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請教

“到底是什麽，你快說！”許瑞傑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就是前些日子，趙奕飛被人打住院的事，其實那些人是我找來的——”

吳雅剛說到這裏，站在角落裏的趙奕飛就像風一樣的沖了過來，一把推開許瑞傑，站在吳雅對面，眼裏的怒氣和恨意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的吳雅無處藏身，露出恐慌的神情，連忙低下頭就跑到了許瑞傑身後，害怕的渾身瑟瑟發抖。

許瑞傑一個閃身，讓吳雅再次暴露在趙奕飛面前，他就站到了沈婷旁邊，和沈婷一樣當個旁觀者，看好戲一樣看着趙奕飛接下來會怎麽對付吳雅。

“表哥……你，你不幫我了嗎？”吳雅擡頭，淚眼朦胧，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瞅着許瑞傑。

趙奕飛剛要開口，許瑞傑就出聲了:“你如果還把我當表哥，就不會找人欺負我的朋友，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表哥嗎？小學的時候為了你，我還差點失去了一個朋友，這次你居然死性不改，找人打他們，如果不是奕飛替我挨了那一棍，躺在醫院的就是我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又和我有點親戚關系，就憑你做的這些事，你認為你還會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裏嗎？”

“表哥，你怎麽能幫着一個外人合夥欺負我呢？我做的那些事，還不是因為他們兩個在班上欺負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找人的。”吳雅繼續狡辯，完全沒有任何悔改知心，因為在她的心裏，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是應該的。

“你說夠了嗎？”趙奕飛擡手，就在要打下去的時候，他還是放下了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吳雅抓起他的手腕拿到嘴邊就狠狠咬了一口。

“啊……”趙奕飛疼的叫了一聲，想抽回，奈何吳雅咬的死死的，他只能眼睜睜看着。

就在這時，許瑞傑箭似的沖了過來一腳把吳雅踹倒在地，那動作和力度，完全就像在踹一個壞人，毫不留情。

他也不知道他踹在了吳雅的哪裏，只知道吳雅被踹的跌坐在地上，小臉刷的一下紅了，整個人都懵了，接着豆大的淚水從眼淚裏滾落下來，一只手下意識地摸着大腿，一抽一抽的大聲哭着。

沈婷見狀，本來是想過去查看趙奕飛的情況，還是好心的過去扶吳雅，被吳雅伸手打開，哭着叫道:“滾！別假惺惺了……”

“別不知好歹。”沈婷退開一步，冷不丁地扔下一句。

“我看看……”許瑞傑在踹開吳雅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拿過趙奕飛的手腕，借着昏暗的路燈，看着上面清晰可見的紅的發紫牙印，心疼不已，“下手真重，幸好沒流血。”

趙奕飛擡眸瞥了他一眼，“他可是你表妹，你是不是踹的有點狠了？你不是說過男生打女生，那是沒本事嗎？”這個許瑞傑，就會對他這麽說，可如今還是他先動手打的。

“這次不一樣，只要別人欺負你，我管他是誰！”許瑞傑和趙奕飛對話的時候，已經完全無視坐在地上還沒起來的吳雅，此時正一副委屈又悲涼的神情注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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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好學生。”趙奕飛笑着把手腕抽回來，放下袖子遮住傷口。

“表哥，你真的不幫我嗎？我都被你打了，你該原諒我的所作所為了吧？一定要幫我這次！算我求你了！”吳雅低聲下氣地祈求道，一向高傲的她，這次卻卸下了高傲的姿态。

許瑞傑慢慢朝吳雅走去，彎腰伸手:“你先起來！”

吳雅看到許瑞傑又開始變得友好起來，她反手抹了把淚，借着他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表哥，你是不是……”

“向他們兩個道歉，我就幫你。”許瑞傑松手，撇開視線丢下這句。

吳雅聽到這句，視線緩緩朝趙奕飛和沈婷的身上看去，她頓了頓，趙奕飛和沈婷都沒看她一眼，就像根本不會對她的道歉領情一樣。

“對不起！”吳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沖他們兩個說了一聲對不起，還是低着頭說的。

趙奕飛和沈婷就像沒聽到一樣的一聲不吭。

“行了！”許瑞傑看到吳雅這麽有誠意的道歉，也就沒計較那麽多，至于奕飛和沈婷原不原諒她，那就是他們的事了，畢竟吳雅找人打趙奕飛，害的趙奕飛受傷住院，如果不是礙于她是女生，又是他表妹，他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至于怎麽幫，許瑞傑還是求助了趙奕飛。

那是在第二天，吳雅說那個男生晚上會來找她。

趙奕飛一開始還不情不願地嘀咕着:“那是她自作自受，活該！”

“畢竟她都道歉了，還被我踹了，又是一個女孩子，我們身為男生，大度一點，就幫她一次，沒有下次了。”許瑞傑開始勸趙奕飛。

趙奕飛瞪了他一眼，“沒有下次了。”

可是結果是，那個男生今晚根本就沒出現，不過第三天，吳雅就沒來學校了，聽同學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轉學了。

這件事就因為吳雅的轉學而告一段落。

接下來的日子裏，趙奕飛的成績還是那麽差，許瑞傑的母親還有一次在周末的那一天跑到趙奕飛家裏，特地和趙奕飛聊天，進行開導和指引，因為這次的開導，更加增進了趙奕飛和許瑞傑之間的友誼，促進了兩家的和諧關系，也給今後兩人的感情能夠順利發展起了一個很好的鋪墊作用。

