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靜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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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支隊經此一役,元氣損傷大半,戰士們死的死,傷的傷,更糟糕的是,他們的士氣低迷到了谷底,于木這半個月來瞧着大家夥的狀況,也沒有吭聲,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劑,她在等待所有人的複活,越是艱苦卓絕的境地,越能激發人的拼搏意志。
這天傍晚她讓張虎張羅了一大桌好飯好菜,要是擱在平時,他們都會眼放綠光的盯着她,生怕從她口裏晚聽了一秒“開飯”兩個字,可今天大家都坐在了飯桌旁,卻仍然保持着這半個月來的失落樣子,耷拉着腦袋,沒有半點胃口。
于木不由得嘆了口氣,正了正神色道:“同志們,我知道這場仗大家打得都不痛快,我們傷亡慘重,你們心裏苦,我心裏只會比你們更苦,但是,難道因為苦我們就不繼續作戰了嗎?日本鬼子這樣打壓我們的氣勢,想讓我們望戰生畏,我們能讓他們詭計得逞嗎?”
“不能!”張虎帶頭堅決地答道。其餘的戰士也都神色堅定地應答着:“不能!”
“沒錯。”于木清楚地知道這是一群多麽有血性的好兒郎,“革命總會有流血犧牲,一次兩次的失敗算不得什麽,最後的成功哪個不是經過了無數的失敗?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只要我們還打得動槍、滅得了敵,勝利就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抗戰必勝!中國必勝!把小鬼子趕回老家!”戰士們群情激奮,抗戰以來的無數次大小作戰他們都挺了過來,這一次沒有道理挺不過去。
于木舒展開眉頭,舉起手中的碗對着大家說:“等我們調整好戰鬥力,再伺機行動,給鬼子致命一擊。軍中禁酒,今天我以水代酒,敬大家,來日我們再并肩戰鬥,殺得小鬼子片甲不留!”她一口飲盡碗中水,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座的戰士們。
大家強打着精神把桌上的飯菜消滅得幹幹淨淨,每吃一口就像是把日本鬼子拆骨剖腹,所有的血債都要用鮮血來償還!
“小煙羅,這次你們軍統的人跟着我們回來的有四五個,你看是把他們留在咱們的隊伍裏,還是讓他們回去?”吃過晚飯,于木同煙羅談到了這些人的去留問題,雖然現在講的是國共合作抗日,但雙方一般都是各幹各的,沒有再相互厮殺已是最好局面。
“我是一定要留在你身邊的,”言落整理着床鋪,頭也不回地答着,“至于他們,看他們自己意願吧,他們都是廖叔叔的手下,如今廖叔叔離開了,他們是去是留我是無權幹涉的。”
“也行,只要是打鬼子的,不管在那邊都行。”于木打來盆熱水,擰了把熱毛巾,走到床邊,想給人擦擦臉。
言落笑着想接過去自己擦:“我自己來吧。”
“別,還是我來,”于木不松手,慢慢地擦了起來,“你還有傷,我來就好。”
言落心裏腹诽道:大木魚,我胸口受傷,手還是好的呀。不過她很享受這種親昵,兩人九年未曾相見,如今剛剛互相表白完心跡,正是那種連對視一眼都能感受到彼此濃濃愛意的時候,趁着戰事未起,她們恨不得時時刻刻守在一起,哪怕是靜默不語也是高興的。
于木給人擦完了臉,就讓她坐在床沿上,脫下她的鞋,把她的雙腳放進熱水裏:“我們八路軍的條件比較艱苦,不能讓你好好泡個澡舒服一些,你泡泡腳,我給你按摩會兒。”
言落把人散落下來的碎發撥到她耳後:“有你在,我什麽都不覺得苦。這些年沒有你,我根本不清楚苦與甜的差別。”
“小傻子,”于木沒有忘記以前為了她的小煙羅專門去學的按摩招式,現在這些又重新派上了用場,“這樣舒服嗎?”
穴位按對了整個人都會輕松不少,言落一聲輕哼:“嗯~好舒服呀。大木魚,你真好。”
“那當然啦,也不瞧瞧我是誰。”于木見人一臉享受,也很高興。
方依依急匆匆地闖進門就看到這兩人泡腳按摩的一幕,頓時連自己原本想說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她百感交集得眼眶有些生疼。
“依依,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于木見人呆呆地站在門口,便直起身來,詢問道。
“我···那個···哦,對,林漢聲跑了。”方依依一時之間竟然組織不了語言,幹幹地說着。
于木有些納悶:“好好的人怎麽跑了?”
