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埃德加無語于燭臺切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我開始咯?”
“來吧,主人!”燭臺切緊閉着雙眼點頭,看上去做好心理準備了,實則眼皮還在微微擅抖。
“...你知道嗎?單單留着一側特別長的頭發的人啊,在我們那裏被叫作殺馬特來着,他們可不被認為是帥的呢。”為了安慰燭臺切,埃德加如此随口一說。
“……!”燭臺切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眼中的金色流光溢彩,閃爍不已。
顯然這句話對他的威力很是巨大,一聽在主人的審美裏這幅打扮是不帥的,他立刻變成了心甘情願被剪發的樣子,甚至還碰觸了一下埃德加的手催促快點。
變化之大猶如四川變臉。
呵,這裏的刀還真是愛我啊,還想盡辦法地被我愛呢。不過,這種感覺也不讨厭。
埃德加開心地笑着用短刀打理起了燭臺切的頭發。
……
站在興奮于自己被使用的厚的身旁,一期一振看着眼前一方欣喜期待,一方愉快地手起刀落,撫摸起手裏的短刀弟弟們,說道:“看吧,主殿果然是個好人,大家都要好好努力,保護主人呀。”
短刀們以歡快的抖動回應着哥哥。
另一邊卻氣氛沉重,
有一側頭發很長的三日月:……
有一側頭發很長甚至還有挑染的俱利醬:……
看來埃德加的随口一說,不僅改變了燭臺切的心意,還傷害了不止一把刀的心啊。
山姥切則不是很在意那頭的發展,頂着一頭被埃德加揉亂的頭發,幫另幾把還未化形的打刀選了個位置放置,心想:不是很懂你們這些非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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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得很快嘛,山姥切同學。
……
“好啦,完成!”埃德加将手中的短刀遞還給一旁一直處于腎上腺素瘋長狀态的厚。
“大将的技術很棒,手法也很熟練,被這樣的手觸碰真的很舒服,讓我心跳不已!”說着,厚滿臉通紅但充滿活力地繞着埃德加打起轉。
這說法真是…咳…該說真不愧是短刀嗎?本來還很緊張很激動的燭臺切被厚的神來之句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尴尬地伸手捋了捋自己被主人打理好的前發。
看他一副想說不敢說,想看看不到,想走沒法走的樣子,埃德加揚了揚手給他弄了面水鏡。
“哦哦哦,我就說審神者大人的靈力強大,水鏡之術不用口訣也能輕易使出!”狐之助對埃德加一頓吹捧,說着說着,興奮個不停也加入了厚繞着埃德加轉圈圈的隊伍。
“……謝謝誇獎。”埃德加對着小狐貍露出感謝的笑容。除了微笑還能怎麽樣,說他根本沒有靈力嗎?
這個看似神奇的水鏡實則還是埃德加血液操控的異能,本丸裏的水都混入了他的血,用這水來模拟個鏡面當然就輕而易舉,用異能哪兒還有口訣什麽的。
另一邊,燭臺切已經親自體會到了自己審神者力量遠大于自己,還擅長刀術,雖然對于靈力的控制如此強大的确驚人,但......還是自己的形象更吸引注意啊。
他在水鏡前搔首弄姿/劃掉左看看右瞧瞧,發現主人果然如開始所說手藝很好,并沒有弄個新潮發型出來,只是就着之前的狀态修剪短一些罷了,他越看越感動,最後眼角含淚地盯着埃德加表示感謝。
其實單從結果看燭臺切不應該有那麽大的反應,但架不住他一開始以為審神者為了懲罰他要給他用刀切個齊劉海,或者幹脆剃個度,一看最後卻甚至沒弄短多少,還保留着基本的型,和想象中的好太多,就止不住淚眼汪汪了。
“……哈。”已經通過精神鏈接感受到燭臺切的腹诽,埃德加輕輕推開還繞着他轉的刀與狐讓它們自由探索(一邊玩兒去),自己走到燭臺切面前,帶着些許猙獰的笑着将他揉成了和山姥切一致的雞窩頭。
“……”
這就輪到燭臺切無語并疑惑了,他不明白為何突然主人就變了态度,但還是乖巧地不去整理發型了。
就在他還發愣的時候,大俱利伽羅走到了他身旁,面無表情地說道:“這發型不錯,主人特意弄的,不如你就這樣定型吧。”
“小伽羅……我知道錯了,性命比帥氣更重要。”燭臺切滿是無奈,但想了一會兒,又高興地說道,“沒想到小伽羅會那麽關心我,是被主人的靈力影響變得直率了嗎!真是成長了呀!”他說着拍了拍俱利伽羅的肩。
大俱利一個閃身躲開了他的手,耳廓微微泛紅,但還努力保持着無表情:“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嗚哇啊嗷嗯先生。”
“嗚哇啊......咳嗯,不要這樣叫我啦!(T_T)”
本丸庭院中,一邊是伊達組正單方面的打鬧着,另一邊是厚抱着狐之助四處溜達後似乎找到了什麽圍在明石附近玩鬧。
三日月趁此機會悄悄湊過去與審神者交流:“若是讓旁人見到沒有鬥篷的山姥切與沒有眼罩的燭臺切,想必會引起混亂吧。”
他笑着眯起了眼,無法見到其中的月亮讓埃德加略有些可惜,而三日月也任由主人打量自己,繼續說道,“這些可都是主人的傑作,請好好對待被您印上烙印的我們哦。”
“呵。”埃德加伸手拍了拍三日月的腦袋,三日月也配合地又低了低頭讓他更順手地揉,“還是那句話,只要還有愛着我的存在,我就不會走。”
在主人的判斷中,到底怎麽樣才算是“愛着”的情感呢。三日月想這樣追問,但一期一振以及走在他身後的山姥切過來打斷了他,見一期一振臉上少有的帶着些緊張與興奮,他也就退下加入厚與狐貍一組去湊熱鬧了。
一期一振是抱着成堆的刀過來的,還沒有被埃德加調戲,臉上已有了紅暈與汗珠,他激動地說道:“請原諒我的失禮,打斷了主殿與三日月殿的談話。我與山姥切君手中的是這次征戰的戰利品,可否請主殿過目?”
