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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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桃花與奸臣

作者:喜了

①文案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有一種國器叫桃花,有一種國妖叫桃花, 奸臣,拿下!

②文案

她年少時是學霸,是學渣霸少的影子小三,

如今,她是“老夫少妻”模式裏還未過門的官太小夫人,

世事無常,她歷經狗血劇裏的一切橋段,這位本是富二代的“理想派”“折騰系”美人兒被命運玩弄,也陰錯陽差玩弄着命運。

到底是她厲害,還是命運厲害?端看奸臣都被她挖心掏肺整服,正是應了那句“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她是國器,她是國妖,她是奸臣的魔星。

狗血劇本沒有,人世間上演的多了也就有了,不巧,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也就成了啧啧神奇。

她是個不一樣的三兒,

不一樣的棄婦,

不一樣的寡婦,

不一樣的灰姑娘,

不一樣的後母,

不一樣的富二代,

不一樣的窮婦,

不一樣的害人精,

不一樣的受害者,

她叫桃花。

桃李依依香暗度的桃,

此花開盡更無花的花。

遙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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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桃花和梁冀的重逢在9年後的同學聚會上。

胡滾滾聯系她幾天了。9年了,桃花就像人間蒸發一樣,qq、手機全無音訊。事實證明,你只要舍得邁腿兒,人還是找得到的。

胡滾滾驚奇發現,桃花現在混得頗為人樣兒,某區教育局中教科的副科長哩。

一位狗腿哈腰說,“桃科,有人找。”

桃花擡起頭,還帶着副很領導的眼鏡,一看是胡滾滾顯然吃了驚,“喲。”就這麽叫了一聲。

胡滾滾夾着黑皮包也一副領導模樣地走進來,“老同學,好久不見。”

“滾滾,怎麽是你。”

“喲。”這回輪到滾滾叫一聲了,“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呀。”

桃花有些腼腆,“好久不見。”

就這麽胡滾滾和她重新搭上線了。

那天也沒聊多長時間,桃花會挺多,才提起這次同學聚會,她那邊電話就響起來了,滾滾很識趣,“26日,江景,你一定要來啊,曲老師、張老師、程老師都來。”

桃花當時好像應了聲“好”又好像沒有,主要是會催得太急。

出來,胡滾滾還在回味桃花的變化,一時尿急,借用了下他們單位裏的廁所。

哪知噓得正爽時,聽見了“驚天秘聞”:

“老子真想幹她。”

“誰?”

“桃花。”

“她你也敢?”

“不敢,想想呗。”

“她是趙顯的人。”

“趙顯算個吊,她老公才厲害。”

“她老公是誰?”

“都說她老公厲害,可到底是誰也不知道,這年輕就當了副科,家裏肯定有背景撒。”

“那趙顯膽子粗咧,誰的女人都還沒搞清楚就敢動?”

“看着吧,總有一天死得慘。”

“所以說,桃花這娘們兒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就是不是好東西才叫人格外想上,屎尿才騷撒……”

胡滾滾出來就漫不經心打聽到了。趙顯是誰?哦,原來就是這教育局的局長呀。

26號那天,胡滾滾給桃花打電話,“你什麽時候過來,你不過來我們不開席啊。”

桃花那邊好像又在開會,“我走不開……”

“領導不來,我們不吃。”

桃花說,“還得一段時間,再說今天我沒開車,一時趕不過去,你們先吃。”

“好,我去接你。”

胡滾滾又到了教育局門口。

桃花果然在開會,胡滾滾一說是接桃花去同學聚會的,又來了另一狗腿請進一旁的小會議室,端茶倒水,客氣無與倫比。

桃花出來了。胡滾滾細看,身材保持得真好,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一步裙既嚴肅又神秘。

“叫你特意跑來一趟,”

“你不到場誰敢開席。”

“別取笑我了,”

“同學之間就你失聯最久,好多人等着看你呢。”

“哎,看我什麽,我這麽普通……”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低頭說,最是一抹溫柔與嬌媚般。其實,她也沒說錯,學生時代,桃花就是個土包子,除了成績好,真是一丁點兒沒叫人瞧得上的。

車前,滾滾才十分紳士地給她開副駕駛門,

哪裏想得到撒,飛來橫禍般,一個榔頭棒就砸向他腦袋!同時聽到桃花的尖叫聲,同時也聽到男人們兇殘地呼喝聲,“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去死吧!”