方依依雙手攪動着一方絲帕,開了口:“我前兩天和他吵了一架,他當時說要走,我以為他只是在說氣話,沒想到今晚人就跑了。”她眼底滿是不安和焦慮。
于木見她說及吵架的時候神色有異,便知不好細問這其中究竟,于是和顏對方依依說:“好,我知道了,這麽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事情我會處理的。”
方依依有些着急:“你不怕他去和日本人通風報信嗎?萬一他把人引來了怎麽辦?”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于木點點頭,“不過,我們這裏離江城并不算近,林漢聲單靠兩條腿沒法這麽快就回去,再者說,琴臺已經被毀了,他若是回了江城,日本人那邊他能不能進去還是個問題。”她說着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這就派人去跟蹤他,想來他現在也沒有走多遠。”
一直靜靜聽着的言落也出聲安慰道:“她說得對,依依姑娘,你別着急,我們會沒事的。”
一直都注視着于木的方依依聞聲才想起屋內還有言落在,眼前閃過剛剛那一幕,她又結巴起來:“好···那,那我···先回,回去,你們休···休息吧,我不···不打擾了。”她說完便立馬轉身出了門,反手把門帶上。
要說方依依這個姑娘,心性真不是尋常女子可比的,那日她偷聽到了于木和言落的關系,雖然難過的痛哭了一場,也沖林漢聲發了好大一通火,但她宣洩過後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默默安慰自己這是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不能被這些事情給左右,因此她決定安生待在于木身邊,不求她成為自己專屬的那枚珍珠,只要她能夠永遠像珍珠那般永遠光彩照人就好。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回憶着剛剛那一幕,看似簡單的動作,于木和言落兩人卻滿是幸福的模樣,她生生把羨慕壓在心底,嘴唇抿成一條線,可能是想微笑,但始終勾不起一絲弧度,最後她放棄了,一頭紮進床上睡了過去。
“嗯···好。”于木話都沒說完,人就不見了,她有些驚愕。
“大木魚,水涼了。”言落冒出一句話。
“呀,對不起,對不起,小煙羅,我給忘了。”于木聞言立馬走到床邊,用手一試,果然是涼了,于是拿了塊毛巾仔仔細細地給言落擦幹腳,再把她整個放在床上,接過被子,給她蓋好。
她把水盆端到屋外倒掉,回了屋就看到言落半支起身子,左手斜撐着腦袋一路看着她走到床邊。“大木魚,睡覺吧。”說着她滑向床的另一側,把一大塊地方空出來留給于木,拍了拍身上的被子,雙眼三下一眨地看着于木,格外的···引誘人。
于木強力忍住全身快要沸騰的血液,寵溺地捏捏她的小臉蛋:“等我一下,我去安排點事情。”說完她沒有注意言落偷笑的神情,快步走到屋外。
“張虎,”于木來到廚棚,把還在收拾的人叫住,“林漢聲走了,你馬上派個人去盯住他,要是他沒有去日本人那裏就算了,要是去了,你知道該怎麽辦。”對于出賣之人,他們向來不會手軟,“另外,你吩咐人同我們最近的根據地聯絡一下,以防萬一,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至少先把傷員轉移走。”
“是。”張虎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找人分配任務。
“小煙羅,你怎麽又睡過來了,不是給我騰的睡的地兒嗎?”于木輕輕關上房門,斂聲走到床邊,卻見她的小煙羅又把床給占了個嚴實,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睫毛,心下了然這人是在裝睡,于是于木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輕呼着熱氣說道。
果然言落受不得這樣的溫熱,倏地一下睜開雙眼,對着就在眼前的人說:“我是在給你暖床呀,大木魚。”
于木一聽,立馬用手一撐翻上了床,右手搭在她的腦後,左手勾着她的腰,鼻尖對上她的鼻尖,魅惑地說:“知道暖床以後要做些什麽嗎?”
眼中人熟悉的氣息噴灑在言落的臉上,她騰地一下漲紅了臉,三分期待、七分害羞地說:“不···不知道。”她想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于木眼中的熊熊火光,可于木緊箍着她的腦袋,不讓她移動分毫。
“害怕嗎?”于木不等人回答,淺啄着她的嘴唇,不停地舔舐她的上下嘴皮,反複摩擦,但就是不進入那芬芳的櫻桃小口。言落不解地感受着這個吻,和之前的那次完全不一樣,她覺得很是不夠,還想要更多,于是她開口想喚于木,剛剛起開一絲縫隙,于木的軟舌就靈巧地滑了進去,在那甜甜的口壁中不斷游走,撥弄着她敏感的神經。
她用右手把言落的頭緊緊按向自己,讓這個吻不斷加深加熱,她又用左手探進言落薄薄的衣衫,在腰畔的柔滑地帶流連,沒過多久,她的小煙羅就忍不住輕哼一聲:“嗯~”十分舒服又帶着點嬌嗔。感受到懷中人起伏不定的胸膛,于木怕把人憋壞了,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小嘴,把她嘴角滲出的些許銀絲卷走咽下,又吻了吻她的眼皮,柔聲說:“小傻子,快換氣呀。”
言落睜開因熱吻而充盈着霧氣的雙眼,迷迷糊糊地望着于木,看到她緋紅的面龐,呆呆地叫了一聲:“大木魚?”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禮物,啾啾啾~
第一次開車,有在看文的小天使莫嫌棄。。。
脖子以下的部分怕被鎖,就不放這裏了,長佩那邊我也有貼文,可以移步那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