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短時間內他們還無法開戰,但是回去勢必要奏琴皇上,一定要趁勝追擊!”

陳阿嬌言說道,周亞夫和李廣兩個人對望了一下,都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陳阿嬌一個十歲的女子竟然想到這些,果然是大氣,果然是有魄力了。讓周亞夫和李廣兩人都刮目相看。

夜間,陳阿嬌他們一路上趕路,此時一個士兵過來回話:“将軍已經挖好了,你去給他們送行吧。”

“什麽送行?”

陳阿嬌一臉的不解,周亞夫和李廣兩個人都十分嚴肅的站起來,示意那個士兵領路。

“這一次死了三人,自古将士在外面死了,便埋在什麽地方,今日便将他們三人埋在這裏。”

陳阿嬌一聽,當即便皺眉,示意士兵帶路,果然已經挖好坑了,随時準備埋下“不準買,這三個人是因本宮而死,本宮有責任将他們帶回去,不管路上如何的辛苦,本宮都不會抛棄我大漢子民,不要埋了,本宮要帶他們回家!”陳阿嬌吩咐下來,而周亞夫和李廣兩人對望一下,只好言說道:“那就不埋了,我們帶兄弟們回家吧。”

此時在場的士兵都看着陳阿嬌,當陳阿嬌看三具屍體的時候,一臉的嚴肅和痛楚,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如花的美人身上,頓覺戚戚然。所以這一次和陳阿嬌來的士兵都對陳阿嬌印象相當的好,雖然這一次有人身死,可是他們也重創匈奴,活着的人,回到長安,免不了加官進爵。

說到長安就到長安,陳阿嬌和周亞夫和李廣等人終于在十天後到達了長安城。

“公主,我們到長安了!”

十裏白妝

陳阿嬌望着不遠處的長安城,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伸出手來,指着前方:“長安,我回來了……”後面的話她并沒有說出口,那就是長安你終将由我主宰。她騎着馬,并沒有如去時坐的馬車,鮮衣怒馬,揮斥方遒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剛剛到了長安,陳阿嬌便吩咐人給她置辦了衣服,又吩咐人買了三具尚好的棺木,尋了一客棧,換下了衣服。當她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人,衆人均大吃一驚,望着陳阿嬌的裝束,但見她此時束發,身着白衣,一身缟素,分明就是戴孝的裝作。

“公主,你……”

李廣和周亞夫均對望了一下,都十分詫異陳阿嬌這一身裝束。

“這三人到底因本宮而死,本宮自然要親自送他們回家,來人将佩劍給我遞過來!”

陳阿嬌一聲令下,便有來人将長劍送上,便見她手舉長劍,她的身後自有四人擡着棺木,朝着士兵的家裏前進。陳阿嬌一身素衣,走在市井之中,更有周亞夫和李廣兩位将軍在她身後護送着,自然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有人已經認出陳阿嬌和周亞夫等人。

“這不是去和親的昭明公主嗎?為何會出現在長安?”

“是啊,還有周亞夫和李廣将軍,他們不是送公主去和親了嗎?”

“為何公主一身白衣……”

……

議論紛紛,終于到了其中一名士兵的家中。該士兵家境貧寒,家裏住着茅草屋,家裏還有一名未出閣的姐姐和一老母,父親乃是屠夫,老母則是幫着別人漿洗衣物為生,家境十分的困難。

到陳阿嬌等人來到這個家中的時候,是該士兵的姐姐開門,見衆人圍在她家的門前,便有些詫異。

“你阿母和阿父可在家中?”

陳阿嬌捧着劍,該女子雖是一臉的詫異,還是指着屋中正在漿洗衣服的一位老婦人說道:“阿父未歸,阿母尚在家中!”

聽到此話,陳阿嬌便點頭,徑直走了進去,到了老婦人的面前,撲通一下便跪在她的面前,長劍便捧到老婦人的面前,“阿母在上,請受阿嬌一拜,今日兄長因本宮而死,阿嬌責無旁貸,阿母若是心中悲痛,長劍在此!”

