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脫單第一課
“喲,破冰了啊,你羅老師算得挺好啊,正好18歲,可喜可賀啊少年,終于脫離單身了。”
林小圓嬉皮笑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
“嗯。”都城易一邊夾着電話,一邊坐床上發呆,心不在焉的。
“喂?喂喂?”
“聽着呢。”
“我怎麽感覺你興致不高呢?一般你們這種确定關系的小處男,不應該是興奮地一晚上睡不着巴不得出去裸跑十圈的麽?怎麽我感覺你就像個苦大仇深被逼着嫁人的童養媳?”
“滾!誰小處男誰童養媳?欠不死你!”
“你啊,你不是處男?”
小孩一時語塞,竟無法反駁。
說實話,自從那天羅子君跑到他宿舍樓下給自己突然按了個名份之後,他就一直暈暈乎乎的,沒實感。
因為你說确定關系之後,他的生活一點變化沒有吧,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兒,起碼在宿舍那幫單身狗面前他有底氣了,看他們撸片兒都不屑的,你們憑實力單身,我有對象了。但要說有什麽實質性的變化吧,也沒有。
兩人還是和以前那樣,有空打打電話,興致來了發個自拍。羅子君也再沒提這事兒,有時候都不得不讓他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
所以處男這稱呼,實至名歸。
“龌龊。”小孩把氣往林小圓身上撒。
“我?!我怎麽就龌龊了我!不是這是一個身心健康的男青年應有的權益,再說了,單身你靠左手自力更生也就算了,有對象還自力更生就過分了吧?”
都城易被他說得有點浮躁,挂了電話就使勁扒拉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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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力更生?他也不想啊!年輕氣盛的思想一跑偏身體哪兒憋的住啊?但這事兒吧,一個碗不響,羅子君沒動靜,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侏儒,光撩撥不滅火,回回臨門一腳就撤,他總不見得天天上杆子撩,學那些視頻裏有的沒的一套套的,想想就有點擰巴。
所以能怎麽辦呢,只能找機會自己解決啊。
小孩嘆口氣,抓了件羅子君的衣服,把臉埋在了裏面狠狠吸了一大口,翻身蜷起腿,把手往褲裆裏摸過去。
看把孩子給憋的。
今天是周末,羅子君下午應該是有會要開,按慣例要比平時晚回來一會兒,他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解決一下問題,免得一會兒看到男朋友憋不住當場擦槍走火,顯得他極端欲求不滿似的,多尴尬。
結果就是天不遂人願,今天學校那場會偏偏因為教研組人湊不齊,改期了。
羅子君又和上次一樣,在門口吼了兩嗓子,沒人答應,不過這次他學乖了,進小孩屋前先敲門,“篤篤篤”三下之後,又直接推門而入。
這一推,又把小孩吓得一哆嗦,直接棄械繳槍了,一大灘粘粘乎乎的東西直接沾上了羅老師的衣服。
都城易僵住了,羅子君也僵住了。
無數種複雜的感受瞬間攪合到一起,羅老師這才猛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小孩真不自己是當時帶回來那八歲的樣子了。
就像嘟嘟自己說的——我成年了,戀愛該做的事兒,我也能做了。
是他自己沒能好好處理這事兒,或者說是因為兩人關系突然變了,他也還沒想好要怎麽下嘴,耽擱了。
空氣靜止了,小孩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光着腿套了條褲子就往外沖。
他這時滿心只有一個念頭,丢人!太丢人了!自己以前在羅老師面前是什麽形象,在周圍人面前又是什麽形象?三好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三觀端正友愛師生。
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個兒苦心經營十幾年的人設全崩了,還是在羅老師面前,在自己剛上任的男朋友面前,抱着他的衣服猥瑣得仿佛一個變态。
羅子君的反應很快,在小孩奪門而出的時候,他抓了件外套就跟出去了。
一路沿消防樓梯追着他,像追賊似的。
老羅心裏罵罵咧咧,小兔崽子這腿腳快的,眨眼兒就和兔子一樣跑沒影兒了。
秋雨淅淅瀝瀝下着,不大不小,但有點兒密集,雨裏跑幾分鐘,頭發基本就濕透了。
羅子君一路沖到小區門口,保安以為是小孩和家長鬧矛盾,不服管教,脖子從崗亭裏探出來,扯嗓子喊:“那邊兒,花園去了。”
羅子君揮揮手都來不及道謝。
雨越下越大,偶像劇這時都該這麽演的:冰冷的雨水裏,有一對恩怨糾纏的小情侶。
其中一個抓了另一個,外套一把裹他頭上,勒犯人似的抓過來就對着屁股啪啪啪三下。
“跑什麽!”
小孩被打懵了,死死咬着牙關,在雨裏抖得像個篩子。
羅老師人狠話不多,把他扛起來往肩上一甩就回家了。
保安伸長脖子看熱鬧:“诶小朋友要多聽大人的話!”
小孩被羅子君扛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還沒緩過來,直到羅子君把他扔沙發上,又欺身壓上來,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大口,疼得他幾乎跳起來,他才清醒。
雨水順着羅子君的頭發往下淌,滴在嘟嘟臉上癢癢的,混着小孩的眼淚,一起從睫毛上滾落。
羅子君捧着他的臉看了半天,細細去親他,又是一路從眼皮親到鼻梁再到嘴巴,親得小孩都喘不過氣。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拿我衣服解決問題你跑什麽啊?又不是拿別人衣服。”
小孩張張嘴:“啊。”
羅老師無奈了:“又啊,一犯傻就啊,能不能說點兒別的?”
