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鳳求凰來

“此計甚好,想那栗姬一直便想稱後,這次便遂了她的心願。小妹請你放寬心,此事交給為兄處理便好。”田蚡語帶笑意,已經知曉如何去做了,便火速告辭回去準備。而田蚡前腳走,後腳陽信公主劉娉便來了,她梨花帶雨,正流着淚,一見到王夫人,便一下子撲到了王夫人懷裏:“母後,我要賜死曹時,我一定要賜死他,他分明不想娶我,才說身染有重疾,這分明就是借口。我要賜死他!”劉娉此時是一臉的怒氣,恨不得将曹時千刀萬剮。

原來那日平陽侯曹時進宮對景帝劉啓言明,他身子不爽,無法尚公主,還請劉啓收回成命。此時劉啓并沒有立刻應允,而是将此事擱置下來了。而今天無意之中竟是讓劉娉知道了,劉娉知道了之後,自然是大怒。想她堂堂陽信公主,乃是大漢帝王的長公主,地位尊貴,怎麽可能被退婚,即便是退婚的話,那也應該是她退婚才是,而不是曹時提出。

“娉兒,你受委屈了,放心吧,阿母不會讓他得逞的,你定可以嫁給曹時,想他平陽侯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拒婚,你就等着美美的做新娘子吧。”說着王夫人還體貼的為劉娉擦幹了眼淚。三個女兒之中,她最寵愛的便是劉娉。主要是劉娉最長,也最理解她和最懂她。

“母妃那就好,我斷然不能被退婚的,上次因為陳阿嬌的事情,将我弄的聲名狼藉,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如今我連封邑都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

劉娉已經有十歲了,很多事情都已經知曉,她可不會那麽傻,也知曉曹時的退婚多少和她的封邑有關,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沒有封邑的公主與尋常女子能有多大的區別,更何況她現在的名聲委實不好聽。

“陳阿嬌?我兒無需傷心,等着你弟弟成為太子,他日繼承大統,到時候館陶公主陳阿嬌等人,本宮定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忍和等。娉兒你可要沉得住氣,切莫像婷兒一樣。婷兒當真是氣死本宮。若是上次她去和親,哪有後來陳阿嬌的事情,現在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公主。而且陛下還将你的封邑賞賜給她了。陛下當真越來越糊塗了。”

王娡越說越氣,若是當初劉婷去和親,哪裏有陳阿嬌這麽多的事情,可惜就是劉婷不中用,才讓陳阿嬌有機可趁。

“也是,二妹也真是的,怎麽就想不通,嫁給匈奴王庭,也是王妃,她怎麽就那麽害怕呢?”于是劉娉又将劉婷給恨上,自此之後便對劉婷沒有好臉色了。當然這也是王娡沒有想到,今日她只是随口說說而已,其實并未想那麽多了。可是後來卻因為今日之事,導致劉娉和劉婷兩位公主嫌隙日益變大了,以至于導致後來的一系列悲劇,當然這都是後話,暫時不表。

且說今日在朝堂之上,景帝劉啓那是雷霆震怒,為外乎便是館陶公主在绛邑侯府被行刺的事情,在朝堂之上他已經命人徹查,長安吏張湯領着衆人下去,便去查辦。

“豈有此理,竟有人敢行刺朕的皇姐和太子,當真是活夠了。”下朝之後,劉啓依舊帶着怒氣,而今日館陶公主也因害怕窦太後擔心,便領着陳阿嬌入宮,來到了長樂宮中。

她們到的時候,便發現一人跪在地上,此人便是绛邑公主劉秀凝。她聽到腳步聲,便擡頭一看,便迎上了館陶公主和陳阿嬌的目光。

“姐姐,我,昨晚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為何會在府上出現刺客,害的姐姐受驚。現在瞧着姐姐無事便好。”劉秀凝看到館陶公主安然無恙之後才放下心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确實是好不知情,突然就出現行刺的事情她自己都吓壞了,幸而那些刺客的目标是館陶公主和栗姬,她不是目标,才會毫發無損的活下來。

“哦,既然妹妹毫不知情,為何一直跪在這裏,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我說我的好妹妹,本宮是在你府上出事情的,一出事情你便躲在一旁,幸而本宮身邊暗衛舍命相護,若不是他們的話,你以為本宮還有機會站在你面前說話嗎?如今你一句好不知情便可以将事情推脫的幹幹淨淨,這是不是太輕松了。”館陶公主說着,便領着陳阿嬌繞過劉秀凝朝長樂宮走去。

