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回合,某長官勝,某七敗
或許她只是不願就這樣輕易原諒自己,或許……
他有太多的理由說服自己那不是事實,可是心底那種隐隐的恐懼和不安又作何解釋呢?
所以,當他得知姜育恒要帶女朋友來見他們這幫兄弟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驚,然後是喜,随之是深深的惶恐。
驚的是,姜育恒真的有女朋友了;喜的是,那不會是景嬈,因為她恐怕是不願見到自己的;惶恐的是,那萬一就是她呢?!二哥的女人,曾經的愛人,命運真的會開這種無情而諷刺的玩笑嗎?
他慌了,所以他早早來到了約定的地方。等待是如此煎熬……
命運的囚徒在乞求上天的寬恕,渴望着輕判。
而她,是最終的法官!
“她……有事。”姜育恒算是回答了陸辰軒先前的提問。
蕭逸頓時興味索然,陸辰軒瞬間化身洩了氣的皮球,他還等着看傳說中的二嫂呢……
薛四暗暗松了口氣,嘴角的笑意回暖,眼中飛快劃過一抹犀利。
只見他端着酒杯朝姜育恒走去,輕巧與姜育恒手中的杯子一碰,發出哐當一聲脆響,杯中紅色酒液輕蕩,他笑道,“二哥請不動二嫂,該罰!”
姜育恒黑眸深邃,輕笑開來,仰頭一飲而盡,紅色酒液入口,夜色愈發迷離。
他輕笑着拭去嘴角的酒漬,反扣酒杯,一滴不剩。
他說,“的确該罰。”
薛四一愣,随即朝衆人笑道:“今夜……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蕭逸、陸辰軒一掃先前的沉悶,齊齊來勁兒,爺們兒的世界沒有女人也一樣潇灑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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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到最後都有些喝高了,齊俊彥閉目不語,姜育恒面色酡紅,薛四眼光迷離,蕭逸歪歪斜斜,陸辰軒引吭高歌。
薛四掙紮着從沙發上起身,搖搖晃晃來到姜育恒跟前兒,舉了酒杯,一仰頭,先幹為敬,扣下酒杯便朝姜育恒笑道,“二哥,該你了。”
姜育恒擡目凝視着眼前雙眼迷醉的兄弟,抿唇,靜默,不語。
正閉目養神的齊俊彥倏地睜開了眼,伸腳踢了踢薛四的腳跟,嚴厲的眼神暗藏警告之意。
陸辰軒停止了高歌,蕭逸有些懵。
氣氛陡然凝滞。
大家都發現了,今晚的薛四很不正常,一個勁兒地猛灌自己,還拉上姜育恒墊背,也不像是兄弟間适可而止的打鬧玩笑,反而偏執得帶上了認真和競技的意味。
薛四邪邪一笑,盯着姜育恒,一字一頓,“二哥,你、不、敢、嗎?”
姜育恒眼中黑色的風暴驟起,高大的身軀緩緩離開了柔軟的皮質沙發,站在薛四面前,筆直而挺拔,宛如青松翠柏,只見他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一字一頓,“有、何、不、敢?”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各自操起桌上兩瓶尚未開封的紅酒,拔塞,仰頭,紅色的液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降低,看得其他三人目瞪口呆!
誰也沒有料到薛四會發出如此幼稚的挑釁,更沒料到的是姜育恒居然二話不說就接下了?!
反應過來的衆人連忙上前搶下酒瓶,就依兩人這樣胡塞海喝的做法,等瓶子一空,就可以直接打電話送醫院洗胃灌腸去了!
齊俊彥心裏隐約已經猜到這兩個人所為何事了,只是苦了蕭逸和陸辰軒從頭到尾都是懵圈兒的!
這時,Somnus的大堂經理戰戰兢兢地推開了門,待看清楚包間裏面是何狀況之後,更是吓得兩腿發抖,身體打顫,連忙低下了頭,心裏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倒是很想落荒而逃,可樓下的小姑奶奶還等着呢,那姑娘是老板親自交待不可怠慢的人物,他、他也着實為難啊……
被人奪了酒瓶的薛四正窩火,餘光瞥見進門處縮成一團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經理,一肚子鳥氣終于找到了發洩的出口,瞬間化身雄獅,怒喝道:“你他媽高粱杆兒似的杵在這兒膈應誰呢你?!是不是工作太閑,幹脆去幫中年大媽掃廁所算了!”
