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厚懷裏一大袋子,後面的秋田也抱着一大袋,滿滿得幾乎占了他們一半的身體,正與周圍的一群刀們一起眼神閃亮亮地看着自己。

埃德加:我錯了,單單想着袋子裏沒有什麽反社會的東西随便他們翻,卻忘了還有最為重要的點心...而點心,對于這些外表看似小孩,實際活了快一千年的刀們,居然!那麽!有吸引力...!

厚這孩子看着老實,難道是個切開黑?

的确,埃德加完全是打算一人獨吞的,他憑着對甜食的愛也的确能吃完,但正常來看這滿滿兩袋子的甜點當作一人份着實很是驚人,若是算上本丸中的刀劍們——尤其是在還新來了那麽多的情況下,平均分配,量卻是正正好好。

(埃德加:心在滴血。)

因此被推理成是送給他們的見面禮/伴手禮,在邏輯上是完全通順的,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他們的誤會了。

更何況,周圍一圈刀用這種感動萬分的眼神看着自己,能狠下心說這是自己準備獨自享用的嗎!

能!

埃德加是很想說能,他就是那麽狠心而又冷酷無情。但考慮到種種因素,比如,

這一天之中通過種種行為也能看出來,這些刀們都在想盡辦法地讨他歡心,該說是作為刀,都在渴求一個使用并愛護自己的主人吧。

埃德加心裏這麽想着:既然寵物都有賣力地對主人撒嬌,也的确讓他愉悅了不少,那麽照顧寵物的身心健康自然也是主人應盡的義務。

于是,他還是說了:“......被發現了就沒辦法啦,大家一起吃吧。”

短刀們高興地一擁而上,拎着袋子小心地放到餐廳裏擺盤去了。

不過也有兩把短刀——藥研與前田,表現得很是穩重老成,發現自家審神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便走過去邀請主人進入和室,始終還是較為活潑一點的前田,還伸了伸手輕拽了下埃德加的衣袖,想與他一同進去。

前田與審神者的親近行為被回過頭來的小短刀們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埃德加再次被包圍了起來,正太們有的學着拉衣袖,有的從背後輕輕地推,簇擁成一個圈兒地将審神者帶到了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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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猶豫再三,還是對身邊沒有過去湊熱鬧的藥研皺着眉探讨道:“這般對待主殿,是否有點失禮輕浮了?”

藥研則猶如個成熟的年長大人般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哎,這是短刀的優勢,兄長你羨慕不來的。”

“……!”一期一振當即便漲紅了臉,“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嗯,我懂,真的懂。”藥研笑着,有些敷衍地這麽說道。

他又看了看屋內,照着前田的舉動拽了下一期的衣袖,往和室的方向帶了帶:“我們也走吧,讓大将久等可才失禮了呢。”

看出藥研玩笑般的敷衍,一期一振輕嘆了一聲,無奈地順着他的力道走了過去。

……

在被簇擁着到達餐廳的能力後,埃德加看了看桌上的甜品們,發現本就是較為精致的日式點心們都被擺盤擺得很是漂亮,且都沒被偷吃,短刀們都一個個背着手等自己到來後一起吃,他也就很是心滿意足了。

(——↑将極佳的記憶力用在記住點心上,還那麽容易滿足的反派)

很是滿意的埃德加率先就了座,刀們便也紛紛搶起了離主人最近的位子,發現場面就此陷入僵局後,他們又各自進行了一番比試——石頭剪刀布。

明石懶得動彈,選了個離門最近的位置迅速坐下了,速度之快好似用出了機動的極限,生怕別人和他搶,其他刀們也對其的懶散有了更深的認識,表示理解。

明石:...這幾只羊怎麽就那麽主動地往虎口裏跳呢?

而一期一振就沒有明石這種棄權的機會了,他帶着無奈又寵溺的笑容被弟弟們拉着一起進行比試,他也就同意了。

不過這場石頭剪刀布開始後還是有讓他比較震驚的事發生了,本以為是短刀們的娛樂打鬧,沒想到三日月、燭臺切,以及不太說話的宗三都興致勃勃地參與其中,而且都還很是認真,刀與刀們都緊盯着對手,對對手的出招前姿勢進行了偵查與預判。

——本是當作一場普通游戲的一期一振也就理所當然地率先出局了。

他本人是不怎麽在意坐的位置的,反正無論如何,可以與弟弟相見,還擁有了溫柔的可以為之效命的主殿,對于一頓飯時間的位置問題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他的弟弟可不這麽認為,紛紛幹勁滿滿地表示:“哪怕是從數量上來判斷,最終取勝的定是粟田口一派!”

将一個為了搶位子而進行的游戲提升到了刀派之間的榮譽對決!

