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長嫂如母

車一到淩安醫院,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顧墨嘯就被擡上車推進了手術室。

淩燕城離開前,靳夜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了!”

淩燕城鄭重的向他點頭,跟身離開。

“你回來了……”

寧言剛一開口,就被靳夜寒拉到身邊,雙手扣在她的肩上,上下仔細認真的檢查,确定身上的血跡并不是她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牢牢将她擁入懷中,似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中一般。

寧言知道他是被吓到了,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反手抱住他的肩:“放心,我很好!”

知道顧墨嘯就是神秘的king集團總裁後,靳夜寒匆忙結束國外的工作,搭最快的航班趕回來。

可是飛機剛一落地,就看到了宋煜發來的消息,寧言被殺手襲擊。

卻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如今雖然暖玉在懷,可是靳夜寒還是不受控制的後怕。

萬一顧墨嘯沒有替她擋下那一槍,萬一中彈的人是她,那該怎麽辦?

想到這些,雙臂更是加重了幾分力道,将寧言圈在懷中舍不得放開。

也不知道兩人這樣抱了多久,冷靜下來的靳夜寒才松開了她。

“手術還需要很長時間,我先陪你回去換身衣服。”

寧言正要回應他的時候,就看到顧如意和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匆匆趕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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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和靳夜寒,中年男人匆忙的腳步頓住,最終目光落在渾身是血的她身上,似是審視也像是要做出某種判斷。

片刻後,中年男人收回目光,态度恭敬的向靳夜寒道謝:“此次多謝靳少出手相助。”

有淩燕城為自家少主主刀,他也能稍安心些。

但靳夜寒神情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起伏波動。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繼而恭敬的向寧言做自我介紹:“寧小姐您好,在下顧清,是少主的管家。”

畢竟是自家少主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就算是因她而受傷,顧清也必須保有對她應有的尊重。

“靳夫人。”

一直沉默的靳夜寒突然出聲糾正:“她不是什麽寧小姐,而是靳夫人。”

顧清這才想起之前在少主書房看到過的調查信息,寧言的婚姻狀一欄,寫着“已婚”兩個字。

她和靳夜寒站在一起,又這麽親密,難道說她嫁給了靳夜寒?

顧清心中草泥馬飛奔而過,難道自家少主是打算從親兄長手中搶走親長嫂?

這……這有悖倫理啊!

看他臉色黑白交替着,顧如意就知道自家老爹在想什麽,生怕他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立刻推搡着他離開。

寧言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那麽可怕?”

她手上幹涸的血跡讓他看得膽戰心驚,蹙眉拉住她的小手:“先去把這身血腥除掉。”

換好衣服從VIP病房出來的時候,靳夜寒剛挂斷電話。

“誰打來的?”看他目光陰鸷,寧言出聲詢問。

收起手機,靳夜寒聲音低沉的回她:“我們要先回老宅一趟。”

雖然還不清楚是什麽事情,但寧言直覺與自己有關。

靳夜寒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心底的猜測:“二叔他們都在。”

果然,奢望靳紹平安分守己是不可能,稅務問題已經足夠他焦頭爛額了,可沒想到他眼睛還是盯着自己不放,寧言也是無奈。

回到靳家老宅的時候,氣氛和平時不太一樣,雖然所有人都沉默着,但寧言還是嗅到了憤怒的味道。

“還沒吃飯吧?”

老夫人一如既往的慈愛,指向餐廳方向囑咐靳夜寒:“先帶言言去吃飯。”

“奶奶,你也真是的,人家現在哪裏還用得着吃咱們靳家的飯?”

靳雨詩的陰陽怪氣讓老爺子出聲訓斥:“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早上已按捺不住的沈茉莉迫不及待的維護自己女兒:“爸,雨詩哪裏說錯了?你家說不定早就已經是顧家人了!”

靳夜寒牢牢牽着寧言的手,黑眸危險的眯起:“二嬸這是在說我是個沒用的男人,被人戴了綠帽子而不自知?”

雖然是長輩,但沈茉莉是發自內心的怕靳夜寒,一見到他就犯怵。

那樣的眼神,就像能洞穿人的內心,讓她隐藏在心底的秘密無所遁形。

下意識的躲到了靳紹平的身後。

面對這個侄子,靳紹平罕見的擺出長輩的威嚴,護着自家老婆,失望的搖頭嘆息:“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護着她,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媽嗎?”