嘟嘟把臉埋到外套裏,就露出兩只眼睛:“憋不住,有點怕。”
羅子君被他氣笑了,一頓呼嚕他的毛:“怕什麽?怕我上你?”
小孩皺眉頭:“你為人師表就這樣說話?”
“我哪樣了?我說的是實話,再說我還什麽都沒做了你怕什麽?”
嘟嘟一下瞪大眼睛:“你還想做什麽?!”
這老流氓是不是木魚腦袋開竅了?
“什麽都想做啊,好不容易等你到十八了,寶貝兒批不批準給我個準信兒啊。”
小孩被他一句“批準”,滿腦袋炸出了煙花。
“批什麽……”他嘟嘟囔囔。
“我之前是沒想好,年紀大了不痛快,沒照顧到男朋友的心情,我鄭重和你道歉。”
羅子君一邊态度誠懇,一邊親得粘粘乎乎,呼出的熱氣噴在小孩頸窩裏,把他殘存的理智都要燒沒了。
男朋友。
全新的稱呼,全新的體驗。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但不知為什麽,今天卻突然讓他覺得踏實了。
以前雖然也有很多人疼他,福利院的老師,這個叔叔那個叔叔的,但對他們來說,自己說到底還是沒什麽特殊聯系的人,就是一個,需要關愛的,孩子。
但此時此刻,不一樣了,從今天開始,他再也不是沒人要的小狗了,他也是,誰的誰了。
這種歸屬感太過奇妙,讓他忍不住得意。但嘴裏說不出成串的話,只能哼哼唧唧以示原諒。
這軟糯的鼻音,讓羅老師的眼神突然暗了,他把小孩在沙發上翻了個個,手往下探,摸到了某個有狀況的地方。
小孩吓了一跳,本能地又要跳起來跑,被羅子君早算到了,一把箍在懷裏。
“今兒老師教你上第一課。”
一晚上,兩人折騰到淩晨,小孩精力就是旺盛,羅老師幫他手動上了一堂生理衛生課,他就嚷嚷着要實踐,撲過來也幫老羅弄,結果完事兒了,自己又起了,羅老師只好換了個花樣,讓他又登了一次極樂仙境。
沒想到第二天起床,羅子君居然發燒了。
大概是前一天把小孩抓回來的時候,他光顧着把衣服兜住他,自己一身濕,回來還沒來的及換衣服弄幹,就又颠鸾倒鳳的,着涼了。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起不來,嗓子也疼得要冒煙,他端起床頭邊上的水杯,幾口涼水咽下,快裂開的嗓子眼兒才覺得稍微好點兒。
但還是解決不了問題,羅子君兩眼一閉,又倒回床上,心裏琢磨着賴幾分鐘就起來翻藥吃的時候,卧室門被推開了,一股粥的香氣順着門縫飄進來。
“吃點東西再吃藥。”
小孩舉着一勺粥吹了又吹,滿臉的歉意。
羅子君揉揉他腦袋:“幹嘛呢別哭喪個臉,我就生個病。”
嘟嘟沒好意思說自己大清早就醒了,在房裏磨磨蹭蹭半天想偷偷溜到羅老師身邊再睡會兒的。
沒想到滾進被窩之後,一下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吓得他連滾帶爬地去拿體溫計。一量,38度5。
“你喂我。”羅老師說。
小孩把勺子往他嘴邊一送。
“不是這個喂。”羅子君看着他精彩紛呈的表情,突然一勾嘴角:“用嘴。”
“你個……”小孩本想罵他,但羅子君生病的時候,蔫了吧唧的樣子,反倒是有種平時沒有的憂郁,他看得臉紅心跳哪還能說得出半句。
他在心裏直罵自己病得不清,又拗不過病人,只能紅着臉用嘴喂了。
一勺、兩勺、半碗粥下肚,羅子君攔腰一抱,把小孩突然壓在床上狠狠親了一頓。
這一下鬧得,到下午,羅老師的體溫燒得更高了,他還死活不肯去醫院,小孩似的扒着床鬧脾氣。
嘟嘟恨不得把他打暈了扛過去。實在沒辦法,他只能兇巴巴只能威脅老羅:“你不去,就半個月別碰我!“
說完為了配合效果,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後聽到一陣從床上利索滾下來的聲音,小孩暗暗笑瘋了。
到醫院驗血排隊挂針,鬧騰了大半夜,倒也沒什麽大病,就是感冒着涼外加最近可能有點累,就扁桃體發炎了。
羅子君躺在那兒挂水,小孩陪着他靜靜刷了會兒手機,一會兒又覺得坐着不舒服,就靠到他腿上去。羅子君手指一下一下撸着他頭發,小孩舒服地眯起眼睛。
“前幾天,律師和我說了,那人二審駁回。”
“嗯。”
“我給他補了一堆材料,多次猥亵兒童,讓他翻身。”
“不加他也死刑。”
“他還想賠錢了事,做夢,判刑也得賠錢。”
“子君……”
“嗯?”
小孩被羅老師摸得有點困了,迷迷糊糊回:“賠我的錢,能給那個孩子麽?”
羅子君一愣,剛要回,發現小孩已經趴在自己腿上徹底睡着了,還發出輕輕的呼吸聲。
羅子君扯了外套過來蓋他身上,眼底如墨,俯身親了一口小孩的耳朵:“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