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少的套路

如果莫讀酌早知道藝術是個能幫他早日和岑令秋相通的捷徑,那他發誓他願意在娘胎裏就開始研究藝術。

又是新的維也納的一天,又是新的鑽研藝術的一天。

莫讀酌發現,他越表現出對藝術的熱衷,岑令秋就越能忍受他的胡作非為。

比如說中午在餐廳時,莫讀酌對餐廳的裝潢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岑令秋聽了之後心花怒放,非常自然地拉過莫讀酌手裏的菜單看了起來,莫讀酌得寸進尺地挪了椅子挨着他坐下,他也沒有推拒,還把菜單往莫讀酌那兒挪了挪,方便兩個人一起看。

莫讀酌在心裏咆哮,對!他就是要這種小情侶之間才會有的互動!

食物都上來後莫讀酌又趁機對餐具的設計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發表完以後馬上湊過去說:“寶貝兒,我也想吃意大利面,你喂老子一口。”

岑令秋明顯沉浸在莫讀酌進步的喜悅中沒緩過神,左手竟真的用叉子撈了點面條往莫讀酌嘴裏送。

天吶,這簡直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寶貝兒,你喂我的意大利面真是太好吃了!”

“那你要再來點嗎?”

寶貝岑令秋居然問他要不要!莫讀酌不禁腦補出岑令秋嘴對嘴喂他吃完一整盤意大利面的畫面:“要!”

“既然你這麽喜歡,那你拿去吃吧。”岑令秋說着将盤子推到他面前。

“不,寶貝兒,本大爺只喜歡你喂我的。”莫讀酌靠近對他挑眉放電,企圖色/誘。

“那你餓着吧。”

莫讀酌想要是餓着肚子哪還有力氣吃媳婦,不對,哪還有力氣旅游呢?于是妥協自己動手。

莫讀酌邊吃邊把這家餐廳反反複複浏覽了一遍,試圖再找出什麽能發表高談闊論的藝術,但一無所得。最後他發現了旁桌有一對情侶在吃飯,那女的穿了一身複古的裙裝,還帶了頂寬檐帽,很有品位。

他想岑令秋應該對服裝設計也很感興趣吧。于是對隔桌女士的着裝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

但是媳婦不但沒有表揚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很生氣。

“怎麽了寶貝兒?身體不舒服嗎?”

岑令秋雙手緊握刀叉,眉眼微愠:“你要是看上人家了就直說,我不會介意的,我巴不得早點擺脫你。”

這……莫非是吃醋了?莫讀酌的第一反應是被蜜罐砸了一下。

吃醋可不是對誰都能吃的。對于他自己而言,他是不可能吃不喜歡的人的醋的,現在能讓他吃醋的,也只有岑令秋。

那岑令秋居然吃自己的醋,是不是能說明岑令秋也有點喜歡自己了呢?而且恐怕不僅僅只是一點點,可能有兩點點那麽多。

然後遲鈍的莫讀酌這才反應過來,岑令秋吃醋是件好事,可是怎麽完善這件事卻很傷腦筋。

要是完善不好,那他可能之後都沒戲了。

“哎呀寶貝兒,我這不是……以為你喜歡和我一起讨論服裝設計嗎?”

岑令秋不瞅他。

“真的,老子他娘的真沒別的意思!老子要是看上了那女的天打五雷轟!”

岑令秋依然不瞅他。

莫讀酌別無他法,病篤亂投醫,對岑令秋今天的穿着發表了十番高談闊論,把他這輩子從出生到現在積累的詞彙全他媽用上了,這才得以安全度過了下午。

莫讀酌和岑令秋來到維也納的第四天,第68屆維也納音樂展如期而至。

岑令秋等這天等了很久,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想要得到那架鋼琴大師維斯德克先生傾盡半生心血手工制作的獨一無二的鋼琴。

莫讀酌等這天也等了很久,因為他已經三天沒和岑令秋肉體的相通了,再久一點的話,他都要忘記那是怎樣的滋味了。那麽,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來一次肉體的相通,靈魂的碰撞吧。

莫讀酌當然還記得他之前與岑令秋定下的約法三章,所以他不能按正常套路出牌,武力這條路走不通就只能智取。莫讀酌給岑令秋設了個套,就不信這個套不能把岑令秋騙上他的床。

岑令秋認為這個音樂展比較正式,所以穿了套黑西裝,稍長的頭發全部用發膠往後固定,不似平日溫和,顯得格外有精神。

莫讀酌不以為意,按他平時痞帥的風格,穿了件夏威夷風格的短袖襯衫,下面一條灰色牛仔褲,外面随便套了件運動外套。

莫讀酌從衣帽間出來時岑令秋盯了他許久。

莫讀酌看到媳婦一副似是看癡了的摸樣,又歪起嘴角痞笑,聲音滿是挑逗:“怎麽?寶貝兒,是不是這才發現,本大爺還挺帥的,突然愛上我了?”

“我只是覺得……你今天這身打扮不像是去參加音樂展,倒像是個地痞流氓。”

當然莫讀酌一向是不要臉的:“啊?本大爺怎麽覺得今兒這身特霸氣特帥,看着跟黑社會老大似的。”

“你以為像黑社會老大是什麽誇人的話嗎?”

“那親愛的,你喜歡怎樣的?”

