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寨中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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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岩山南北走勢,山頂往下向右有一股溪流,右側山體分別在山腰和離山腳不遠的地方均成凸起之勢,松柏生長得尤其茂盛,左側山體在離山頂不遠處就明顯空出一塊平臺向外延伸,而平臺往下全是陡峭的山峰,他們現在深陷的榆木林便成了山峰的外衣,把這種險勢包裹其中,而且這種險,還在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來了個緩沖,所以說這完完全全又成了個萃卦,上澤下地,荟萃雲集。

“風水寶地啊,”于木不由得感嘆了一句,“能夠在這裏終老也不枉此生了。”她又轉頭對張虎說:“張虎,你要是做這裏的伐木人,那可真的有的賺了,個頂個的好木材呀,啧啧啧。”

張虎嘿嘿一笑:“那隊長,你想到辦法了嗎?我們怎麽出這片林子上山啊?”

于木把樹枝一丢,拍拍手,站起來仔細辨別了一下霧氣飄動的方向:“小煙羅,你帶的羅盤呢?給我看看。”

“給。”言落從包裹裏翻了出來,這是要測方位吧,大木魚總這樣古靈精怪的,她就喜歡她這樣的不同面,每一面都是她一步步看大的。

鹹卦下艮上兌、萃卦下坤上兌,兩卦都以兌卦為客,兌為澤、為水,水利萬物,故而主弱客強,主方只能随客而動。艮宮主東北,坤宮主西南,兩相正對,兌宮主正西,所以命門應在主正東的震宮,震為木,正好與這片茂密的榆木林契合,且震卦是産生能量的開始,是所有事物的開始,果然妙極。

于木拿着羅盤測了測,震宮正中為卯,卯對應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她的小煙羅正好屬兔。榆木、卯兔,看來她們二人是注定要來這個地方的啊。

“我們先往正東方走,如果我沒有推斷錯,這整片林子會有一棵主木。”榆木一揮手,示意兩人跟上。

“言落姑娘,是不是找到了這棵主木我們就能走出這片林子了?”張虎邊走邊問,林子裏瘴氣太濃了,再待下去,三個人可能真就出不去了。

言落搖搖頭:“這不好說,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找到之後具體情形如何又是一回事,這些奇門遁甲之術我和她也只是多年前無意中看到過,略知一二罷了,況且它們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所以我們只能随機應變。”

“別擔心,我們先過去吧。”于木拉過言落的手,“小心腳下。”

“隊長,你看是那個嗎?”三個人在榆樹林裏前行了片刻,阿九突然眼前一亮,驚喜地說着。

于木和言落向上一看,激動地緊了緊牽着的手。果然,找到了。

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株冠蓋如傘、青翠欲滴的老榆樹,它生得并不高大,但卻十分茂密,樹皮厚實,樹幹顏色棕深,目測有四人合抱之寬。

這就是主木無疑了。

于木走上前,繞着它走了一圈,還往樹上望了望,但是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出得去。

“大木魚,你快過來看。”言落也在細致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有什麽發現?”于木快步走了過去。

言落指着三株環繞在這棵老榆樹周圍的小樹說:“你瞧,這三棵樹的葉子都沖着這棵大樹在伸長。”她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的一棵小樹,“但它卻是背對着,你看看它的方向是不是指向東南?”

“沒錯,這就對了,龍岩山位于整個龍虎山脈的西北方,乾卦主西北,乾為天,是以興盛強健,巽卦主東南,巽為風,是以謙讓恭順,當能進則進,能退則退,才能有個好結果。”于木瞧了瞧羅盤,興奮不已,對着張虎說,“你往那棵樹的方向朝前看看是否有溪流?”