胡滾滾當即被開了瓢,血流成河,捂着血臉他怒意橫生,不容暈過去,可是昏噠噠地腳步前後不穩又眼見着這些如狼的壯男子揮舞着榔頭棒槌向局裏沖進去!

滾滾徹底醉了,到底咋回事?!

只見桃花驚慌失措跟着跑了進去……

☆、3—4

胡滾滾可開眼,哎喲喂,那男的被兇殘捶打得……不死也半殘。

專業滴打手咧。

甲兵們負責看守圍觀群衆,一些馬屁蟲呼天搶地,“趙局诶趙局!”卻沒一個有膽的上來護駕。

乙兵們負責威脅圍觀群衆,棒子直點,“誰敢報警試試!”誰敢?木有人敢。

丙兵們負責,打!

有人負責皮肉,有人負責骨頭,有人負責擦血……咳,全方位服務,無死角地叫你難受。

桃花急着喊了幾聲,“你們住手!”弱女子無縛雞之力,喊了也白喊。

滾滾捂着一臉血跑過去拉她的胳膊,“跟你有什麽關系?我也算倒黴被他們誤傷了,走走!”這話估計被鄰近的圍觀群衆聽見了,露出鄙夷之色,當然,是沖桃花滴,滾滾沒留意就是。

桃花卻撇開他的手,掏出手機又急着往外走,滾滾忙跟在後頭,看見她淚眼盈盈的,對電話裏說,“出事了,有人來打趙局長……就是沖我的!你不信?你不信自己過來看呀!”說完,電話一挂,抹着淚往外走,倒又顯得不急了。

“桃花?”滾滾喊一聲,

她回頭,有點不好意思,“我送你去醫院吧,看你……”又十分關切地稍擡手想去碰他的額頭又沒碰着兒。滾滾心裏一跳,她這模樣真是醉人,溫柔可人,最是男人愛的樣子……

滾滾有點慌地一讓,心想我老婆有她一半嬌柔就好了,“沒事沒事,別看流這麽多血,我到底也是醫學院畢業的,曉得斤兩。”

桃花邊抹着淚微笑了下,“忘了你還是複疍醫學院的。”

滾滾在衛生局也算混得風生水起,去哪個醫院包紮那都是後門溜溜滴。見确實沒有大礙,桃花也就放心了。竟然兩人依舊去參加同學聚會,像沒剛才那回事兒一樣。

嗯,像沒那回事兒的是桃花,滾滾心裏還是存大事兒滴,

她自己說這事兒沖她,怎麽一個電話一打,倒像啥都可以不管了?你看她心安理得端坐那兒的樣子,娴靜美好,一朵雍容的淡桃……

都是趨炎附勢滴哇,一聽說桃花在教育局,還是副科級,特別是有孩子的愣像挖到寶,

“桃花,我兒子今年小學畢業,崇小不對口13初是吧……”

“桃花,我閨女明年上初三,是不是要取消位置值了……”

叽叽喳喳,各有所圖。

桃花一點不像領導,反而像被一群大灰狼圍攻的小白兔,答是答,政策也都說得對,但是就是顯得十分柔弱,特別叫人憐香惜玉……

滾滾才要上去護花,哪知一人先他而行,

“桃花,你老同桌來了怎麽也不接接?快,抱一個!”

好呢,梁冀來了,

他一出馬,誰與争鋒。

梁冀是誰?那可是他們高中赫赫有名的霸少!

成績稀爛無所謂,人品全無也無所謂,只要帥,只要家裏有錢,那時候就是尖兒上的人王。

現在看上去也是人模狗樣,還不是一般的人模狗樣,偏深水紅的皮夾克不是誰都穿得出來這種味兒。一來,張開雙手把桃花熊攬進懷裏抱得可緊,臉還在她脖子那塊兒嬌zhe地蹭了蹭,“抱抱……”

對桃花來說,絕對不一般的感受。

她和梁冀是同桌沒錯,那時候梁冀成績太差,桃花成績太好,老師把梁冀安排在老實的桃花旁邊,不能再放心了,悶葫蘆只顧學習的土桃花是不會受梁冀影響,且,梁冀也絕對正眼瞧不上她。

但是,錯了。

老師想得到麽?

課桌下,梁冀拽過桃花的手夾在兩腿間,桃花一動都不敢動……就這麽生生上了一堂課呀!

