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仇得報

“顧墨嘯,別忘了我可是你親舅舅!”

顧子揚聲音暗啞,陰鸷的眼中露出兇狠,似是随時準備從顧墨嘯身上撕咬下一塊血肉來。

顧墨嘯像是聽了一個笑話般,低低的笑聲從喉嚨裏溢出,看着他的眼中流露同情:“什麽時候顧家也講起親情來了?”

随手轉動着刺入顧子揚身體裏的匕首,終于讓一直不動聲色,似是感覺不到疼痛的男悶哼出聲。

“舅舅是忘了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了?”

危險的眯起雙眸,如同嗜血兇殘的狼王一般,加重了扼制着顧子揚喉嚨手臂的力道,他猙獰的臉漲的通紅,額際青筋暴出。

他之所以去B大做代課老師,一來是為了接近寧言,但更重要的就是為了近身保護她,以防顧子揚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顧子揚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又不擇手段的本性,他實在是太了解了!

顧墨嘯身體微傾,緩緩說出那句讓他永生難忘的話:“這個世界上只有輸贏,沒有甥舅。”

那年他只有十歲,顧子揚冷血無情的将他丢進了狼群裏。

“要麽活着出來,要麽被吃掉。”

顧子揚沒有給他第三個選擇。

“你是我舅舅,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當他渾身是血的從那封閉的從林中走出來,悲痛欲絕的質問他的時候,顧子揚俯視着他,不帶一絲感情:“你給我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輸贏,沒有甥舅。”

他應該感謝顧子揚,否則在顧家那個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顧老爺子的那些兒子和孫子,可能早就将他吃的連渣都不剩了,又怎麽可能會得到家主之位?

可是顧子揚不該把主意打到寧言的頭上,那是他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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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懷疑,他是真的會殺了顧子揚!

前世,如果不是因為顧子揚的阻止,他早就帶走了寧言,她也不會落得一個慘死的結局。

手下終于顧不得其它,上前阻止:“少主,你不能殺先生!”

“滾開!”

顧墨嘯狠狠推開他,手下的後背撞在櫃子上,疼的幾近窒息。

這時候的顧墨嘯,周身籠罩着黑色的戾氣,誰膽敢上前阻止,恐怕結果都只有一個。

眼看着顧子揚就要斷氣了,病房門被推開。

看到病房裏的一幕,顧清愣住了。

回過神來後,立刻沖過去抱住顧墨嘯的胳膊:“少主,您不能這樣!”

顧子揚這個人,雖然陰狠,但有他在可以平衡顧家內部的各種勢力,能減少顧墨嘯的後顧之憂。

更何況顧子揚是顧老爺子最小的兒子,老爺子也一直認為自己對這個小兒子是有愧疚的,所以如果這個兒子被顧墨嘯給殺了,老爺子的憤怒可想而知。

顧家的族人,也不會任由顧家人被一個外姓人的血脈所殺而無動于衷。

顧墨嘯,他雖然姓顧,但在顧家人心中,他還是外姓人。

所以就算他再怎麽可惡,在這種時候,在顧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他不能死!

顧清知道這種時候沒有辦法阻攔他,只能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這句話,讓顧墨嘯收起了周身的戾氣。

拔掉刺入顧子揚身體裏的匕首,松開扼住他的手,任他像個失去支撐的木偶般摔在地上。

顧墨嘯如同帝王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會讓你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對着顧子揚帶來的手下,厲聲低喝:“還不快滾!”

手下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生怕這個性子陰晴不定的少主,下一秒又會改變主意,所以顧不得後背的疼痛,扶起輪椅,将渾身是血的顧子揚扶上輪椅立刻離開。

顧清看着站在窗邊的顧墨嘯,無奈又痛心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吩咐顧如意:“馬上把病房收拾下。”

滿屋子的血腥味道,等會兒人家護士來換藥,那還不得把人家小姑娘給吓壞呀!

許久後,顧墨嘯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次我留顧子揚一條小命,就當是替我母親還了顧老爺子的養育之恩。”

他的母親,雖然是顧家唯一的大小姐,但卻只是個生父母不詳的養女。

靳夜寒接到宋煜信息的時候,正在開會,看到信息裏面的內容,他不顧股東下屬們的錯愕,起身離工了會議室。

宋煜信息裏說,寧言決定要對董一凱出手了。

靳夜寒當即給簡雲烈去了電話,開門見山:“董一凱,你打算怎麽做?”