老婦人望着陳阿嬌,此時陳阿嬌的身後站滿市井百姓,這些百姓方才都不知道為何陳阿嬌要如此。她可是景帝禦賜的昭明公主,身份尊貴,怎麽能跪拜一個如此身份低下的夫人,而且還呼喚着夫人為阿母。

跟随陳阿嬌一起出去還活着的士兵便将陳阿嬌這一次的大戰匈奴,斬敵枭首,還活擒太子的事跡和大衆普及了一下,這下子百姓無不佩服如此親民的昭明公主來。

“這三位是在大戰之中死去的士兵,本來周将軍和李将軍的意思,都是就地掩面,只有公主不願意,說一定要帶他們回長安,讓他們落葉歸根。而且公主一回來,并未回堂邑侯府,而是一身缟素,步行十裏,捧劍而至,為的就是平複士兵家屬的情緒。真的乃是我大漢之福,有昭明公主!”

其他人聽到此事,見陳阿嬌始終跪在地上,而那老婦人此時自然也是聽說了陳阿嬌的事跡,看到陳阿嬌身後的棺木,不經老淚縱橫,“公主你快快起來。你這樣,老婦人我受不起,公主,我兒……”

“阿母,以後你便是我的阿母,今日兄長因本宮而死,乃是本宮一時沖動,害死了兄長,乃是本宮的錯!”陳阿嬌始終不起,而她這樣說道,在場的那些百姓得知陳阿嬌竟然斬殺了匈奴王越發覺得她十分的了不起。

“公主無錯,公主無錯!”

衆人高喊起來,那老婦人此時也跪在陳阿嬌的面前:“公主這般,老婦人真的是受不起,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死傷在所難免,我兒能夠這樣死去,馬革裹屍也是一大幸事,我區區一婦人,也為生子有他,而感到自豪。匈奴殺我大漢子民。早就該殺了!”

陳阿嬌見着老婦人還有這般見識,便再次跪拜道:“以後你便是我阿母,若是有什麽事情,只管去公主尋我陳阿嬌,只要陳阿嬌能辦到的事情,并為阿母辦好。”

陳阿嬌走了三家,三家雖然都死了兒子,心裏十分的悲痛,但是因而多了陳阿嬌這個女兒,其他的人都欣羨不已。而且陳阿嬌的事跡也很快在市井之中流傳開來了,昭明公主在百姓心目中的名聲越發響亮。現在但凡談及昭明公主,無不稱頌起事跡了。

到了晚間,陳阿嬌才辭別了周亞夫和李廣将軍回到了堂邑侯府,家丁見到陳阿嬌回來了,便狂奔去通知堂邑侯和館陶公主。

陳阿嬌則是站在堂邑侯府門外,望着長安無盡的夜色,她想起高祖劉邦白馬盟誓說“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在心裏默默的一記冷笑,縱然劉邦能有如此之話,可以她亦記得太宗皇帝又曰: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民衆支持,誰管你到底是姓劉還是姓陳,此番去匈奴是她稱帝的這一步。

“阿嬌,真的是你啊,真的是我的阿嬌,你真的回來了?”

自從陳阿嬌離開之後,館陶公主那是真的在想,陳阿嬌是她唯一的女兒,又是她最小的孩子,一下子就跑到匈奴那莽荒之地,以後都見不到了。她如何不想。

“阿母,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走了,阿父呢?”