兩人的對話內容如下。

“奕飛，我知道你在家一直都是一個很懂事的好孩子，我作為一個母親，更作為一個初中語文老師，最主要的還是看在你和我兒子是好朋友的關系上，我才來找你談談的，你不介意和反感我的到來吧？”

“您說……”

“其實你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對于學習方面的問題，你不懂的可以問瑞傑，反正你們現在又是一個班上的，他會盡可能的幫助你的。還有，你不要對學習有抵觸，你看看你家裏目前的環境？你想改變嗎？那就只有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将來賺錢了把家人都接到鎮上或者市裏去住。所以，農村的孩子，只有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不然，就一輩子窮！”

趙奕飛沉默不語，對于齊玫的話，一半聽進去了，一半聽不進去。

每次齊玫開導他，講一番大道理，侃侃而談，換來的都是對方的沉默，齊玫的心就跟涼水澆一樣，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聽進去了沒有，如果一句也沒聽進去，那麽她說的不都是廢話嗎？那這樣聊下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便草草結束。

趙遠一直強留在家吃午飯，齊玫硬是沒吃，就離開了。

看到齊玫走遠，趙遠回頭看了趙奕飛一眼:“剛才齊老師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消化的了嗎？”

趙奕飛看了他一眼:“一半一半，畢竟聽的不是很懂，你也知道我學習差，理解能力不行。”

“學習差，理解能力不行，不要總是用這句搪塞過去，好像是件很光榮的事一樣。別人齊老師能和你說那麽多，那是看得起你，換做是其他人，才不會對你浪費口舌！”趙遠對趙奕飛永遠是很鐵不成鋼。

趙奕飛嘴裏這麽說，不過在學校，他上課比從前認真了許多，有不懂的問題，下課後總是會找許瑞傑請教。

周圍的同學，包括沈婷，李倩蘭和邵鋒都發現了他的這一變化，三個人的心裏有着相似點，那就是欣慰。

邵鋒每次看到趙奕飛下課後都會跑去找許瑞傑學習方面的問題，他心裏非常不痛快，甚至好幾次跑到他們那裏，夾在他們中間，把趙奕飛籠絡到他那邊問他，然而每一次都會被趙奕飛無視。

“奕飛，我學習也挺好的，你問我，我都會。”邵鋒站在趙奕飛旁邊，不停地拿眼近距離的打量他的側臉，每看一次，心跳就不正常，他非常喜歡這種心悸的感覺。

“我不覺得你學習能比的上瑞傑，等你哪天全校第一的時候，我再找你。”趙奕飛一邊回答他，一邊認真聽許瑞傑給他講解答案的由來。

邵鋒氣結，“雖然我比不上他學習好，最起碼在班上也是前三名，教你不是綽綽有餘嗎？”

“你一邊玩去！別打擾我的思路！”許瑞傑在旁邊不耐煩了。

“你們——”邵鋒離開的時候，嘴裏還念念有詞，“我到底輸在哪裏了？”

“青梅竹馬。”李倩蘭接下他的話。

邵鋒擡頭看了眼李倩蘭，發現這個李倩蘭長得還真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肯定是校花級別的人物。

“李倩蘭，我看你平常不是和許瑞傑的關系挺好的嗎？就不去摻和摻和？”邵鋒沖李倩蘭咧嘴一笑。

“他們兩個男生，我一個女生去摻和什麽！”李倩蘭拿起一本言情小說，認真的讀了起來。

邵鋒回到座位上，不過還是忍不住朝趙奕飛那裏看去。

教到一半，趙奕飛突然就對許瑞傑說:“我先去上個廁所，馬上回來。”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許瑞傑開始對趙奕飛這種習慣性的行為産生了懷疑，大概有多長時間了？從趙奕飛出院後，不論是上課還是下課，都會頻繁的進出廁所，不僅如此，他的身上也總會有一種很怪的味道，類似于那種燃燒的煙草味道，就像大人身上的煙味，不是很明顯，但是離的近了，還是聞的到。

只是一開始，許瑞傑并沒有往那方面想，只是認為男生廁所有其他同學抽煙，他進去的時候難免會帶出來。

這次，在趙奕飛前腳去廁所，他後腳就跟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他剛準備走進男生廁所，在拐彎進去的一個角落裏，正好瞧見了沈婷站在趙奕飛對面說着什麽。

可能是沈婷也剛好上女廁所，出來的時候就和趙奕飛碰見了，兩人才聊了起來。

許瑞傑這麽想着，就躲在一旁偷聽又偷看。

趙奕飛雙手插着口袋，側着身子靠在牆頭，歪着腦袋看向對面的沈婷。

這個動作似曾相識，許瑞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是在他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他就是那樣靠在院門口的牆頭，這真是他習慣性的動作啊，不得不說，就他做起來酷酷的還很潇灑，別有一番韻味。

“上次你住院，我差點就說漏嘴了，還好沒告訴他你抽煙的事。”沈婷一臉慶幸。

“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趙奕飛神情堅定。

“知道了，不過你還是把煙戒了吧，畢竟那不是好東西，你還在長個，不然以後會長不高的。”沈婷有些擔心的勸他。

“我爸的身高在那裏，他快一米八了，我媽也165，我也不會矮到哪裏去的。至于戒煙，一時半會兒哪戒的掉！”還不是因為和許瑞傑冷戰的那段日子，在初二上學期的時候，他染上了煙瘾，下學期只要一結束就是一年了。

“反正還是戒了吧！”沈婷最後拍拍他比她高一個頭的肩，轉身走了。

事實證明，家裏基因再好，趙奕飛就是因為抽煙，最終身高停在了176，比181的許瑞傑矮了五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