張虎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麽,得了命令便去查看,不多時就折返回來,高興地說:“隊長,真的有。”

“太好了,我們總算能出的去了,這龍岩山咱們是上定了。”于木喜不自勝地說。

言落想了想說:“林中的瘴氣也是從西北方吹來的,水生木,我們沿着那條溪流一直向東南方前行就能穿出這片林子上山了。”

“真的呀,太好了,隊長,你和言落姑娘真厲害,那我們趕緊走吧。”張虎說着就往溪流走去。

于木笑笑:“不是我們厲害,是老祖宗的智慧無窮,我們還是小心些,這天地間的東西也不能一概而論,留神為好。”

“明白,隊長。”張虎一邊應着,果然神色緊張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探着路。

一直到三個人好不容易穿過了林子,找到了上山的路,往回看的時候,于木還是忍不住感嘆道:“這裏的一切簡直太鬼斧神工了,那條溪流并不顯眼,而且在路途中出現了好幾次分流,有些分流看似水流湍急,讓人誤以為是主流,其實不然,如果不是我們一早便知方向,早就又走岔了,而且最終還是在那片榆木林打轉。”

言落也是一番感慨:“大木魚,你說這裏的人是怎麽摸清楚這些的?難不成他們裏面也有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才?”

“應該是的,不過,也是因為他們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才能一直安然無恙,不然的話,這座山也會降臨懲罰給他們的。”于木半開玩笑地說着。

言落點了點她的額頭:“虧你還是個八路軍戰士呢?你剛說的話對得起你們的信仰嗎?”

于木順手便抓住了她的玉指,扯到嘴前飛快地啄了一口:“我還沒有入黨呢,不沖突,再者說了,你覺得我剛才說的不對嗎?”她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做着,惹得言落又不自覺地紅了紅耳垂:“你幹嘛不入黨啊,聽說你們八路軍入黨都很積極的呀,所以□□的隊伍才壯大得那麽快,這可叫蔣委員長好生發愁呢。”

她的聲音不小,走在前面的張虎也聽得清楚,他回了句:“我們隊長說她要等一個人,等到了再考慮入黨的事情,就為這個,首長們都和她談過好幾次話呢。”

言落一下子抓住于木的衣角:“是因為我?”她的眼神不敢置信又充滿驚喜。

于木摟過人的腰,把頭搭在她肩頭低聲說:“那不然還會有誰呢?我一直在等你,你回來了,不管你還愛不愛我,我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這輩子我只要你,黨不是我的命,你才是。”

言落的一顆心又不争氣地劇烈跳動起來,她們倆從小到大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真好,哪怕不明生死,也會守着希望得見光明。她的眼眶一下紅了,喉頭有些哽咽:“就知道說好聽的,不過,我喜歡。”和她的大木魚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她嘴角的笑容加深又加深。

“只是說得好聽嗎?”于木摸了摸她的眼角,“難道做得不夠好嗎?”那個字她故意說得妩媚,言落拍掉她的手,輕咳了一聲:“于大隊長,趕緊趕路吧。”

賀常彪舉着槍的手一頓,沒打中,他尴尬地別過頭去,本來是和阿九切磋下槍法的,誇下了海口沒想到栽在了自己人手裏,他不悅地看着這個來彙報情況的小喽啰,用衣角擦了擦槍,又舉到眼前:“你說他們已經走出了那片林子?正往寨子來?”

小喽啰擦擦額頭的汗,他摸不準自己這大當家的意思,硬着頭皮又重複了遍:“沒錯,他們已經快到了,大概還有一刻鐘。”

阿九一聽,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家隊長的本事可真不小,于是他走到賀常彪身邊得意地說:“怎麽樣?我沒說錯吧。那敢問賀大當家的,願賭服輸嗎?”

