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丫頭,我是不是給阿翼帶來麻煩了?”站在下降的電梯裏,梁叔憂心的開口。
“梁叔,你怎麽會這麽認為?”楊瑤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老蕭他們這些年來竟然已經是這種身份了,否則一定不會讓阿翼和他們見面。”什麽幫派掃除?擺明了就是要除去阿翼。
“粱叔,你別擔心,藍翼的日子過得太輕松了,偶爾也需要訓練一下,不然每天吃好、睡好,心神太過松懈,一旦發生什麽危機,他可沒有能力解決。”
“可是那些人是警方……”
“藍翼是赤色組的頭頭,既然沒有任何把柄在人家的手上,有什麽好怕的?”能夠成為勢力龐大的黑色世界第一幫派,擁有如今的身份與地位,依他的能力,不會這麽簡單就被擊倒,而且……“我不相信自己看上的家夥會這麽沒用。”
很強勢的話語,很幹脆的認定和信任,楊瑤說得順口,随即又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她對他的認可,無形中,似乎深信不疑。
“你是阿翼的妻子嗎?我不記得他有結婚……難道你在和他交往?可是上個月我打電話給他,他說沒有女朋友之類的……莫非你是情婦?”梁叔愈說愈尴尬、別扭,偏偏他就是這麽直來直往,想到什麽便脫口而出。
“我才不是他的……情婦。”楊瑤睜大眼,急忙撇清。
情婦?什麽情婦?誰要做那個家夥的情婦?又色又壞又惡毒,還喜歡故意吓她,做這種人的情婦,她肯定會短命,好不好?
撇了撇嘴,臉蛋漲得紅紅的,她才不要成為任何一個人的附屬品,她是要奪取他的心,不是想要把心交給他。
“不是嗎?”梁叔好不疑惑,現在的年輕人和他以前不同,他愈來愈搞不懂。“我看你和阿翼的感情很好,又是牽手,又是摟肩,連剛才要離開的時候,你們還做眼神的交流,如果你們不是夫妻,你也不是他的情婦,那……那你們怎麽會在一塊?”
“梁叔,這你就不懂了,藍翼很壞心,誰和他在一塊,誰倒楣。”
她可不是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邊,但是又不能和眼前這位單純的老人說自己是被那個家夥買下來的,又或者她有意設計他成為自己的掌中物,這不是擺明了宣告自己的計劃嗎?
再說,為什麽女人和男人在一塊,就得被當作是對方的女人?而不是說那個男人是你的情夫之類的?
她只是在人生當中,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渴望擁有的欲望,所以才陪他玩一場命與命的對抗,如此而已。
如果真的要她選,她寧可要一個可以駕馭的對象。
如果是她,她要的是一個臣服于自己的男人,一個事事以她為重、她說的話就是聖旨、她的決定就是一切、她的要求不能反駁、無論她做任何事,就算是錯事,也一路挺她到底的男人,誰要一個老愛找碴的反骨家夥?
如果藍翼能夠符合以上的要求,她也許會考慮讓他成為自己的男人。
染上藍翼,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麻煩。
為什麽麻煩?
他的人生、他的身份、他的處境,以及他惡劣的個性,她不是不知道,真正與他站在一塊後,她往後的人生将過得如何?她将面對多少折磨與危難?
對于未來的野心,是的,她有野心。
在過去,她可以自信的說,原本預想的人生藍圖中,藍翼并沒有出現在裏頭,如果不是他挑惹上她,也許這一輩子她和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瓜葛。
但是現在……她不是這麽确定了。
只能說,有時候緣分真的很怪,就算不想遇上,真正相配的男女也會不知不覺的被湊在一塊……
啊?等等!她剛才在想什麽?
楊瑤愣住,被自己所想的答案吓到了。
她剛才想的是……真正相配的男女也會不知不覺的被湊……誰要和那個家夥湊在一塊?她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巴。
她是要玩弄他,讓那個嚣張的家夥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她只是覺得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還不錯、還算有趣、還……讓她覺得頗自在、快樂、輕松……讓她有點想試着依賴……
用力甩了甩頭,将亂七八糟的論點抛諸腦後,她最近可能不太正常,怎麽會想到這種男女之問的問題?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嘛!