對于他了若指掌,簡雲烈絲毫不意外,甚至是有些安慰,這說明了靳夜寒對寧言的重視和在意。

更何況知道前世寧言那樣辜負傷害了他,可他卻還是執意選擇愛她的時候,簡雲烈就已經認定了靳夜寒。

将自己的計劃對靳夜寒說了。

“按她的要求要讓董一凱生不如死,緩解她心底的仇恨,但又得讓事情看起來是一起毫無破綻的意外,只能這樣安排。”

似是明白靳夜寒心底的擔憂,簡雲烈送出安心丸:“有我的人保護,再加上言言的身手,可以确保萬無一失。”

但電話那頭的靳夜寒卻一直沉默着。

在簡雲烈以為他會阻止的時候,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會派幾個人過去,身手很好,讓他們保護言言。”

雖說他也知道靳夜寒身邊有幾個高手,但他們簡家人也不是擺樣子的,這樣被無視,讓他這個下任家主很不愉快。

“靳夜寒,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簡家人是嗎?別忘了,言言是我師妹,也是簡家人!”

相較于簡雲烈的氣極敗壞,靳夜寒更顯深沉,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簡家人身手雖好,但都太正派了。”

說完後便徑自挂斷了電話,讓簡雲烈對着暗下去的屏幕發呆。

不過不可否認,靳夜寒的顧慮是對的。

簡家這些人,全都受正統武學的影響,學武要麽是出于愛好,要麽就是為了強身健體,再或者就是專業從事這一行業,所以雖然身手好,真刀真槍的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的經歷從來沒有過。

這樣一直生活在陽光下的人,讓他們去做那些陰暗的事情,恐怕會适得其反,到時候非旦不能保護好寧言,可能還會将自己也給搭上。

但靳夜寒身邊的那些人不同,都見慣了血雨腥風,也了解人性的陰暗,而且都對靳夜寒有着絕對的忠誠,所以由他們出面對寧言來說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唉!”

簡雲烈長嘆了口氣。

這靳夜寒他從前怎麽就沒看出來,是個貨真價實的情種呢?

為了寧言,他不僅默默在她身後守護着,還要費盡心思的為她做好各種保障,只為讓她酣暢淋漓的卻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來大師兄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安心的把寧言交給他。

B市遠郊的一處影城,一部大制作的武俠動作片正在如火如荼的拍攝中,男主角董一凱一身盔甲,吊着威壓懸在半空中。

今天是劇組的媒體開放日,許多記者進組采訪,為了維持一貫敬業的形象,董一凱讓經紀人把替身全都趕走,自己親自了陣。

這部電影一開始放出的通稿,就是大量的精彩武打動作場景全都是董一凱親自上陣完成,所以無論是他的團隊還是劇組,都絕對不會允許被拍到他使用替身的線索。

“武替準備好了沒有?”

聽到副導演的催促,寧言再次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不得不佩服現在些化妝師的鬼斧神工,她不僅臉形變了,就連整個容貌都在化妝師的一雙巧手下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所謂易容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就她現在這樣,不必有任何遮掩的走在周炎彬和寧晴面前,他們也絕對認不出自己來。

今天周炎彬帶着寧晴一起來探班了。

那就讓周炎彬親眼看着,星耀的半壁江山是如何轟然倒塌的!

寧言往外走的時候,同樣化了妝的簡雲烈拉住她,定定的看了她片刻,鄭重囑咐:“一定要小心!”

寧言點點頭,淺笑着安撫他:“師兄放心!”

今天拍的男女主因為立場不同徹底決裂,在懸崖邊決戰的一場戲,是整部電影的重頭戲,而寧言是做為女主武替出現在這裏的。

簡雲烈已經告訴過她了,為了掩人耳目,也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懷疑,她和董一武的威亞都是被做過手腳的,最後她也只能憑自己的功底保護好自己。

套上威亞被吊起來的時候,寧言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威亞斷裂的聲音。

寧言看向對面的董一凱,眼底是難掩的仇恨。

為避免洩露自己的情緒,寧言低垂着眼睑,将一切盡數斂去,身體卻因為即将到來的大仇得報,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導演喊了開始後,男女主的激戰正式開始。

剛一交手,寧言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手中的劍直向董一凱刺了過去。

雖然董一凱沒有任何的武功基礎,但為了今天在記者們的鏡頭前維持自己敬業的人設,還是做了些準備的,再加上寧言教學式的引導,一場空中的激戰倒也是十分精彩。

看到寧言拉住董一凱的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武術指導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看向導演:“怎麽跟我設計的不一樣?”

