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着四臉懵逼的刀劍們,狐之助再次反省:因為審神者太淡定,它們都适應了這裝扮,忘記提醒大人遮擋了。
“說起來很複雜,這些血是詛咒的緣故,但總得來說對我并無大礙。”埃德加看着這四把刀紛紛疑惑地眨着眼,只好再次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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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出場的那把刀反而是第一個适應審神者一身血的出場方式的,他哈哈幾聲,說道:“原來如此,無事就好。還未進行自我介紹,我是三日月宗近。鍛冶中打除刃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請多多指教了。”
埃德加照例湊過去揉了揉他的頭發,而三日月大概是沒有想到有人會以對待幼崽的态度觸摸自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你的眼中有明月呢,真是人如其名的美麗啊。”埃德加一邊一手按住三日月的後腦,一邊額頭貼額頭地觀察着的他的虹膜說道。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發現無法光靠肉眼弄明白這仿佛是變化系異能制造的神奇構造,為了當前的設定也不能把它們挖下研究後,埃德加注入精神力掃描一番,再撫摸了一下他的臉便向其餘三把刀劍打起了招呼——徒留耳朵悄然紅了的三日月在旁以袖掩面慢慢冷靜去了。
“呀,再次抱歉吓到你們了。”埃德加伸手依次揉了揉三位刀劍男士的發絲,看着他們頂着一頭淩亂的發型保持震驚狀,笑眯眯地說道,“三位穿得都是西式的服裝,真是讓我看得感到親切萬分呢。”
三位刀劍男士似乎是一下子不能适應新主人打招呼的方式,又或者是被精神掃描鎮住了,雙重驚吓中都恍惚了起來。
埃德加也不急,依然笑着回望他們。幾分鐘後,燭臺切先反應了過來,連忙回複道:“是我們說抱歉才是,明明是上過戰場的刀劍,這樣又是震驚又是發愣的真是太不帥氣了!”
說着,他還用手臂勾了勾身旁的大俱利伽羅,讓他回話。
“……”大俱利似乎醞釀了一下,緩緩說道,“...抱歉。”
“不,哪裏。你們真是太可愛了。”埃德加忍俊不禁,明明眼前的幾位刀男也不矮,但大約是做人的時間還太短,他們這種反應總是讓埃德加把他們當作幼崽看待,還是非常有禮貌的幼崽呢。
這樣想着,埃德加又順手揉了揉兩位的頭,用精神力照顧了一番。當然的,再次收獲兩尊臉紅的石像。
這時,最後一位藍發的青年似乎這才回過了神,滿含歉意地說道:“剛才的自我介紹那麽淩亂真是非常抱歉。”他的言行舉止非常的正經,也許正因如此的性格,方才才會愣神了最久吧。
埃德加觀察了下他身上與厚相似的制服:“粟田口吉光鍛造的唯一一把太刀一期一振,也就是厚的哥哥吧,厚他雖然才來了半天,提到你的頻率可不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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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已經來了嗎!”一期一振激動得臉都紅潤了起來,“非常感謝主人您對厚的照顧。”他一板一眼地鞠了個45度的躬,這讓第一次見到正統日本文化的埃德加非常感興趣。
明明穿着西式的制服,但舉止比旁邊的三日月更和風呢。
他不由好奇地回敬了一個45度的鞠躬,“哪裏哪裏,我也有受厚的照顧哦。”
“我怎能接受主人的行禮,太失敬了!”一期一振說着又行了一個90度的禮。
“哈哈哈不必如此慌張啊。”埃德加依葫蘆畫瓢地又回了一個。
顯然審神者的話語并沒有使一期一振冷靜,反而讓他更為惶恐。
眼看着藍發青年卸下刀具,彎下了膝蓋準備跪在地上行禮,埃德加上前一把從腋下提起了他的上身。
沒想到刀劍男士遠不如想象中的金屬的分量,反而是如人類一般,甚至似乎輕得多,埃德加順手地将手中的人掂了掂,又舉着轉了兩圈。
“主...主上,請...請将我放下......”一期一振的眼睛轉成了蚊香眼。
不過與其說是轉圈讓他暈頭轉向,不如說是被主人抱起來轉圈這一事實讓他感到眩暈。
埃德加聞言放下了一期一振。
他看了看周圍,掩着面的三日月、石化着的燭臺切與俱利伽羅、蚊香眼的一期一振,不禁笑出了聲。
他抱起腳邊的狐之助蹭了蹭,再次感嘆:“你們真是太可愛了。”
可愛得想現在就用帶血的手伸入你們的喉嚨,将血液塞進你們的體內呢。
……
因為沒有“人”想到審神者會自學出一條快速鍛刀法,厚與山姥切現在應該是進行着收拾完東西正在手合室進行切磋,接着再去溫泉處泡個澡的計劃。
狐之助自告奮勇前去通知來了四把刀,其中還有一位是厚的哥哥的好消息,說好最後大廳集合便留下埃德加與這四把終于冷靜下來的刀們獨自一狐潇灑了離去了。
創造了審神者與刀劍們良好溝通環境的在下真是棒棒噠。
……
“嘛,剩下的這段時間裏,雖然我也很想說由我來帶領各位逛一下本丸吧...不過對于這個國家的風格我不太理解呀。”
埃德加一來到這個空間便以精神力覆蓋住了整個本丸,包括周圍那一片繁茂的森林與被迷霧包裹着的空地,這片空地還會随着注入的精神力的多少而蔓延——這個本丸與其說是政府在某個空曠之處上建造的建築,更像是空間系能力者在自己擁有的小空間中構築的房屋。
由于不了解關于這個世界靈力體系的詳細情報,埃德加認為不宜輕舉妄動,只是用精神力監視着本丸範圍內所有的活物乃至死物的動向——這一行為被狐之助認為是在守護本丸。
......真是美好的誤會呀。
如此一來,他自然是對本丸的布局一清二楚,但埃德加也并非是在說謊,比如說他就不是很明白将被褥鋪在地上的舉動,難道是要睡地上嗎?還是說是靈力體系中特殊的儀式?