“警察老大總比黑社會老大強。”

“哦?你是指……禁欲風?那可不行,本大爺這麽縱欲的一個人。”

兩人去餐廳吃完早飯後,岑令秋說現在就去博覽中心參加音樂展吧,莫讀酌說不急,早去了也是等,不如先去附近公園坐坐。岑令秋想莫讀酌少有這閑情逸致,便答應了,結果這一坐坐出了幺蛾子。

當時兩人正逛到公園某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莫讀酌莫名其妙地說要幫岑令秋重新打一下領帶。

岑令秋說這領帶打得挺好的,別再給莫讀酌打歪了。

莫讀酌偏要給他打,就在兩人這麽拉拉扯扯時,突然路過一人撞了一下岑令秋,之後說了聲抱歉快速地離開了。

岑令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還打算繼續捍衛他的領帶,莫讀酌立即神情嚴肅地抓住他:“剛才那人不對勁!快看一下你有沒有丢什麽東西!”

岑令秋一摸兜,馬上慌了:“我的身份證手機和銀/行卡都不見了!”

莫讀酌丢下一句你在這裏等我就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某個離公園有點距離,不會有人經過的小巷,莫讀酌終于追到了小偷。然而局勢卻很和諧。

“同志,幹得很好。不過現在要營造得更真實一點,你拿刀往我胳膊這劃一刀。快啊。愣着幹嘛呢。”

“你确定?”對面的人有些猶豫。

“來吧,別磨磨唧唧的,本大爺好歹也當過兵的,這點算個屁啊。”

這一刀不淺,見了血,莫讀酌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小腿這兒也來一刀吧。”

“對了,帶槍了沒?”

“帶了。”

“往我褲腿兒這來一發。”

随後莫讀酌又在牆上蹭了蹭,弄了點灰在衣服上。

岑令秋看到莫讀酌風塵仆仆跑回來時,終于松了一口氣,可當莫讀酌離得夠近足以看到他身上的搏鬥痕跡和傷口後,他整顆心都提了上來。

“對不起……沒能夠把你的東西追回來。本來看他只拿了刀子還覺得有勝算。後來那丫居然掏了把槍,幸虧射擊技術不咋的,不然本大爺差點兒斷子絕孫了。”

岑令秋本來聽到沒能把東西追回來已經很難過了。那是積蓄了十年的存款,本來下午就能得到那架獨一無二的鋼琴,可是怎麽這麽好巧不巧糟了賊,居然還把□□和身份證也順了。

銀/行卡丢了需要身份證補辦。手機丢了網上轉賬也行不通,況且岑令秋背不下他的銀/行卡號,就算新買只手機也于事無補。

也或許可能是本來只想拿手機,因為三樣東西放一塊兒就不留神都拿了,岑令秋十分懊惱沒把三樣東西分開放。

但事情也許還有轉機。因岑令秋家與維斯德克先生是世交。他與這位鋼琴大師關系還不錯,也曾多次跟先生提起很喜歡這架鋼琴,不惜重金也要将其買下。

維斯德克先生表示,希望這架鋼琴能被值得的人擁有,他覺得岑令秋是個非常有前途的鋼琴家,并且期待在音樂展那天見到岑令秋。

如果岑令秋能夠向他解釋因果并且足夠有誠意,那麽錢之後再打到賬上,維斯德克先生也應該可以接受。

他才剛說服了自己情況沒那麽糟糕,莫讀酌的話就讓他再懊惱不已。

“什麽?他居然有槍?天哪,沒傷到你吧?”

“崩了個子兒在褲腿上。”莫讀酌看岑令秋衣服快哭了的樣子頓時覺得剛挨的兩刀子實在是太值了,如果能讓岑令秋對他死心塌地,那就算是被淩遲也不值一提,“只是差點斷子絕孫嘛,又沒真打着,你急什麽?不會是在心疼老子吧?但其實中沒中後果都是一樣的。自從本大爺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這輩子要斷子絕孫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快去醫院!”

“小寶貝兒,你關心我我很開心,但是如果現在去醫院的話,你的音樂展,怕是要遲到了。你要是這麽沒誠意,萬一買不到那架鋼琴可就慘咯。”

岑令秋心說錢都沒了還在乎什麽遲不遲到?後又轉念一想,正是因為沒錢了所以必須要準時。

最後岑令秋還是在委屈莫讀酌和放棄鋼琴兩者中選擇了委屈莫讀酌。

兩人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點繃帶和消毒水。

其實莫讀酌真的舍不得制止正幫他纏繃帶的岑令秋,這是多少年才一遇的柔情時刻啊,但是按照他寶貝這速度,肯定又得遲到,遲到了鋼琴飛了,他寶貝免不得又要難過自責。他可舍不得岑令秋難過。

“寶貝兒,本大爺自己來吧。你纏得太細致,咱要遲到了。”

岑令秋低頭瞥了眼手表:“那你自己來吧。小心點,別扯到傷口了。”

莫讀酌纏繃帶纏的很快,不僅快,還特帥。這些都多虧了他多年的軍旅生活。

他略低頭咬住繃帶一頭,左手握住繃帶另一頭,飛速地給右手傷口纏上。他自己可能覺得沒什麽,但在旁人眼裏,他舉手投足間滿是兵痞子的魅力和荷爾蒙。

“行了,差不多就這樣吧。寶貝,咱們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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