賀常彪“砰”地一聲打碎了前面吊着的酒瓶:“小書生,我什麽時候和你打過賭了?”他沒了比試的興致,喚來人把東西都撤下去了。

阿九也不在意,反正那個賭怎麽聽也像是在開玩笑,他擺擺手:“沒有就算了,反正我隊長都上山了,她自然有本事帶我下山的。”然後他又絮絮叨叨地說着,“我們隊長呀,別看只是個女孩子,那可是從關外調請過來的,她的本事啊,可不能小瞧,而且啊,她還是我們這十裏八村出落得最标致的姑娘了,我們那有個老愛給我們送米和面的嬸子,每次見到我們隊長都拉着她的手說‘好姑娘,誰娶了你呀,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喲’,惹得我們隊長好幾次遠遠看見人就連忙躲開了······”

他說着起勁,沒有注意到身旁賀常彪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還有那道橫亘的傷疤,顯得越發猙獰。阿九便說邊來回走着,轉過身對上賀常彪,他被吓了一跳:“你怎麽了?臉黑成這樣?生病了?”

賀常彪一個大步走上前,離阿九僅有五公分,他一把抓着人的肩膀:“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老子閉嘴。”他惡狠狠地說完,放開阿九,舉起□□吹了吹,“一會兒他們進寨了,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阿九捂住他的槍嘴:“賀常彪,你又在發什麽瘋?”

“哼,等下你就知道了。”賀常彪又對着小喽啰吩咐,“把人盯住了,快接近寨子的時候找機會把他們槍給下了,帶進來,別傷到人,你們自己也小心點。”

“你這人怎麽陰晴不定的?真不到你這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阿九無奈地看着他。

“你要不要拆開看看,全是你呢,我都害怕你吓着。”賀常彪慣常地說着些不着四六的話。

阿九抹了把額頭:“不用了,你不說我就不會吓着。”他心裏暗罵道,真想把你那個說書的拖出來揍一頓,都跟你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又一個小喽啰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大當家的,他們來了。”

“這麽快,也好,老子就去會會他們。”賀常彪一甩衣角,潇灑地朝寨門口走去,“我們的人沒動粗吧?”

小喽啰結結巴巴地說:“哪兒啊,大當家的,他們沒對我們動粗就算好的了,一路舉着槍就進來了,看着如花似玉的倆大姑娘,沒想到槍法那麽好,我們的人想呵斥他們放下槍,結果‘砰砰’兩下,子彈就落在他面前,吓得他當場就差點跪了。”

如花似玉,還倆?賀常彪腦門都快冒煙了,這個小書生挺會享福的不是?!

“他們居然沒有攔得住?都吃幹飯的嗎?”賀常彪就納悶了,這女八路真就這麽厲害?

“你們的人還想攔我們隊長,真是別白費功夫了。”阿九也跟着他們一起到寨門口。

“龍虎寨的好漢們,背後偷襲好似不是有英雄所為吧。”于木看到阿九和一個龍威燕颔的男子走了出來,一把把三支槍扔在地上,拱拱手對着賀常彪說:見過賀大當家的,在下于木,八路軍第七支隊的隊長,想必阿九已經跟你提過我了。”

果然長的好看,賀常彪想,雖然這人做了尋常人家的打扮,但骨子裏有一種不可忽視的貴氣,讓人移不開眼,難怪這小書生贊不絕口,不過他還是很不服氣,沒有回于木的見面禮,不帶一絲語氣地直對着人說:“我的人呢?”

于木挑挑眉:“哦,就在他們想要偷襲我們的地方,我們把他們捆了,留在草地裏。”

賀常彪大手用力地拍了三下:“不愧是八路軍隊長,有本事,難怪這個小書生對你們念念不忘呢。”他說完又一掌拍在阿九肩上,把人拉近自己。

阿九沒有管他這樣,高興地朝于木她們說着:“隊長,張虎,你們都來啦!”

張虎故意逗他:“阿九,是不是我和隊長不來,你就不打算回去了?”

賀常彪搶着說:“那當然了,我的人當然要和我在一起。”

“賀常彪,你能不多話嗎?”阿九毫不吝啬地又給他一個白眼,把他的手抓下來。

于木看着兩人的動作,淺笑着說:“大當家的,可否進屋說話?”

