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實在在地高挂蒼穹,只是肉眼難以為見。
15歲啊,那時候我還在嗎?無意中聽族中的長老提起,自上個世紀,到現在整整120年,邢家的女孩兒壽命最長的也不過才15歲,而他竟那麽篤定地要我等到15歲……
“阿妹,你答應我,好嗎?”近乎于乞求,眼中的沉痛那麽明顯,原來他都知道啊……
那一刻,我猶豫了,看着他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像清亮的月光陡然灰敗,頹靡到蒼白悲涼的色澤,我的心也跟着痛。
“答應我,好嗎?”那是他眼裏最後的光亮,如垂死掙紮。
“……好。”
剎那間,皎皎清輝,芒光驟亮。
罷了,一生所求不就是能夠披上那道皎白的月光嗎?又如何忍心看着它凋敗褪色,黯淡無光呢?
第一次,有一種名為掙紮的勇氣,想掙脫命運的藩籬,不甘于死亡的結局,淡淡的,不深,卻尤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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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皎皎如月,灼灼其華1(珊薩妮番外)
我常常在想,飛蛾的信仰究竟是什麽,為何會強大如斯?
義無反顧撲進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以一種絕望凄美的姿态,像撲入戀人的懷抱,就此迎來永生。
是永生,還是滅亡?
是沉淪,還是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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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能,還是執念?
渾渾噩噩中,我感覺到母親的手撫摸着我的額際,晶瑩的淚滴在她絕美的臉上肆意蜿蜒;父親桑老的背脊彎曲,像不堪重負的橫木,一根稻草的重量便足以摧枯拉朽;下人們戰戰兢兢,害怕自己的生命就此淪為陪葬……
即使閉着眼,可我全都看見了。無法睜眼,在與死神的拉鋸戰中,我就這樣度過了十五歲的生日。
十五歲,他承諾要帶我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活着,竭盡全力地活着,在被命運傷得鮮血淋淋之後,在被疾病刺得遍體鱗傷之後,我依然活着。
今天,我十五歲了,會是我命運的終結嗎?
我想,應該是的,因為掙紮在命運的泥潭,我已然筋疲力竭,我知道,一旦我有了放棄的念頭,生命就将畫上句點,痛苦也難以為繼。
可是,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妮……你撐住,阿佑馬上就到了!”是母親溫柔卻帶着哭腔的聲音。
“阿佑……哥哥……”
阿佑,他的名字;哥哥,我們永恒的紐帶,也是永遠跨不過的鴻溝。
或許是老天給予的時間太短,所以才會讓我在如此短暫的生命中,嘗遍這人世間所有的滋味——疾病的痛苦,溫暖的親情,還有讓人貪戀的……愛情。
我想,我終究是愛上了那道皎白的月光。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那是我的悲哀,無法挽救、無法抗拒的命運。
“妮……不要睡,不要睡……媽媽求你……”
終究是逃不過的命運,終其一生,只在這眨眼之間便灰飛煙滅,累了,不想再撐下去,就這樣堕入下一個輪回吧,或許會在來生再一次與你相遇,那時,你不是哥哥,我也不是妹妹了……
真好……
“阿妹!”
是他嗎?他回來了!
“阿妹……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聲聲質問,心在痛,想睜眼告訴你,我沒有食言,沒有食言!
“……我們不是說好,等到你十五歲那天就去看外面的世界嗎?今天,你十五歲了……”
是啊,今天,熬過今天……
因為一個諾言,他回來了;因為一個執念,我繼續活着。
母親喜極而泣,“風,妮活下來了!她活過了十五歲!十五歲!”
“是啊,十五歲……”
4月13日,我十五歲生命的第一天,潑水節依舊在繼續,不因為一個人的死活而有所不同。
迫不及待地要阿佑帶我上街,我第一次見到那麽繁華的街道,那麽多陌生的男男女女,還有那麽明亮而自由的星空——那是在家裏四方天空下看不到的美景。
“……你說那顆叫什麽星?怎麽會那麽亮呢?”