對!楊瑤神情堅定,白顧自的點了下頭。他要是被追殺,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就算發生性命之憂,她才不會出手幫忙,自己先逃才是王道。
“丫頭,你……你看看。”電梯門打開,看着停車場的景象,梁叔似乎吓到了。
楊瑤回過神來,視線移向前方,面色瞬間蒼白,難看得像是要抓狂。
“Shit,被擺了一道。”
她心中浮現不安,想到還在樓上的藍翼。
“就說了,兩個人來這裏不是明智之舉,現在可好了。”被警方擺了一道,而且兇多吉少。
“丫頭,這可怎麽辦才好?他們是來抓阿翼的?都是我害的?”梁叔臉色僵凝,“不行,我得上去救阿翼。”人心險惡啊!誰想得到正派的警官也會做出這種設計人的事。
“粱叔,”楊瑤冷靜的看着梁叔,阻止他的行動。“這是車子的鑰匙,你先走,如果你再上去的話,會造成藍翼的負擔。”
“可是他一個人要如何……”
“還有我,我會讓他平安的離開,你放心。”楊瑤神情堅定的保證。 .
“可是……”
“梁叔,你是藍翼敬重的親人,他不會希望看到你發生任何狀況。我向你保證,藍翼會毫發無傷的離開這裏,回到總部,所以你先開車離開,好嗎?”
她的眼中充滿自信,她的神情令人心安……梁叔咬了咬牙,終于妥協了,“好吧!那麽你和阿翼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楊瑤笑着點頭。
踏出電梯,确定梁叔開車離去後,她臉上的微笑與自信逐漸退去,取而代之是深沉的嚴肅和冷銳的幽眸。
大批警察不知何時已經将整棟樓團團包圍,顯然樓上那些老家夥不只是有備而來,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該死!要如何将藍翼救出來?”她孤軍奮戰,而且根本不知道如何和其他堂主聯系。
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脫困的好時機,或者……好幫手?
郁悶的擡起頭,楊瑤看着不遠處的前方,雙眼瞬間發亮。
“小瑤?你怎麽會在這裏?”男人不甚确定的走向她。
機會?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她露出詭異的微笑。
她的幫手來了。
“解散赤色組?”藍翼神色從容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啜了口茶水,“你以為赤色組有多少人,單憑你一句解散就能完成?”
“只要你藍翼下令宣布,我想這種事十分容易。”老人的目光隐含着鄙夷,神态高高在上,毫無商量餘地。
“我為什麽得聽你的?憑你一個小小的署長,我若是拒絕,你能拿我如何?”藍翼輕佻的邪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
“邪不勝正,你沒有聽過這句話嗎?”
“能夠成為警署署長,你以為自己的手腳有多幹淨?不也是踩着同僚的身子往上爬?”放下空杯子,藍翼不客氣的說。
什麽是正派?什麽是邪派?他殺人放火了?他叛國求榮了?這群自以為伸張正義的虛僞家夥,不想弄髒手時便聯合黑道,覺得礙眼時又拿他們當替死鬼,誰才是正?誰才是邪?這種事只有自個兒心裏明白。
“你在威脅我?藍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同時讓赤色組攬下這些案子,我可以請求法官對你從輕量刑,否則你就等着坐一輩子的牢。”老人朝身旁的幾名警員使眼色。
厚厚一置資料重重的放在桌上,藍翼瞧也不瞧一眼,淡淡冷冷的揚起眉頭,沒打算動作。
“赤色組對警方來說是個大麻煩,如果不把你們掃除,日後警署要如何做事?我們是法治社會,我絕不能容忍黑社會一方獨大!”
“呵……說得真是義正詞嚴。”藍翼伸出手,輕輕撫摸那一疊厚重的資料。“老頭子,我突然覺得讓你留在現在的職位真的是一件礙眼的事,給你一個勸告,一把老骨頭了,快點辦理退休,日家享受天倫之樂。”
“什麽?”老人眯起銳利的雙眼,眼底燃燒着怒火。
“我記得你在美國的兒子和媳婦好像過得還不錯……對了,你的小孫子今年也已經十歲了,不是嗎不知道移民到那裏,生活會不會太無聊乏味?需不需要一點精神調劑品?”藍翼揚起嘴角,邪肆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
老人瞪大眼,氣得全身顫抖。
“區區一個小小署長想來找我談判,我想你應該衡量自己有多少能耐,你以為我對你毫無了解嗎?”藍翼含笑的說,緩緩将所有的資料掃落地上。
“藍翼,難道你一點都沒将公權力看在眼底?”老人一向意氣風發,他的身份讓他到哪裏都如魚得水,沒想到遇上他最不恥、最瞧不起的黑道分子,竟然落居下風。
“面對公權力,自然是要怕的,只是憑你?你沒有資格和我談。”藍翼驕傲的睨了他一眼。
浪費時間在這個地方,他顯得乏味,站起身,有禮的笑了笑,走向大門。
“你以為你走得了?“看着藍翼嚣張的态度,老人陰沉的冷笑。
藍翼轉身,正欲出聲,感覺腦袋昏沉,視線有些模糊,立刻收斂笑容,陰狠的瞪着老人,“你在茶裏下藥?”
