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家裏管得嚴
幾天後,李亮和“同性友人親密互動”的新聞,果然爆炸性地登上了各大平臺的頭版頭條。
前一陣還在官推的新晉音樂才子,剛紅沒多久就被爆出性取向問題,一時間,底下評論沸沸揚揚炸了鍋。
江建國找人拍的視頻其實很模糊,遠遠只能看到個他倆在車裏低頭湊一塊兒的樣子,還有下車時候,徐晨摟他腰的樣子。沒有徐晨正面。
但壞就壞在,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他們大學時候的校友。也沒有故意潑髒水,人就是輕描淡寫說回了句“诶這不是我們大學那對校草嗎,大學就是一對這是什麽神仙愛情,想我當年還是他們的cpf,我的偶像還是我的偶像,而我還是在搬磚。”
一句話就坐實了真基的身份。
雖然也有不少粉絲極力洗白,說這都是營銷號下場,背後有人搗鬼,但吵吵鬧鬧還是引了一場腥風血雨。
李亮在第二天就專門開了記者會。
所有長槍短炮直接瞄準他的熱搜,什麽刁鑽刻薄的問題都能問得出,主要還是集中在“他是不是和你有特殊關系”上。
李亮喝了口水,等他們全部問完,不急不緩地來了句:“他是我愛人。”
一枚重磅炸彈把經驗老道的記者都炸懵在原地,原先準備好的問題統統接不上了。
“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也很幸福,希望大家多多關注作品,給予我們充分的隐私和理解,感恩。”
徐晨那天是在公司陪着銷售部那群八卦的小姑娘一起看完的。
開始她們還不相信一尊大佛就在身邊,也不相信自己能離明星這麽近,以為最多他倆就是朋友,營銷號借了個名頭炒作一波,還紛紛開玩笑地要徐晨幫忙去拿簽名。
最後還是隔壁銷售部的老總實在看不過了,出來打圓場:“你們這些小姑娘別為難徐總了,該幹嘛幹嘛,有這八卦的心思不如好好工作!”
徐晨擺手:“不為難。”
“你也別老慣着她們,簽名哪有這麽好拿,回頭又要讓你欠朋友人情,都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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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就笑笑不再回答。
直到李亮說出那句“愛人”,辦公室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之後徐晨一個人端着咖啡,半靠在茶水間的牆上。
“我……靠?”
有姑娘沒忍住,爆了粗。
辦公室炸鍋,外面早跟着炸成煙花了,像他這種遇到這種事兒不找公關還直接開發布會昭告天下的,大概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既然他承認了,網上猜測的聲音倒一下都沒了。
但肯定還是有很多不理解甚至反感的,當晚李亮微博大面積脫粉。
徐晨皺着眉頭坐沙發上不停刷新他微博首頁,李亮過來一把掐了他手機:“晨哥別看了,脫粉是肯定的,但你等着很快會有新粉。”
徐晨心疼地一把撈過他,按在懷裏揉搓:“傻瓜,不公開多好,做個公關就能蓋過去了。”
李亮小貓似地斜斜趴在他懷裏:“是可以,我不願意。我不想你再像發布會那天一樣,躲在停車場等我,我難受。”
他的愛人這麽好,憑什麽就見不得光,不偷不搶不挖人牆角的,理直氣壯的正經戀愛,憑什麽就要像做賊一樣。就算晨哥樂意,他也不樂意。
徐晨眼裏星光一閃,心裏瞬間就塌下一塊來。
他的亮亮,太招人疼了。
不過說實話,年晁雲也是好,一般老板,于情于理都不能同意這事兒。
“欠他一個人情。”徐晨說。
李亮哈哈一笑:“你是不了解年晁雲這個人,功名利祿都是屁,凡事就圖個好玩,有難度有挑戰他就有興趣,沒意思的,天皇老子請他也不幹。”
徐晨挑眉:“那他能在娛樂圈風雲到現在也确實是有本事。”
“本事是肯定有的,家裏也有靠山呢。”
這年頭有個爸爸還是很了不起的。
“手段歸手段,不知道這事兒後面還會有什麽影響,就怕發酵到最後他也兜不住。”徐晨還是覺得有點擔憂。
李亮把把手機往沙發那頭一丢,翻身騎上徐晨,小手從徐晨的衣服下擺裏摸進去,一路彎彎曲曲地點火:“船到橋頭自然直,等着吧,我們先來做點,快樂的事。”
事情看着就這樣暫時壓下來了。但徐晨是什麽性格,護犢子到變态的人,第二次被江建國坑,不把他搞得身敗名裂又豈能善罷甘休。
于是徐晨帶着當時的錄音去找了年晁雲——是的那次他錄音了,在踏進江建國公司的那一刻他就錄音了,而且這幾年一直把錄音筆妥善保管,唯恐有一天用上,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他們找了營銷號,把這段錄音公之于衆,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
許知遠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堆人證物證,添油加醋地在這節骨眼上爆料說他們公司有些模特吸毒,還私生活不檢點,總之是混亂得一塌糊塗。