經理那個委屈啊!今兒算是撞到火藥桶了!老板這是拿他撒氣來的……
可憐的經理顫巍巍伸手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面如土色,猶疑了一瞬,咬咬牙,死就死吧!
“老板!樓下有位小姐找,她說她叫景嬈!”
“你他媽……她、她說她叫什麽?!”薛四舌頭有些打結,因為酒精的緣故,有些麻麻的。
“景、景嬈。”
姜育恒身形一頓,眸色瞬間黑沉如夜。
“快!讓她上來!”薛四已是一臉興奮。
------題外話------
接下來會發生蝦米咧(*^__^*)嘻嘻……
☆、148徹底放手,跪求一舞
景嬈本是不打算去的,回到家,洗了澡,早早就窩床上躺着去了,可是翻來覆去始終睡不着,折騰到晚上十點,一咬牙,還是決定穿衣服出門。
姜育恒說他們兄弟幾個就約在Somnus。
開着車庫裏閑置下來的大奔小跑,景嬈一路上都在深思。
她愛姜育恒沒錯,也希望兩人能夠長長久久,她對婚姻依然恐懼,可是卻願意為了這個男人去嘗試改變自己的心态,嘗試着或許能夠接受婚姻。
這也是為什麽她會當着全家人的面承認與姜育恒的關系。
那麽,各自擁有不同交際圈的兩個人勢必會相互融入,她明白姜育恒帶她去見他那幫兄弟的目的何在,無非就是努力讓她适應他所在的圈子,加入他的人際關系中。
既然如此,她和薛四遲早都會碰面,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所以,她去了。
她已經掙脫了回憶的桎梏,從曾經的傷心和失意中走出,可是他卻并沒有放下。
或許只有讓他認清現實,他才能真正放手。
薛四,一直都是灑脫的,不羁的,恣肆的,這樣的他不該為兒女私情所牽絆,更不該被一個女人困住了前進的步伐。
景嬈剛推開包間的門就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似曾相識,卻早已波瀾不興。
她說,“你喝醉了。”卻并未掙脫他的懷抱。
隔着男人寬厚的肩膀,她看見了不遠處黑眸幽深,漠然而立的姜育恒。
那雙黑眸就這般直直望着她,不帶猜忌,只有關懷和擔心。
景嬈笑了,這個男人是如此相信自己,即使親眼所見,也固執地等待她給出合理的解釋,沒有怒目相向,沒有拂袖而去,就只是這樣定定望着她,帶着堅毅和……偏執。
這輩子,她何德何能?能遇見他,愛上他……
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仿如三月最明媚的春光,景嬈輕拍着薛四的臂膀,像一個慈祥的母親,哄着襁褓裏脆弱的嬰孩。
她說,“都過去了。”僅以兩人可聞的音調。
柔和的嗓音像微風中搖晃的柳枝,婉轉,溫柔,包含着寬恕、原宥以及祝福。
薛四渾身一僵,四肢冰涼,眼角一抹水光滑落,沉痛地阖上雙眼,斂下眼中所有的愛戀與癡迷。
他說,“真的……回不去了嗎?”
景嬈退出他寬厚溫暖的懷抱,三年來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凝視着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然後擁住他,湊近他耳邊。
她說,“請,一定要幸福。”
然後,徹底離開了他的懷抱,飛奔投入姜育恒雙臂撐起的避風港。
薛四的懷抱溫暖而細膩,帶着春天的和煦與絢爛,而姜育恒的懷抱則是沉重而稍顯冷漠,但卻仿如巍巍大山,矗然而立,堅韌不拔,讓人無比心安。
她說,“哥,我們走吧。”
他笑了,“好。”與她十指緊扣,相攜離開。
“你怎麽都不驚訝呢?”
“我猜到了。”
“呀,好臭!老實交代,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瓶。”
“今晚罰你睡書房,一身酒臭,難聞死了……”
“我會洗得很幹淨。”
“可嘴裏還是會有味道啊!”