賀常彪鼻子裏哼了一聲,徑直往屋裏走。

阿九扶了扶眼鏡,沖着三人說:“進去吧,你們別理他,他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錯了。”

于木走過他的旁邊,低語了一句:“你別這麽開心,他就開心了。”

阿九莫名其妙地看着于木一臉神秘兮兮地笑,跟着她進了屋子。

屋裏賀常彪居高臨下地坐在蓋有油光水滑的老虎皮的靠座上,雙腿撐開,手裏把玩着一把槍,看着于木他們走了進來,立馬槍口上揚對準了于木的眉心。

言落見狀一個閃身擋在于木前面,倏地一下也掏出槍,指向賀常彪,沉聲說:“你可以試試我和你誰更快?”

于木繞到言落身邊,在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用賀常彪能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說:“沒事的,小煙羅,要是賀大當家的想要開槍殺了我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放下吧。”

賀常彪直對上于木的雙眼,兩人眼波洶湧,過了片刻,賀常彪緩緩地放下手裏的槍,于木也拉着言落的手放下了槍。

“于木是嗎?你很不錯。”賀常彪終于不再對三人劍拔弩張,“都坐吧,來人,上茶。”

“大當家客氣。”于木淺淺一笑,和三個人一起落了座,“大當家也不錯。”

“三位來我這怕不全是為了這個小書生吧。”賀常彪開門見山,前幾日皇協軍來過後,他就知道八路軍不會坐視不管的。

于木“咚咚咚”喝完了一碗涼茶,舒服地擦擦嘴,今天一路忙活到現在,她是真渴了。“大木魚,你慢點喝,天熱,喝急了對胃不好。”言落伸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把自己面前這碗涼茶也遞給她。于木寵溺地對她笑笑,點了點頭。

“大當家的既然這樣說,我也不繞彎子了。日本人要這龍虎山,大當家可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于木問道。

“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賀常彪悶了口茶,“于隊長這樣問是知道了?那不妨一說,我也想知道這日本人在打什麽鬼主意。”

“‘無間之城’。”于木也不瞞他,她有種直覺,他們會成為并肩戰鬥的朋友。

阿九疑惑地問道:“什麽是‘無間之城’?”

“首長們還在偵察詳細情況,”張虎皺起眉頭,又看了眼于木,“不過隊長猜測應該是毒氣彈,或者細菌彈。”

“什麽?!”阿九雙目圓睜,騰地一下站起身,雙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畜生!”

賀常彪眯了下眼睛:“毒氣彈?細菌彈?那是什麽?”

“比機關槍、□□、□□還慘無人道的東西,一旦投入使用,那就是毀滅。”言落沉着嗓子回答道。

“毀滅?”賀常彪站了起來,雙手環抱着,“有這麽厲害?”

阿九狠言道:“當然有,你沒有見過中了毒氣彈、細菌彈的人死得有多慘,全身腐敗潰爛、死無全屍,更可怕的是,這些炮彈産生的污染會盡可能地擴散,對幸存的人和營救的人都是一場噩夢。”

“呵,”賀常彪臂上青筋一跳,“小鬼子這是想把這龍岩山作為他們的試驗地?”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我們認為他們要這座龍虎山就是想把它建成一座巨大的兵工廠,源源不斷地制造毒氣彈、細菌彈,給他們的軍隊輸送這些魔鬼種子。”

“□□的,老子這座風水寶地給他們作孽?那也要看老子手裏的槍答不答應?讓他們都見鬼去吧!”賀常彪說着,槍身一震,就聽得“砰”的一聲,梁柱上的大紅燈籠應聲而落。

于木走上前去拍着手贊賞說道:“大當家好本事,這麽說,大當家願意和我們一起打鬼子?”

“我打我的,你打你的,為什麽我要跟着你們?”賀常彪睨了于木一眼。

阿九也站了起來:“賀常彪,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不是還說要和我一起當八路嗎?”