“算你聰明,懂得先支開粱老,否則我可困擾了,為了抓你,還得帶走另外兩個家夥。藍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也只能怪赤色組的名聲太響亮,太多人搶着要你這條命。”老人的笑容詭谲。
藍翼的雙手撐着牆壁,模糊的視線、昏昏欲睡的沉重感,他感覺自己的身于正逐漸向下墜。
“收一收資料,把他從暗道帶走,”老人滿意的站起身。
旁邊的幾名警員才上前數步,包廂的大門又被開啓了。
老人看見應該駐守在地下室的年輕警員,不知何故擅離職守,出現在包廂,不禁怒聲斥罵,“你在做什麽?我不是要你在下面待命嗎?”
瞄了眼無力動作的藍翼,年輕警員咬了咬牙,“署長,我們現在并沒有證據可以抓他。”
“你什麽都不用管,當作沒有看到就好,時候到了,自然會有證據。”老人瞪着年輕警員,不敢相信一個副隊長竟然敢反駁他的決定。
“可是這就是犯法了。”
“犯法?你和一個黑社會的家夥談法律?只要把他抓回警局,能夠挖出多少犯法的事,你不知道嗎?”
“身為警務人員,我無法接受你這種想法,沒有證據就逮捕人,到時候會惹出更多的麻煩。再說,赤色組的那些成員如果知道藍翼被抓了,會引起暴動,我們不能冒這種險。”
“你給我閉嘴,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再來告訴我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身為執法者,有時候必須犧牲一些東西,根本不需要管這個家夥的感受,就算因為他被抓而引起暴動,只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和赤色組,誰會在意到底是誰惹出來的禍?抓了這個家夥,名聲、地位和金錢都将屬于你,你不想要嗎?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想要錢,只要開口便有一大把進入口袋,你不想要嗎?”老人氣急敗壞的大吼。
“署長,你怎麽……這麽說?”年輕警員臉色遽變。
“這是事實,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不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有一天你會成為被踩的那具屍體。”
氣氛瞬間變得僵凝冷冽,年輕警員的臉色十分難看,老人的面容依舊從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時,老人身旁幾名親信的手機鈴聲陸續響起,他們接通電話後,随即露出恐慌的神情。
“署,署長……”
“怎麽回事?”老人發出質疑。
“哎呀!沒電了。”清亮的女聲自包廂門口傳來。
老久轉頭,看見方才帶着粱老離開的女人,她不知何時竟然又站在那裏,而且一臉懊惱。
“喂,你的手機也太爛了吧?錄不到十分鐘就沒電了。”楊瑤嘟起嘴巴,不悅的走向年輕警員,将手機丢還給他,然後走到無力的坐在牆邊的藍翼身邊,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隐藏憂一心,故,作輕松的指責,“看吧!就和你說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來,很麻煩,你偏不聽。”
“呵呵呵……”藍翼的心情還不錯。
“還笑?要不是我,我看你這次不知道要死到哪裏去了。”還有心情呵呵笑?這男人真是學不乖。
楊瑤不滿的瞪着老人和他的幾名親信,他們真是可惡,正派人士卻做出這種不入流的事,到底誰才是壞家夥?
“這是怎麽回事?你設計我?”老人後知後覺的怒吼。
“不是設計你,只是想把蕭老先生你帥帥的臉孔公布到影片欣賞區,和大家一塊分享,誰知道你正在做壞事,想把罪責推給別人,又把自己利欲薰心的一面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把這些真相跟着發布出去。”
難道他不知道網路與手機是無遠弗屆的?