靳夜寒冷瞥了他一眼:“我爸媽是怎麽死的,我心裏雖然清楚,就不勞二叔費心提醒了。”

不知道為什麽,靳紹平總覺得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時竟如鲠在喉,心虛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靳夜寒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在維護寧言,靳雨詩翻出手機中的照片,那是她在B大食堂拍的,畫面中正是顧墨嘯傾身過去,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寧言臉的畫面。

靳雨詩痛心疾首,似是對靳夜寒失望到了極致:“她就算要去勾引男人,勾引誰不好,為什麽偏偏要勾引大哥的弟弟,我們靳家的仇人?”

寧言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得要好好捋捋剛得到的信息。

靳紹平一家口中的“奸夫”,很明顯就是顧墨嘯,但靳雨詩特意強調了他是靳夜寒的弟弟,但同時又是靳家的仇人。

看來又是一個愛恨情仇的故事。

靳夜寒也不理他們,将手中的文件袋扔茶幾上,拉着寧言的手去坐在了老夫人身邊。

文件袋裏的照片散落了出來,靳雨詩在國外放蕩靡.亂的生活透過照片一覽無餘。

“二叔還是先管教好自己的女兒吧!”

靳夜寒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膝蓋:“不過二叔要養她一輩了的話,這些照片也就無所謂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如果再讓他從他們嘴裏聽到一句寧言的不是,靳紹平毫不懷疑,下一個小時靳夜寒就會讓這些照片曝光。

對于他們的叔侄感情,靳紹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根本不夠那個分量能讓靳夜寒手下留情。

同時也是氣自己女兒的不争氣,竟然這麽不知自愛檢點,留下這樣的把柄,讓他日後都得受制于人。

都活了一輩子,什麽事情沒見到過?可是親眼見到自己孫女那樣靡亂的樣子,二老都覺得無地自容了。

老爺子怒哼一聲:“你們養的好女兒!”

以為到了國外就山高皇帝遠的不必有任何顧忌,所以她才會放縱自己,可誰會想到過去的一切竟然還會留下痕跡。

她剛才羞辱寧言的那些話,狠狠的打到了她的臉上。

老夫人對他們連失望的情緒都沒有了,就像是對待空氣一樣,直接将他們無視。

拉着寧言的手,神情頗為悲痛:“那個顧墨嘯也算是我們家的孩子,詳細情況讓夜寒說給你聽。”

二老看都沒有再看三人,起身徑自回房去了,靳夜寒和寧言也跟着他們進了房間。

客廳裏只留下他們一家三口,像是外人一樣尴尬又難堪。

怒火攻心的靳紹平将全部怒氣都撒在了沈茉莉身上:“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女兒!”

說完就再也不看母女二人一眼,獨自揚長而去。

房間裏,靳夜寒将今天寧言遇襲被顧墨嘯所救的事情說了。

“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

老夫人只覺聽得膽戰心驚,拉着寧言起來仔細檢查。

寧言心中溫暖:“奶奶,我沒事,沒有受傷。”

确定她是真的平安無事之後,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老爺子似乎是懷疑自己所聽到的,再次向靳夜寒确認:“這麽說,是姓顧的那小子舍身為言言擋下了一槍?”

靳夜寒點頭承認。

老爺子覺得還是沒辦法相信,那小子對他們靳家簡直是恨之入骨,怎麽可能舍身救他們靳家的人?

但不管怎麽樣,也是多虧了那小子,寧言才能安然無恙。

“那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雖說對那個姓顧的小子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可畢竟是老大的血脈,聽他危在旦夕,老夫人心裏還是頗為擔憂的。

靳夜寒如實告之:“現在還在手術。”

老爺子同樣憂心顧墨嘯的情況,所以催促他:“那快回醫院去吧,手術結束後給家裏來個電話。”

回到車裏,靳夜寒并沒有立刻發動車子,點燃了一支香煙。

彼此靠近之後,寧言發現他在思考的時候總是習慣抽根煙。

寧言讨厭香煙的味道,可是她發現靳夜寒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很好聞,有時候她甚至會迷戀他身上的煙味。

閉塞的車內,白色的煙霧還是讓她嗓子一癢,不受控制的輕咳了聲。

壓抑的咳嗽聲拉回了靳夜寒的抽離的思緒,立刻将手裏抽了一半的煙撚滅,将車窗全都落了下來。

“以後我會把煙戒了。”靳夜寒主動提出了戒煙。

寧言溫柔淺笑:“我沒關系,你不必顧忌我。”

雖然她這樣說,但二手煙對她危害太大,他不能将傷害轉嫁給她。

伸手過去握住她的小手,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我父母出事之前,顧墨嘯找了來,當着全家人的面,說自己是我父親的兒子。”

