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逃離的禁锢
岑令秋以為這一切終于結束了,他近乎虛脫,本想閉上眼休息一會,可才這樣被抱了兩三分鐘,他就感覺到後背隐藏着的巨大危險,驀地讓他渾身都僵硬起來,他預見了馬上要發生的事,将情緒裝的十分平靜,甚至有幾分溫柔的笑意。
“莫少,我今天有些累了,可以讓我先睡了嗎?”
莫讀酌皺着眉頭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仿佛是在辨別他是否真的困了,沒有說話。
“來日方長,莫少,有些事情如果你樂意,是不急的,明天也可以。”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清楚的知道,在莫家大少爺的面前,在莫家大少爺的地盤上,如果想要和他對着幹,那麽結果只能是他受到傷害之後的妥協。除了言語間的退讓和主動的讨好,他并沒有其他辦法能讓自己少受到傷害。
莫讀酌看着他因為□□而波光潋滟的眼睛和十分溫情的笑容,不禁有些心軟,真沒辦法呢,再來幾次他都能行。
可是他的美人親口說累了,想睡覺,還說明天也可以繼續,他要是還再不識相,豈不是惹人讨厭嗎?就像岑令秋說的,來日方長,凡事不能太急,不然日後吃虧的可是自己,今天才是兩人相處的第一天,在寶貝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最是重要了。
“好,那我抱你去客房睡,這個床單髒了。”
莫讀酌給岑令秋解開了綁着雙手的兩條領帶,還輕輕揉了揉有勒痕的地方,随後他用被子将岑令秋裹住抱起,去客房的途中還不忘親了岑令秋幾下。岑令秋只是皺着眉頭沒有閃躲。
将岑令秋安置在幹淨的床上正要起身離開,莫讀酌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趴在他身上柔聲道:“寶貝,我知道你可能還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我可以摸着我的心髒,用我全家的性命,對着老天爺發誓,本大爺真的喜歡你,可他娘的喜歡了。我絕對是認真的,我不只想和你做那種事,還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談戀愛,我會對你很好的,咱倆處個對象呗。”
岑令秋一瞬間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莫讀酌的話。
這個男人,在前一天晚上還因為一個女人揍了自己一拳,第二天晚上就強迫了自己,還說對他一見鐘情要跟他在一起?
後來岑令秋又嘲笑自己,因為他知道,就算莫讀酌是真的喜歡他,那和不喜歡又有什麽區別呢?愛情對于莫家大少爺來講,可能就是每天的幾次皮肉之親,這樣的一個男人,又怎麽可能真的對他好,給他真正的愛情呢?
見岑令秋猶豫不決的樣子,莫讀酌又趕緊抓住了他的手:“你想要什麽,本大爺都可以給你,房子車子,金錢權勢,我還可以帶你去周游世界,哦對了,你不是喜歡彈鋼琴嗎?本大爺可以把你捧紅,讓你成為火遍全國的鋼琴家……”
“反正跟我在一起的好處可多呢,寶貝兒,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本大爺都能給你取下來。只要你答應跟本大爺耍個朋友,你看,很簡單的一件事,沒什麽難的。本大爺會對你特別好,本大爺真的特別他娘的喜歡你。”
岑令秋呆呆地看了莫讀酌好一會兒:“莫少,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想要。”
我只想好好安安穩穩過日子,求你放過我。當然這句話他只敢在心裏說。
“但我還是會好好考慮的,莫少,可以明天再給你答複嗎?”
“寶貝,叫我莫讀酌就好。”
“好,知道了。……莫讀酌……晚安。”
“晚安寶貝兒。”
莫讀酌再次俯身,在岑令秋的唇上,無比深情地印上一吻。
“寶貝兒,醒了嗎?”
莫讀酌昨晚睡得特別香沉,在緋色的夢境裏,岑令秋完全被他占有。于是大清早醒來的他心情特別愉悅,洗漱完就去樓下讓保姆做了份清淡的香菇雞肉粥,現在正端在他的左手。
他右手輕輕在門上扣了扣,想要快點把這象征着愛的早餐服侍岑令秋喝下,轉而想到他的寶貝昨晚才被他折騰過,現在應該還在睡着,于是直接開了門,剛邁進房,房中空無一人的景象就讓他的怒火在剎那間燒了上來。
“你們幾個吃/屎的嗎?”莫讀酌火氣大地揪住了他的幾個手下,“本大爺的人呢?嗯?你們怎麽看的?啊?怎麽他娘的給人跑了?你們幾個大活人都看不住他一個?!”