窦太後已經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素錦說館陶公主和陳阿嬌兩人來了,便笑着招了招手道:“來了,嫖兒,阿嬌,你們兩人無事便好。素錦你且去讓秀凝也起來吧。這天寒地凍,跪在地上也不舒服了。刺客之事,讓她進來說說吧。”

窦太後顯得是異常的平靜,而館陶公主卻始終帶着怒氣。

“母後,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刺客到底是怎麽回事?昨日是我生辰那麽多的人,我又怎麽會安排刺客呢?”劉秀凝一進來,便解釋道。素錦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劉秀凝,只見她一身的疲憊,神情憔悴,想着昨晚也是擔驚受怕了一晚上。

“罷了,母後相信你便是,只是勝之今日怎麽沒有與你一同過來,他到底怎麽了?”窦太後的語氣十分的平靜,面上也沒有顯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好似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當陳阿嬌在看劉秀凝的神色的時候,才發現有些許的不對勁,那就是劉秀凝的手一直都在不自覺的搓動着,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驸馬他,他,他……”

“他如何?”

窦太後微微的加重了語氣。

“他有要事未來!”

“哦?素錦,你且去将勝之給哀家帶上來,還有将他那外室也給哀家帶上來。”窦太後終于微微動了怒氣,她的話剛剛落音,劉秀凝便意識到不好。她從來都是一個軟弱的女子,從小的時候就不被窦太後寵愛,也是因她的性子。比起她的姐姐館陶公主,她倒是弱勢很多。而窦太後的性子本就是強硬,因而便越發的寵愛館陶公主,而她則是越發的沉默起來。

不多時,素錦便領着人進來,而周勝之則是被五花大綁起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女子,那女子看起來竟比劉秀凝還要老,沒想到此人竟是周勝之的姘頭,實在是讓陳阿嬌有些匪夷所思。沒想到周勝之竟是好這一口,那姘頭要姿色比不過劉秀凝,年紀也比她老,究竟周勝之是出于何種心态才會選擇這個女人的呢?果然男人的心思難懂啊!

“驸馬,你還有什麽話要和秀凝說的,今日哀家便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生說說。不然過了今日,你便再無機會了。”窦太後的話聲音并不大,但是只是這麽幾句輕飄飄的話,便宣告了周勝之生命的結束。

“不,不,公主救我,秀凝救我啊,我知道錯,為夫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還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這個女子,我只是一時間鬼迷心竅了而已。對了,是她勾引我的。真的,秀凝,你要相信我。”說着周勝之便爬到劉秀凝的面前,拉扯着她的衣袖,試圖祈求着她的原諒,可是此時的劉秀凝卻是一臉的冷淡,眼淚嘩嘩而下。

“秀凝,我們還是一個孩子,難道你忍心看到孩子沒有父親嗎?我真的是愛你的,秀凝,你難道忘記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嗎?你求求太後放了我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疼愛你,再也不出去了。”

周勝之說着眼淚也下來,祈求着劉秀凝,終于劉秀凝被他說動了,便開口:“母後,我,驸馬?”

“秀凝,沒有他你會死嗎?你瞧瞧這個男人,如此的貪生怕死,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這樣的男人也只有你才會要而已,若是本宮早将他千刀萬剮了。”館陶公主看不下去了,直言道。

周勝之聽到館陶公主這麽一說,又見劉秀凝欲言又止,便繼續言說道:“秀凝,難道你不記得以前館陶公主欺負你的時候,是為夫啊,是為夫聽你夜間訴說,是為夫對你呼寒問暖,難道這一切你都忘記了嗎?”

“驸馬,我,我……”

“罷了,休得再說,阿嬌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

窦太後打斷了周勝之和劉秀凝的話,便開始問話陳阿嬌。

“阿嬌私以為阿母說的極為在理,既是尚公主,那便是皇家的人,豈能養外室,這本就是對皇家的不敬,按罪理應株連九族,驸馬若是聰明,應該早就自裁了才是。”

陳阿嬌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而她說完,窦太後便笑了:“秀凝,你瞧瞧阿嬌小小年紀,倒是比你看得透徹,素錦傳哀家旨意賜死!”窦太後語罷,便是一素錦将周勝之和那姘頭給帶下去了。

“不,不,不,公主救我啊,公主救我!”