“我可以刷到沒有味道,正好試試你上回買的口氣清新劑……”
“……那好吧……”
看着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走廊盡頭,薛四兩行清淚滑落。
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斷腸處。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那我放手,給你一片無憂的藍天,還你一段無垢的愛戀。
從今以後,你的幸福,與我無關。
我會努力幸福,只因對你的承諾。
因為你說,請一定要幸福。
對不起。我愛你。
姜育恒擁着景嬈自大廳穿行而過,臨近門口,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那人硬生生朝景嬈撞來——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景嬈反應極快,連忙向後退了一步,那人就倒在她腳邊,一只手還扯着她的褲腿。
一股濃重的酒氣竄上來,景嬈有些作嘔,連忙被她捂住嘴壓了下去。
姜育恒的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伸手攬過景嬈的肩膀,直接一腳狠踢在男人的腹部,一下就将人踹了老遠。
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将倒地不起的男人攙扶起來,口中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他喝醉了——”
“林霄,你醒醒,醒醒,你喝太多了——”
幾個男人都扶住他,可那人卻突然掀開所有人,也不知道多大的勁兒,一下子爬起身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景嬈的雙腿。
景嬈被驚得根本沒反應過來,姜育恒也沒料到他會有此番動作。
只見那人仰着臉,迷迷糊糊,看着高高在上的景嬈,像在盼望,似在乞求。
他說,“你給我跳支舞吧,我、我好想你……”
景嬈一愣,她只在Somnus開張那天為調動氣氛跳過一次舞,沒想到這人……
姜育恒眼中早已是怒火翻飛,再次伸腳,将人踢翻在地,挾裹着景嬈,大步流星地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男人烏雲密布的臉,景嬈扶着街邊的行道樹,笑得直不起腰。
姜育恒的臉色更黑了,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大步離開。
景嬈心下懊惱,連忙追上去,不近不遠,恰好一步之遙,緊随其後。
伸手扯扯男人的衣袖,潋滟的鳳眸狡黠之色甚濃,“诶,真生氣了?”
“沒有。”
“放屁!”淑女形象早就不知抛到了哪個旮旯角,某七現在心情很好,好到很有爆粗口的欲望!
“那是吃醋了?”
“……沒有。”
“是嗎——”她故意将嗓音拖了老長,“那我回去了,人家都跪着求我一舞,我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盛情不是?”說罷,轉身欲走。
突然手腕一緊,眨眼間,她已牢牢落進了男人寬厚的懷抱裏,咆哮的聲音在耳畔乍響,“你敢!”
看着男人瀕臨暴怒邊緣的神色,景嬈還是見好就收,“是,是,我不敢了……”
女人,适當服個軟,很有必要。
“我……很高興。”
“什麽?”
“你來。”
他說,我很高興你來。
景嬈突然就覺得眼眶發酸,“傻男人!”
“叫老公!”
“傻男人!”
“說你愛我。”
“……”
“老公,我愛你。”
“你……诶,別跑!再來一次!”
“想得美!哼——”
“小東西,千萬別讓我逮到!”
☆、149私會情郎,隔空交鋒
景嬈禁不住姜育恒的挽留和小脾氣,兩人當晚便宿在了瑞城中心的小洋樓。
自從兩人的關系曝光後,老爺子對門禁的管制愈發嚴厲起來。以前都是淩晨12點關大門,偶爾留宿在外只要打個電話報備也是常有的事,現在晚上11點準時關門,鑰匙被老爺子捏在手裏,睡前務必清點人數。
景嬈知道,老爺子這是防着姜育恒,怕她私會情郎呢!
有一回,她正看時裝雜志,老爺子紅着臉往她跟前兒湊。
景嬈猛不丁被眼前放大版的老臉一吓,嘴一張,一顆話梅卡在了嗓子眼兒,幸好福嫂反應快,一個箭步從廚房沖出,拿出以前當軍醫那套,啪的一聲拍在她背上,左右開弓,前後夾擊,終于把那顆話梅給拍了出來。
景嬈軟倒在沙發上,喘得跟剛跑完1500米似的,還不忘朝福嫂豎起大拇指。
福嫂天不怕地不怕,一怕人說她老,二怕人說她醫術不好。
所以,景嬈這一贊是誇在了老人家的心窩窩上。
福嫂樂了,一高興,話就多。
硬是拉着景嬈扒拉起了當年幹軍營白衣天使行當時候的事。
“想當年我剛出師,水靈靈的十八裏鄉一枝花,貌美心善,被安排到後營照顧傷兵。當時大家一日三餐都是青菜稀粥,愣是不見一點油花花,這傷怎麽養得好?!所以,我就用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偷偷買了一打生雞蛋,開水煮好之後提到了後營。那一個個傷兵看着我兜裏的雞蛋,眼睛都直了!”
