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初一對“吻”這個字沒有什麽概念, 唯一的記憶就是貼緊晏航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甚至在想像時, 都沒有超出過這個範圍。

就這樣的接觸對于他來說, 已經足夠挑動神經。

而眼下這樣, 晏航濕潤的舌尖在他的地盤上探索的動作,對他來說大概能直接把神經炸斷了。

神經一旦被炸斷了, 那基本就神經了。

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神經病一旦神經起來, 就是很奔張的。

初一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 他只憑着本能。

晏航的舌尖掠過時, 柔軟的觸感讓他呼吸急促, 他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擋住去路,不給錢不讓過。

晏航不甘示弱,跟他打了起來。

唇槍舌戰。

唇槍舌戰的副作用就是煽風點火。

初一覺得自己的膽子都被火給燒大了不止兩倍, 他抓着晏航腰上的衣服一扯, 把手伸了進去。

晏航的腰窩很好看, 他一直都想摸一摸,但一直也沒找到機會。

這會兒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把手繞到晏航腰後,在腰窩那兒狠狠搓了兩把,又在已經斷了的神經指揮下,把手摸進了晏航褲腰裏。

這個事就比較嚴重了。

晏航回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唇槍舌戰也暫時休戰, 喘息就在他耳邊,像是想說句什麽,比如“這裏是他媽洗手間”之類的,但最後晏航什麽也沒說。

一腳踢開了旁邊隔間的門,把他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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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KTV的洗手間初一是第一次進,高級KTV的洗手間的隔間,初一更是第一次進。

他只覺得這個隔間比他家幹淨整齊多了,還有香水味兒……然後就再也沒對隔間有過什麽別的觀察。

他所有的視覺嗅覺聽覺味覺X覺和感知,全都集中在了晏航身上。

手在晏航皮膚上滑過時他能感覺到緊實和溫度,能聽到皮膚蹭在一起時的聲音,還能聽到耳邊的喘息,和唇間的濕潤。

自從上回在沙發上耍自己流氓被晏航當場撞見之後,他就沒好意思找機會再試,這會兒他才發現,只要情緒夠了,經驗根本不是問題。

基因裏耍流氓的那一部分會指引你前進。

初一扳着晏航的肩,把他狠狠轉了半圈,面對着牆,再從晏航身後緊緊摟住了他。

晏航的手撐了一下牆。

沒錯就是這個姿勢。

初一很喜歡但就看過一次還沒敢多看的姿勢。

他在晏航脖子上啃了一口,手往下伸了進去。

晏航很低地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咬疼了還是因為他的手。

高級洗手間挺好的,還有音樂。

音樂聲還能勉強蓋住兩個躲在隔間裏幹着茍且之事的人發出的聲音。

晏航把紙巾扔進馬桶裏的時候,初一還沒把自己斷了的神經完全接上,老覺得有些恍惚。

“過來。”晏航靠在牆上低聲說,抓着他褲腰拉了拉。

“NO。”初一也低聲說。

“NO你個土狗毛啊。”晏航使了點兒勁。

初一沒吭聲,抓住了自己的褲腰,堅強地看着他。

“不是,”晏航笑了,“你這是抗議呢還是……”

初一聽到有人推開了洗手間的門,頓時整個人就從恍惚裏跳了出來,驚出了一聲冷汗,僵立在了原地。

晏航把手指豎到唇邊。

初一完全不需要他的提醒,這會兒別說出聲,連喘氣兒都不敢了。

好在進來的這個人呆的時間不長,哼着歌尿了個尿就出去了。

初一覺得自己還是很鎮定的,居然還注意到了這人沒有洗手……

“出來。”晏航小聲說着,拉開隔間的門閃了出去。

初一提了提褲子,聽到晏航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的聲音了,他才跟着走了出去。

雖然他并沒打算讓晏航動手,但直接被這麽吓軟了也還是有些郁悶,他站到晏航身邊,一塊兒洗着手。

“吓軟了吧?”晏航問。

初一沒說話。

“怎麽了?”晏航偏過頭,往他臉上彈了點兒水,“是等我表揚你嗎?”

“表揚什麽?”初一愣了愣。

“撸得挺好啊。”晏航說。

這句話是正常聲音說的,初一吓得趕緊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所有隔間的門都是開着之後才松了口氣:“不客氣。”

晏航笑了半天,把手擦幹之後拍了拍他的腦袋:“傻狗。”

“我看着,”初一關了水龍頭,“正,正常嗎?”