得寸進尺,

午休時,全班趴下一片,靜悄悄,班主任也趴在上頭的講臺上小憩。

第四組,靠牆第三排,

梁冀是鞋帶子松了麽,一直彎着腰在系?

哦不,如果此時誰真有心去細看……蹲在地上的梁冀是仰着頭的,桃花額頭俯在自己手臂上,眼睛緊閉,睫毛扇啊扇,梁冀的唇碰到她的唇角,她稍扭頭躲,梁冀锲而不舍……一聲響,好像前面有同學的筆袋掉地上,桃花徹底扭過頭去,梁冀低笑,拍了拍她的膝蓋,終于直起身……

平常你真看不出來什麽,梁冀玩他的,張揚他的;桃花默默學她的,無聞她的。兩人同桌也極其正常,梁冀會把作業本往桃花跟前一甩,“給老子把字兒簽上。”桃花學誰的筆記都像。桃花就老老實實把本子拿過來簽上他老子的名。同學眼中,梁冀簡直把桃花當鄉下妹子欺負盡了,誰又知道,“隐秘桌下”,梁冀多少次扣住她的手細把玩,時常放進自己褲腰那裏,桃花指甲間都是他皮帶扣的味道……

其實,兩人就算私下也沒有多少交流,就像人們想的,梁冀的世界桃花算個啥玩意兒?根本沒交集。

但是好似梁冀迷上這種“偷”,他也從來沒有揭穿過桃花的“欲迎還拒”,更沒在任何場合下嘲笑過她。桃花呢,也如梁冀所期望,沒把這種“偷”當真,她盡職扮演着“受欺負者”……

如今,這一抱,好似當年“偷”的感覺有了延續,兩人抱得緊,外人看來就是同桌之誼,理應更親熱些。顯然梁冀一聲輕小的只有兩人聽得到的“抱抱”,兩人心裏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異樣。

松開,兩人都正常地退後一步,

梁冀笑着指她,“全變樣了,變漂亮了……”話還沒說完,“梁冀!”嗯,他可是絕對紅主兒,這一來多少應酬,梁冀朝那邊一招手,正好一位侍者從旁走過,梁冀潇灑地兩手分別夾起兩杯酒,一杯遞給桃花,小聲,“一會兒電話給我。”另一杯拎着向人堆兒裏走去,“好小子,老子多少年沒見你了……”帥得依舊沒法說兒,引得多少慕戀眼神跟着……

這時候桃花好像電話響了,她掏出來看了看,胡滾滾忙跑過來,“這裏吵是不是不好接,那邊包房也是我們的。”

桃花低頭按着手機,輕輕搖頭,滾滾看她側臉滑下來一些發絲,心都醉了……

收了手機她擡起頭剛要笑,“沒事兒。”手機又響了,桃花眉頭一輕蹙,總之那抹愁與不耐就是這樣動人,“好吧,包房在哪兒。”滾滾趕緊領她過去。

滾滾手裏一直也捏着高腳杯,心想,我這不是醉了,就是這女人确實修煉成這樣了。

我們有一類詞形容這種女人,男人明知道她有害卻偏偏犯賤就想讨好她……叫,禍水。

☆、5

滾滾不是故意偷聽,他就想給她守個門兒。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你就信他?我和那誰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就盡誣賴我!……”十分生氣地挂掉電話,滾滾見她在抹淚。可轉過身來,就只見她眼睛紅紅的。桃花看他一眼也蠻不自在的樣子,滾滾忙說,“你要累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桃花卻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是組織者,在這兒多陪陪大家吧。”

滾滾卻發現她一走,梁冀說有事兒也先走了。滾滾知道自己心态不正常,挺燒火的,表面敞亮地把聚會這事兒全安排妥,自己卻偷偷跟着桃花後頭也出來了。

果然,那個氣呀,她上了梁冀的車。

滾滾跟看見自個兒老婆偷人一樣跟在後頭,心裏那個冒火,她單位人說她不是個好東西,真沒錯兒!剛兒發生在教育局那樁兒都沒個明了,她又勾搭一個!……滾滾知道自己這是純粹找抽,他又吃哪門子醋?自己老婆本本分分不就夠了,你管得着那野花兒騷幾裏麽。但是,就是壓不住那火兒,這麽不安分的桃花,滾滾見了就跟吸了那毒一樣,勾得骨頭直冒泡泡。

