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對陌生的環境,楊瑤依舊從容,甚至自在優閑的過日子。

赤色組總部是一座大得宛如迷宮的府邸,早年這裏住了許多人,除了藍翼之外,仆役、成員,以及當時隸屬赤色組分堂的第二代八大堂主都居住在此,林林總總加起将近五十人。

近一、兩年,第二代堂主陸續接任職位,分別駐留在管轄區域,總部才開始有了清靜的空間與日子。

直到此時,第二代八大堂主之中,盡管僅剩下一、兩位尚未接任新職位,仍然居住在此,赤色組總部內所有堂主當年的居所仍然被保留得完好如初。

“你真的是楊倉的女兒嗎?”站在楊瑤的身後,虹豔對她有着防備的敵意。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第五次了,怎麽?還是不願意相信?”楊瑤神色悠哉,懶懶的回應。

接近午後,燥熱的天氣讓人心神不寧,她趴在床邊,昏昏欲睡。

“你接近藍翼,是為了對他進行報複嗎?”虹豔,十九歲,本質上沒有黑色世界該有的城府,不過神情與雙眼太過深沉。

“報複藍翼?為什麽?”看着這個聽說即将要接任堂主之位的小女人,楊瑤很難說出對她究竟是喜歡還是讨厭。

這個女人曾經在她扮演瘋狂的時候,對她投以關心,也是第一個願意對她伸出援手,想要幫助她的人。

雖然稱不上是救命恩人,但是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女人将成為堂主,楊瑤不禁有些同情她。

“因為藍翼奪走你父親的生命。”因為父母叛變赤色組,即将接下堂主之位的虹豔,仍然待在總部內。

現在她除了休養,調整自己的心态外,同時還得負責跟随、保護這個女人……楊瑤,這個直到藍翼提醒,她才驚覺的想起來的女人。

“喔!我懂了,原來這幾天你一直對我充滿敵意,是因為你認為我想替他報仇,所以才接近藍翼?”楊瑤像是聽見有趣的事,忍不住笑出聲。

“不是嗎?”

瞧她,可逗趣的呢!

“是你的老大抓我來的,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藍翼從來沒有特別注意哪一個女人,為什麽唯獨針對你?”衆多女人希望得到青睐,藍翼偏偏看上與他有仇的楊瑤,這教虹豔如何不質疑?

“我也很困擾,那家夥為什麽獨獨針對我?”楊瑤無辜的眨眨眼,将所有責任推給藍翼。

“你不會想要傷害藍翼吧?”虹豔小心翼翼的問。

“就算我想要殺他,你覺得這麽問我,我會大方的承認嗎?”

這個單純的小女人啊!到底要如何接管堂主的職務?楊瑤忍不住有些期待的暗忖,她未來的日子會有多少災難?

“你……”虹豔因為她挑釁的言語而皺起眉頭。

她一點都搞不懂楊瑤在想什麽,明明她的年紀與自己差不多,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和楊瑤的思維、想法差好多。

“怎麽?你喜歡藍翼,怕心愛的男人受到傷害?”

“我是喜歡藍翼,因為他很照顧我。從小到大只有這間府邸內的人疼我,藍翼不是我心愛的男人,我十分尊敬他,他就像我的哥哥,還有……我的父母背叛了赤色組,但是藍翼完全相信我,對我沒有任何懷疑。”虹豔急急解釋。

老天,別和她說這些惡的感人故事,她根本沒興趣了解,不過是想謂侃、捉弄她而已,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是嗎?那很好啊!至少你活下來了,沒有受到牽連。”

“所以,如果你對藍翼另有所圖,我希望你可以離開這裏。”

總部從來不曾讓外人居住,更遑論是個對赤色組有敵意的女人,而這女人與藍翼同住,這種情況太匪夷所思了,虹豔隐約有不好的預感。

“那也得看他願不願意讓我走。”再說,他已經挑惹上她了。

想要她定?

哪這麽容易!

“藍翼已經夠可憐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傷害。不只是我,我想所有的堂主和成員都是這麽想的。”沒将楊瑤說的話聽進耳裏,虹豔自言自語。

“可憐?”他哪裏可憐了?楊瑤有興趣的轉頭,看着虹豔。

“藍翼的父母全死了。”

“喔!”那又如何?她的父母也沒有好到哪裏,這世上,失去父母的人多到數不清,這樣叫做可憐?