陳阿嬌立馬便恢複了天真浪漫的樣子,她已經換下了白衣,随館陶公主進去,便将發生在匈奴的事情說給了館陶公主聽。

“阿嬌,你真的是好樣的額,不愧是我陳午的女兒,頗有陳家先祖之才,想當年我們先祖随高祖皇帝打天下,也是這樣魄力!”陳午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将方才陳阿嬌的話全部都聽了進去,對陳阿嬌自然大加稱頌。

而館陶公主則是仔細觀察陳阿嬌一下,見她毫發無損,便道:“好是好,總歸還是太危險,若是你出事情該如何是好?算了,如今你都回來了,就無須去那種鬼地方,等着明日我便領你入宮見你皇祖母,你不在這段時間,母後整日念叨你。”

陳阿嬌便點了點頭,随後便和館陶公主和陳午以及陳季須和陳蟜閑話了幾句,她約摸着算着,此時周亞夫和李廣怕是已經入宮了面見景帝劉啓;“當真?好,實在是太好了,朕今日便封你們兩位為大将軍,乘勝追擊,殲滅匈奴。阿嬌真的不愧是我劉啓的侄女,這般魄力,也只有我漢家的女兒才有!明日朕定要封賞她,對,當然兩位将軍,和前去的士兵通通都有賞。這些匈奴狗已經饒我邊境多年,是時候給他們一點教訓了!”劉啓看着那盒子;裏面軍臣單于的頭,便大笑起來。

“諾!”

周亞夫和李廣便退下了。

凱旋歸來

劉啓龍顏大悅,這些年匈奴一直是他心頭大患,今日沒想到陳阿嬌竟是幫他解決了一大難題,一想到這裏,他便想急招陳阿嬌進宮封賞。又覺今日實在是太晚,陳阿嬌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才覺得讓她休整一天,再做封賞。只是這般好消息,劉啓狂奔至長樂宮窦太後處。

“唉呀,阿嬌走了有一段時日,哀家竟是有些不習慣了。”

素錦正在給窦太後喂食,以前陳阿嬌在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她來做。如今她不在了,便是素錦。

“太後,昭明公主太過懂事,和親匈奴去了,以後怕也回不來,這長路漫漫的。”素錦身為宮婢,跟在窦太後幾十年,也未見過一女子有如此的氣魄,竟然願意自求和親,陳阿嬌真乃第一人。

“是啊,阿嬌雖是哀家的外孫女,倒是比哀家的孫女懂事的多了。你瞧瞧上次劉婷的樣子。哀家雖不能視物,也知曉她定是怕極了。到底還是哀家的阿嬌懂事貼心,可惜如今卻不見了。”

窦太後心裏覺得頗為傷感,作為一個在深宮多年的女子,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見多了爾虞我詐,見多了虛情假意,突然有了陳阿嬌這麽一點兒真,現在卻又沒有了,她怎能不傷心。

“母後,無需傷心難過,朕今日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朕的昭明公主凱旋歸來,而且還砍殺匈奴軍臣單于,立下了大功!”劉啓一臉的笑意,親自端過素錦手上的吃食,親自喂着窦太後。

窦太後伸出手去,微微有些顫抖,“啓兒,你說什麽,阿嬌回來了,還立功了?”

“是啊,阿嬌這一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如今匈奴群龍無首,乃是我大漢一大幸事。”之後劉啓便将陳阿嬌在匈奴辦的事情告知了窦太後,言辭之間對陳阿嬌那是極為的贊賞。

“好,好,不愧是哀家的外孫女,這才是我漢家公主!”

窦太後當即用手拍桌,大悅道:“要賞,啓兒這一次可是要大大的封賞,那些去的将領都要賞,還要舉國同慶。”窦太後也是大悅,當即便吩咐了劉啓。

“母後,兒臣正有此意,明天朕便大賞!”

天初曉,陳阿嬌便醒了,連翹服侍她起身,這一次連翹因着和陳阿嬌一起去匈奴,如今身家也倍漲,成為了府上下人羨慕的對象。連翹心裏也是樂呵,這她什麽都沒有做,就是跟着去了匈奴一趟。堂邑侯陳午便削去她的奴籍,還封賞了她。

“公主,這樣你瞧可好?”