撐着藍翼站起身,楊瑤的笑容甜美又純真。凡是屬于她的.東西被傷害,她絕對不會給敵人好過。
不對,什麽屬于她的東西?好吧!其實說藍翼屬于她,還滿順耳的,她勉強暫時接受好了。
“你……你……”老人面色恐慌,十分駭人。
“我怎樣?我很可愛,對不對?我也知道,你不用強調,不過你可就不可愛了,啧,身為高高在上的署長,竟然做出這種事,我看你的職位恐怕難保了。”楊瑤得意的笑說,看向那名年輕警員,“恭喜你啦!如果這個老家夥退位,依你方才的正義行徑,肯定有機會成為下一任的署長候選人,好好加油。”
“你知道的,我一點也不想放過藍翼,對我來說,抓到他也是我的目标。”年輕警員的臉色很難看,痛恨的看着藍翼。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欠我人情啊!別忘了,沒有我,你現在根本不可能是副隊長,這份人情,我們就此抵消。”楊瑤意有所指的提醒。
“小瑤,我搞不懂你,我以為你痛恨黑道分子。”年輕警員一臉疑惑。
“我是啊!”她笑眯眯的承認。
“你痛恨黑道分子卻出手救他?他是赤色組的藍翼,你會不知道嗎?這家夥是最可怕的……”
“大壞蛋嘛!我知道啊!”
“你痛恨黑道分子,所以那時才會幫我把……”
“那是那時候。”她打斷他的話。
“什麽?”年輕警員被搞迷糊了。
“那時候我是正義的使者,現在我覺得當邪派的代表也很好玩,這有什麽不對嗎?”
老天!藍翼這家夥真的很過分,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把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她的身上,她可是個弱小的女人啊!
楊瑤咬着牙,用力撐着他。 ’
“邪派的代表?可是你不是對于自己的父母……”
我們的交情份上,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現在說的話。”
老天!這家夥到底有多重啊!別太過分喔!她忍不住捏了下藍粼的大腿。
“小瑤……”尹畢上神色凝重,眼神複雜的望着她。
他當然知道不能招惹她,看到那些與她為敵的人的下場和後果,他早就了解她有多恐怖和危險。
“好啦!你就等着成為新署長,我先在這裏恭喜你了,不過別忘了,如果你真的升官,那麽又欠我一份人情。”楊瑤吃力的撐着藍翼,緩緩的離開包廂,連問都不問一聲,走得十分幹脆。
反正現在也沒有人可以回答她到底能不能走,方才那幾個意氣風發的老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正忙着和電話另一頭不知哪位高官解釋被公開播出的那些脫軌行為。
尹畢士看着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雙手緊握拳頭,仿佛要将手機捏碎……
楊瑤攙扶着藍翼來到外頭,剛好看見接到梁叔通知的虹豔,她身後跟着一大群赤色組成員。
在成員們的幫助下,楊瑤和藍翼坐進車子的後座,迅速揚長而去。
她升起前座與後座之間的隔板,因為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想讓成員們看到自家老大這般虛弱的模樣,更別說他被下藥的窘境,畢竟這是男人重視的面子問題。
“瞧,就算再如何無敵,就算你是衆人口中的黑幫老大,還不是個平凡人,會痛,會不舒服,被下藥後身子還不是軟綿綿的,真是愛逞強,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念歸念,楊瑤的臉上還是浮現擔憂,不時碰觸他的額頭,确定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這次逃過一劫,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單獨行事!單憑赤色組藍翼的身份,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砍下你的頭,你的命很值錢,難道你都沒有警覺?還要人家為你操心。”
看來他只是被下了迷藥,并沒有對身子造成多大的影響,她松了一口氣。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藍翼閉着眼,有氣無力的開口。
“什麽?”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你想要赤色組,想要我的命,想要擁有名聲、地位、權力和地位,不是嗎?”他緩緩的睜開眼,在只有兩人存在的密閉空間內,緊瞅着她,“為什麽要救我?只要我被抓,你便可以借機奪取我所有的一切,不是嗎?”
“你、你在說什麽?我不懂。”楊瑤回避他的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替自己的行為辯解。
是啊!她确實想過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得罪她、惹上她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她大可以在他出事時,自行逃離,任由他被抓,她也應該在他受到危難時,笑着目送他離去,又或者她根本不應該管他的死活;誰要他的命,誰要害他,都不關她的事……不過連她都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出手相救?
