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凝姑姑這樣活着的窩囊,一個男人都治不住!”
“阿母,到底發生何事了?為何你這般說秀凝姑姑?”
陳阿嬌還是不懂,就想知道這各種緣由,而且她方才也看出來了,劉秀凝對王娡等人頗有好感,甚至為了她将栗姬冷落在一旁,只身上去招呼王娡。這對于陳阿嬌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何事?周勝之六歲的時候便尚公主了,只是此人完全沒有其父周勃丞相半點風采,完全就是一個廢物,也只有秀凝能忍他,不說他也罷,阿嬌今日你可是要好生相看。你秀凝姑姑交友甚廣,今日來的王孫公子也不少,若是相中便于阿母說說,也好讓阿母幫你相看一番。你乃是我大漢昭明公主,整個大漢的男人都任你挑選,你也要記住,從來都是你選男人,而不是他選你。公主就要有公主的威嚴,切莫失了體統!”館陶公主大袖一揮,便呼人上美酒,豪氣萬丈,頗有大家之風。
陳阿嬌看着此時的館陶公主,才發現後來館陶公主才堂邑侯陳午死去之後會養面首,當真是一點都不稀奇。
“阿嬌知道了,阿母你今日來這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啊?應該不會只為了為秀凝姑姑的生辰而來吧。”陳阿嬌繼續追問。而此時的館陶公主則是點了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今天本宮是來看好戲的,本宮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王娡和栗姬這兩個人。今日本宮就讓她們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是什麽?栗姬竟然敢回絕本宮的求親,還有王娡膽敢算計本宮?”館陶公主握拳,朝着栗姬和王夫人那邊望去。
“本宮說過,讓劉榮當不成太子便當不成太子,至于那劉彘,誰當太子也輪不到他!”館陶公主抓起酒杯,便寬袖遮杯一飲而盡,朝着站在她身旁的李文修便道:“讓你準備的事情都準備了嗎?”
“回公主已經安排好了,聽憑公主調遣!”
陳阿嬌回頭一看,便看到了李文修,此人長相頗為俊美,只是一臉的木讷之色,平素一直跟在館陶公主身邊,陳阿嬌就沒見過他說話,今日見館陶公主問話,才意識到此人的存在。
“阿母,你想做什麽?”
館陶公主言笑道:“自然是想做該做的事情了,文修是父皇賞給我的暗衛,他辦事我放心,阿嬌你就等着看吧。陽信公主欺負你的事情,本宮也一并幫你報了。”
梅飛劍舞
館陶公主一臉的自信,談笑間神情自若,而此時王娡和栗姬等人則分坐兩側,并無任何差錯,只是如今夕陽西沉,夜幕降臨,天也漸漸黑了起來。绛邑公主劉秀凝便命人掌燈,夜宴方才開始,自是一番歌舞助興。而陳阿嬌在這個時候也見到謝如雲,她依舊是上次見她那一身打扮,腰間佩劍端坐在一旁,她腰間的佩劍小瞧,倒是她身邊站的男子後來陳阿嬌才知曉,那便是晉江歌舞坊的店小二冷無喜,确實抱着一把大刀,威武的站在謝如雲的身邊,筆直站立,目不斜視。
見陳阿嬌望向她們這邊,謝如雲便朝她點了點頭,就在兩人眼神交彙之處,卓文君便也望向這邊。但見謝如雲朝着她深深的望了一眼之後,便又朝着她點了點頭,只是卓文君也點了點頭。陳阿嬌便知曉她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便想尋一個機會接觸一下卓文君。
“在下馬朵朵,願為公主一舞!”
說話是一身男裝扮相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短打裝扮,十分的輕便,手握長劍,而此時的劉秀凝則是對着馬朵朵一笑,“姐姐,你還不知吧,這位便是晉江歌舞坊的劍舞高手——馬朵朵,素聞姐姐喜劍舞,今日便特邀她來助興,來熱人給館陶公主上美酒!”劉秀凝端坐在高位,便命人給館陶公主和陳阿嬌兩人上酒了。
“哦,劍舞?馬姑娘的劍舞,本宮早有耳聞,只是不知親見,今日竟有此等機會,那定要好生看看了。請吧。”館陶公主微眯着雙眼,上下打量着馬朵朵,只見她手握三尺長劍,拱手作揖,之後便拔劍而出,旋身舞起。她時而側身外翻,時而回劍出擊,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起合成,快如閃電,動若脫兔。在場的人都在看着她的劍舞,就在此時,馬朵朵突然朝向館陶公主一笑,便刺向她。她的身子異常的靈活,竟是躲閃了在館陶公主身邊的侍衛,輾轉騰挪,便殺向館陶公主這裏。
“有刺客!”
