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槐
見到松品的時候,冷竹差點沒認出他。
因為松品只穿了一件睡衣,腳上也只有拖鞋。他的手拿着槍,一個人開着車來的。
在冷竹的記憶裏,松品是絕對的體面和英俊。英俊到什麽程度,那是電視上看和真人差不離,甚至真人還更好看些,畢竟他身上總有一股非常舒服的香水味,配上得體的西裝或襯衫,那是不是明星勝似明星。
他記得他哥哥是這麽形容這個人的——他笑起來的時候,感覺周圍都亮了。
所以冷竹不奇怪哥哥為什麽喜歡這個人那麽多年,誰不喜歡松品,誰都喜歡,只要是沒深交的,誰都想和松品說上幾句話。
這喜歡不僅是女人,男人也一樣。
而這槍——松品是不需要拿槍的,他身邊有很多保镖拿槍。
“你來幹什麽。”冷竹說,說着看了看門外,确定松品身邊沒帶着別人。
松品說,讓我進去。
冷竹攔住了他,看向他的槍。松品很幹脆地把槍給了冷竹,自覺地讓冷竹搜身。
身上有幾條車鑰匙,一個打火機和一包煙,加上手槍,冷竹全放在了桌面。他讓松品進來鎖門,自己去滿了兩杯酒。
其實冷竹不算認識松品,盡管很多年前努力認識過。但松品這類人他高攀不起,那可是你送了一箱子的錢人家都不稀得看你一眼的地位。
所以冷竹很好奇哥哥是用了什麽手段搞到了這個人,對,松品是冷竹哥哥的情夫,這不是秘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他也記得哥哥總算和這人幹了一炮之後說了什麽,哥哥說——我愛他,你別不信,我真的愛他。
冷竹覺着這不是愛,這是操爽了的感慨。他從來沒看好哥哥冷杉和松品的感情,因為正如松品看不起冷竹一樣,他又怎麽會看得起冷杉。大家都是冷家的,射出來的東西都差不多。
冷竹把酒遞過去,他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來幹什麽,一個人來,我擔心自己招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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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品喝了一口酒,休息了片刻才說話,他說,幫我做件事情。
冷竹說什麽事,我很貴的,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
“幫我殺了你哥哥。”松品說。
冷竹看向松品,理解了一下這句話。掏出一根煙點燃,含在嘴裏。
“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松品又說。
冷竹揚眉,把酒瓶的蓋子擰上。
“我不想再耗下去了,幫幫我,”松品道,“你幫了我這一次,我也一定幫你。”
哦,對了,冷竹給他哥趕出來了,沒有松品的提醒他還忘了這茬,算到這時候,大概已經三年。
冷竹輕笑,也跟着坐下,杯子裏的酒喝了幾口,把煙盒丢給對方。他說咋地,你當年也是用這方法把冷杉騙到床上吧,“那麽多年玩膩了,也沒必要滅口啊。”
但松品沒有笑,他盯着冷竹,片刻後,補充——“殺了他,我幫你奪回冷家。”
這話一出,冷竹放下杯子。
松品看着不像開玩笑。
冷竹噴出了一口煙霧,眯起眼睛。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松品的穿着,再看向桌面的槍。
“他掃了你的宅子,”冷竹道,“帶走了誰?”
“松遠,”松品捏緊了杯子,“我……我弟弟。”
好樣的,怎麽哥哥的事,總麻煩到弟弟。
冷竹不喜歡這樣的做事方法,看樣子松品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