車在世紀酒店停了下來,門童牽車,桃花和梁冀進去了。

滾滾車鑰匙抛給門童,也尾随而至。

他們在一樓咖啡廳落座。梁冀為桃花脫去大衣外套搭在扶手邊,也沒在對面坐下,而是彎下腰一手撐在沙發背後,一手搭在扶手上,傾身兩人一起看餐單。

桃花穿着高領的連身黑裙,很顯身材也很襯皮膚,她的長發不過随意挽個髻在腦後,發絲幾分垂落十分嬌美。

好像商量好喝什麽了,梁冀起身,一手拍了拍桃花肩頭,跟她說笑着什麽,桃花不過羞澀地仰頭看他一眼,手擡起習慣般将碎發挽在耳後,又低下了頭,每個動作都動人無比。

滾滾心裏一直罵,你勾誰呀你勾誰呀!可眼睛就是離不開她,桃花的漂亮是一種很摳動男人心懷的柔媚與嬌弱感,很女人很女人,她一笑,你能為她去摘星星,她一哭,你能為她下跪舔眼淚……別說現在男人口味變刁鑽,有人喜歡女漢子,有人喜歡女霸王,其實,處久了,男人們再回看看自己的內心,他們喜歡的依然是這樣傳統的狐貍精,溫柔可人,端莊柔媚,充分調動起你的每一份感官,激發你每一寸男兒本色……

滾滾要了杯清水,準備壓壓自己這不正常的醋勁兒,沒想,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幕叫他突然心花怒放,超級解了氣!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嘛!!”

世紀酒店忽然間殺氣騰騰,

六輛黑色越野霸氣停在了門口,

從車上沖下來二十來位黑衣壯漢,一水兒蒙面,手持棍棒,看上去專業得不能再專業,進來不由分說直撲梁冀,見了就往死裏打!

梁冀還算機靈,第一棍子夯下來見對方勢衆,還想跑,可哪裏跑得了?四個人把他揪住踩在地上……

這次桃花比上一場态度堅決,好像這是她承認的“奸夫”,桃花的尖叫聲比上次銳利且更具怒火,“放開他!你們瘋了是不是!見人就打……”

兩個黑衣人架着她的胳膊往後移,表面上看很兇蠻,實際你仔細瞧,手腳相當輕,是桃花一直在掙紮所以顯得這種“架”特別野蠻。

滾滾見人這麽對她,這下沖上去了,“你們放開她!……”人對他可沒這麽客氣,還沒近桃花的身,兩棍子就把滾滾又敲在地上血流,

當然比起慘不忍睹的梁冀,滾滾尚還有力氣報警,“喂,110麽,世紀飯店,世紀飯店……殺人了……”

卻突然聽見桃花一聲大叫,“啊!衛觀音!我受夠了!你要發瘋直接沖我來!”

滾滾還在想,衛觀音?她老公麽?

☆、6

滾滾最後也沒有等來警察,倒是人将他和梁冀一起丢上車打包送去了醫院。梁冀半死已經出不了聲兒,滾滾倒是活的,怒喊,“你們是誰!沒王法啦?!”人家有王法,人家的王法是揍你一頓再給你最好的醫療條件,要什麽賠什麽。

話說這邊桃花抹着淚上了一輛黑色蓬碧,流線型車身黝黑嶄亮,将女人的紅唇襯得嬌豔欲滴。她又沒抹唇膏,哭紅的。

一路上,淚也風幹了。車拐彎抹角上了小東岳。

衛觀音正在陪孩子們玩軍旗,袁阿姨進來說,“小夫人回來了。”

衛觀音“好”了一聲,最後微笑着幫孩子走了一步棋,起了身。

一旁程琦仰頭看他,“她的事你沒必要次次都這麽管,爸爸都……”衛觀音輕輕擺擺手,“不說了。”程琦無奈嘆口氣。

衛觀音邊往外走邊吩咐袁阿姨,“給夫人和孩子們端些水果來。”

出來了,還沒走到外廊來就聽見“噼裏嘩啦”砸花瓶的聲音。

衛觀音的秘書金鱗小聲說,“是小夫人……”看來都習慣了。

衛觀音眉頭都不蹙一下,“讓她砸。”

走到二樓欄杆邊,居高臨下往下這麽一看吶,一片狼藉,女人翹着腿坐在沙發邊呼呼生着氣,這是曉得他出現了,微側頭往上看,全是恨意。

桃花慢慢站起來,“你什麽意思?瘋了!見人就咬!我是你小媽,要管我也是你父親,輪不上你!”