“別看現在雞蛋滿大街都是,在戰争年代那可是頂稀罕的吃食呢!大家狼吞虎咽,糊了滿嘴的蛋黃還止不住地道謝。有個傷兵吃得急了,剝了殼就火急火燎地往嘴裏塞,哪想整顆雞蛋堵了嗓子眼兒,不上不下。我當即就這樣往他背上啪啪的兩下,結果那蛋咕嚕嚕就下去了……”
“結果那人差點兒去了半條命,聽說還便秘了大半個月。這事顯然瞞不住了,最後讓人給捅到了你徐爺爺面前!”
“嘿嘿……您是不是就這樣和徐爺爺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了?”
福嫂老臉一紅,“呸!小丫頭片子,不害臊!”說罷,扭着圓滾滾的腰身一頭紮進了廚房。
“咳咳……小心肝兒你沒事了吧?”老爺子眼光有些發虛,這事兒他是罪魁禍首。
“沒事了!”
“咳咳……那個,我……”
“爺爺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我給您倒杯花茶潤潤……”
“不、不用了……”
“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呀?”
“我……是!”
“那您說吧,我聽着呢!”
“那個……你和姜家小子,你們……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可不能讓人給騙了!”說罷,拄着拐杖落荒而逃。
“呃……”景嬈不争氣地再次紅了臉。
再說相攜回了瑞城中心的兩人,景嬈暗
罵天下就沒有不貪腥的貓,而姜育恒則是親身踐行了這條至理名言――
關上門,二話不說,直接将人給抵在門上,又親又啃,夾槍帶棒就這樣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景嬈有些不大适應,小腹飛快劃過一絲墜疼,她秀眉微微蹙起,但疼痛很快便消失了,她也不甚在意。
黑暗中,男人似是察覺到她的不适,放緩了動作,獨有一股狂野的溫柔。
一番雲雨,姜育恒抱她去浴室,任憑景嬈好說歹說,人大爺硬是賴着不走了!
結果可想而知,滿室旖旎……
兩人最後雙雙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皆沒有了睡意。
被子下,姜育恒的一雙手又纏了上來,景嬈被他吓怕了,打了個寒顫,一股腦卷着被子滾得遠遠的,小眼神兒防賊似的盯着他。
姜育恒讨了個沒趣,摸摸鼻子,知道今晚是把這小丫頭折騰怕了,遂很有自知之明地消停了。
不一會兒,男人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
雙眼放光地盯着她,“媳婦兒,媳婦兒!給你老公我跳一個呗?”
“跳跳跳!跳你個大頭鬼!”
“要不我也給你跪下?”
“你肯?”
“我跪了你就跳?”
景嬈搖頭,從浴室出來她的小腹就開始悶疼,估計是大姨媽快來了,不想做一些大幅度的動作,傷身。
“Somnus開張那晚你不是也在嗎?”
“那怎麽一樣?!我要你只跳給我一個人看!”
“德性!”
“美色自當獨享,豈可衆分?”
“姜育恒,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男人斜斜往後一靠,雙手一攤,挑眉,邪笑,音調低沉而魅惑,眼神勾魂攝骨,“像什麽?”
“地痞無賴大流氓!花心纨绔大惡霸!”