“北極星。”
“那顆呢?”
“北鬥七星。”
“嗯……那這顆呢?”
“大角星。”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呢?”
他挑眉不語,卻淡笑依舊,眉目間清朗和潤的光輝在月光下,像一泓潺潺流動的石上清泉。
“阿妹還想知道什麽?”耐心十足。
“想知道的時候再問你!”
“好。”
我與他十指相扣行走在燈光絢麗的街道,好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情侶,仿佛只要這樣一直走下去,便可以抵達幸福的盡頭。
原來幸福就是這樣的味道,隐秘着酸,卻終究還是甜的!
“阿妹,你應該多笑。”
“為什麽?”
“因為我的阿妹笑起來一雙眼睛比天上最亮的那顆星還要美上幾分!”
綠燈亮了,他拉着我:“阿妹,我們走。”
“好。”
剛走到人行道,刺眼的車燈和尖銳的喇叭聲響起,我直覺伸手去擋,腰上一個重力,我被推倒在路旁,手心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
顧不上手上的擦傷,猛地回頭,那一幕成了我一生的魔障——高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像放慢的鏡頭,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一切都那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像黎明時分注定沒落的月光,沁涼而蒼白,逐漸褪色,黯然沉沒。
“啊!”
一場車禍改變了所有,神經受損,下肢癱瘓,如白月光般皎潔的人此時卻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父親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繼承人,至此一病不起;邢佐在族中長老的支持下如願以償地接管邢社;而我只是守在他床前,不言不語,一步不離。
“哥,你睡了好久。累了吧?你要好好休息……可是,你睡了好久……起來好不好……”
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三遍不行,四遍……
一次次重複,我知道他一定能聽見!
他的身子好涼,像極地的冰雪,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呼吸,我脫了鞋,躺到他身邊,笑得如同那晚的模樣,“哥,這樣就不會冷了……”
“你瘋夠了沒?!”溫暖驟失,我被人拖出了被窩,像一個破布娃娃般被任意丢棄在冰涼的地板上。
眼淚毫無自覺地蔓延,嘴角的笑卻依舊明媚。
他說過,阿妹的笑容比天上最亮的星星還美。
他喜歡這樣的笑容,所以,我要笑着,笑着等他再次睜開眼,笑着等他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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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皎皎如月,灼灼其華2(珊薩妮番外)
“起來。”命令的口氣,桀骜的眼,似笑非笑的嘲諷,我的另一個哥哥——邢佐。
我只是笑,滿心滿眼都是病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吝惜于一絲一毫的目光和關注。
因為,那才是我的命,而邢佐,不過是跟我有着一半血緣的陌生人罷了。
“起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語氣陰戾,像魔鬼隐藏着利爪。
我仍舊躺在地板上,不是我不想起來,而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早已筋疲力竭,連呼吸都帶着深重的疲憊,可是理智告訴我,不能睡,因為我還要等着他醒來,好讓他一睜眼便可以見到我。
相信嗎?在他倒下的一瞬間,我在那雙清潤如月的眼裏看到的不是恐懼,也不是慌亂,而是深深的擔憂和遺憾。
頭皮被撕扯的疼痛傳來,下一秒陷落進狹窄而柔軟的沙發裏,我似毫無所覺,一雙眼仍舊固執地盯着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人,心裏在無聲吶喊:哥,你醒來啊!你舍不得阿妹被別人欺負,是不是?那你醒來啊!求你醒來……
被人鉗住下颌,被迫擡頭,我終于将目光放到眼前這個人身上,撞進了那雙醞釀着風暴的眼裏,我恍然見到了叢林中發狂的野獸。
“終于舍得移開你那惡心的目光了?”
“滾……”嗓音幹澀,如同瀕死的老妪,聲帶彷如火燒。
冰涼的手游走在我的臉頰,像一個屠夫正在尋找下刀的脈絡,“傷心?恐懼?記憶中,鐵石心腸的人怎麽會成了今天這個模樣?既然當初狠心送他一頓鞭傷,如今他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這裏,豈不是更好?”