李文修反應最快,當即将館陶公主和陳阿嬌等人護在身後,便拔劍格擋馬朵朵的進宮。陳阿嬌知曉馬朵朵乃是晉江歌舞坊的人,她便看向謝如雲,見謝如雲也是一臉的詫異,顯然她也是不知道,此時謝如雲已經拔劍而起,而馬朵朵卻似靈蛇一把,便于李文修顫抖一起。
“殺!”
其中有人大喊起來,陳阿嬌這才發現,竟不止馬朵朵一人,還有身着夜行衣的刺客都紛紛的跑出來了,一時間都亂作了一團,在場的賓客也都驚恐的大叫起來,紛紛的逃竄開去,陳阿嬌則是在侍衛的混送下來到了梅林。
臘梅林中暗香浮動,陳阿嬌被館陶公主牽着,躲進了臘梅從中。
“劉秀凝,你當真出手了,本宮今日若是活着,定要你不得好死!”
館陶公主顯然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她身邊的侍衛越來越少了。
“保護公主!”
忽地一支利箭便從暗處射出,陳阿嬌反應靈敏,一把便拉扯着館陶公主,又是一箭從梅林深處射來,顯然這梅林之中埋伏了弓箭手。嗖的一聲,寒光乍現,短刀出,便刺向陳阿嬌和館陶公主處。
“公主!”
杜千風飛身而出,擋住短刀,便于刺客鬥上了,給陳阿嬌和館陶公主贏取離去的時間,而葉無星等人則是護着陳阿嬌等人速速離開梅林,這梅林不大,杜千風身形一直都在動,他揮劍擋住刺客來襲,全身已經重創,血流了一地,然而始終不肯退步。又是一劍刺入,杜千風側身翻滾而起,兔起鹘落,一氣呵成,單手便掐住了那人的喉嚨,扭斷了他的脖子。
此時的館陶公主和陳阿嬌已經被人護送出了侯府,而謝如雲和冷無喜等人也出來了,“館陶公主,昭明公主,那女子不是我歌舞坊的馬朵朵,你們先走,今日我謝如雲定給你們交代。無喜抓活的!”謝如雲拔劍而起,便拼殺起來。而此時的冷無喜亦一改平時散淡作風,與謝如雲一起殺進府中。而陳阿嬌見到這裏,便對館陶公主說道:“阿母,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還是速速離去,敵人是有備而來,走。”
“好,劉秀凝,本宮不會不會繞過你的了。”
說着館陶公主便坐上了攆車,與陳阿嬌離開了绛邑侯府,一路狂奔,終于回到了堂邑侯府。
等到天明,李文修渾身是血的回來複命,“公主,那人确系不是馬朵朵,已經咬舌自盡了,全部都死了,無一活口,這些人出手不凡,全都訓練有素,屬下無能,未能查明真相!”
館陶公主大怒,拍了矮桌,“該死,竟是全部都死了,好,死了本宮也要将他們五馬分屍,敢打本宮的注意。我們的人怎麽樣?”
“死傷過半,杜千風和葉無星均重傷在身,暫時昏迷不醒!”
“傳太醫,讓缇萦醫女來,本宮只信她的醫術!你也下去好生養傷吧。”館陶公主依舊還是怒氣,只是見到李文修一身是傷在作罷了。
李文修走後,館陶公主才長舒了一口氣,原想是去參加她的生辰,沒想到竟是鴻門宴,幸而本宮早有準備,不然還真的命喪绛邑侯府,到時候本宮便成了全長安最大的笑話。只是劉秀凝她才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定是有人在後面挑唆了。只是這人到底是誰?館陶公主陷入了沉思。
而與此同時,在皇宮之中,王娡正在細細的品茗,而田蚡便站在一旁。
“真的是,一切都準備的萬無一失,沒想到館陶公主的暗衛竟是如此之厲害。”
“哥哥,無妨,這一次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你我的身上,反正劉秀凝本就與她不和,就讓她們兩姐妹好生鬥吧,到時候你我坐收漁翁之力便可,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彘兒早點成為太子。薄皇後快要被廢了,這可是我們的好機會,那栗姬不足為懼,你且過來,我與你說說。”王娡便将計劃說與田蚡聽,田蚡一聽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