當年的情形似乎還歷歷在目,顧墨嘯拿出了一份親子鑒定,得出的結果,他和父親的确是父子關系。

無論二老如何追問,父親自始至終一直緊抿着唇,沒有說任何一個字。

母親為此做出了離婚的決定,她絕無法原諒丈夫的背叛。

向來容不得任何瑕疵的母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轉變了态度,表示願意接受顧墨嘯。

但他并非是來父子相認,而是來複仇的。

顧墨嘯固執的認定,是父親當年不負責任的始亂終棄,才最終導致他母親自殺慘死,也導致了自己悲慘的人生。

所以,他要讓父親付出代價!

他瘋狂的實施着自己的複仇計劃,讓靳越深陷于風雨飄搖之中,父親似是對他深感愧疚,所以只是聽之任之,全然沒有任何的反擊。

那之後沒多久,父母出車禍去世了。

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顧墨嘯,所以靳夜寒料理完父母的喪事後就繼承了瀕臨破産的靳越,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讓它起死回生,讓顧墨嘯全無還擊之力。

那時候的靳夜寒徹底被仇恨和憤怒支配,甚至是對顧墨嘯痛下殺手。

重傷的顧墨嘯被少女寧言意外所救,那也是他對寧言執着的開始。

這件事情他也是調查顧墨嘯的時候剛剛才查到的。

寧言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與自己有關。

搜索着久遠的回憶,終于想起當年她的确是救過一個人,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就是顧墨嘯。

靳夜寒情緒平靜:“顧墨嘯當年離開的時候,對我說過,他一定會再回來的,以任何人都無法擊倒的姿态。”

寧言替他做了補充:“後來你查過爸媽的死因後,也知道一切其實和顧墨嘯無關。”

靳夜寒長舒了一口氣,輕松的揚起唇角:“希望這次他也能在逢兇化吉。”

寧言明白,對顧墨嘯,他心中始終保有一份愧疚,就像當年的父親一樣。

更何況這次顧墨嘯生死未蔔是為了救寧言。

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暗了下來,顧吉祥一直深陷在自責中,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家少主。

直到第二天天際放亮的時候,淩燕城才從手術室裏面走出來。

“淩少,我家少主怎麽樣了?”

看到淩燕城,顧清父子三人全都圍了上去。

但淩燕城卻徑自走過他們,站定在靳夜寒面前,神态中是難掩的疲态:“子彈離心髒的位置很近,好在手術非常成功,接下只要等他醒過來就好了。”

他就是要讓顧家主仆承靳夜寒這份情,要讓他們明白,他淩燕城是沖着自己兄弟的面子,才會全力救治姓顧的小子。

聽到顧墨嘯性命沒有危險,哪裏還會去計較淩燕城的态度?

松了一口氣,顧吉祥的虛脫的靠着牆壁,身體緩緩向下滑坐在了地上。

少主沒事……少主沒事……

這個認知最終讓個性穩重的他掩面抽泣。

顧清明白他的心思,所以只是任他發洩。

靳夜寒也終于安下心來,帶着寧言離開了。

出了醫院,立刻給二老去了電話,把顧墨嘯脫離危險的消息通知了他們。

兩人回到公寓睡了會兒,送靳夜寒去上班的時候,寧言安撫他:“你安心工作,顧墨嘯那裏我這個大嫂會好好照顧他的。”

靳夜寒不禁低笑出聲:“那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

她的樣子就像是被大人托付了事情便覺得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的孩子,認真的模樣終讓他忍不住俯身親吻了她的唇。

車子駛出寧言的視線範圍,靳夜寒恢複了一貫的冷冽淩厲。

對開車的賀傑吩咐:“去查顧墨嘯這次是和什麽人一起回國的,還有上次暗殺他的是什麽人。”

他有隐隐的預感,這兩件事情之間一定有着某種關聯。

當初他去調查顧墨嘯被追殺的事情,那些殺手的身手和襲擊寧言的殺手如出一轍。

說這純屬巧合,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拿出手機撥出宋煜的號碼:“從今天開始,多帶幾個人跟着夫人,不許再出任何意外!”