“驸馬,驸馬……”

“素錦給我拉住她,沒有出息的東西,我皇家顏面全部都被你丢盡了。”窦太後終于大怒,一掌便拍打在矮桌之上,大吼命人将劉秀凝給拖住。可是此時的劉秀凝已經眼淚嘩嘩,哭成了淚人。

先處置了這件事情,窦太後才對陳阿嬌和館陶公主說道:“昨晚你們兩人也受驚了,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秀凝你也先回去吧。哀家定再給你選一個好驸馬!”

窦太後瞧着劉秀凝一直在啼哭,只好搖頭。而劉秀凝便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裏。

到了拱橋處,劉秀凝再度和陳阿嬌還有館陶公主相遇。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說賜死驸馬,為什麽?”劉秀凝此時的情緒臨近崩潰,指着陳阿嬌便問道,而此時的陳阿嬌聽到這種言論,便十分詫異的望着她。

“他不愛你了,只是為了活命才說出那種話的。若是他方才義正言辭的說對你無愛,只愛那個女子的話,本宮或許不會這麽說。只是方才姑姑也看到,他口口聲聲說愛你,對那女子沒有真情,這種男人為了活命,可以将所有的情義都抛到腦後,對我而言,他就是一個懦夫,根本就不是一個大丈夫。留着何用。”陳阿嬌說完,便繼續随館陶公主離開。

“不,不,你不懂的,驸馬以前對我很好的,只因為我做的不夠好,驸馬才離開我的,肯定是的,我不想他死的。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本宮的驸馬,陳阿嬌是你!”

面對快要瘋魔的劉秀凝,陳阿嬌直覺她可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只是因此事陳阿嬌便于劉秀凝結怨了,這也是導致後來劉秀凝與王娡聯手的直接導火線。

“阿嬌,你莫要生氣了,秀凝真的是越活越糊塗。只是這也讓本宮想明白一件事情,看來昨晚的事情确實是與她無關了。那便是其他人所為,會是誰呢?”館陶公主陷入了深思,昨晚幾乎去的人都受傷了,能夠全身而退的沒有幾個。栗姬更是傷重,護住了劉榮。而王娡帶去的劉婷也受了傷,似乎不是兩人所為,那又是誰,賈夫人和程姬,又不像?

倒不是說賈夫人和程姬兩人沒有動機,而是這兩人沒有能力,這兩人沒有外家,有心無力。那會是誰?

“阿母,無需如此着急,真相早晚都會水露石出的,再說這一次不是張湯去查案嗎?定會給你我一個交代的,只是昨晚着實的兇險,幸而阿母你無事,你若是有事,阿嬌便是難辭其咎了。”陳阿嬌言說道。

館陶公主拍了拍她的手,想起昨晚在危難難之時,陳阿嬌一直護着她,心裏便暖暖,在後來的日子中對陳阿嬌便越發的好起來。

回到堂邑侯府,陳阿嬌便見到侯府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外面還站着一名抱劍的男子,那男子便是歌舞坊的店小二冷無喜,想來那馬車之中應該便是謝如雲吧。

“公主萬安,小婦人乃是歌舞坊謝如雲,今日又要事還請昭明公主幫忙,我車上有一女子,生命危在旦夕,聽說缇萦醫女在府上,還請公主救治一番。”謝如雲拱手作揖,求助道。

館陶公主見謝如雲一身男裝打扮,又知曉她乃是歌舞坊的人,昨晚獻舞之人便是借了歌舞坊舞娘馬朵朵的名義來獻舞,差點就要了她的命,雖然後來證實,并不是她們所為,只是到底還是讓館陶公主心生芥蒂了。

“阿嬌,本宮累了,就先去歇息,這事情你自行處理吧。”

館陶公主難得去管這些煩心事,便尋了一個理由,進府了。

見到她離去之後,陳阿嬌才看向謝如雲,“到底是何人?為何你會如此魯莽,将她帶到這裏來?”陳阿嬌蹙眉,表示不悅。在她看來,謝如雲應是一個辦事穩重之人,此時竟然帶了一個傷者,來求她救治。整個長安城醫館林立,何須來堂邑侯府。

“卓文君!”

“什麽,怎麽會是她?”