“好,這樣可以,還是素淨一些好。”

連翹放下梳子,給陳阿嬌整理衣服,“連翹還要謝謝公主,若非公主連翹也沒有今日。公主現在還不知吧,那些與公主一起去匈奴的将領都嚷着要見公主一面,好生答謝公主,讓奴婢給公主帶話!”

陳阿嬌此時已經預料到,昨日她在回來的路上便聽到有人在議論,有些人則在埋怨,為何當初選兵将的時候,他退縮沒去。二去的人看到陳阿嬌喊着死去兵将人的母親阿母,竟有些後悔,為何當初死的不是自己。一條命換昭明公主一聲阿母,那也是值得。總而言之,如今的陳阿嬌已經成為街頭巷尾議論的對象,而且大家無不稱頌她的功德。

“哦,是這樣,今日本宮要入宮,入宮之後便去看看他們吧,你替本宮告知他們一聲便是,要記住,對他們要好生對待!”陳阿嬌仔細叮囑了一番,連翹自然連連稱是。

而此時館陶公主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攆車,便于陳阿嬌和陳午一同入宮,剛剛到了宮門,便見景帝劉啓竟是親自來接。如同陳阿嬌當初出嫁匈奴的時候,劉啓親自送行一樣。

“阿嬌,見過舅父!”

“免禮,快快起來,阿嬌你這一次真的是讓舅父刮目相看,好!”

劉啓看着一身紅衣的陳阿嬌,想起她一個十歲的女子,便深入匈奴,砍敵枭首。而且再觀她此時的神态,如此的平靜,當真是殺伐決斷不讓男子,讓他十分的欣賞。

望着如此明豔動人的陳阿嬌,劉啓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陳阿嬌動怒砍單于,而他當年也曾經一怒之下,拍死了吳國太子。雖說因為這事,他被父王大大的批評了一頓,可是直至今日,他都不曾後悔做那件事情。對于口出狂言之人,該出手便出手。所以現在在看陳阿嬌,竟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他自然是高興非常。

“舅父缪贊,阿嬌太過沖動,當時只是一怒之下,罷了,幸而有李廣和周亞夫将軍神勇相助,還有我大漢鐵騎大殺四方,這本不是阿嬌一人功勞。”陳阿嬌此時還不忘贊揚一道去的人們。

“這朕都知曉,只是阿嬌朕要大大的封賞你。”

“舅父,阿嬌再次謝過舅父,只是此次與阿嬌前去的士兵之中,還有三人在作戰中亡故,還請舅父幫我的封賞,給那些過世的士兵吧。”陳阿嬌拱手作揖,行拜禮。

劉啓見狀,見陳阿嬌竟是一個不居功自傲的人,便越發的高看了幾眼。

“舅父,阿嬌想去看看皇祖母,這一路走來,我最是思念皇祖母!”

陳阿嬌說這話的時候,正巧素錦扶着窦太後已經往這邊走來,窦太後自然是聽到陳阿嬌的話,心裏又是一陣的激動,便上前捉住了陳阿嬌的手:“阿嬌,哀家的阿嬌回來了,那些匈奴人沒有傷到你吧,讓哀家瞧瞧!”窦太後伸出手來,摸着陳阿嬌的臉蛋,手,發現她沒有受傷,這才欣慰起來。便拉着她去了長樂宮。

長樂宮中,栗姬和王夫人等人已經在這裏等待多時,栗姬見到陳阿嬌來了,立馬堆笑,而王夫人自然也是。

陳阿嬌來到這裏,掃視了一下栗姬和王夫人,以及程姬和賈夫人,見諸位夫人今日都是盛裝打扮,頗為用心。

之後便是一陣閑談,陳阿嬌和窦太後兩個人談笑風生,說着說着便說到陳阿嬌的婚事上來了。

栗姬言道:“阿嬌這樣的女子,自然要身份無比尊貴之人才能配得上了,今日本宮大膽再次求娶,為我兒劉榮求阿嬌做婦,還往陛下和太後成全!”栗姬行叩拜禮,她突然整這麽一出,竟是讓一旁的王夫人臉色蒼白。