“藍翼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被炸死。”

“什麽?”楊瑤怔住了。被炸死?在黑色世界,老大被槍殺、被暗殺、被炸死、死于意外,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吧!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被炸得血肉模糊,當情況控制住時,他們連想将前代老大的屍體拼湊在一塊的機會都沒有。”

楊瑤靜靜的望着虹豔,想到的是藍翼那張邪佞無情的悠然面容。

“前代夫人一看到前代老大被炸死,丢下當時只有十六歲的藍翼,不顧車子持續發出爆炸聲,沖了進去,陪着前代老大一塊死。”虹豔輕聲的說。

當時她的年紀很小,不過那個畫面仍然記得很清楚。

哀感的哭泣聲是前代夫人最後留下來的聲音,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被炸碎,當者衆人的面前,當着藍翼的面前。

“父親死在眼前,母親也丢下他,跟随父親離去,藍翼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被迫接下赤色組,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處理。”虹豔看着楊瑤,“你知道是誰殺了藍翼的父親嗎?是前代老大的哥哥,他想要奪取赤色組,所以派人在車內放炸藥,那天剛好要出門去慶祝前代夫人又懷孕,藍翼很期待能擁有兄弟姐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楊瑤瞪大眼,僵硬的擡起頭,腦中閃過某些深埋的回憶,他與她的雙眼和世界仿佛硬生生的重疊在一塊。

她的母親跳樓,她的父親救不了她,抛下她一人,孤獨的為了幫親人複仇而生存……

“如果你傷害了藍翼,赤色組所有的堂主都不會放過你。”虹豔發現自己說太多了,眼眶泛紅,神情倔強,伸手抹去淚水。

“不會放過我?呵……那很好啊!雖然他失去親人,但是擁有真心替他着想的家人,還有你們這群真心愛他的人,不是嗎?”

楊瑤低聲呢喃,微眯起眼,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心頭微微的酸澀,她面無表情的垂下眼,将所有的情緒、想法和感受隐藏在心底,不透露出一絲一毫。

“虹豔,你的話太多了。”沉冷的聲音自房門口響起,藍翼走了進來,酷寒的雙眸無情的瞅着虹豔。

回過神來,楊瑤擡起頭,看着總是從容不迫的藍翼,他面帶微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咀确顯示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虹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畢竟相處這麽多年,她不是不清楚他的個性和禁忌,平時,他是個對她疼愛有加的賬,但是真把他惹火了,後果可想而知。

“出去,今天我不想再見到你。”藍翼發現她雙眼泛紅,冷淡的轉頭,不再看她。

虹豔咬着唇,默默的離開房間。

楊瑤看着房門被關上,視線久久無法轉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怎麽?被她說的故事感動了?”他難得見到她這麽安靜,而她看着他的眼神隐含着同情。

同情?可笑,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東西。

“故事?”楊瑤的眼底浮現迷惑。

“當然,身處黑色世界,死亡這種事本來就很稀松平常,我的父母死亡,也許赤色組成員們的親人也有各種遭遇,如果真的在意這種事,不如早早将赤色組收了。”藍翼的語調十分輕松,表情沒有半絲在乎和情緒。

“所以對你來說,這只是黑色世界的一個微小的故事,沒什麽大不了?”

楊瑤說得很認真,嗓音十分輕柔。

“當然,我父親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你想想,他創立赤色組,曾經害死過多少人?有多少人因為他的關系而成為孤兒?被炸死?會發生這種事,并不需要感到意外。”

“嗯……但是現在成為孤兒的人是你,藍翼,姑且不談赤色組害死多少人、傷害了多少家庭,我只問你,以單純的家人身份而言,你痛嗎?當你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當你失去另一個弟弟或妹妹,你心痛嗎?你哀傷嗎?你絕望嗎?你那時的年紀很小,不是嗎?”楊瑤輕緩卻犀利的質問,只是針對故作堅強的藍翼,只是看不慣那仿佛不将周遭一切看在眼底的淡漠神色,還有她感同身受。

失去一個親人,也許令人傷心,但是同時失去所有的親人,父親、母親、兄弟姐妹,當時他的年紀很小,他是如何走過來的?