陳阿嬌此時大驚,想着昨晚卓文君和司馬相如兩人确實是在宴會上出現過,只是後來出現刺客,一時間混亂,陳阿嬌當時只顧着掩護館陶公主和自己離開,倒是忽略了此人。

“正是她,昨晚小婦人趕去的時候,發現一名刺客,正朝司馬相如刺去,司馬相如當即便将她推出去擋劍,自己便跑了,而她便倒在血泊之中。幸而小婦人與無喜趕到,将她救下。之後便尋醫館給她救治,血是止住了,只是大夫皆言,除了缇萦醫女,無人能救。小婦人便到處尋醫女,才知曉她在侯府,便唐突來求見。也是剛剛才到,便見到公主了。”

陳阿嬌聽了之後,便命人将卓文君帶到了府上。給她安置房間,請來缇萦醫女。

缇萦醫女,便是歷史上著名的缇萦救父的那個缇萦,如今她繼承了她父親的衣缽,成為了一名醫女,醫術精湛。她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不過手腳卻十分的靈活,見到陳阿嬌,便微微施禮,之後便去看卓文君。

“醫女,你看看吧。”

“刀口很深,已經止血,我看看。”缇萦一直都在蹙眉,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次的難度還是很大,如果不大的話,她也不會是這種表情了。她取出金針,正在給卓文君探穴。

許久她才放心金針,言說道:“救治倒是可以救治,只是我覺得她的求生率太低了,沒有絲毫的活氣。”

陳阿嬌一聽,望着躺在床上的一臉死氣的卓文君,這便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才女,與司馬相如鳳求凰的一段佳話,沒想到此時竟落得這般光景。司馬相如果然不是良人,在關鍵時刻竟然推出卓文君給他擋劍,也不知曉卓文君當時是怎樣的心情,想必是相當的傷心難過的吧,更多的是心如死灰。陳阿嬌想到這裏,也只好長嘆了一口氣,只能說卓文君遇人不淑。“那便盡力救治才是,這種事情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她應該好好活着,若是死了,便什麽都沒有了。”陳阿嬌長嘆了一聲,便領着謝如雲離開了房間,将時間交給缇萦救治。

“查出來到底是何人所為了嗎?”

陳阿嬌帶着謝如雲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屏退了衆人,便只留下謝如雲和她兩人。

“還未,這一次的人全部都訓練有素,這一次任務失敗之後,沒有被我們砍殺的,全部都服毒自盡了,十分的可怕。”

謝如雲昨晚是最後離開,目的就是捉活的,可是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全部都死了,而且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這一點讓她十分的惱火。

“馬朵朵呢?那個刺客不是冒充歌舞坊的舞娘嗎?”陳阿嬌還記着這個人的名字,也還猶記得在绛邑侯府的時候,那女子的劍舞着實的精彩絕倫,可惜了,竟然是一個刺客。

“還活着,只是被人弄暈了,而且她知道此事很生氣,嚷着要自證清白,被小婦人給擋下。若公主無他事,小婦人便先行告退了,昨日之事,到底還是與我歌舞坊脫不了幹系。長安吏張大人此時怕已經到了歌舞坊,若我不在,衆姐妹群龍無首,我怕她們遭到欺淩!”謝如雲一副擔心的樣子。

陳阿嬌沉思片刻,便道:“這樣吧,本宮便随你一道去,既然你已經願意為我所用,本宮自當護你周全,你且随我來!”陳阿嬌便宣人弄攆車,便要和謝如雲一起離開這裏。

“公主,你現在還不能走啊,馬上侯爺就要回來了,昨日你出事了,小侯爺便差人送信給在外的侯爺,侯爺今日定能趕過來的,到時候你若不在,奴婢如何和侯爺交代啊!”茜娘一臉的擔憂便于陳阿嬌說道,陳阿嬌見她如此便笑道:“無事的,到時候本宮定不會讓你再被罰跪了,好生照看卓文君,若真的有事情,你與沁荷還有連翹,随意一人來歌舞坊來尋本宮就是的了。”

陳阿嬌是執意想要離開,其實她也想盡快知道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其實她懷疑的是王夫人所為,只是還沒有證據,而且今日入宮的時候,她也聽聞劉婷确實是傷重。她想着王夫人應該不會這麽狠辣吧。畢竟這世間有她武則天手段的人沒有幾人,若當真是王夫人所為,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簡單,而且她也要加快除掉這個女人才是。

“走吧。”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歌舞坊,因昨晚行刺事件發生之後,歌舞坊今日便停業整頓起來。

“雲娘,你總算回來了,你若是不回來了,他們怕是将這裏給拆了不可!”馬朵朵見到謝如雲回來,便一陣激動,便招呼道:“阿梅,雲娘回來了,姐妹們,雲娘回來了。”