“栗姬娘娘這會說笑,太子身份如此尊貴,我們阿嬌怎麽配得上,本宮還記得栗姬娘娘以前可是與本宮說過,說太子不喜阿嬌,現在為何又來求娶?”館陶公主可不是善茬,天生記仇的人,她可是記得當初栗姬是如何拒絕她的。

而陳阿嬌只是擡眼掃了栗姬一眼,又看了她身後的劉榮,相貌尚可,只是要她嫁給這樣的男子做妻,簡直就是可笑,這樣的男子容貌當她的面首,都還須考慮一下。見館陶公主已經出面反對,她便不言說,只是她微微掃了一眼王夫人,果然見王夫人絞着絲帕,這是王夫人心裏不安的表現。

“公主,你,你,怎麽還記得那些,那不是說笑嗎?榮兒怎麽會不喜阿嬌呢?”

劉娉被打

栗姬此時将腸子都悔青了,原本她以為陳阿嬌就是一個嬌生慣養,不知禮數的女子,沒想到此番陳阿嬌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人人稱頌的昭明公主,威望盛高,若是能夠娶了陳阿嬌,以後劉榮這太子之位便會更加的穩妥,“哦,栗姬娘娘現在說的倒是人話了,本宮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再說太子身份尊貴,豈是我們阿嬌這樣的女子肖想的了的。”館陶公主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栗姬說道,之後便伸出手指浮在半空之中,“其實我們做女人,還不是像尋一個好人家嫁了。我們阿嬌性子暴躁,可不能說給太子。”

陳阿嬌見館陶公主如此不給栗姬面子,她面上倒也不顯,便一直注意王夫人的表現,果然見王夫人一臉的喜色,眉目之中充滿了歡喜。而再觀栗姬的臉色那是難看的可怕,最終還是窦太後看不下了,便道:“嫖兒如何說話的,如今阿嬌确實也不小,也需尋一戶好人家了。”窦太後輕輕的拍打着陳阿嬌的手,一臉的笑意。

“母後,難道你已經有人選了?”

館陶公主自然是大喜,心想窦太後安排的人肯定不會差,即便陳阿嬌成為不了皇後,以後地位也不會差的,館陶公主便将希望放在窦太後的身上。只是還未等到窦太後開口,陳阿嬌便跪坐在窦太後的面前,大聲說道:“皇祖母,阿嬌若是嫁人,定要自己選。”

窦太後一驚,望向陳阿嬌,便道:“阿嬌要自己選?”

“恩,是的皇祖母。阿嬌覺得,婚姻大事,乃是一輩子的事情,自然要自己好生相看一番。到也不是不信阿母和皇祖母的安排。只是一旦是我自己選擇了,以後若是除了差池,自不會怪阿母。”陳阿嬌的話說的有保留,她才不會讓自己的婚姻大事被別人左右,尤其是嫁給那些看起來不怎麽樣的男子。就算是面首,她也是要面相身材都好的男子,觀那劉榮,一身贅肉,實難下咽。

“哦,沒想到我們阿嬌還有自己的想法,罷了,這事情合該是你阿母去操心,哀家已經老了,你的事情哀家也不去操心了。”被窦太後這麽一大段,栗姬求娶的事情便告一段落了。之後劉啓便封賞了陳阿嬌。

眼瞅着時候不早了,館陶公主便尋了一個理由帶陳阿嬌出去,兩個人路過柳池便見王夫人牽着劉彘等待許久。王夫人自是滿臉堆笑。劉彘也是盛裝打扮,見到陳阿嬌來了,便道:“阿嬌姐,你真美!”一雙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陳阿嬌看,陳阿嬌見他這邊,便驀然的望着他,不言語。王夫人見此,便笑道:“館陶公主,不知可否移步!”