衛觀音不緊不慢,“錯了,是未過門的小媽,有證兒還沒簽字的小媽。”

“你!……”桃花恨意更甚,今兒所幸鬧開了,指着他眼淚嗆得直流,“還不都是你!我和衛泯真心相愛結婚,你非要刁難阻撓弄得我現在這樣見不得人,你!你什麽心态!”

“正常心态,我父親位高權重,你們又是老夫少妻,加上你又不安分……”“衛觀音!!”桃花氣瘋了,搬起旁邊的青花觀音就要砸,這時候恰好衛泯從外頭趕進來,“诶喲喲,我的好寶寶哦,可別把手割着了!”一把抱住桃花,另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輕輕将青花觀音放下,桃花見他終于回來了,那個哭得更厲害,手使勁兒捶他的肩頭,“看你養得個好兒子……”

議長家此時鬧成一團,底下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議長家的稱呼都是一門學問,千萬別喊錯了,錯了你就有麻煩。

議長一般就喊“議長”,議長的兒子衛觀音你一般喊“衛先生”就行,就是“夫人”千萬別喊錯,

在議長家,“夫人”可不是指議長的妻子,反而指的是衛觀音的妻子程琦。

而議長的妻桃花,他們通常稱“小夫人”。這是為何?反了不是?

咳,說出去都有點醜聞的味道,

議長典型老夫少妻,娶進來的這小嫩妻在家最小,這是其一“小”,

再就是,好像真還沒正式過門,說是确實辦了手續,但是最後字兒沒簽,像他們剛才吵的,衛先生從中作梗咩。這樣一來,“小”的另一層含義就挺意味深長了,不是妻那就是妾咩……

別看議長家稱呼有講究,其實人口很簡單,

衛先生和夫人結婚多年也沒孩子,不過很喜歡小孩,經常把夫人妹妹的孩子們接到家裏來玩。

議長也喜歡小孩,不過只喜歡一個“小孩”,那就是小夫人,簡直愛死,外頭那威嚴的人,回來家小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有人還見過小夫人叫議長駝着她當馬騎的荒唐場景。

人之常情,衛先生防着小夫人也在情理,小夫人年輕貌美人又嗲,性子到不好說,說她驕縱吧,那也就在議長跟前,其他人面前也算知書達理。

衛先生總說小夫人“不安分”,倒也是真,雖然沒鬧出什麽事,也是衛先生看得嚴吧,夫人叫桃花,着實桃花運特別旺,也是,這麽個嬌美的女人,你看她有時候賴在議長身上那麽一撒嬌,女人看了都身子熱,怎麽不招男人愛?

小夫人确實也是個家裏關不住的,她要出去工作在家就鬧了半年,以“死”相逼啊,當然這“死”也就吓得住議長,衛先生最後關頭才松了口。小夫人學歷還算高,機關工作也算叫人放心。

咳,總之,無論小夫人是不是禍水,一家有這麽個招人的小嫩嗲,如此好面兒的權貴之家,肯定總有鬧不清。

☆、7

議長把桃花抱在腿上坐着,桃花抽抽泣泣,“你兒子真是太壞了!”

議長低頭挨着她的紅唇鋒輕輕搖晃,“是太壞了,可我的小乖乖也得體諒是不是,你知道觀音那脾氣……”

桃花當然知道衛觀音之所以能在這個家稱王稱霸還不是因為議長對他存着根深蒂固的愧疚,兒子太優秀,全憑他自己奮鬥,從小缺少父愛,大了仗着這些就能在家作威作福了?桃花恨死衛觀音了,他父親愛她,愛死她,衛觀音就更嫉妒,就更容不下她。桃花就是這麽覺得的。

桃花擡起兩手框住議長的脖子,“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議長忙點頭“效忠”般安慰,

事實,議長也覺得對不起他的小乖乖。這是他和桃花的秘密。

年紀大了,壓力也大,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真不行”了,盡管小嬌妻在側,怎麽也不能叫自己“雄風再起”,桃花卻不嫌棄他,愛他依賴他給他自信。

偶然一天,議長見到屬下對桃花的非分之想,這名屬下拿着偷偷拍下的桃花的照片在洗手間胯間練“五指功”,嘴裏還在動情地呢喃“桃花,桃花”……議長突然覺得胸口一悶緊,許久不見的沖動……