在導演開口之前,旁邊已經有工作人員搶先回答:“可能是記差了,臨場發揮了下,這個武替可是來自武學世家,是專業的!”

“這不胡鬧嗎?”

對于自己精心設計的場景被篡改,武指表示很生氣:“導演,快喊卡吧,得讓他們重來!”

但導演顯然對眼前炫目的武打效果極為滿意,目不轉睛的盯着監視器:“這不是很好嗎?讓他們打,繼續打!”

這樣的場景,等成品出來的時候,一定會為電影增色不少。

這個武替實在是太出色了,一會兒他得把聯系方式記下來,以後用得着的地方還多着呢!

不僅被一個武替給搶走了風頭,沒想到就連導演也不認可自己的專業,武指的臉色比黑炭還要黑。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工作人員唇角冷然上揚了下。

寧言擡頭看了眼威亞,還沒有會斷開的趨勢,輕盈一躍踩在了董一凱的肩膀上。

董一凱雖然不懂武,但為了今天,可是跟着武指苦練了一個通宵,所以那些武術動作還是都印在了腦海中。

但眼前這個武替,完全就是不按章法來,完全就是胡打一通,讓他應接不暇。

在寧言踩上他肩膀的這一刻,心中的怒氣徹底爆發了出來,高揮起手中的刀,向寧言揮刀砍了過去。

寧言順勢躲開,董一凱手中刀砍在了自己頭頂的威亞上。

在他的威嚴斷開的瞬間,寧言向他沖了過去,她威亞的斷口直沖董一凱手中的刀鋒而去。

寧言的身體向下急墜,她聽到了下面傳來的驚呼聲。

餘光掃到簡雲烈所說的埋在地底的尖銳石面,但以董一凱目前的下墜方向,他會成功掉落在墊子上,最終可能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電光火石間,寧言的身體向董一凱沖了過去,用膝蓋狠狠的頂向董一凱的脊背,讓他因為強大的作用力改變了墜落方向。

“啊!”

重重的墜地聲後,寧言聽到了董一凱慘死的叫聲。

她看到所有人都向董一凱沖了過去,而她則是失去了所有的保護,加之剛才強行改變了方向,纖弱的身體眼看就要撞向群演手中的長劍。

寧言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體的重力完全超過了她的控制。

以這樣的作用力沖過去,只怕那把劍會刺穿她的身體,非死即重傷。

重生一世,還有許多事情沒來得及去做,她實在不想就這樣死掉。

對了,她還沒來得及對靳夜寒說出自己的秘密。

就在她徹底絕望了的時候,一道黑影撲了過來,攔腰抱住她的身體,向另一邊的墊子上撲了過去。

猛烈的沖擊讓寧言腦袋有些發懵。

她聽到聲下沉悶熟悉的斥責聲:“不想要命了?”

熟悉的聲音讓寧言愣住了,呆呆看向身下的男人,對上帶着怒意的深邃眼眸,心髒失控的亂跳。

“你怎麽在這裏?”

幸好他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來保護她,要不然看到的恐怕就是她鮮血淋漓躺在醫院的情景。

剛才觸目驚心的一幕,靳夜寒的心跳都驟然停止了。

抱着她站起來,看向人群聚集的地方,知道她心中所系,也清楚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拉着她往人群的方向走過去:“先過去确認下董一凱的情況吧!”

他手心的溫度從掌心直傳至她的心底,那種被保護的溫暖讓她備感甜蜜。

目光向上移,定格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看到他緊抿着薄唇,寧言就知道他現在非常生氣。

董一凱倒地動彈不得,寧言看到塊尖銳的石面上染滿了鮮血。

直到董一凱被送上救護車離開,寧言的雙眼一直盯着那塊石頭未曾離開過。

感受到她的悲傷,靳夜寒也不舍再責備她,大手攬住她的肩:“我們回家!”

離開片場,寧言一路無語。

回到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再出來過。

靳夜寒推開門,看到她抱膝坐在床上,血色的夕陽從窗口灑進來籠罩着她,讓她看起來那麽無助悲傷,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所遺棄的孩子。

無聲的坐在床邊,将她纖弱的身體擁入懷中:“想哭就哭出來吧!”