“……”
“我……後天就要回軍部銷假。”
鼻頭一酸,景嬈迅速垂下眼睑,“哦。”
男人無奈一笑,小丫頭這是舍不得自己啊!他工作的性質決定了兩人不可能像普通情侶一樣有足夠自由的戀愛時間。
每次他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執行任務的時候兩人更是連通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拍了拍自己胸前,姜育恒眼中滿含虧欠。
景嬈聽話地倚了過去,像一只溫馴的小貓。
男人低頭在她額角印下虔誠的一吻,“乖,這次任務完成以後就可以空出大半年的時間陪你了……”卻也頗為棘手。
“嗯……”
“睡吧……”
姜育恒年前剛接到任務,是幾位老爺子直接下達的任命。這項任務原屬天蠍作戰隊,從天蠍接手到現在,将近大半年的時間過去,卻一直是在原地踏步,沒有太大進展。
最終,幾位老爺子商議決定直接移交鋒刃093。
姜育恒除夕前一晚拿到資料,是天蠍從接手任務以來所掌握的全部信息,但有用的卻少得可伶。
資料顯示,俄羅斯黑手黨從去年3月份起開始對華夏大陸瘋狂輸出毒品,輸出量竟高達以往年份的20倍有餘!這一舉動很快引起了華夏軍方的關注,不僅在海關方面加大了排查力度,還在走私販毒方面進行了鐵血鎮壓。
可是效果卻不甚明顯,依然有大批毒品流入華夏內地市場。
軍方的措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徹底根除就只有找出病因再對症下藥,一切的關鍵就在于毒品的來源地!
只要掐斷了毒品的供應,任憑黑手黨如何強勢,沒有貨源也無計可施,最終只有退出華夏毒品市場。
天蠍的調查數據直指金三角地區——罂粟花的沃土樂園!
金三角,位于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交界地帶,範圍大致包括緬甸北部的撣邦、克欽邦、泰國的清萊府、清邁府北部及老撾的琅南塔省、豐沙裏、烏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鎮3000多個。
由此,軍方最終将目标鎖定在了緬甸私人黨,老撾華青幫,以及泰國邢社這三個東南亞大型的黑幫組織。
姜育恒在看過資料後,當機立斷派遣了虎潛入金三角地區,先行打探消息,等弄清楚到底是哪個幫派向黑手黨提供毒源後,再安排行動。
就在昨天,虎傳回消息,初步排除了緬甸私人黨,只剩下老撾華青幫和泰國邢社,其中邢社的嫌疑最大!
深深看了眼枕邊已沉沉睡去的女人,男人黑眸中閃過躍躍欲試的興奮,暗藏嗜血果敢的殺伐——
久違了,邢佐……
☆、150親戚造訪,姜母駕到
鑒于姜育恒後天就回軍部報到,別看景嬈嘴上不說,心裏可不是滋味兒得緊!
這男人平時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常是插科打诨,一本正經地耍流氓,披着正人君子的皮,幹的盡是禽獸不如的事兒!
現在她小腹還疼着呢!
不過,看着男人對自己巴心巴肝兒的好,常常是任務一結束就先往自己這兒來報到,連家都顧不上回,有時候兩個任務之間只有一兩天的歇息時間,他準會抽出空來陪她,這樣想想她的心又軟了。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咬牙切齒,卻真真無可奈何……
姜育恒經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媳婦兒,你看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有時候景嬈嚴重懷疑到底是誰被誰吃得死死的!
下身有點黏,小腹有些悶疼,景嬈醒了,面色略帶蒼白。
拖着兩根面條兒似的腿下了床,直奔衛生間。
果不其然,說親戚,親戚到!
姜育恒也醒了,眯着眼躺在床上,好像在回味什麽,點了支煙正吞雲吐霧,優哉游哉的模樣。
景嬈扶着門框出來的時候,蒼白的面色把姜育恒吓了一大跳,手一抖,煙蒂滑落,污了潔白的床單。
連忙丢了煙頭,男人慌張地下床朝她走來,伸手攬住她瘦削的肩頭,眉心微皺,小丫頭真的太瘦了,自己一只手掌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握住她的肩頭。
“小乖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景嬈抿唇,不語,額頭上冒起了滴滴小汗珠,看得姜育恒心裏又是一緊,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外沖,“我、我們去醫院,立刻!馬上!”
男人已經慌了,語無倫次,他顯然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
景嬈掙紮着從他懷裏下來,一只手揉着小腹,心裏納悶兒,以前她也痛經,可也沒像這次一樣來勢洶洶,估計是昨晚……
想到這兒,她洩憤似的喘了男人一腳,一腳還不夠,拳頭齊上陣,等氣出得差不多了,直挺挺倒沙發上,徹底歇菜。
姜育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通胖揍搞懵了,傻愣愣地看着自家媳婦兒手腳齊用地往自己身上招呼,視線移到她捂住的小腹,他突然就懂了……
紅着臉湊到景嬈面前,一個勁兒地嘿嘿傻笑,那笑怎麽看都是一副讨好的狗腿樣,“媳婦兒,還疼不?要不……我給你揉揉?”