“你懂我的話,你在逃避。”看出她在閃躲;藍翼揚起虛弱又得意的微笑。
“我才沒有逃避,我……我這次是幫你,但不是為了你才這麽做,而是想讓你欠我一份人情。”對!楊瑤想到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理由,驕傲的瞪着他,“只要救了你,讓你欠我一份人情,以後我有任何要求,無論有沒有道理,你都必須接受,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她刻意以嚣張的氣焰隐藏連她自己都不确定的心思,佯裝高高在上的女王;企圖壓倒他強勢的氣息,但是莫名的,她的心背叛了她,不斷加速。
“說謊!事實上,你舍不得我出事。”藍翼的表情很認真,語調肯定又自信,仿佛摸透了她的心思。
“誰舍不得你啦?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只是想親自擊倒你,如果你被別人帶走,赤色組因此解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而且你剛才還不是一發現有危險,就暗示我先走,你說我舍不得你出事,你也半斤八兩,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很膽小,也不想讓你認為我貪生怕死,禮尚往來而已。”楊瑤說得理直氣壯,也只有她了解自己心思中隐含的矛盾和迷惑。
“呵……是嗎?”藍翼的雙眼閃現犀利的光芒,冷不防的伸出手,将她拉進懷裏,頭枕在她的胸口。
“你在做……做什麽?”她呼吸一窒,臉色微微漲紅。
“我感覺到你的心跳,很急躁,好像很緊張,怎麽?你的情緒似乎不如你的外表這般鎮定。”他調侃的笑說,手撫上她的胸口,感受她不規律的心跳。
“廢話!你突然這樣拉我,我……我當然會緊張,如果我突然這麽拉你,又和你說一些有的沒的,你會不緊張嗎?告訴我,我們兩個是相同的,如果你說我在意你,那也代表其實你對我心動,否則你不會要我離開,是不是?楊瑤神情別捏的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雖然臉龐開始發熱。
“倔強的女人。”他無奈的呢哺,輕聲嘆息,想要她說出好聽的話,簡直比和敵人厮殺還要難。
這女人真的把他的個性抓得很準,但是他既無法承認,又不想否認,得不到甜頭,也不會吃虧……他和她真的太相似了。
楊瑤拍開他的手,試圖讓自己恢複平靜,“別靠得這麽近,我們現在在車上,而且……前面有人。”他的話已經讓她夠煩了,再加上今天梁叔對她說的話,她讨厭這種搞不懂又厘不清的煩躁感覺。
不能從她的嘴上得到甜頭,總能欺負她得到甜頭吧!藍翼壞心的想。
雖然她看似開放,對任何行為、任何事都從容不迫,但是在男女方面,她總是羞嫩,就算他們在一塊這麽久了,她還是容易臉紅。
“怕什麽?前座與後座之間的隔板已經升起來了,隔音效果很好。”他故意逗孬她。
“你才剛被下藥,身子虛得很,過去坐好啦!”她推抵着他,畏縮又羞怯。
“我被下藥?是啊!那一點點的迷藥,頂多能控制我幾分鐘而已。”他順勢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
楊瑤驚呼一聲,愣愣的看着方才虛弱得快要倒下的男人,這會兒又恢複熟悉的輕佻邪肆,雙眸詭亮,令她感到戰栗,好像她是可口的食物。
這個男人真的太難捉摸了,他的行為舉止總是出其不意。
“做……做什麽?”他直盯着她,害她不停的顫動,喉間變得幹澀。
“那個男人是誰?”藍翼伸出手,撫着她的雙臂,輕聲詢問。
“什麽男人?”
“那個幫了你的男人,那個副隊長,我記得你好像叫他……畢士。”
畢士?有名有姓,為什麽叫得這麽親密?她和他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一個警察願意聽從她的話,幫助她?
那個男人方才也說了,他同樣痛恨黑幫,同樣想抓他,卻為了她所謂的人情,心甘情願的放過他,為什麽?