“你很開心吧,最讨厭的人生死不明,或許你還可以送他一程,只要拔掉……”
啪!
他擦掉嘴角的血漬,笑得像個殘忍的魔鬼,誓要親手将我送到地獄。
湊到我耳邊,他仿若無意地輕喃:“你不忍心,對嗎?”
我盯着他,目光冰涼,如果有可能我想親手掐斷他的喉嚨。
“因為……你愛他,你愛上了你的親哥哥!哈哈哈……”
我全身一僵,被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就這樣被鮮血淋淋地挖出,暴曬在陽光下,像無所依歸的游魂,一旦接觸到日光,便注定了魂飛魄散!
我狠狠咬住他的後頸,用盡所有的力氣,鏽澀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去。
他伸手扼住了我的咽喉,眼裏憤怒的火光熊熊燃燒,好像随時都會結束我殘破不堪的生命。
目光再次落到呼吸器下他蒼白的臉上,我想,就這樣随他去了也是好的……或許我該感激眼前這個殘忍的男人,是他給了一個成全的機會。
閉上眼,意料中窒息的感覺沒有傳來,什麽冰涼而柔軟的東西卻落到我的脖頸間,像毒蛇吐出的蛇信子。
驟然清醒過來,撞入他驟然迷離的眼中,我卻全身僵硬,直至冰涼——吻!那是他的吻!
他怎麽可以?!怎麽敢?!
掙紮着推拒,想大聲嘶喊,出口的卻是脆弱的嗚咽,嗓子彷如火燒,胸口像被大石壓住。
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的臉龐,手肘,卻引來他更加粗暴的對待……
我想,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吧。
身體的疼痛已然麻木,心裏的痛也不過如此,只是依舊害怕,怕床上躺着的人會突然醒來,然後看到這樣一番不堪入目的景象。
所以,我只能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方向,仿佛那道沁涼的月光下一秒就可以披在自己身上,成為我破敗一生永遠的救贖。
三個小時後,他穿戴好自己,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丢下一句:“爸媽要你回去。”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神空洞而麻木,像在說給他聽,又像在說給自己聽,“你知道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平靜如幹涸的井,無水,無漪。
他高大的身形一頓,“随你。”而後,邁步離開。
顫巍巍起身,拾起被丢棄在地上的外套,我伏倒在他床邊,看着月色正濃,柔柔地灑滿他一張俊彥,附到他耳邊,聲音幾不可聞:“我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你若是還不醒來,那……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笑着在他額際印下一吻,什麽都不會再令我懼怕了——包括死亡。
第二天,他醒來,我如願以償地成了他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
“阿妹……你笑得真好看……”
“那我就一直這樣笑着,笑給你看好不好?”
“好。”
……
“我不同意!”父親掀翻了他最喜愛的一套茶具,第一次對我發了這麽大的火。
“我已經決定了。”我寸步不讓。
“妮……”身子日漸孱弱的母親,看着我欲言又止,眼裏是不舍的淚意。
“媽媽……相信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妮,你哥哥的事……是個意外!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必……”
“不,我學醫不僅僅是為了哥哥,還有媽媽,還為了……我自己。”
“你……”
沒錯,我要離開這個生活了15年的家,暫時離開……他。
不僅僅是為了他的雙腿,媽媽的病,還為了我自己,我要活下去,為了他活下去,我要親眼看着他找到幸福,然後才能放心離開這個除了他我一無所戀的塵世。
威爾遜博士很快便有了回信,要我即刻啓程。他是全球數一數二的遺傳病學專家,因為和父親的一段淵源,他破例收下我。
臨走那天,我去看他。
他依然是往昔那般溫文淡雅的模樣,一雙清潤的眼裏如月般皎皎清華,冷漠和疏離在見到我的那一刻瞬間褪去,帶着接納一切、包容一切的寵溺。
看在我眼裏,又是一種獨占溫柔的錯覺。
他坐在輪椅上,下身搭着淺色的毛毯,我蹲在他跟前,臉上的笑容益發明媚而生動。
伸手撫上我的發,他笑,“今天,就走嗎?”