又或者他根本沒有走過來,只是讓受傷的心繼續沉浮在他故作堅強的表面下,就像她一樣?

曾經有過的傷痛記憶,無論多麽堅強,無論外表如何威風,不曾試着縫補傷痕,将會持續跟随,一輩子無法抹除。

就像被說中心事,又像被戳到傷心處,藍翼的臉色變得僵硬又複雜。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也沒有人和他說身為赤色組的人,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他總是得在衆人的面前表現出沉穩,就算摯愛的家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也得告訴自己,這就是黑色世界的宿命。

即便哀傷和絕望,他還是不斷的警惕自己,他沒有資格傷心:

難過,甚至落淚,因為他們也害了很多人,所以他必須沒血沒淚、無心無情,得在失去一切的瞬間堅強的站起來,統治赤色組,讓赤色組回歸正軌。

“痛,是一定會有的。沒錯,你是藍翼,應該表現堅強;沒錯,赤色組不是什麽好東西;沒錯,赤色組的人全都該死,因為你們是黑社會,你是社會的毒瘤,也許別人認定你們根本是敗類,不值得同情,但是有自就有黑,黑暗和光明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沒有你們這些人,如何會有那些自以為是的正派群?每個人的生存守則都不同,就算是個敗類、壞人,也有哀傷哭泣的權利,也會心痛,何必要隐瞞自己的情緒呢?”

藍翼的表情詭異,令人看了毛骨悚然,冷狠的瞪着她,仿佛受到沖擊,頭一次面對一個女人,震撼到說不出話。

她的話……刻進了他的心底。

心暖暖燙燙的,他正被安慰,他竟然也想要得到別人的安慰,得到一個女人的安慰?

沒有人告訴他脆弱是必定的,沒有人安慰他心痛是應該的,就連與他最親近的那些堂主和家人,他們只覺得他藍翼好堅強。

好勇敢,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穩定混亂的赤色組,從來沒有人告訴他,痛上一回是他也能做的事。

只有楊瑤,這個想要他的命,在他的面前宣告要奪取他_切的女人,她做了,而且做得徹底,她讓他的心激烈的跳動,她抓到他曾經需要的安撫與感受。

“你在安慰我嗎?你想,我需要你的安慰嗎?你覺得我的脆弱需要你來開導嗎?”就算情緒激昂,她的話在他的j心湖掀起駭人的漣漪,他依然冷冷的問。

“我為什麽要安慰你?”楊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她怎麽會有一點心軟?怎麽會替眼前這個殘忍的臭家夥感到一絲心疼?

只是當她看着他時,心底隐隐的将過往的哀傷和情緒與他相融了,她覺得看着他,就像在面對自己。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個潘朵拉的盒子,她從來不願意打開,因為裏頭的秘密是她無法輕松面對的,是她無法輕易忘懷的,更別說能一笑置之的告訴自己,她已經堅強、已經勇敢。

今天之所以變得如此威性,全是一時的情緒和感傷所引起的,她想到他,也想到自己,他們同樣背負着沉重的責任與絕望。

“我想也是,你怎麽可能會安慰我?”藍翼緩緩的走到楊瑤的面前,眼底流露出殘忍的光芒。“其實我已經讓害死我父母的那個人得到該有的懲處了。”

“你是說你父親的哥哥,你的大伯?”

原來他有複仇啊!楊瑤的心情變得舒坦。

畢竟失去了摯愛的親人,對方當然應該得到報應,就像她對那個害死她母親的男人,就像她對那個害死她母親、傷害她父親,又強行帶走她的女人……

“是啊,他這麽傷害我的親人,我怎麽能因為血緣而乎白無故的放過他呢?想知道他最後有什麽樣的下場嗎?”藍樊的眼中閃動嗜血、駭人的光芒。

瞧着他詭谲的模樣,她直覺的想要搖頭。

他露出殘忍的笑容,搶先開口,“我把他綁在椅子上,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妻子被活活的燒死,接着是他十六歲的兒子和十三歲的女兒。一個接一個的殺死,折磨他,連他那個才一歲大的兒子也沒有放過,我讓他清楚的聽到那些人的痛哭嘶喊,直到他們被燒得血肉模糊,變成焦屍後,再讓他和我的父親一樣,被炸死在車內。”