“滾!去把你衣服穿好!”景嬈甩了他一拖鞋底子,可惜沒砸中。
姜育恒一愣,恍然驚覺自己還赤身裸體地站着呢!灰溜溜地進了卧室,穿得人模狗樣地出來了。
景嬈閉了眼,躺在沙發上養神假寐,嗯,現在已經好多了。
姜育恒換好衣服一出來就被景嬈給打發出去買小可愛了。
看着男人臨走前便秘的臉色,還不得不心甘情願、小心翼翼地讨好,景嬈心裏的火壓下去大半。
一刻鐘後,男人拎着大包小包逃命似的回來了,那架勢就好像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他似的。
景嬈看着堆滿客廳沙發,各色各樣花花綠綠的小可愛傻眼了,指着姜育恒,指尖都在顫:“你、你……”
姜育恒一副等待褒獎的模樣,今兒大首長第一次買……咳咳……女性用品,滿載而歸,雖然一路上被不少人指指點點,還被人超市的小姑娘捂嘴取笑,可是值了!這不為媳婦兒嘛……
景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已經懶得跟他計較,挑了一個平時常用的牌子,轉身進了衛生間。
等到她再次出來的時候,一股奇怪的味道頑強地鑽入鼻尖,有點兒甜膩,有點兒糊味兒。
尋着氣味飄來的方向,景嬈一擡眼,瞬間就樂了——大男人正系着粉紅色小圍裙,看着熱氣蒸騰的鍋,滿臉疑惑,手裏還抓了把大勺。
放輕了腳步,景嬈惡作劇的心思起了,準備好好吓吓他,誰知離目标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就被發現了。
男人頭也不回,直勾勾盯着鍋裏呢,“弄好了?”
景嬈無趣地撇撇嘴,走到他身邊,“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其實,我在你準備靠近的時候就發現了。”言下之意,我已經配合了,忍到三步遠的時候才拆穿你!
“你牛!”景嬈這話真心是在稱贊,她清楚這男人的警覺程度有多高,她也是受過特訓的,自認為洞察能力已是不俗,可是跟他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姜育恒笑,“你也不錯。”那小拳頭看似雜亂無章,但哪裏都是學問,既不傷人要害,又處處讓人吃疼!
真是個小禍害!
“你熬的這是什麽呢?黑呼呼的……”看着那一鍋黑糊糊,景嬈嫌棄地撇撇嘴,難道是芝麻糊?
“你不知道?!聞聞……”說着舀了一勺往景嬈跟前兒送。
景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湊近,再湊近,然後迅速退開,避之不及。
“臭死了!”
“怎麽會……難道紅糖水都是這個味兒……”說着,親自湊近聞了聞,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你說這是紅糖水?!”
“是啊,大超市應該不會騙人吧……”
景嬈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試探着問道:“你放了多少?”
“諾,就那一袋。”男人指了指一旁還貼着标簽的塑料購物袋。
景嬈抓起來一看,眼睛瞪得溜圓,我的個天,三斤紅糖!
“可能我放得多了點,嘿嘿……”
“不是點,是很多!”
“我這不是第一次搞這玩意兒嘛……”
“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做你的番茄雞蛋面吧!”
叮鈴——叮鈴——
“誰?”
“我訂了早餐,可能是送餐的來了,茶幾上的皮夾裏有錢……”
“哦。”景嬈理了理身上的睡衣,沒什麽不妥的,趕緊開了門。
“當當當——哥,看我和媽對你好吧?大早上來給你送……”
景嬈傻了,姜昕蒙托着保溫桶的手僵了,姜母早已是目瞪口呆。
“小乖,怎麽還沒……小妹?!”男人視線後移,“媽?!”