他的話音落下,扔在床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簡雲烈打來的。

寧言失神的拿起手機向上劃動接聽鍵。

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麽,一聲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寧言終于有了反應,熱淚奪眶而出。

挂斷了電話後,看向靳夜寒,喜極而泣:“董一凱脊椎嚴重受傷,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仇得報,她以為自己會開心,可是心底為什麽會這麽痛?痛得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不敢她這一世做了什麽,都無法改變上一世因為自己愚蠢造成的悲劇,前世的大師兄還是因她而慘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

寧言撲進他懷中抽泣,靳夜寒摩挲着她的背,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寧言越哭越大聲,無聲的抽泣演變成失聲痛哭,似是要将積壓在心底的一切全都通過哭泣發洩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女孩終于平靜了下來。

離開他的懷抱,揚着還布滿淚痕的小臉:“今天你怎麽會出現在片場?”

“我不放心。”

只是短短四個字,卻讓寧言綻開了笑靥。

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臉,修長的手指拭去臉頰的淚痕:“以後不許再瞞着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如果非做不可,可以告訴我,我會陪着你。”

寧言點了點頭。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垂下頭絞動着手指。

她流露出這樣的神态,靳夜寒便知道是內心糾結的表現。

許久後,就聽寧言小心翼翼的問他:“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為什麽她會去片場,為什麽她要冒險去對付董一凱,為什麽她會用這麽兇殘的方式毀掉一個人的人生。

她真的很怕,怕靳夜寒如果問了,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大手疼愛的輕撫着她的發頂,語氣中透着縱容:“你只要記住,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一直在你身後。”

寧言心中一動,擡起頭問他:“做什麽都可以嗎?你不會覺得我殘忍血腥嗎?”

靳夜寒什麽都沒有說,伸手牢牢抱住她。

低沉磁性的聲音自頭頂落下來:“外界說我是狠辣冷血的修羅,我們兩個人配一起也算是豺狼配虎豹,做了件為民除害的慈善事業。”

心頭的陰霾因為他這番話而散盡,牢牢圈住他的腰:“所以我們兩個是絕配,就別去禍害別人了。”

“嗯,說的有道理。”

寧言的心平靜了下來,雖然他沒有說什麽感人至深的甜言蜜語,也沒有感天動地的誓言承諾,可是她就是知道,他這一輩子都會守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離開她。

哪怕……知道了她一直躲閃隐藏的那個秘密。

前一刻還在害怕猶疑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平靜。

“我有話跟你說。”

低頭對上女孩清澈微紅的眼眸,靳夜寒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寧言聽到了自己忐忑的心跳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的我是死後重生而來的,你相信嗎?”

她一直在想,自己會在什麽樣的情形下将重生的秘密對他說出來,卻怎麽也想不到竟會是在這樣全無任何準備的情形下。

靳夜寒定定的看着她,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死就死吧!

寧言把心一橫,一鼓作氣将所有的一切的說了出來。

沉寂的氣氛讓寧言覺得難以呼吸,就像是個在等待着宣判的罪犯一樣,只能靜靜的等待着靳夜寒的回應,卻連拔腿離開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說,前世你是被寧晴和周炎彬給燒死了。”

在寧言要絕望的時候,她終于聽到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但這一次,她聽出了他隐忍的怒氣。

寧言點點頭,連擡頭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道将她拉入懷中。

男人緊緊的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寧言聽到他愧疚哽咽的聲音:“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她身上竟然會發生這種離奇的事情。

聽她平靜的講述着前世的遭遇,直到最後被那對狗男女活活燒死,靳夜寒只覺得心痛憤怒。

有那麽一瞬間,他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把那對狗男女給解決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也嘗嘗烈火焚身的痛苦。

可是更恨的卻還是自己,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才會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寧言愣住了。

這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不怕嗎?”寧言推開他,問出心裏的疑問。

這個問題反倒惹得靳夜寒輕聲笑了下:“我為什麽要怕?”

寧言心虛的耷拉下小腦袋。

輕擡起他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對我就那麽沒有信心嗎?”

望入他溫柔深情的眼底,寧言覺得自己沉淪在其中根本無法自拔。

靳夜寒神情鄭重的對她承諾:“只要你還和我在同一空間中,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放開你!”

寧言的心狠狠的被撞了下。

“那如果我和你不在同一空間裏了呢?”寧言順着他的話,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清硯 說:

趕在零點寫出來了,原本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卻華麗麗忘記零點後不審核,也是被自己蠢哭了。

依然是各種求,乃們知道的,群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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