楊瑤神色驚慌,瞪大眼,身子忍不住顫抖,心跳加快,再也無法出聲。

“壞人!”楊瑤嬌嗔,誘人的身軀因為情欲而染上緋紅。

“嗯哼。”吮着誘人的胸口,藍翼微笑。

身軀布着汗水,長發向下披洩,沾着微微的濕意,不經意的碰觸與摩擦,讓她感覺沁涼、悸顫。

他神情愉悅,風眼邪肆,欣賞着身下的女人嬌豔暈紅的臉龐,沉溺在他的挑逗下。

撫摸寬厚的背脊,随着他愈來愈火熱的吮吻,她的長指難耐的抓出清晰的傷痕。

“可惡!”濕意的吸吮,略顯疼痛的快感自胸口蔓延,她輕吟出聲,低下頭,不客氣的啃咬他的頸子和肩膀。

藍翼吃痛的悶哼一聲,雙眼熾熱,雙手緩緩的在她的嬌軀上游移。

“沒見過,唔,這麽愛吓人的讨厭鬼!”楊瑤故意虐待他的肌膚,借以發洩對他惡劣行徑的不滿和怒氣。

盡管身上傷痕累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依然繼續侵襲她,沉重的欲望毫無預警的埋入濕熱的甬道,聽着她逸出悸顫的抽氣聲,他同時發出低沉的嘶吼。

“你就不能、不能輕一點嗎?”她嬌聲抱怨,不滿的瞪着狂妄得意的藍翼,雙腿卻順勢纏繞着他毫無贅肉的腰杆。

“你不喜歡?”他低沉的笑了,瞧着她暈紅的臉蛋,撫觸着她柔軟的肌膚,在欲望擺動之際,俯身親吻她的耳朵和頸子。

“誰、誰喜歡?”她言不由衷,承受着他帶給她的激情與挑逗。

“明明沒有做過何必騙人?當個無惡不作的壞人确實好玩,可是也一點都不有趣。你,快一點,太慢了。”欲望在半空中擺蕩,要高不高,要低不低,真的很折磨人。

這個男人可惡到讓人生氣,擺明了就是想吓她,不讓她好過,要讓人誤會他真的有這麽壞、這麽可怕,其實她真的被他那天的一席話吓得好幾天面對他時,都有一絲恐懼。

什麽把人活活的燒死,什麽盡情的淩虐,連小嬰孩都不放過,全是騙人的,他就是喜歡整她,喜歡惹得她不知所措。

“呵呵呵。”藍翼捧着她的臀部,毫不憐香惜玉,一次又一次的沖入。

密合的交纏令人哆嗦呻吟,激烈瘋狂的纏愛誘人沉淪,他将她嬌小的身子封鎖在懷中,他的欲望與她的濕潤緊密的融合,火燙的高溫加劇,逼得人瘋狂,逼得人失去理智。

她是瑪啡!

腦中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藍翼沉重的嘆息。

她的身子、她的眼神、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讓他變得不對勁,一顆心高高的擺蕩,又重重的墜落。

他的情緒竟然受到她的影響,他無法忍受。

第一次,他為了自己的謊言和真實做辯解,而這一切只是為了她看他的眼神流露出對他的恐懼和質疑。

她是毒藥!

不滿又略帶氣憤的吮咬她白皙的肩膀,借着這種親昵的接觸給予她懲處,他的骨髓染上她的毒瘾,少了擁抱她的滋味,耳邊少了她的撒嬌,身邊少了她的捉弄和挑逗,他變得渾身不對勁。

“說實話,你的大伯真的死了?”淩亂的大床,激情的纏綿,楊瑤即便在欲望中沉淪,仍堅持要解惑。

誰教他不安好心眼,老愛逗她,讓她相信那些可怕的故事,所以不得到真正的答案,她可不會輕易的原諒他。

這個女人是令人捉摸不定的血罂粟,迷人、詭異、令人痛恨又嗜瘾,激情的擺動不斷,藍翼的欲望愈來愈濃烈。

“我在上面辛苦的賣力,你竟然還在想那個男人到底怎麽樣了,女人,你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真的很不滿,她竟然在與他歡愛時想着別的事、別的男人?她瘋了?還是意圖表達對他的能力不滿意?