一時間,所有之前對準李亮的矛頭和火力齊齊轉向了江建國,他公司幾乎所有已經上線的項目都緊急喊停,沒上線都黃了,該賠錢的賠錢,還有簽約藝人寧可毀約倒貼也要和他拆夥的。
江建國在視頻裏抹淚賣慘,周圍居然沒什麽人同情他,可見本來他就得罪過不少人,只不過都懶得計較,真到節骨眼上,就算不落井下石,也叉着手樂得在一邊看戲,再說了,違反上層條律的東西,橫豎都是個死字,誰敢幫他說話。
就這樣,吵吵鬧鬧的半個月多,他公司倒閉了,江建國這名字從此就從這圈子裏悄無聲息地被抹掉了。
李亮後來問許知遠這些證據他怎麽拿到的。許知遠說:“小意思,時尚圈就這麽大,轉來轉去就這點人,誰看誰不順眼總有那麽點過節是一直記着的。”
所以說人啊,還是要多做好事,積德。
《晨光》出人意料地熱賣,銷量突破千萬,李亮一舉獲得業內某權威音樂獎的年度最具潛力新人。正大光明的,沒有後門的。
領獎的時候,主持人問他專輯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
他的眼神探照燈似的在人群裏搜了一圈,在前排中間的位置找到徐晨,淡淡一笑,捧着獎杯說:“因為有些人在你人生裏出現的時候,就像黎明時的那道光,把你從黑暗裏救贖出來。這個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
主持人又打趣:“看來你還挺相信命中注定的。”
李亮又笑了:“本來不信的,現在信了。”
轉播大屏的畫面一下切到徐晨臉上,這人在臺下和李亮遙遙相望,眼裏有星星點點在閃耀,
李亮看了一會兒,又吸口氣,對着話筒直接宣布自己要暫時歇一年。
“想去中音進修,覺得自己雖然得獎了,各方面還有很多不足,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所以我必須把基本功學紮實,才能為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
臺下很多人先是一愣,雷鳴般的掌聲如期而至。為這個年輕人的果斷和勇氣。
徐晨一邊看他一邊想,我的男孩,真的長大了。
下臺以後李亮對徐晨說:“哥我沒工作了,你得養我。”
徐晨把他一頭軟發揉地亂七八糟:“我巴不得你一直沒工作。”
徐晨上次那個中标的廣告在年底也得了獎,頓時名聲大噪起來,徐總一下變成了業界炙手可熱的金牌策劃,報價翻了好幾翻找上門求合作的還是應接不暇。
想做生意的多了,紅紅火火的飯局就變多了。他雖然不喜歡,偶爾也還是會露一下面以示誠意。
結果就又巧遇了之前那個“光頭”。
“光頭”是跟着別的供應商來的,作為中間牽線搭橋的,看到徐晨,雖然很久不見,也必然要裝出衣服很熟絡的樣子:“啊呀徐老板好久不見。”
又轉頭對飯桌上一圈人誇天誇地:“徐老板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品質保證,靠譜!”
說着又要給徐晨灌酒,徐晨擋了一下杯口,“光頭”也愣住了。
有人喝多了開玩笑問徐晨是不是單身:“年輕有為又帥氣,追我們徐總的應該不少吧?”
“光頭”順杆爬着說:“那可不,但人家徐總不一樣,之前我就想幫他介紹來着,他眼界高,普通的,他還看不上。”
衆人哄笑起來,說徐晨挑對象和做項目一樣,講究細節,挑剔。“光頭”就作勢又要去倒酒,徐晨沒接應,端起茶杯,大大方方比了一圈:“家裏管得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以茶代酒。”
別人倒是不在意,“光頭”臉色就不好看了。
但徐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需要委曲求全的人了。成年人,之後還要合作就不能把事兒做得太絕,留條後路總是好的。
酒局出來,門一推,冷空氣順勢而入,吹得人渾身舒爽,連呼吸都順暢很多,徐晨剛掏出手機想打車,看到路邊停着一輛很眼熟的白色切諾基,車子眼熟車牌也眼熟。
他想了想,記得自己今天并沒有開車出來,就想湊過去看個究竟,剛靠近,門開了。李亮蹦下來,朝他招招手:“嗨晨哥,晚上好。”
徐晨一驚,心裏的喜悅像春日裏漫山遍野的花,一朵接着一朵綻開了。
他把李亮壓在車門上,兩手環着他腰,撒嬌似的把腦袋埋他脖子裏深吸一口氣。
李亮好笑地輕拍他背脊:“徐總養家辛苦了,徐總棒棒的。”
徐晨還是賴着不肯起來,濃濃的鼻音裏拖着一縷撩人的尾音:“再等會兒,讓我充個電。”
他側過臉,俏皮的眼神有點迷離,又嘟嘟嘴要索吻。
李亮看徐晨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哭笑不得,以為他真醉了,看看四下沒人,飛快地拉下口罩親了他一口。
嘴唇剛貼上,就被徐晨暴風似的掠奪過去輾轉肆虐,一頓親得兩人都是天昏地暗。
末了,徐晨滿意地舔舔嘴唇,意猶未盡地摟着懷裏半癱軟的李亮說:“我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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