王夫人做出了一個請字的手勢,顯然是有事情要和館陶公主說,館陶公主望了一眼陳阿嬌,便朝王夫人點了點頭,之後便随她去了假山處,便留下劉彘和陳阿嬌兩人,沒一會兒陽信公主劉娉帶着劉婷也走了過來。

本來宮中地位最高的公主就屬陽性公主劉娉了,可是現在出了一位昭明公主,她一下子便被壓下去。加上之前便于陳阿嬌交惡,兩個人的關系并不好。

“阿嬌妹妹,沒想到你這一次運氣這麽好,竟然讨了一個這麽大的便宜,不僅僅獲封為公主,還成就了美名,早知道本宮也去和親了。”劉娉頗不以為然的說道,在她看來陳阿嬌這一次完全都是因為運氣好。

陳阿嬌望着劉娉一眼,又見她身後站着劉婷:“哦,我怎麽記得當初是劉婷妹妹要去和親,你這個嫡親的姐姐當時怎麽不站出來。怎麽現在見本宮風光回來了,羨慕了不成?”陳阿嬌見劉娉臉色越發的難看之前,便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今日本宮便告訴你,即便你去和親也不會如本宮一樣,本宮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

劉娉一氣之下,當即便甩開了陳阿嬌的手:“陳阿嬌,你,你,你竟敢這般對我說話,你可知本宮我,我……,你以為你多了不起,說到底你那叫謀殺親夫,你可知道,你,你……”

看樣子劉娉真的是氣急了,指着陳阿嬌便要大罵,陳阿嬌“啪”的一巴掌便甩在劉娉的臉上:“謀殺親夫,他是哪門子親夫,明明就是匈奴狗,他殺了我們大漢多少子民,你身為大漢公主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劉娉詫異的看着陳阿嬌,捂着臉,而此時劉婷和劉彘兩人都看傻了眼睛,她們沒有想到陳阿嬌竟然真的出手打了劉娉。

“陳阿嬌,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打本宮,來人,來人啊!”

皇宮到底是劉娉的天下,宮人聽到劉娉的喊話,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給本宮把陳阿嬌給綁了,給我綁了!”

宮人見狀,便要上前,陳阿嬌大袖一揮,便道:“誰人敢動本宮,本宮便誅你九族。今日之事,本宮還真的要去尋舅父問個清楚。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是誰非!”

而此時館陶公主和王夫人兩個人像是商議好了事情,都面帶笑意出來了,見到陳阿嬌和劉娉兩人氣憤不對勁。劉娉一見王夫人來了,便跑到她的面前,“母妃,阿嬌她打我!”

王夫人詫異的望向陳阿嬌,又低頭看了劉娉一眼,便見她的臉上有了一個掌印,顯然陳阿嬌下手不輕,她便有了微微的怒氣,只是因館陶公主再次,隐忍不發而已。

“這,這到底發生了何事?阿嬌?”王夫人問話。

陳阿嬌驀然的別過臉去,便對一旁的館陶公主說道:“阿母,我現在要去尋舅父去,今日之事,我是斷然不會咽下這口氣,沒想到我出生入死一場,陽信公主竟是這樣想我,不行!”

之後陳阿嬌便怒氣沖沖的前往劉啓的住處,王夫人見勢不對勁,便去尋劉娉,而此時劉娉也是因受了委屈,想她堂堂長公主竟然被打,這口氣她也咽不下去。

“母妃,你為何處處忍讓,本來就是阿嬌不對,我又沒錯,難不成你為了讓弟弟當上太子,就能讓我受委屈嗎?”

劉娉真的是氣急了,這些斷然不能說出口她竟是脫口而出,雖然一把便被王夫人捂住了嘴,只是此時栗姬湊巧路過,那話便被聽了去,她面露兇手,朝着劉娉便吼道:“你,你方才說什麽,快點告訴本宮!說!”