晏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很正常,一點兒也看不出剛才……”

“行!”初一打斷他,“正常就,行。”

“我呢?”晏航問。

“你那,麽會裝,”初一嘆了口氣,“當然正,常啊。”

“走,壽星,”晏航摟過他的肩,“唱歌去。”

走出洗手間,回到走廊上,又聽到了各個包廂裏傳出來的或殺豬或動聽的歌聲,初一才慢慢平靜下來,感覺回到了現實裏。

剛才老媽電話之後的畫面,就像是狗血電視劇裏突然插播的香豔廣告。

讓他有些不願意再回到狗血的電視劇裏。

“今天你生日,”晏航在他耳邊說,“什麽也不用想。”

“嗯。”初一點點頭。

“你爸的事,”晏航說,“崔逸會去打聽的,如果有什麽要處理的,他也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嗯。”初一點頭。

“生日快樂小寶貝兒。”晏航說。

“不小。”初一說。

“生日快樂寶貝兒。”晏航邊笑邊又說了一遍。

包廂裏的人幾個人正沉醉在自己的歌聲裏,對于他們比正常接個電話要長得多的遲到并沒有在意。

“來來來,”李子強一看他倆進來,立馬一伸手把胡彪正在唱的歌給掐了,“先來個生日快樂歌。”

“好。”吳旭過去把生日快樂歌點上了。

然後一幫人扯着嗓子吼叫着把生日快樂又唱了一遍,感覺是之前在餐廳裏不能放聲大吼沒唱爽似的。

初一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在洗手間的事兒,還是晏航的安慰起了作用,這會兒看着一幫人一塊兒對着他吼出生日快樂的時候,心裏的那些不愉快慢慢地被壓了下去。

他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過生日,跟同學一塊兒,吃飯唱歌宵夜,像個普通的高中生一樣。

生日歌唱完,之前的排隊獨唱繼續。

晏航又點了些小吃和飲料,茶幾上都擺滿了。

初一拿出手機,把包廂裏的人和茶幾上的東西都拍了一遍,然後跟之前在餐廳裏拍的那些照片一塊兒放到了一個相冊裏。

相冊叫狗生日。

他還想跟晏航一塊兒拍一張照片,但是又覺得這會兒舉個手機自拍有點兒傻,如果沒有周春陽在,他就無所謂了。

他跟晏航有點兒什麽小動作,周春陽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會不好意思。

“給你點個歌吧?”晏航湊到他耳邊問,“數鴨子。”

初一轉過頭看着他:“不。”

“為什麽啊?”晏航笑了笑。

“要笑,笑死人啊。”初一說。

“笑死就笑死了呗,”晏航啧了一聲,“怎麽,你一個狗子還有偶像包袱啊?”

“又不是普,普通狗,”初一說,“好歹是,個土豆兒。”

說完這句,他倆就一塊兒樂了,嘿嘿笑了半天。

手機響了一聲,初一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周春陽發了消息過來,他趕緊先往周春陽那邊看了一眼。

周春陽拿着杯飲料,一邊喝一邊沖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初一點開了消息。

周春陽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上面他和晏航臉沖着臉笑得一滿眼睛沒別人了的樣子實在沒眼看。

“拍得不錯啊,”晏航看了看照片,沖周春陽那邊豎了豎拇指,“給我發過來。”

初一把照片發給了晏航,又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

真的挺好的,大概是為了不把周圍的人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拍進去,周春陽只拍的差不多是特定了,胸口往上,整個畫面裏只有他倆,臉上都鋪着KTV裏暧昧的暖光。

“誰點的數鴨子啊?”高曉洋喊了一聲。

“……我。”初一嘆了口氣。

“給你話筒,”高曉洋把話筒遞給了他,“你這選歌的風格很別致啊?”

“我懷舊。”初一接過話筒看了看。

他摸過的話筒就家裏電視機配的那個,姥姥用那個話筒在家唱過一次卡啦OK,一嗓子出來,聲音炸就跟狼牙棒掄過來了似的,非常吓人,連姥姥這麽勇敢的人都只唱了那一嗓子。

這個高級話筒就不同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特別有質感,頓時就覺得自己是個歌神了。

屏幕上開始播放數鴨子,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出現了。

初一盯着倒計時的那幾個點兒,壓着點兒開始唱了起來:“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包廂裏除了晏航,所有的人同時轉過了頭,一塊兒瞪着他。