楊瑤嬌笑出聲,看着他布滿情欲卻不爽的表情,心一暖,毫不害臊的伸出雙手捧着他的臉,柔情的吻住他的薄唇。

這個男人明明殘忍又無情,明明惡劣又可惡,現在卻又像個要不到糖而表現出不滿的大孩子,呵,真是可愛。

藍翼啃咬她鮮紅的唇瓣,欲望再次重重的沉入她的體內,當她驚喘時,他立刻封住她的嘴,讓她無法喘息,以示懲處。

他該讓她知道,面對他時,她的腦中只能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只能記得他的名字和氣味,就像現在的他一樣,腦中的影于是她,眼中望的人是她,心中想的人是她,鼻息問充滿的也是她的味道,全是她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的想法,她怎麽會不知道?楊瑤柔順的任由他欺負,任由自己的胸口發悶疼痛,直到快要窒息。

看着她委屈又可憐的模樣,藍翼好心腸的放過她,只是身下的欲望愈來愈猛烈壞斷的進攻,似乎想将她搗碎、弄壞,直到她全身上下都烙下他專屬的印記。

單單這麽做還是不夠,他發現自己竟然對着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态感到氣急敗壞。

就算與她歡愛不斷,就算将她綁在自己的身邊,他仍然覺得要她要得不夠多,覺得得到她不夠多,不只是心靈的不滿足,不只是欲望的不知足,還有其他的東西,其他與她有關的一切,他全都想霸占。

“藍翼。”楊瑤呢哺,緊緊抱着他,像是要他更加深入,祈求的看着他,等待他給予答案。

可惡!這個惡質的魔女!藍翼不于理會,攫住她的唇瓣,更加賣力的沖刺。

“藍翼。”她毫不畏懼他的強勢和飙悍,雙腿緊緊纏繞着他,渾然忘我。

他的雙眼更加幽暗,神色緊繃,身下的速度愈來愈快。

這個充滿魔力的身軀,這個令人迷幻的身軀,讓他無法自拔的陷入瘋狂,也只有遇到她,他才有這種沖動。

“他死了。”藍翼貼近她的耳朵,低聲的說,“他必須死,否則我會瘋狂。但是他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算他好運,如果他有妻子和孩予,相信我,我真的會那麽做,可惜他沒有。現在,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還有感受我。”

他的欲望加速狂飙,心神全專注在擁拖她的快感上。

楊瑤嬌喘出聲,嘴角微揚。這個男人真是任性,竟然還不準發問,如果在這種激情的當下她還想得到其他問題的話。

得到的答案在她的腦海中停留很短暫的時間,接下來她的心神全放在戰傈激情的歡愛中,他霸道強悍的占有她,不顧她是否嬌喘不止,是否疲累得連連求饒,不斷的延續這激情的沖刺。

這個男人,一點都不讓人占便宜!

從他的眼中,楊瑤瞧見了自己的影子,明了他是激情的,是在意自己的。

霎時,她的情緒激動,身子劇烈的顫抖,快感與歡愉同時飙上高峰,她不住的拱起身子,與他熾熱的欲望緊密糾纏,伴随着哀求的呻吟與沙啞的悶哼,激情的時刻絲毫不減,持續的拉長、沉淪與眷戀在其中,久久不止。

服務人員在前頭帶路,藍翼和楊瑤來到餐廳的包廂門口,當 她瞧見包廂裏頭那幾張熟面孔時,表情變得有些怪異,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确定這真的是一般餐會嗎?只怕是打着敘舊的名義,其實不懷好意。”

“怎麽?怕了?”藍翼的反應顯得冷淡,同樣看着那幾個不陌生卻從來沒有交情的人。

“我有什麽好怕的?反正被拆吞入腹的人又不是我。不過你确定不需要打電話給你那些堂主,要他們過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要是等會兒發生什麽事……”楊瑤擡起眼,睨着身旁的藍翼。

他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得更大,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別随便離開我的身邊,我不希望你發生任何事。”

不管他這麽說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都不禁笑了,心底彌漫着暖意。

“顧好你自己就好。”

踏進包廂,藍翼露出笑意不達眼底的溫文笑容,“梁叔。”

年約六十的胖老頭一瞧見他,眼中微微閃動着喜悅和激動,“阿翼,你可來了。”