“老子反悔了不行嗎?反正一句話,打鬼子,一起幹,別的,不行。”賀常彪把手一揮說着。

于木心思一動,笑着點點頭:“只要是打鬼子,哪支隊伍都是好樣的,我們八路軍願意聯合一切打鬼子的英雄好漢,并不會強求別人加入我們的隊伍。”

“這還差不多。”賀常彪把槍收到了腰畔。

“嘁,就算你想加入,我們還不一定會同意呢。”張虎看不慣賀常彪這個樣子,給了他好一番擠兌。

“說什麽呢,誰求着要加入你們八路軍了,哪兒來的小鬼?嘴上沒個把門的。老子在這龍岩山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穿着開裆褲呢!”三當家薛求刃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子,一把把張虎從長凳上拎了起來。

“放開我們的人。”言落早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滑到了兩人身後,用槍抵着三當家的後腦勺。

三當家身子一頓,連忙松開了雙手:“這不是開玩笑呢嗎?”早知道他也使槍了,幹嘛用手呢?

“開玩笑?那我也是在和你開玩笑,好笑嗎?”言落拎着□□又往前面頂了頂。

賀常彪把海碗磕在桌上,“好了老三,別胡鬧,你有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嗎?”

三當家身子僵硬得像根木頭,好不容易擠出個笑容腆着臉說:“大哥,我聽說八路軍上山了,就想着來見識見識。”

“那你見識到了,還滿意嗎?”言落把槍收起,走到他對面坐下,“嗯?她一雙好看的眸子散發出寒意。

三當家看清了言落和于木的長相,愣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娘的,這兩個女八路長得可真好看,這要是娶回去那可就······”他還嘿嘿笑了兩聲。

阿九不悅地說了一句:“三當家,你說話小心些,我們手裏的槍也是不長眼的。”

“我說,壓寨夫人,你可是我們大當家的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三當家吃了虧嘴巴還是不饒人,沖着阿九怪笑着說。

“夠了,你給老子閉嘴,”賀常彪真想把人的嘴封上,他走到阿九身邊,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別生氣,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九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更別亂說話。

“娶我們?”言落搖晃下腦袋,慢條斯理地說着,“你們倒是敢?”口氣裏滿是威脅。于木在桌子下面把言落的手拉到腿上,用食指點點她的手背,言落受不得癢便把她的手反握着,身子往右移了移,兩人的肩頭抵在一起。

“小書生,看來這福氣早就到別人家去了呀。”賀常彪瞅着兩人遮也遮不住的愛意,心裏暗爽,瞄着身邊一臉又是震驚又是疑惑的阿九低語着。

“你這人,”阿九拿手肘拐了他一下,“合着你是為了這個才無理取鬧的啊。”阿九鄙夷了他一下,內心深處卻萌發了絲不明的情愫。“真是有病。”阿九把頭偏到一邊,不再理他。

“那,于隊長,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賀常彪心情大好,問着于木的打算。

于木回過神,看着賀常彪,把阿九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又問了一遍,她需要萬分謹慎:“大當家的,請恕我直言,你能保證你的這些兄弟都願意和我們一起打日本人嗎?”

三當家不屑地說:“就你們懂理?瞧不起我們當土匪的,那就別來,我們自己幹。”

于木起身走到門口,看了眼寨子裏各行其是的人,轉過頭來說:“三當家的先別生氣,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也希望你們明白,如果有人從中作祟,就可能讓所有人枉死,日本人心狠手辣,他們是不會放過同他們作對的人的。”

“我們也不會放過這群畜生!”賀常彪目光狠厲地說,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

風水命理的知識在文中只是粗略提及一些,我并沒有太多造詣,只是單純覺得很有意思,大概學過一些基本原理(也可以當我是在胡說八道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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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古人流傳下來的寶貝是很有道理的,像四方、五行、八卦、天幹地支這些,不全是糟粕,要看自己怎麽對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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