姜育恒最先反應過來,系着條小粉裙,手裏還拿着勺,徑直走到景嬈身邊推了推她,朝着門口兩人道:“先進來吧……”
景嬈猛然回神,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笑着迎了兩人進來,丢下一句“我先換衣服”,然後,落荒而逃鑽進了卧室。
姜昕蒙放下保溫桶,圍着她老哥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嘴裏啧啧稱奇,“行啊,哥!居然真的讓你把嬈嬈給拐到了手,沒看出來啊……”
“瞎說什麽呢!”什麽叫“拐”?他又不是人販子!
“我還以為你就是說說,有色心沒色膽呢?想不到啊,竟然都把人哄家裏來了,我看你們倆……”
姜昕蒙一副嗅到奸情的模樣,不懷好意地從頭到腳把她哥掃視了一通,眼神兒那個意味深長——你懂的。
姜育恒懶得跟這個不着調、不靠譜的妹妹胡攪蠻纏,直接看向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李玉,“媽,你們怎麽來了?”
一句話輕而易舉點燃了李玉心中的小宇宙,瞪直了眼,砰地一聲——爆發了!揪着兒子就是劈頭蓋臉一通數落,“你個兔崽子,我們就不能來了?好啊!現在翅膀長硬了,管不住你了!你說說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如實上報?要不是今天被我和你妹妹撞個正着,你還打算瞞多久?!”
“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做爹媽的事必躬親,把你養得如今人模人樣的,倒學會欺上瞞下了是吧?!你真是氣死我了……”
姜育恒一看他媽是真動氣,連忙好聲好氣地哄着,“哪裏是欺上瞞下,頂多算知情不報……”
“你說什麽?!”李玉的怒勁兒又起來了。
“沒、沒有……”
“李阿姨,昕蒙……”清清涼涼的聲音傳來,景嬈已經穿戴整齊,笑容得體,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尴尬。
一身紅色毛呢小洋裝,粉黛未施,亞麻色微卷長發就這樣随意披散在身後,鳳眸潋滟,淡笑怡然,袅袅婷婷向三人走來,自有一種婉轉風流的獨特氣質!
清淡如水,端雅如蓮,巧笑倩兮,風華萬千!
李玉暗暗點頭,姜育恒滿眼癡迷,姜昕蒙直接看呆了去。
------題外話------
看文愉快,麽麽噠~
☆、151回家吃飯,挑選禮物
李玉按捺住心頭的激動,盡量平和了語氣,試探着問道:“你們……”
“我們在一起了。”姜育恒生怕他媽不信,一把攬過景嬈的肩頭,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事實确實如此!
姜昕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嬈嬈,你和我哥,你們不會真的……我以為他就是嘴巴上說說……”
“是真的。”景嬈笑着打斷了她的話,給出肯定的回答,目光卻是落在李玉身上。
作為一個母親,李玉最關心的不是将來的兒媳婦到底有多優秀,她關注的是态度,對兒子的态度,而她一直在等的就是景嬈的表态。
今天如果景嬈的态度忸怩、或是閃爍其詞,更甚者躲進了卧室不再出來,那無論兒子有多喜歡,她在李玉的心中都是不合格的。
這是一個極其精明的智者,同時也是一個用心良苦的母親。
她從兒子眼中看到了如火般熾熱的愛戀,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然,老姜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認定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她又怎麽會看不出自家傻兒子早就陷進去了?
對于景嬈這孩子,毫無疑問,她是滿意的,舉止優雅,談吐不凡,氣質出衆,出身也是一等一的好。她很高興将近30歲了卻不曾談過戀愛的兒子能找到令他心動的女人。
但同時她的心也是不安的。這個女孩兒太過優秀,她也從老爺子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的內幕,包括天晟易主,鄭王兩家反目,景家陷入亂倫醜聞最後卻能全身而退,還拉攏了王家,讓鄭家吃了一個大啞巴虧,都是這個女孩兒在背後掌控大局,翻手雲覆手雨。
由此可見,景嬈并非她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無害。
老爺子倒是對這個女孩兒滿口贊賞,甚至揚言擁有這等聰慧生在古代那必定是将帥帝皇之才,八字還沒一撇就滿心滿眼将人看成了準孫媳婦兒。
她的想法卻不然。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得她真心相待那必然是禍不是福!
所以,不怪她如此謹慎,非要景嬈表明了态度。
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這樣的女子若不是真心愛上了,依她的驕傲又何至于委屈了自己?
在李玉心中,她一直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