初一都能感受得到他們目光裏的震驚,突然有點兒想笑。

“咕嘎咕嘎真呀真多鴨……”他忍着笑,一本正經地繼續唱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我靠!”周春陽終于沒扛住,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我靠!”胡彪一拍大腿。

“我靠!”張強仰頭靠在沙發上邊笑邊喊。

“我……靠!”李子強嗆了一口水。

“狗哥這個調也太完美了。”高曉洋按慣例破壞了隊形。

“這得給封口費了吧。”吳旭說。

初一沒有理會他們,堅持把後面的歌詞都唱完了,以前他只記得前半段,這會兒看着歌詞,非常完美地一整首歌都給唱了下來。

“謝謝。”唱完之後他說了一句。

包廂裏頓時又一通樂。

後面的人開始接着唱歌了,初一才轉過頭看着晏航:“還是念,經嗎?”

“不然呢,”晏航邊看手機邊樂,“下回你也別要伴奏了,我在邊兒上給你敲木魚兒吧。”

初一靠到沙發上笑了半天。

“我剛錄了個視頻,”晏航挨到他旁邊,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我要發出去給你的粉絲小姐姐們看,行嗎?”

“好。”初一看着視頻裏一本正經念着歌的自己,還有旁邊笑得東倒西歪都看不到臉了的幾個人……狗哥的側臉還挺好看的嘛。

“小……狗……唱……歌……”晏航打好字,把視頻發到了微博上,又小聲笑着說,“要看評論嗎?”

“不看,反正都是誇,誇我。”初一說。

晏航沒說話,看着手機,過了一會兒就開始笑。

初一挺了一會兒,還是湊了過去:“我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HHHHHHHHH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小狗姐姐還是很愛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哪小狗這歌聲哈哈哈哈哈

-你們能不能有點素質!哈什麽哈,先誇完了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到底是怎麽做到一臉嚴肅唱成這樣的啊哈哈哈

-對不起我笑死了

-哈哈哈哈床板快讓我笑塌了

……

晏航往下劃拉了幾下,評論非常統一,一眼看過去,初一都快不認識“哈”字了。

每看到一行“哈哈哈”,他就忍不住想跟着笑。

“我的形,形象沒,有了。”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因為一直咧着嘴而有些發酸的臉。

“你的形象本來就是這款,”晏航說,“完全沒崩。”

一晚上大家都唱得很爽,不過初一就唱了一首數鴨子,他倒不是不好意思,關鍵是也沒別的會唱的了,總不能在KTV裏唱國歌,還唱成那樣……

晏航也沒唱,只在最後要走了的時候,他唱了首英文歌。

瞬間秒殺了宿舍這幫人一晚上所有的成果。

“真看不出來,”胡彪說,“每次航哥都讓我覺得他精分。”

“我唱成初一那樣就不精分了嗎?”晏航說。

大家頓時又一通笑。

走出KTV的時候,初一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兒發悶。

“我是,不是聾了。”初一看着晏航。

“小狗,”晏航說,“小狗小狗小狗誰看到我家小狗了……聽到了嗎?”

“這兒呢。”初一笑了起來。

“吼了一晚上呢,”晏航扒拉了一下他的頭發,“一會兒就好了。”

“是去吃燒烤嗎?”胡彪問。

“是,我去把車開過來,”晏航點了點頭,“你們打個車跟着我。”

吃燒烤的地方離KTV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鐘就到了。

一幫人的興奮勁兒還沒過,邊吃邊聊,一個個肚子仿佛無底洞。

最後吃得實在不行了,才終于停了下來。

周春陽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初一是十七歲零一小時了。”

“十七歲快樂。”一幫人拿起杯子叮當碰了一圈。

把人送回宿舍之後,初一跟着晏航一塊兒開車回了家,明天是周六,一周最期待的一天,周日他都不期待,因為要回學校了。

“等老崔下來拿宵夜。”晏航說。

“嗯。”初一點了點頭。

提到崔逸,他就又想起了老爸的事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晏航沒說話,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崔逸很快下了樓,穿着身睡衣,連拖鞋都沒換,看到晏航手上的燒烤,就兩眼放過地快步過來一把拿了過去:“再沒吃的就要瘋了。”

“初一他爸的事,”晏航說,“你幫打聽着點兒吧。”

“嗯,那肯定,”崔逸看了初一一眼,“以為你不知道呢?”

