命不好,一生下來就不知道爹是誰,從小到大就被胡同裏的小孩欺負,被鄰居可憐還要接受她們在背後指指點點,有時候更要忍受安如一帶各種男人回來,晚上戴耳機把聲音調到最大才能睡着覺……

好不容易挨到了上大學,以為就自由了,可安如一卻更加變本加厲了,賭錢欠的債越來越多,安修琛什麽辦法都用過了,可安如一就是軟硬不吃,安修琛不給她錢,她索性就去賣,往死裏糟蹋身體,給她錢,她轉眼就跑去賭坊了。

這樣的日子,他真是受不了了!

他恨這樣的母親,他更恨安如一為什麽生下自己之後不掐死自己?!

那夜,他跟安如一吵了一架,冒雨在大街上狂奔,他真想路上出現一輛失控的大卡車把自己撞死,一了百了。

跑到最後,他累了,沒有力氣了,他感覺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他爬到了橋洞底下,凍得瑟瑟發抖,他又餓又累,眼皮沉到不行,他想,或許自己就這樣被凍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可是當顧少卿打着手電筒,挪動着笨重的身體走到安修琛的身邊,安修琛感覺到了黑暗中的一絲光。

顧少卿嘴笨,也不會說什麽,他看到安修琛冷,直接就抱緊了他,胖胖的手用力搓着他冰冷的手,想盡辦法給他溫暖。

安修琛看着顧少卿,眼睛酸脹的厲害。

那是他第一次哭了,而且是當着別人的面哭了,以前他受了再大的委屈,再多的欺負,他從來都是用拳頭狠狠地打回去,可現在,他流淚了。

顧少卿琥珀一樣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詫又恢複了平靜,他笑了:“安修琛,沒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你放心,無論你怎樣,我都會陪着你的。”

安修琛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現在冷不丁有個胖子說要陪着自己,他倒是有點不适應,擦了擦眼淚,別過視線,語氣有點嫌棄:“你除了吃,還能陪我幫我什麽呀?”

顧少卿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笑的憨厚撓了撓後腦勺:“我是沒你有本事,但我有的是力氣。”

安修琛被顧少卿逗笑了,他單手扶住顧少卿的後頸,低喃一句“傻瓜”,之後就吻了上去。

顧少卿愣住了,眼睛一眨一眨的,這是他的初吻,在他的印象裏,男生不應該是跟女生接吻嗎?怎麽現在,安修琛會吻了自己,而且自己心裏好像還一點都不讨厭,還有一點點的……喜歡。

“胖子,你喜歡我嗎?”安修琛鄭重其事地問着,顧少卿卻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視線一直落在他濕漉漉的頭發末梢挂着一顆晶瑩的雨珠上,搖搖欲墜。

他不懂什麽是喜歡,情窦都沒有初開過,因為胖的自卑,連女孩子都不敢喜歡,可是,他卻很願意跟着安修琛,願意為他做一切,只要安修琛開心,他也就跟着開心,這樣算不算喜歡?

顧少卿笨笨的腦袋沒有想明白,安修琛就壓了上來,那是他們彼此的第一次,安修琛記得,顧少卿那晚疼的死去活來,他還笑是不是顧少卿小題大做?

可現在,安修琛也親身體驗過了,真他媽疼的連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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