(咳,這是外國友人對日本文化的質疑。)
更何況不僅是日式的風格,這個時空間的情報光從狐之助口中套出的也還遠遠不夠啊。
埃德加憂郁地想着:不能縮居此處,得去其他地方收集收集情報了。
這時,三日月憑借着四把刀中最高的機動從旁竄了出來,一把搭住埃德加的左臂,勾起嘴角說道:“那麽,就由我這把日本老爺爺刀來向審神者大人解釋本地的風俗吧?”
你這速度之快完全不是老爺爺水準的啊。
“三日月大人,如此作為太過失禮了。”一期一振皺着眉頭試圖勸阻。
“不呀,初次見面就會做出‘skinship’的主人是不會在意這些事的吧~”說着,他還将臉湊上前去往埃德加的臉上蹭了蹭。
“>////<”似乎回憶起了之前的事的一期一振捂着臉悄然後退了一步。
旁觀全程的埃德加表示:別說蹭了,親我幾下、砍我一刀都沒有問題,快點把情報抖出來吧!
但是人設不能變,他溫柔地撫摸着三日月,說道:“那麽就拜托你來教導我一下這些日系器皿的用法啦。”
“是的,謹遵您的命令。”三日月笑着回道。
……
喪失了說出“不要管我,我自己一個逛”的時機的大俱利伽羅被燭臺切拽住吊在隊伍後聊了起來。
“呀,第一次見到主人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小伽羅也是吧,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你才是吧,‘嗚哇啊嗷嗯’是什麽啊?一點也不帥氣。”
“啊啊啊啊!忘掉那個!!!”
……
介紹說明着室內的茶具,三日月連帶着甚是優雅地泡了一壺茶,向西方的審神者展示日式茶道的意境。
一期一振端坐在旁,挺直着腰杆,時不時恰當地将茶具遞過。
大俱利伽羅則被燭臺切按着,一臉不耐煩但還是很認真地看着三日月的演示。
埃德加有樣學樣地照着一期一振的姿勢端坐在對面,微笑着向舉手投足如舞蹈般流暢的三日月點了點頭,(三胖樣)輕柔拍手贊嘆。
——當你什麽意境也沒感受到的時候,就只能微笑了。
并不知道審神者的內心是一臉懵逼的的三日月欣喜地将審神者認作是愛好喝茶的同好,愉悅地眯起了有着月亮的雙眼。
……
出了茶室,順着廊道,他們來到了內番農田的區域。
“……”三日月沉默了片刻。
“……?”
他一手勾着審神者的臂彎,一手以袖遮着嘴,歪頭站在鋤頭面前笑着說道:“...嗯,這是做農活的工具吧?是怎麽使用的來着?”
“三日月殿,你......”一期一振無語凝噎,那你到底是為什麽要沖在最前面搶着說明啊。
“伽羅醬這可怎麽辦,他們僵住了耶。我是不是該上前向他們演示一下如何使用農具,可是還穿着戰鬥服呢弄髒了就不帥氣了啊。”燭臺切拉着大俱利伽羅一陣竊竊私語。
聽不下去了的大俱利一把甩開燭臺切,上去拎起鋤頭就是一頓砸,“...就是這樣用。”
“噢噢,原來如此!”埃德加與三日月一臉恍然大悟狀。
燭臺切感動地看着大俱利,兩眼濕潤地說道:“伽羅醬主動向人搭話了!”
“...光忠你說什麽傻話!”大俱利伽羅說完便紅着耳廓一言不發地準備離開。然而這時卻被人拽住了衣袖,他以為是燭臺切又來了,掙紮了一下沒掙開,回頭一看竟近距離正對着審神者微笑着的臉龐……
“!”,俱利伽羅吓得渾身一震。
每次審神者的靠近都不被刀們所察覺到,可見他實力高超,可為什麽每每都把這身法用在調戲/删除吓刀一跳上啊!
“說好的一起參觀本丸,可不能讓你一刀先走了呀。”
埃德加将大俱利伽羅渾身掃描了個遍,發現他身體健康,并沒有什麽事,可見應該只是性格孤僻罷了。于是他便用空出的那只手牽住僵硬着身體無法抵抗的大俱利繼續逛了下去。
這樣一來,隊伍就變成了審神者在前,三日月與大俱利伽羅一左一右,燭臺切與一期一振吊在隊尾。
“您不上前嗎?”燭臺切疑惑地詢問着,農田那處一期一振便一副想過去又不敢動的樣子。
“不,那個有點...”一期一振回憶起被埃德加抱着轉圈的畫面,連腿都有點軟了,遲遲不敢上前。
他又反問燭臺切:“您呢,您又是因為什麽一直處于隊尾呢?”
“在主人面前我總是表現出不帥氣的樣子讓我憂心呀。我得做一下心理準備。”
完全不知自己在兩把刀的心中已經類似洪水猛獸需要做準備才能搭話的埃德加,察覺到時機差不多了,便帶領着隊伍前往大廳與厚和山姥切會合。
作者有話要說: 埃德加每次撫摸都帶着精神力掃描刀們的身體,它們是有感♂覺的,因此往往是摸誰誰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