他知道自己如此狀态接近病态了,一想到小嬌妻被他人觊觎就……他也親眼見到過桃花對其他男人的拒絕,但是男人們眼神裏流露出的癡迷與占有心,加之桃花本身的性格,嬌柔裏又些許俏皮的小虛榮心,反倒讓這種“拒絕”更似“欲迎還拒”……桃花桃花,她的名字叫得好,豔豔開在枝頭,叫你一把采撷不了,偏偏又顫動得勾着你,叫你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下沖動要一把牢牢抓住她!男人吶,最受不了這種“欠欠”的感受,想得到又得不到。桃花天生就是散發着這種氣質。

對桃花,他沒有隐瞞,将自己的感受告訴了她,由一先的吃驚,到疑惑,到懵懂,到釋然,獨獨沒有同情與嫌棄,有時候同情也是一種嫌棄,這給了議長多大的自尊呀!

除了這樁隐秘的病态心理,議長對桃花深深的愧疚還有因自己對兒子的妥協叫她受了幾多委屈,因為看顧觀音的感受,一直沒有正式迎娶桃花……他是真的愛桃花,迷戀桃花,他又絕對放不了手。叫她年紀輕輕這樣跟着自己,唯有更寵,更放縱她……

哭着哭着,桃花把手沿着他小腹往下摸去,擡起淚汪汪的眼,“聽到這些你是不是……”

議長低吟一聲,掌着她的後腦親上她微張的唇,“乖乖,再用力點……”

“爸,”衛觀音推開門,

議長立即清醒頭腦坐起身,抱還是抱着桃花,不過是平常的安慰之态。

桃花卻沒動,手都沒挪開,

她趴在議長肩頭不過回過頭,眼裏還含着淚花,卻那樣赤果果的憎恨與厭惡,看向她的“好兒子”。

衛觀音面不改色地進來和他父親談事情。

☆、8

一家人圍坐一塊兒用餐,因為有了孩子們叽叽喳喳顯得格外輕松熱鬧,一掃剛才“噼裏啪啦”砸東西大吵大鬧的緊張氛圍。

因為都是程琦妹妹的孩子,衛觀音兩口子自然跟他們更親些,雖然旁邊有保姆照顧,程琦也偶爾給孩子們夾夾菜。

小孩子的童言無忌可愛咩,時常也能逗議長開懷大笑。桃花一般不參與,有時候笑笑,有時候想自己的。她在這個家就是個孩子,年紀最小咩,比如說當天有蝦,程琦不動手保姆給孩子們剝好了她只是給配上作料然後喂孩子。桃花這邊就不一樣了,議長親手剝親手蘸醬親手放她碟子裏。一桌兒上說是給孩子們準備的好吃的菜,一般都會多備些,如果桃花沒吃着,議長當時面上沒什麽,下來肯定得說說,怎麽弄那麽少,主要指的就是沒給桃花準備。

雖然今兒照樣有孩子們的熱鬧,不過顯然桃花還怄着氣。

一般家裏人是這麽坐着的,

議長自然坐正中主位,

桃花在他左手邊,衛觀音在他右手邊,程琦坐在衛觀音一邊。即使來了幾個孩子,通常也是安排在程琦這邊。于是,桃花一人占一邊兒長條,對面是衛觀音一家子,而她和衛觀音正坐個面對面。

桃花此時把手擱在議長腿上,她知道衛觀音看得見,故意的。

一開始議長也覺得沒什麽,這是桃花依賴他的習慣,

慢慢,桃花漫不經心地摸起來,有時候手指頭還調皮地跳幾下,

議長正在給她剔魚刺,幾次寵溺地瞪她幾眼,桃花也不看他,不過微垂眼頑皮地淺笑。

她越摸越上……議長手上都是油,拿紙巾優雅擦了擦手,自然地一手擱在桌上,另一手好像拿下來放在腿上,實際,捉住了她作亂的手,情态一點也沒有變化,還溫和地笑着用擱在桌上的手指了指一盤魚,“很嫩,那汁兒不錯,給孩子們挑一點吃。”

桃花曉得衛觀音肯定看見了,他這種高學歷的假道學肯定最講究什麽餐桌禮儀,而且,有小孩子在,他估計更受不了。桃花就想氣氣他!