字字誅心

自從劉榮當上了太子,栗姬便一直擔心,景帝劉啓十三男,除卻劉榮還有其他的男子,除卻王皃姁的四個兒子,還有程姬賈夫人以及王夫人的孩子,至于唐兒的兒子地位太低,無希望争奪皇位,而其他三位夫人皆有可能,栗姬整日都生活在提心吊膽,生怕劉榮的太子之位被人觊觎。方才聽到劉娉一說,她立即便緊張起來,火冒三丈。

但見栗姬走到劉娉的面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劉娉因之前陳阿嬌的事情,眼角還帶着淚,沒想到随口一說的話,竟是被栗姬聽了去。她如今也有十歲,自然知道其中的輕重緩急,禍從口出。見王夫人拼命護住劉彘的樣子,絲毫沒有在意她,劉娉頓覺一陣心涼。

“栗姬姐姐,劉娉方才什麽都沒說,只是和昭明公主鬧了一些矛盾,有些不愉快而已。”王夫人終于開始說話了,她見到栗姬的臉色越發的不對勁。加之前不久她妹妹才剛剛出事情,她也沒了助力,因而最近越發的謹小慎微。

“是嗎?什麽都沒有說,難不成是本宮聽錯了不成?也罷,只是本宮今日便再次告誡你一番,這宮裏不是生了兒子就能當太子。只要本宮還活着,誰也不要觊觎我兒太子之位,否則本宮定要給你好看。”栗姬丹鳳眼上挑,便瞪向王夫人和劉娉,當即甩手便離開了。

只是這事情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接觸,栗姬是一個多疑之人,加上如今年老色衰,失寵與劉啓。而王夫人則不同,如今小王夫人香消玉殒,劉啓反而開始寵愛其王娡起來,栗姬本就不悅。加上今日之事,栗姬與王娡的梁子算是結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暫時不表。

且說陳阿嬌一臉的怒氣,便去未央宮,此時劉啓還在與衆大臣商議出兵匈奴的細節問題,其中當然包括周亞夫和李廣兩位将軍再次。那宮人見陳阿嬌來了,便火速入宮回禀劉啓。

劉啓因聽到此時匈奴內亂,心情大悅,便大手一揮:“讓朕的昭明公主快快進來吧,這一次還多虧了她。”

陳阿嬌一如未央宮,便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言不發,任憑劉啓如何問話,她都不發,只是跪在地上,眼圈紅紅的,卻始終不落淚,這可急壞了劉啓。而在坐的各位大臣皆是一臉不解的看着陳阿嬌。

“阿嬌,你這是……”

劉啓也有些着急了,最終館陶公主趕到了,在館陶公主的追問下,陳阿嬌才開始吐露心聲,之後她剛剛一說完,李廣便大怒:“陽信公主何出此言,昭明公主此去匈奴,當真出生入死,沒想到竟是落下這種名聲,讓臣等寒心,陛下難道你也是這麽想的嗎?若是如此,老臣真的是寒心至此!”李廣一說完,周亞夫也單膝跪地,雙手成抱拳狀,言道:“陛下,臣等追随昭明公主去匈奴,且不論昭明公主斬殺匈奴單于,生擒太子之事。即便沒有這些,昭明公主為了我大漢子民自求和親之事,已讓臣等佩服不已。”

周亞夫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話說劉啓也是有女兒之人,最終卻讓陳阿嬌這樣的女子去匈奴和親,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民間已經開始盛傳是劉啓之女不願意去和親,陳阿嬌為了大漢和平安定才自願的。

“朕一知曉,阿嬌你快快請起。今日你受的委屈,朕自然會給你有交代。劉娉如今年紀也大了,雖是朕的愛女,但是朕也不會縱容,你對我大漢有功,當賞而劉娉言辭惡劣,自然當罰了。朕今日便廢去她的封邑,命她擇日出嫁!”