幾人一時之間面面相觑,其中一個斟酌了好久才開口道:“莫少……對不起……剛一早上那位先生下來說……”
“說啥?”
“說……說您嫌棄他活不好,讓他立刻滾,要是他不能在三分鐘內消失在您眼皮子底下,我們也得遭殃……我們覺得這話挺像您的作風,于是就放他走了……”
“像你娘個屁!本大爺是那麽……那麽……那麽那啥的人嗎?啊?要他活好幹什麽?本大爺活好不就夠了麽?……不過小寶貝還是挺聰明的嘛,這麽輕易就诓得你們把他給放了。”莫讀酌本來在火頭上,一想到這點便覺得不那麽氣了,甚至還頗為寵溺的揚起嘴角笑了笑。
底下幾個手下看到這個迷之微笑紛紛倒吸了口涼氣,覺得今天的莫少可能是假莫少,人都跑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遇到莫讀酌的第二個夜晚依舊是個相當糟糕的夜晚,雖然沒有像昨天那麽晚才睡,但是身體上的疲憊疼痛和精神上的折磨讓岑令秋整晚都睡得非常不好,幾乎一直在無意識和有意識的邊緣,夢境也一直混混沌沌。
早上剛日出時,窗簾的空隙才掩進一點光岑令秋就警覺的醒了。四肢的酸痛和頭腦的昏沉讓他非常不适。他輕手輕腳走到之前的房間撿了本來的衣物一一穿上。莫宅很安靜,莫讀酌應該還在做美夢,他想,沒有莫家大少爺的阻攔,只要他能诓騙過門口那些手下,他就能逃離莫讀酌,回到自己舒适又安全的家。
他深吸了幾口氣,一掃拘謹的神情,一步步優雅地走下樓。
“先生,莫少吩咐過不能讓你走。”
岑令秋挑起嘴角有幾分妩媚地笑了笑:“啊……這讓我如何是好呢?你們莫少太難伺候了,嫌棄我活不好呢。莫少讓我三分鐘內離開這裏,你們這樣攔着我,待會他起床發作,連累你們遭了殃可別怪我啊。”
意料之內,那幾個手下聽到“活不好”這三個字之後面露些許尴尬害羞之色。這種情況,之前确實有過,莫少的口味十分挑剔,那是全京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趕緊開門放人,慶幸這一位倒是識相,之前有幾個十分難纏,被請走了還糾纏不休,最後惹出許多麻煩事兒。
出了莫宅以後岑令秋仿佛劫後重生般,感慨沒有莫讀酌的世界着實美妙,雖然現在整個人狀态很不好,頭也痛腿也不好使的,但是這并不影響他想好好享受生活的心情。
于是他先打的去了周總別墅門口,把擱了一晚的車開走,然後又去菜場買了好幾大袋新鮮的食材,準備回去好好烹饪一發來犒勞生理心理受到雙重創傷的自己。
岑令秋打開公寓門的那一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助理唐年止的臉。他本焦急地在玄關踱步,看到他之後立馬沖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
“先生,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打算報警了!你昨晚去了哪裏?為什麽我打你電話你一直不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先生,為什麽你的狀态這麽差?你昨晚是沒睡覺嗎?先生你一聲不響就不回來我很擔心,下次可以提前通知嗎?”
岑令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只有些吃力地将右手幾個塑料袋遞給他:“……年止,你能先幫我接過這些食材嗎?”