原來是弟控帶着弟弟過來了,如此激動可以理解,而且兩個人型刀才勉強抱住,數量可真不少,弟控的力量真可怕。埃德加這樣想着,點了點頭,伸手向一期一振的懷中探去。
“刀數如此龐大可能會大量消耗主殿的靈力,請量力即可,不要過于疲勞啊。”
看埃德加似乎打算全部召喚,一期一振這樣勸阻着,雖然的确很想快點見到弟弟,但他們的本體都已經在這裏了,總會相見的,而審神者要是累壞了,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埃德加并沒有理會一期一振的話,異能與體術暫且不提,唯獨對于精神力的量他可是非常有自信的。
只見刀劍們從山姥切和一期一振的懷中浮起。
“POOM——!”
在一片櫻花下,摻雜着小聲傳來的“噼裏啪啦”的刀劍掉落在地的聲響——打臉來得那麽快我是沒想到的。by捂着臉的埃德加
這邊低沉的埃德加先不提,另一邊還是很震驚的。
……
耳邊響起一連串的嘭聲,一簇簇的櫻花随着聲響占據了一期一振所有的視線,他連審神者的身影都看不清了,只能隐隐聽到身後的山姥切“唔——”了一聲,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被召喚的刀劍們紛紛從花瓣中走出,像是因為從未遇過如此大規模的同時召喚,刀與刀們也是互看一眼,很是驚訝。
龐大的櫻花叢漸漸消去,他們的驚訝就變成了驚吓。
在審神者開始召喚刀劍時就向這個方向趕來的狐之助深感對這起驚吓事件責任重大——好不容易審神者買了換洗衣物,審神者大人不在意也就罷了,怎麽自己作為輔佐官也想不起來提醒呢!
是的,新來的刀劍們又一次地被自己主人的出場吓到了。
一部分刀陷入了沉默:萬萬沒想到,一向出場酷炫得吓死人的我們被召喚者吓到了;而另一部分則更簡單:被胸前滿是血跡的審神者吓哭了。
……
埃德加從不在意把刀吓哭,不如說還很愉悅,并沒有說話。
由另一邊自認這個鍋該由自己背的狐之助向刀們解釋了一番前因後果,也多虧了埃德加本人溫和有禮的樣貌,以及站在埃德加身後形象光輝的一期一振,和沒有被單後金光閃閃的山姥切二刀鎮定自若的臉,吓哭的那幾把刀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被吓沒了的自我介紹也由狐之助操刀向埃德加概括了一番,該說是一期一振的執念作祟嗎?掉落的短刀們幾乎都為粟田口一派,分別是五虎退、前田藤四郎、秋田藤四郎、亂藤四郎、藥研藤四郎,以及愛染國俊。打刀只有一把化作人形,名為宗三左文字。
打了個招呼,進行了自我介紹的埃德加向新刀下達了第一個命令——站成一排,讓我摸頭,摸完後自由行動。
除了最後那把打刀悠悠得嘆了嘆氣外,其餘的正太(蘿太)們都是乖乖站着,眼冒星光又或面帶笑容地看着審神者,顯然非常欣喜于初次見面的主人對自己親近。
埃德加站在右邊第一個位置的五虎退跟前,先是撚起他較長的劉海停頓了一會兒,心下暗自做了個決定後,再探出手揉了揉正太毛茸茸的腦袋,五虎退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害怕,不僅舒服得紅着臉笑,還非常配合得還在主人掌心中蹭了蹭,連帶着他肩上的小老虎“呼嚕”一聲後也蹭了蹭埃德加的手背。被雙重毛絨絨主動觸碰,埃德加顯然很是高興,又拍了拍五虎退的腦袋。
作為第一把被摸的刀,有了自由行動權的五虎退也沒有走開,站到一期哥與趕來的厚之間小聲地打了個招呼後,又往主人那裏看去了。
埃德加照着順序,去摸了站在下一位乖乖排着隊等待的一臉期待的前田。
這時,剛剛還在另一邊和短刀與狐貍組玩着什麽的三日月也跟着厚的腳步走了過來,他戳了戳一旁沉默的山姥切,見他望向自己,便小聲地說道:
“山姥切君你看那邊,”他伸手指了指埃德加那裏,“那邊莫不是傳說中的邪教傳教中,哈哈哈哈。”
這樣說着,他自己都笑了起來,而山姥切擡頭定睛一看,發現果然如此,審神者一個接一個地摸腦袋、揉頭發,偶爾說兩句,而被他碰觸的刀劍則個個雙眼亮晶晶地臉紅,摸完了還戀戀不舍地回望。
單個拿出來說還好,但一排如複制黏貼般整齊劃一,連一向以穩重著稱的藥研都是如此,那就很像邪教的洗腦傳教了。這樣想着,山姥切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也是忠誠的邪教徒中的一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埃德加對刀劍們的看法與态度變化:
很弱→好騙→傻白甜→寵物地位的幼崽們→呵護。
感情随着刀劍們被他洗腦程度的加深而加深着。
這果然是篇充滿愛的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