“那我可就不會放水了!”一聽到這句話,燭臺切背後仿佛燃起了戰火。

“我也是!那我就兼任着螢和國行的份出戰啦!”愛染很是興致勃勃。

一旁的三日月倒是用袖掩着面,只露出一雙認真的眼睛,說道:“呼呼,雖說我一開始就不打算放水來着。”

宗三并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更為犀利了起來。

作戰宣言全部演講完畢,場面的氣氛又凝重了幾分。

一期一振待在一旁,想勸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很是無助又可憐的樣子,于是,他轉頭試圖向審神者用眼神發去尋求幫助的電波。

埃德加則是笑呵呵地看着那頭的打鬧,并沒有勸阻的意思,打算裝作沒有接收到信號,但他突然注意到了在牆角站着的兩把刀——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國廣,他們兩個一副孤僻症兒童的樣子互相隔了一段距離在牆邊上抱着刀坐着。

可惜大俱利伽羅一直很在意地不時摸摸自己較長的紅色發梢,山姥切則是沒有了白布幹什麽都顯得金光閃閃,他們試圖營造出的孤獨氛圍是怎麽也不可能成功形成的了。

埃德加走上前去一手拉起一個:“熱鬧的歡迎派對就不要悶聲不吭啦。”

他拽着他們,将他們的本體刀擱置在了自己兩旁,示意坐下。

——石頭剪刀布中的刀們都立刻停下了手,十分震驚:居然還有裝作叛逆期的孩子來吸引注意力這一招!

一陣議論之後,他們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聚在角落裏小聲說了起來。

而那邊,一直緊繃着神經,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審神者身上的大俱利伽羅沒有聽到周圍刀們的讨論,始終保持着沉默,一聲不吭地被拽着走到了桌前。

但當被壓着肩膀按在次座上時,他還是沒忍住,閉上眼大聲說道:“你就不要為無銘刀費心了!”

說完,他又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兇狠,不禁紅着耳朵低聲補充,“反正我的長相你也不是很喜歡吧,我也沒興趣和你混熟,就不要管我了。”

他的手指絞了絞發梢,倒是很明顯得表露出了自己內心的不安。

“你是從哪裏判斷出我不喜歡你的?因為我說這樣是非主流?”埃德加按住俱利伽羅的手,隔着他的手掌撚了撚那紅色的發絲,“可我明明是指光忠之前那樣的,你這個紅色多好啊,不覺得它和我的眼睛很配嗎?”

說着,又按着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眼睛。象征着黑龍的黑色皮膚與審神者白皙乃至蒼白的臉龐形成了鮮明而強烈的對比。

大俱利猛地後退一大步,縮回了自己的手,放在身後握了握,然而無論怎麽做都還是感覺審神者的溫度仍覆在上面,這次他不僅僅是耳根紅了,面頰上也染上了緋色,他頓了頓,才小聲地回複了他:“...明明你的紅色比較好看。”

“謝謝誇獎~”埃德加笑着戳了戳他泛紅的臉頰,放過了他。

另一邊,被示意坐下後就聽話地坐着不動,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從而不被審神者注意到的山姥切先生發現,審神者還是看了過來。

“……”

他面上不顯,內心卻非常悲憤:我是為什麽躲在角落的,不就是為了防止被主人調戲嗎!?

埃德加一言不發地坐到了椅子上撐起下巴看着他,山姥切瞟了審神者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假裝自己是蘑菇,一陣子過去了,發現周圍除了短刀那裏的讨論聲外沒有什麽別的動靜,又擡頭看了一眼,與埃德加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

他又趕緊低下了腦袋,試圖數地上不存在的螞蟻的數量。

“哈哈哈。”埃德加沒忍住,笑出了聲,湊過去理了理山姥切被他揉亂後就始終呈現雞窩狀的頭發,手指順便撫過他繃緊的嘴角,說道,“好了,不逗你了。”

說完,他轉身向開始招呼他過去,似乎讨論出了什麽成果的石頭剪刀布一夥兒走去。

個性活潑,還穿着裙裝的短刀——亂藤四郎,被這個團夥推了出來作為代表向審神者解說他們剛剛設計的計劃方案。

為什麽是亂?

因為三日月表示,根據他從明石口中詢問出的信息,再加上平日裏的觀察,審神者對女性與孩子是非常友好溫柔的,那麽(至少表面上看)兩者兼具的亂就是最佳人選了。

亂理了理頭發,又整了整裙擺,确定自己的外表完美無缺的可愛後,小心地避開埃德加的傷口,撲在了他的懷裏,在衆小短刀期待的眼神中說道:

“不要去管他們的計劃了,主人就和我亂舞吧~”他還蹭了蹭埃德加,補充道,“我們去別的屋一起吃獨食!”

……

這就很尴尬了。

大廳裏的空氣都沉寂了下來,只有埃德加的笑聲在飄蕩。他“哈哈哈哈”地笑着,一時倒是很有三日月那種ky老爺爺的風範。

作者有話要說:

埃德加: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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