“嗯。”我笑着點頭,眼裏的明媚似要漫溢而出。
“照顧好自己。”
“我會。”
“不要再淋雨了。”
“我知道。”
“按時吃飯。”
“好。”
……
千言萬語就在這一問一答間,驟然喑啞,我不曾說出口的是:等我回來……我愛你……
直到,回到自己房間,眼淚才開始肆無忌憚地蜿蜒,我告訴自己,要笑,他喜歡看我笑。
三,二,一……
終是,笑了。
“為什麽?”
腳步一頓,擡頭,煙幕袅繞中,他的神色看不分明。
邢佐?!那晚不堪的記憶再次襲上腦海,我抱頭尖叫出聲。
他快速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在我驚懼的眼神中,他離我越來越近!
“為什麽?”他仍舊固執地發問,“為什麽要離開?”
說着這樣的話,但那雙冷情的眼裏卻絕對不會是不舍,而是恨意,暴露無遺的恨意,不加掩飾的恨意。
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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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皎皎如月,灼灼其華3(珊薩妮番外)
“你恨我。”
他緩緩笑開,“你終于知道了。”
“什麽時候?”
“你出生的那一刻,不,準确來說,是父親決定留下你的那一刻。”
“因為你被送走了。”
他似是想起了什麽,臉上是回憶的神色,卻依稀可見深重的殺戮,“是啊……沒日沒夜的格鬥訓練,瘋狂血腥的殺人游戲,還有冷血殘酷的競技規則……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呢?”
“你是該恨我的。”
腦海裏浮現出那人溫柔而寵溺的眼神,像可溶百川的大海,又一如深山松林間投射的月光,原來這些年他過的竟是這樣的生活,可他……為什麽不恨呢?
“所以……”
打斷他的話,我很平靜,接口道:“所以,你毀了我。”
“痛苦嗎?恨嗎?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哥哥,又被同父異母的哥哥強……”
我笑了,緩緩搖頭,在他微愕的目光中,我像看一個小醜般望着他,喃喃道:“我是地上的泥,又怎敢觊觎夜空中那道皎白的月光呢?”
邢佐以為,沒有了清白的身體我會自慚形穢,然後活在自恥且愛而不得的泥潭中,這便是對我最好的報複。
殊不知,我從不曾奢求能夠以妹妹之外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因為血緣的牽連,我們今生都不會有在一起的可能,我甚至無法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你愛我嗎?”問出口。
所謂的貞操清白,既然不是給他,那給誰都沒有分別了。
威爾遜博士的嚴格和缜密出乎我的意料。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便一針見血地問我:“為什麽來這裏?”
“學醫。”
“我以為你的答案會是,治病。你知道,憑我和你父親之間的淵源,要我醫治你并非難事,為什麽要親自學習?”那樣銳利的眼神,帶着洞悉一切的睿智,所有謊話在那樣一雙眼睛下都無所遁形。
而我也确實實事求是:“因為,事關他一輩子的幸福,我怎敢假手他人?”
我現在的命,是偷來的!珊薩妮早在15歲的第二天,在親眼目睹了親生哥哥渾身是血地倒在她身旁之後,在被同父異母的哥哥施以暴行之後,她就死了。
現在活着的我,只為了一個人——為了讓他一生平安喜樂!
他喜歡我的笑容,所以我竭盡全力地笑着;他舍不得我死,所以我便想方設法地繼續活着。
死亡是我注定的結局,但我需要讓這個屬于我的結局延遲到來,至少在我為他鋪好今後所有的路,替他找到幸福之後!
“憑什麽認為我會收下你?”