這次對方是沖着取寧言性命去的,這讓他後怕恐懼的同時,也自責太過大意了。

送走靳夜寒後,寧言并沒有急着趕去醫院,讓孫阿姨煲個營養燙後,又回房間補覺去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到醫院的時候,顧墨嘯已經醒了。

“不必告訴他,就跟他說我回意大利了……”

推開門的時候她聽顧墨嘯冷聲說了這樣一句話,看她出現便戛然而止,沒有再繼續下去。

“看來你還挺生龍活虎的。”

顧墨嘯背靠在病床上,雖然臉色蒼白還很虛弱,但精神狀态很不錯。

把保溫壺放在桌上,盛了碗湯出來,細心的吹涼之後才送到他嘴邊。

顧墨嘯卻沒有任何反應的定定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的一舉一動都要烙在心上。

“快喝呀!”

寧言催促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撇了撇嘴:“是怕我下毒要弄死你?”

“放心吧,就算看在你為我擋了一槍的份上,我也會留你一條小命,最多把你給搞個不舉或者不育什麽的。”

“噗!”

如意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

少主喜歡的女人,果然不同凡想。

寧言強勢的把勺子塞進他嘴裏:“你住院養傷期間,我會負責照顧你。”

“是不是被我舍身相救感動到了?”

顧墨嘯虛弱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許。”

寧言白了他一眼,又盛了勺湯塞進他嘴裏:“長嫂如母,你膽敢調戲母親,不孝啊!”

這一次,她成功讓顧墨嘯黑了臉。

“靳夜寒都告訴你了?”

對他直呼自己丈夫的名字,寧言極為不滿。

偏偏他剛剛死裏逃生,打不得碰不得的。

寧言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久久不曾離開。

就在他正得意将寧言給迷住了的時候,她白晳的小手捏住自己的臉狠狠的向外拉。

“長兄如父,你要再敢對你父親不敬,小心我把你這張引以為傲的臉給毀了。”寧言惡狠狠的警告他,絲毫沒有這樣對待救命恩人是忘恩負義的自覺。

顧墨嘯嚴重懷疑,她根本不是來照顧自己,而是在靳夜寒的授意下趁他重傷來取他性命的。

要不然幹嘛總說這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在醫院照顧顧墨嘯的時候,簡雲烈打來了電話。

“星耀那部電影已經進入尾聲了,如果要動手,就得趁現在。”

腦海中浮現出黎離那小丫頭跳樓的情景,然後定格在蕭逸塵被子彈穿透身體慘死的屍體上,她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平整的指甲嵌入手心滲出鮮血。

“你安排好後通知我。”

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出這句話後,直接挂斷了電話。

重生後,自己不敢去找黎離,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也怕會再次将她卷入風波中,怕會連累她。

潛意識中一直逃避前世蕭逸塵的慘死,是因為自己的罪不可恕。

看她突然流露出的悲痛之色,顧墨嘯心頭一緊。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寧言并沒有回答他,又擡手捏住他的臉,惡狠狠的警告:“你今天要再敢把人家護士趕出去,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揍你屁.股?”

讓得帥就了不起,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人家護士不就看他好看多看了幾眼,跑病房勤快了點嗎?至于說人家醜人多做怪嗎?把人家小女孩哭着跑開了。

“寧言,別忘了我可比你大六歲呢!”顧墨嘯口齒不清的提醒。

不是一兩天,也不是一兩年,是足足六年!

“那又怎麽樣?你還不照樣是我小叔子?”

顧墨嘯覺得自己要瘋了,成天被她跟訓兒子似的,他是真怕以後追她會有心理障礙,會不自覺的想起“長嫂如母”這四字魔音。

他甚至懷疑,這是靳夜寒的詭計,就是為了打消他對寧言的念想。

所謂攻心為上,像靳夜寒那麽狡詐的小人,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

交待他好好配合醫生護士後,寧言拿起背包:“今天我有事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見她情緒消沉,顧墨嘯也不留她。

寧言離開後,病房門再次被打開,坐在輪椅上的顧子揚被人推了進來。

“看來你陷在溫柔鄉裏,完全忘了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

“砰!”

他的話還沒說過,輪椅帶人都被踢飛了出去,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顧子揚狼狽的趴地上。

手下雖然震驚于顧墨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卻被他的陰暗氣息所懾,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顧墨嘯跨過倒地的輪椅,從地上把顧子揚提出來抵在牆上,手臂抵着他的脖子,将他整個人吊了起來。

“我警告過你,不許動她!”

不等顧子揚開口,一直垂身側的左手高高揚起,手中森寒的匕首快準狠的刺入他的左肩。

“那一槍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

顧墨嘯将匕首從他肩膀抽出,然後再次沒有的遲疑的刺入他的右肩,陰暗狠絕的如同撒旦降臨。

“妄圖殺害家主,舅舅倒是說說看,顧家家規是如何規定的?

清硯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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