他父親和他的小情人在**,衛觀音表面上肯定不得說什麽,該怎麽吃飯怎麽吃,好像根本不為所動。桃花覺得自己好像氣到他了,但是他又沒有明顯生氣的跡象,所以她又有點挫敗。

第二天,可不同于那倒黴的趙局長,桃花還是想着梁冀些,親自去醫院探望了。

昨兒還沒來得及留下梁冀的電話號碼,只有再聯系胡滾滾。

滾滾傷勢不重,卻得了心病,回來那個一腦門的桃花……一整天上班就盯着電話,好像知道她會打來,可想一接起她電話那個激動,“桃花……”忙走到窗口,眼角眉梢都亮開了。

桃花當然也先問候了他,滾滾忙說“沒事沒事”,可一聽她問起梁冀的情況……滾滾那個心火驟燒哇,不正常的小嫉妒火苗又咔嚓竄起,但是他想見她啊,只有說,“我知道他在哪個醫院,要不我過去接你,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的情況。”忙走出辦公室,像忙着去給女王效命。

梁冀情況不容樂觀呀,人還在昏迷中,桃花顯得有些着急,滾滾按捺嫉妒安慰她,“這是最好的醫院了,不過我還認識幾位腦科權威,可以叫他們也來看看。”

“是麽,那就麻煩你去想想辦法了。”

桃花的着急裏大半肯定是愧疚,梁冀這也是因為跟她在一起受的無妄之災,當然,裏面一定也還有點點異樣,她懷念當年和梁冀在一起的感覺,兩人始終沒有超過那個度,但是“偷”得恰到好處。桃花不諱言自己與梁冀再次相遇她期望再回味回味那時候的滋味,不過一定也是不會超過那個度。在桃花看來,一旦“過了度”,就完全不是她想要的感覺了……是的,桃花是個很重感覺的人。

滾滾的心塞可想而知,他在為自己作為一個有婦之夫而如此迅速陷落地迷戀一個有夫之婦而苦惱,更為這個有夫之婦看上去又這樣地不安分……他怎麽會迷上她?但是迷上的,恰恰不就是她的神秘,她的不安分,她的想捉捉不住……

桃花的手機恰好響起,“對不起,我還有個會現在要趕回去,我想晚上煲點湯再給他帶過來……”

“他現在昏着,湯帶來也沒用啊,”

桃花咬唇,眼睛望着窗裏的梁冀,“那就帶點別的來,空手來探病總不好。”滾滾想,她的唇怎麽能這樣紅,絕不是唇膏,是她咬的,她要咬在我身上……

桃花走了,也沒讓滾滾送,滾滾有些失落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嘆口氣,別走火入魔了……

這時候一雙蹭亮的皮鞋走至他的視線內,滾滾擡頭,

一個男人穿着風衣兩手優雅地放在口袋裏,在他旁邊坐下,

“您是胡滾滾先生吧,”

滾滾疑惑,“是,你是?……”

“俗語說‘先禮後兵’,對您和裏面這位梁冀先生,咱們确實有些反過來了,現在不妨對您還算醒着的這位‘禮遇’一下,正式警告您,如果再接近桃花,就不僅僅是您自個兒受點皮肉傷了。”

滾滾一下站起來,“荒唐!我憑什麽聽你們的,再說我和桃花是同學,我們……诶!你們要幹嘛!唔唔……”

滾滾的嘴被後面來的一雙手毫不留情捂住,只見風衣人不慌忙掏出手機按下一個鍵,“喂,是衛生局基建二科麽,我找胡滾滾……哦,謝謝您,我一會兒再打來。”

看他一眼,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是滾滾麽……哦,您是他夫人啊,我是他同學,他上次留了兩個電話我……行,我打另一個。”

瞄着睜大眼的滾滾,“信不信,咱們能叫你一夕間事業、家庭,全無。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後果吧。”

當晚,桃花開完會捧着一束百合再次來到醫院,

才發現,

梁冀,不在了?

問院方,院方竟然說從沒這個人?!

打電話給滾滾,顯示關機。

這次,桃花徹底怒了。

同一晚,快十一點了吧,

衛觀音接到議長官邸童秘書長的電話,很着急,“衛先生,小夫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議長急死了。”

☆、9

桃花氣得回老家了。

她老家雖說地兒小,卻真正是個吃喝玩樂城,她哥哥在海外做生意,留了幢挺豪華的小洋房給她,還有一對夫妻老仆照顧她,回家她是吃喝不愁。

晚上她一人在家也呆不住,去泡吧。

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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