“陛下英明!”

之後劉啓又勸說了一下陳阿嬌,陳阿嬌倒是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倒是館陶公主雖然嘴下應下了,可是心裏終究還是有一絲不高興。苦于劉啓已經做出懲戒,她也不好繼續追究,只是那心裏帶氣,自然便将劉娉和王夫人給恨上了。

“阿嬌,你莫要生氣,阿母會為你報仇的。終究陛下還是偏心自己的女兒,只是罰了她的封邑而已。”

“阿母,我不氣了,小人之言,我何須留心,只是方才我真的是失态。去匈奴的時候,當時阿嬌就在想,即便死了,也不會成為匈奴王的女人,我是漢家的公主,是大漢館陶公主之女,怎麽能委身匈奴單于呢。可是現在看來,即便我我立了軍功,才旁人看來,卻是謀殺親夫,我……”陳阿嬌越說館陶公主越氣憤。

“阿嬌,你莫怕,誰要是敢說這等話,本宮便撕破她的嘴!”

此時的館陶公主已經開始動心思了。

三日之後,陳阿嬌在宮裏被陽信公主說的事情,已經傳遍長安街頭巷尾,人們都在議論陳阿嬌的事情,之前陳阿嬌十裏白妝捧劍行的事情讓她在民間威望十分的高。

“咋能這樣,昭明公主這麽好,怎麽可以被這麽說?”

孫大娘在家裏,聽到這話,當即便氣倒。

“阿母,你無需生氣,都是閑言閑語你何苦去聽呢。”

陳阿嬌此時來到了孫大娘的家中,這孫大娘便是上次死去的三個士兵其中一位的母親,乃是媒婆出身,平日最喜走街串巷。因之前陳阿嬌的事情,她也成為了公主府的座上賓。

“這怎麽可以,公主你還是喊我孫婆婆吧,你喊小老兒我阿母,真的讓我受寵若驚。你乃是金尊玉貴之軀,老婦我乃是卑賤之人。”孫大娘端看着陳阿嬌,發現她但真将她當成了座上賓,又是親自端茶遞水,方才連翹也說了,在宮裏只有窦太後才會有此禮遇,就連昭明公主的生母館陶公主都不曾。孫大娘自然是心裏高興。

“無妨,家兄因我而死,當真是阿嬌的過錯,只是一聲阿母,阿嬌每每想起家兄慘死,便心痛不已。今日我被人說幾句又如何,怎麽也好過家兄身死匈奴,阿母老年喪子來的痛吧。”

陳阿嬌這麽一說,那孫大娘當即便一陣怒氣。孫大娘是帶着氣從公主府出去。而陳阿嬌見她走後,便望向遠方:“大戲才剛剛開始呢!陽信公主這下子本宮也幫不了你了。“這世間最厲害的武器永遠都不是大刀長矛,而是人的嘴,字字誅心,殺人于無形!”

司馬相如

平陽侯曹時最近十分的繁忙,主要還是為自己的婚事,陽信公主即将入主平陽侯府,這對于他來說是重大的事情。若是尋常時間,曹時應該十分高興才是,至少在他第一次知道要尚公主的時候,而且還是美貌聰慧的陽信公主劉娉的時候,心裏自是歡喜,可是近日他卻頗為的不爽,心情也極為的差,只是因為街頭巷尾出現的一些談資。

“曹兄為何作這副愁眉苦臉之相,今日我特意從外地趕來,便是要喝曹兄你的喜酒。”

段宏舉杯敬曹時一杯,曹時一聲長嘆,才說道:“一言難盡,段兄你是有所不知,如今我若是娶了這陽信公主,明日這全長安的百姓怕都要看我笑話了。只是這乃是陛下賜婚,我又推辭不得!”

此時曹時和段宏兩人正在晉江歌舞坊之中,吃酒看舞,若是平時曹時定是一臉的欣喜,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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