“因為……我會成為你最優秀的學生。”
從最基本的生物基礎開始學習,直到親手拿起手術刀,對自己的病情了如指掌,甚至可以預估到自己接下來的壽命還有多長,一切不過只在短短5年,苦心孤詣的5年,廢寝忘食的5年,與病魔糾纏的5年,也是……沒有他的5年……
“孩子,留下來吧,這裏有最先進的設備,最好的藥物,你的生命和天賦不該輕易畫上句號。”威爾遜博士苦苦挽留。
留在實驗室,接受最先進的治療,嘗試最新的藥物,我至少還可以活8年,而離開這裏,憑借我如今掌握的醫療知識,我最多活不過5年。
可是,5年已經足夠了,足夠我籌劃一切。
如今5年過去了,我已經20歲,即使屬于我的生命那麽短暫,我也要回到他身邊,在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歲月裏,遇見他,與他相伴到生命的盡頭,再也不離開。
“對不起。”這五年來,唯一支撐我的信念就是——回到曼谷,回到他身邊!
“我跟你一起回去。”
“沙曼,你……”
再次見到他,是在當初離別的花園,他坐在輪椅上正耐心地為那些花花草草澆水,疏離的眼眸中清潤的流光一如印象中皎潔的月色,似春風如竹林,帶來一陣蒼翠的竹香。
“哥……”
應聲而回頭,眼底的疏離最終被溫和的寵溺徹底取代,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阿妹,你終于回來了……”
我終于回到了曼谷,回到了,你的身邊。
終其一生,最美的願望不過是能披上那道皎潔的月光,何其有幸,短暫的生命中有你,皎皎如月,灼灼其華……
我知道,我的生命在流逝,沙曼的手術刀已經割開我的皮膚,可至今我仍舊奢望着,能再見你一面。
破敗的生命即将畫上句點,帶走我一生的愛恨情仇,可我的心髒依舊持續跳動,将賦予身旁這個靜靜躺卧的女孩兒鮮活而燦爛的生命力,她将給予你一生的幸福。
代替我,繼續,愛你……
窗外是一場壯麗而華美的霞光,團團彩雲交織出一道道瘋狂的軌跡——我的靈魂穿過那裏,俯瞰人世最後一眼……
葉落,知秋。
“阿妹……”
你終究還是來了……
“阿妹……”
無法再笑着回應你的聲聲呼喊,盡管我是那麽不願離開你的身邊。
“阿妹……”
哥,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
這一生,愛你,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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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大家看文愉快!呼~珊薩妮的番外終于結束了,接下來回到正文主線小七和姜長官的故事!
☆、105甜蜜大戰,陳醋開鍋
自從那次被送進醫院之後,景嬈發現這個男人越來越莫名其妙。比如現在——
“進去。”男人臉上的肌肉僵硬,十足的不鏽鋼板。
“不要!”輸人不輸陣,丢人不丢份!要是現在就讓這丫吃得死死的,以後還怎麽活?!
笑話?!她景嬈可是女王!女王!不能沒出息!一定要Hold住!
“陽臺風大。”
“老娘又不是紙糊的!再說,我還就喜歡吹吹風……”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男人明顯處于爆發邊緣,面部僵硬的肌肉一顫一顫。
景嬈才不怕他呢!有事兒沒事兒,扒拉扒拉虎須也是挺有趣兒的!
學着他的模樣,七姑娘得意洋洋,就差沒唱首小歌應景,“我、就、不!”一副“看你能把我怎麽着”的嘚瑟樣。
“狗犢子!”某長官怒了,訓兵的口氣,霸道彰顯無遺。
“丫的,老娘又不是你的兵!”某七頂回去。
“那你是什麽?”
“你女人!”
呸!我勒個去!丫的超級無敵腹黑大尾巴狼!但是,覆水難收,覆水難收啊!
姜育恒笑了,眼裏黑光流轉,語氣也緩了下來:“女人,聽話,吹太久冷風對身體不好。”
某七一下就蔫了,“哦,知道了。”
“乖~”那笑容,簡直如花似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某七惡寒,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煉路途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