“我姥跟我,說了。”初一說。

“你別着急,這段時間吧,只有律師能見着你爸,”崔逸拿了一串烤羊肉出來咬了一口,“我已經聯系了一個律師,我以前的同學,很牛逼的姐姐,明天一早我帶你去辦一下委托手續,這個手續……還得冒充一下你媽的簽名,以你媽的名義委托,然後律師姐姐就能過去,具體情況等她見了你爸之後就知道了。”

“啊。”初一愣了愣,“謝謝崔,叔。”

“這樣操作沒問題吧?”晏航問。

“沒事兒,”崔逸說,“見着他爸之讓他自己再補個簽名,算是共同委托。”

“嗯。”晏航點點頭。

初一在旁邊愣着,想了想之後又趕緊問了一句:“那是,不是得有費,費用?”

“費用我找晏航要就行,”崔逸說,“你以後還給他吧。”

“拘留得多長時間?”晏航問。

“正常三天要提請批捕,七天內決定是否批捕,”崔逸說,“如果有特殊情況,最多十四天。”

“他爸這個算特殊情況嗎?”晏航又問。

“這就不好說了,得先見着人。”崔逸說。

回到晏航家,初一去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發愣。

這鬧哄哄的一晚上……不,應該算是鬧哄哄的一天。

他感覺自己什麽情緒都經歷了,一整天起起落落的,腦子裏填得很滿,一直到現在,洗完了澡,身邊沒有了音樂聲,說笑聲,他感覺整個人才慢慢靜了下來。

“趕緊睡吧,”晏航洗了澡出來,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說,“明天還要去辦手續,得早點起來,弄好了能讓律師姐姐早些過去。”

“律師姐姐是崔,崔叔的同學,”初一說,“人家是姐他是,叔。”

“嗯,”晏航笑着點點頭,“女人嘛,從小妹妹到小姐姐到大姐姐到姐,跟男的不一樣。”

初一笑了笑。

“趕緊的,”晏航說,“去睡覺。”

“睡不着。”初一說。

晏航看着他沒說話。

初一偏了偏頭,看着晏航:“其實我本,本來不想再,再管我家,的事兒。”

“我知道。”晏航說。

“但是還,是擔心。”初一皺了皺眉。

“這也是正常的,”晏航說,“畢竟是親爹啊。”

“我媽我姥就,不管了。”初一說。

“你跟她們不是一種人,”晏航說,“但是……你如果不想管,也可以不管。”

“我也管,不了多少,”初一嘆了口氣,“我就,就想知道為,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嗯,”晏航把毛巾扔到沙發扶手上,坐到他旁邊,“別想那麽多了,明天辦好手續,律師過去談話,然後就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初一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擡眼看了看扔在扶手上的毛巾:“濕的吧?”

“啊。”晏航摸了摸毛巾,“剛擦了頭發肯定是濕的啊。”

“皮沙發啊,”初一說,“會發,黴嗎?”

“……你腦子是不是一會兒正着轉一會兒倒着轉,”晏航起身拿了毛巾放回浴室,“有時候還脫軌往旁邊轉啊。”

初一笑了笑:“不知道。”

“睡吧。”晏航嘆了口氣。

睡不着。

初一躺在床上,側身沖着晏航,把手放在他肚皮上,能感覺到晏航的呼吸起伏。

晏航也睡不着。

就算心裏沒有別的事兒,這麽鬧騰了一晚上,想要馬上睡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晏航心裏的事兒,比他心裏更多。

老爸被抓了,無論是好是壞,無論結果怎樣,起碼有了一個結果,而晏叔叔卻還什麽線索都沒有。

晏航也許本來是平靜的,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現在平靜卻被打破了。

初一皺了皺眉。

“屁狗子,”晏航輕聲說,“睡不着嗎?”

“嗯,”初一應了一聲,“我明天起,得來,別擔心。”

“沒擔心。”晏航笑了笑。

初一的手指在晏航肚皮上輕輕摳了兩下,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晏航。”

“嗯?”晏航捏住了他一根手指,一下下搓着。

“如果,如果我爸,如果是我爸讓,讓晏叔,叔受傷的,”初一說得很艱難,“你會生我,氣嗎?”

“不會。”晏航偏過了頭,“幹嘛這麽想?”

“随便想想。”初一說。

“又不是你幹的,”晏航說,“我生你氣幹嘛。”

“父債子,子償啊。”初一說。

晏航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那也行,肉償吧。”

“……喪盡天,良啊,”初一愣了愣,“我還這,這麽小。”

晏航沒說話,一直在樂。

初一嘆了口氣,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倆人在黑暗裏嘎嘎地笑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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