因為與藍翼的父親是結拜兄弟,為人熱情海派的梁叔總是将他當成自家的兒子一樣看待,同時在他失去親人的那一段日子,他也十分照顧他,直至今日,藍翼對他始終敬重。

“我以為這場飯局只有我們兩個人,看來似乎不是如此。”藍翼摟着楊瑤,神色輕松。

梁叔也是一臉無奈,呵呵笑說:“我也不想讓人打擾,可是那天遇到這些老朋友,他們一聽到我要和你吃飯,大家都久仰你的大名,所以請我幫忙牽線,要和你做朋友。”

他看着藍翼長大,對藍翼那似笑非笑的和善态度十分放心,畢竟對他來說,無論藍翼是何種身份,仍然是當年那個活潑的孩子。

楊瑤不着痕跡的望着熱力十足的老人,再緩緩移動視線,打量同樣上了年紀,但雙眼深沉,一瞧便知道有異常心機的數名老人,若有所思的垂下眼。

“改什麽個性?你老爹當年就是看上我這種太直的個性,才和我拜把,要是把個性改了,告訴你,他一定會氣得從上面沖下來,狠狠的揍我幾拳。”梁叔捶了下藍翼的胸膛,看着他意氣風發的面容,驕傲無比的笑了,然後拉起他的手,熱情的招呼,“來,我們坐下,邊吃邊聊,順便替你介紹一些朋友。”

坐在桌子旁,看着梁叔一介紹眼前幾位名聲響亮的高官大老,藍翼的眼眸微微閃動。

當粱叔介紹到其中一人時,楊瑤有些做作的驚呼出聲,“翼哥,我在電視上看過這位老先生,他很有名耶!”

梁叔看向坐在藍翼身旁的漂亮女人,“小女娃,你也知道老蕭啊!”

“當然啊!梁叔,蕭先生很有名,他曾經在接受專訪時說過,這個社會之所以混亂,就是因為裏幫分子的勢力太過龐大,為了杜絕年輕人受到黑社會的污染,一定要将所有的幫派掃除。”楊瑤故作無知的睜大雙眼,興高采烈的說。

“将所有的幫派掃除?”梁叔露出疑惑的表情,“老蕭何時做了大官?我怎麽不知道?”

“梁叔,我聽阿翼說你在英國待了十多年,最近才回來,所以當然不知道這裏的消息。”楊瑤理所當然的說。

看着坐在一旁的老友,梁叔非常驚訝,沒想到當年的同窗好友,如今個個變得大有來頭,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

“蕭署長,久仰大名。”藍翼直視着深沉的望着自己的老人。

“藍翼,你的名字對我來說,也一點都不陌生。”老人緩緩出聲。

“我想蕭署長應該知道梁叔的個性,這麽做似乎不太高竿。”

“沒有老梁的幫助,我想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我也是情非得已,情勢所這。”蕭署長的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有備而來。

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梁叔和楊瑤,藍翼有些擔憂。“我想蕭署長這麽大費周章的想要見我,恐怕不只是要和我做朋友吧!”

“那得看藍先生所謂的朋友是屬于哪一種。”

楊瑤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望着藍翼。

藍翼神色冷冽,語氣沉重的說:“我有點事要和他們談,你先離……你先帶梁叔離開。”

“我和梁叔?”為什麽要她和梁叔先走?她想留下來。

“梁叔不知道我将車停放在哪裏。”藍翼随意找了個理由。

“我先帶粱叔去停車的地方,等會幾再上……”

“不!你先走。”他堅決的打斷她的話。

“但是……”咬着唇,她的眉頭緊蹙。

“楊瑤,你先走。”藍翼将車鑰匙交到她的手上。

心情愛得有些複雜,楊瑤無法否認,她看到他眼底的憂心,他想保護她的安全,他在保護她。

乖順的站起身,她走到包廂門口,緩緩的轉頭,對上他的目光。

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藍翼揚起嘴角,自信的挑了挑眉頭。

你說呢?

自大的家夥!看着他故作輕松的模樣,楊瑤忍不住笑了。

等到楊瑤和梁叔離去,藍翼才收斂心神,專注的面對眼前的老人。

“現在沒有其他人了,蕭署長,說明你的來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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