很顯然謝如雲的回歸讓歌舞坊的衆位姐妹安穩下來,本來還有些吵鬧的局面一下子便安靜下來。陳阿嬌也随機進來了,而此時張湯正領着衆人查驗歌舞坊,還要押人候審。

“張大人,小婦人乃是這歌舞坊的老板,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問小婦人即可,昨晚之事,小婦人最清楚不過了,與我歌舞坊的衆姐妹無關。”謝如雲一下子便站出來。

“雲娘,你……”

“阿梅,你且下去吧,若是我有事情,這歌舞坊便由你雪七梅和馬朵朵兩人一同照看,切莫讓人傷了衆姐妹。十年,來之不易。還請你們妥善照料。張大人你若是有什麽想問的,小婦人願随你一起去。”

陳阿嬌望着謝如雲,發現她真的沒有看錯,這女子果然是一個性情中人,看樣子她今日是準備将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了。

“張大人,本宮昨日也在現場,若是有什麽要問的,本宮也會配合!”陳阿嬌也站出來,衆人此時才見到陳阿嬌,陳阿嬌今日打扮華麗,一身宮裝,她本就長得嬌豔,當真是豔殺衆人。張湯此時才回頭神來,望向陳阿嬌,見陳阿嬌在此,他大驚。意識到,他最近總是遇到陳阿嬌,似乎無處不在。

也許是對陳阿嬌之前的印象太過深刻,在昨晚聽到陳阿嬌遇刺的時候,張湯第一反應竟是擔心,這種奇怪感覺讓一直身為酷吏的他,十分的不自在,再次見到陳阿嬌的他,尤其是見到此時安然無恙的陳阿嬌,讓他心情大好。

只是見到陳阿嬌的時候,他依舊是全程低着頭,不敢擡頭,生怕唐突了陳阿嬌。

“公主你怎麽也在這裏?”此話一說出口,張湯便自知失言,便言說道:“下官唐突,今日之事,無公主無關,昨晚之事,累了公主,公主現在還需好生休養才是。”

“多謝張大人關心,本宮無需休息,現在很好。”

兩人這一來二往的說話,其他人都十分的冷靜,都不敢說話。

“什麽,今日竟是不開張,為何不開張,難道你們不知我是誰嗎?”有人在歌舞坊外面大喊道,須知道這外面已經有重兵在把手,不讓閑雜人等進來,就算陳阿嬌進來,也是費了一下波折。卻不想有人如此大膽,竟是要硬闖。

“夏侯爺,張大人在裏間查案,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滾,哪個張大人,今日本侯爺想要進來便進來,讓阿梅給本侯爺敬酒,朵朵給本侯爺獻舞,快點,快點讓雲娘給我滾出來!”說着夏侯頗竟然不顧衆人的阻攔強行進入歌舞坊。

陳阿嬌看着此人,發現此人她從來沒有見過,聽到有人稱呼他為夏侯爺,知曉此人地位不低。而夏侯頗也沒有見過陳阿嬌,第一次見陳阿嬌,發現她竟比歌舞坊第一美人雪七梅還要美上幾分,當真是嬌豔豔的美人啊。夏侯頗平素就愛美色,見到美人便移不開腳步,見到陳阿嬌更是如此。

“這位美人是新來,當真是美豔,來給本侯爺獻舞,快!”夏侯頗對陳阿嬌乃是垂涎三尺,望着她便移不開腳步了。

“你是何人?”

陳阿嬌并沒有立即表明身份,便問夏侯頗。

“我乃是是汝陰侯夏侯頗,小美人果然是新來的,竟然連我的大名都不知道,該罰哦。來快點上酒,罰酒,還要跳舞給我看,快點跳啊!”夏侯頗有些等不及了,就像讓陳阿嬌獻舞。

陳阿嬌冷冷的一笑,朝着他說道:“你可知曉讓我跳舞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麽代價?”夏侯頗一臉的好奇,整個人都要貼在陳阿嬌的身上了,神色輕佻。

“我記得上次讓我跳舞的是匈奴的軍臣單于,結果被本宮一刀砍下了人頭,不知夏侯爺現在還要不要看本宮跳舞!”陳阿嬌皮笑肉不笑的的望向夏侯頗。

陳阿嬌說完此話,衆人都看向她,整個歌舞坊都安靜下來,一絲聲音都沒有了。陳阿嬌嘴角帶笑,一直便看向方才還十分嚣張跋扈的夏侯頗。只是此時的夏侯頗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他面露驚恐之色,指着陳阿嬌便道:“你,你,你是昭明公主陳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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