“哇,先生今天打算做什麽菜呀?”剛剛那一連六個問句好像不是從他口中問出的一樣,唐年止滿臉欣喜期待地查看袋中的食材,“太棒了,都是我愛吃的。先生,我擔心了你一個晚上,現在我感覺非常餓。”
岑令秋看着唐年止心滿意足的樣子溫柔地笑了笑:“年止,我現在有點困,想先洗個澡再睡一覺。現在是七點半,我九點起來做菜。”
“好的先生,我現在就幫你去放熱水。”
白霧騰騰的密閉空間,岑令秋無力地靠在浴缸上,一頭濕潤的黑色短發死氣沉沉的浸在水中。他仰起頭閉着眼,濃密纖長的睫毛沾上了透明的水珠,像是蝶翼般輕輕顫抖。嘴唇微微張開,淡色的唇瓣呈現出果凍般的色澤,漂亮的線條一直順着滑落至喉結,鎖骨。全身瓷白而光滑肌膚上的點點吻痕在朦胧的水霧中更加誘人犯罪。
岑令秋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冰涼的皮膚因接觸到溫熱的水而輕輕顫抖。他就想這樣一直這樣浸泡在水中,仿佛只要時間夠久,他身上的淤青和吻痕就會消失,昨晚的他就能安眠一夜。
他突然就覺得很困,歪着頭就睡着了。
等到被唐年止叫醒時,浴水已經涼透了。
“先生……你……”唐年止本有些好奇,據他所知,岑令秋一向禁欲,在日本時他就成了岑令秋的助理,與他同住的兩年多的時間裏,他從來沒有見過岑令秋帶什麽人回家或者是夜不歸宿的。
前天晚上那麽晚回家已是難得,昨天晚上沒有回家更是破天荒。這時看到的全身的印記,他再遲鈍也該知道昨晚岑令秋經歷了什麽。可是就在他問這句話的那瞬間,岑令秋本溫和的臉一下就變得十分難堪。他應該不願意被問起這個問題,于是唐年止便沒有深入。
岑令秋皺眉站起,一手提起濕漉的長發,一手拿起毛巾擦拭。擦幹全身後他只裹了件浴衣,随意的系了腰帶。
待岑令秋吹幹頭發時,已快九點。他額頭發燙,頭腦更加昏沉了幾分,睡意只增不減,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低燒了,但還是拖着十分不适的身體去了廚房。
說來也奇怪,明明唐年止才是岑令秋的生活助理,理應唐年止才是掌廚的那個,怎麽會是岑令秋負責了他們倆的飲食呢?
那是因為岑令秋的廚藝非常好,精通中國菜和日料,中國菜中他又會好幾種菜式。因為低燒的緣故他今天烹饪的不是很走心,有些随意地燒了京醬肉絲,清炒蝦仁,油焖菜心,煲了個鹹粥,最後在做酸菜魚的時候發現家裏沒辣椒了,便叫唐年止趕緊去菜場上買點回來。
他口味偏重,燒的菜一般都濃油赤醬,該放辣的菜絕對不能不放辣,不該放辣的菜也可以放一點是他的原則。唐年止一開始口味很淡,吃不慣岑令秋燒的菜,後來久而久之也被同化了,難得來點清淡的倒覺得食之無味起來。
往常唐年止跑菜場是非常快的,一是需要他買的東西一般都是些臨時缺少的佐料,二是因為美食的誘惑,可這會兒他已經去了半小時了還不回來,岑令秋看了看鍋裏的魚片,再煮就要爛了,有些可惜地出了鍋,想着只好之後再加點辣進去了,可能不會特別入味。
門口響起鑰匙聲的時候岑令秋正在餐桌前擺菜,由于心心念念着辣椒,他便走去門口等唐年止。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伸手要辣椒,結果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看到一束玫瑰花被塞到了手裏,他詫異地擡起頭,對上莫讀酌眼神時的表情可以說是極為驚恐,吓得他手一抖直接把玫瑰花扔在了地上。
“嗨,令秋美人兒,好巧呀,又見面了。”莫讀酌歪着嘴角笑,深紫色的眼眸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是掩不去的欲望和占有。紅色的頭發垂落在臉側,讓他氣勢更為嚣張。
岑令秋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要去關門,這一舉動似乎讓莫讀酌覺得很好玩,裝作是因為岑令秋的推門讓他稍稍退後了一步,然後他加深了笑意,只一只手便強硬地打開了門,十分光明正大地進了屋子。
“這麽不歡迎老大爺啊?一點都不想我嗎?玫瑰花也不喜歡嗎?”他自言自語般地穿了地板上擺着的拖鞋,彎腰撿起了被岑令秋掉落的玫瑰花束,“這可是本大爺特地去買的呢,九十九朵,這數字多有寓意呀,老子送你這個呢,就是說想和你長長久久,天長地久。你可不能不要啊。”
岑令秋盯着破門而入的莫讀酌,憤憤地瞪了他三秒,然後轉身就去餐廳拿椅子想把他砸出去。
莫讀酌見岑令秋的舉動,偏過頭對門外喚了聲“阿臨”,緊接着就進來一位穿着黑西裝的年輕男子,他将唐年止的雙手押在身後,把人帶了進來。
“先生……”唐年止楚楚可憐地喚了句,掙紮了一下,岑令秋驀地看到了他背後有雙冰涼的手铐。
作者有話要說:
改得已經十分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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