楊瑤和那個家夥的關系……肯定不尋常。
她不打算跟他交代清楚,含糊的說∥畢士?他只是個相識,但不太熟悉的路人甲。”很普通卻又有些關系匪淺的路人甲。
事實上,對她來說,這種事也不需要跟他交代,畢竟與他沒有關系。
“路人甲?”藍翼可就不這麽想了,語調略顯陰沉,眼神詭谲。
“如果不是湊巧遇到畢士,我看今天也不會這麽順利的離開,還好他欠我一份人情,不過這份人情用得太浪費了,真是白A便宜……”她因為肩膀毫無顸警的被他咬而頓了下,“你做什麽?咬我很好玩嗎?”
“你和他的感情很好?”持續嚼咬她的頸子,他的眼中閃動怒火。
他承認自己介意她與其他男人友好的關系,無論他們是不是朋友,方才她和那個男人對談的态度,讓他很不滿。
“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他的語調有些怪呢!楊瑤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心情變得很好。
“吃醋?屬于我的人,我需要吃醋?”他才不承認心情多少受到影響。
“是嗎?那你為什麽,唔,藍翼,你到底在做什麽?我們在車上,你不該……該死!別咬了。”她的臉蛋熱燙,拉着自己的衣服,努力和他對抗。
耐心告盡,藍翼拉開她的手,無暇解開衣扣,硬生生扯破她的襯衫。
“藍翼,我警告你?……”她驚愕得倒抽一口氣,冷空氣與濕意瞬間占有了她的思緒。
他啃吮她白皙的肌膚,溫熱的手掌順勢撫摸她滑柔的身子,緊緊環繞她的纖腰,兩人的身子相貼,密不透風。
跨坐在他的身上,楊瑤終于發現他的不良企圖,困窘的咬着唇,感覺他濕熱的薄唇在她的身上游移,一時之間壓抑不住,嗚咽出聲。
這個男人可惡極了,總是逼得她無法保持理智。
雙手環抱他的頸子,她的臉孔埋進他的長發內,嗅聞到麝香味,仿佛被人緊緊的包容在其中。
“我承認自己對你多少在意,這樣是不是可以解釋其實你對我的心态也是如此?”藍翼啃咬她的耳朵,低聲昵喃。
她無法出聲,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誠實令她感到驚慌不安,不知所措。
“如果我說方才事情一發生時,我想到的不是梁叔的安危,而是你是否會受至球牽連,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你離開,你願不願意承認,要離開包炳之際,其實對我的安危也感到憂心?”
心跳不覺加快,楊瑤感覺胸口正在發燙。
因為兩人相似,都極愛面子,所以她不是不了解要讓他親口承認對她的在意,對他來說到底有多難和多掙紮,但是他承認了,願意先放下身段向她訴說衷情,這教她要如何冷顏以對?
他的心機太深沉了,他太可惡了,明明知道他這麽做,她的心境也将如同他一般,卻在自己服輸的同時,逼得她一塊沉淪。
“如果我說女人,對你,我願意投降,你是不是也願意這樣對待我?”
胸口暖熱,情緒洶湧,楊瑤感覺強硬的心防瞬間破了好大一個洞。
“你、你太可惡了,藍翼。”
“告訴我,楊瑤。”他邊吮她的唇邊說。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在危險發生時,想着要保護我的安全的人。”第一次墜崖時是,方才也是。她羞怯的低下頭,拒絕對上他坦誠的眼眸。
藍翼淡淡的揚陽嘴角,并不因為她的招認而得意,只是眼底浮現一抹溫柔。
“從我了解這個世界的醜惡開始,從來沒有人替我着想。”她一直是獨來獨往的,為了使命而承受所有的折磨,不曾想過自己。
她得不到別人的在意,得不到有家人重視的溫暖,她的記憶只存在過往微小的幸福,卻用了自己的全部人生在抵抗與複仇上。
沒人想過她是否快樂,沒人在意她是否幸福,沒人想過她需要的、渴望的是什麽,她永遠都必須堅強、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難過時,她用更加孤獨的寂寞撫慰殘缺的心靈;受傷時,她用更多的疼痛、告誡和折磨警惕自己必須忽視。
她也有脆弱,也有無助,但是沒有人能保護她……
“如果我說,楊瑤,別再故作堅強,當你在我的身邊時,我願意随時與你一起承受所有的責難和痛苦,你是不是如同我的心境,願意與我站在一塊?”
吮着她的頸子,撫着她的頭發,藍翼的雙眼逐漸染上眷戀。
“如果我說,藍翼,只要相信我,懂得信任我,我不需要你站在身旁扶助,也會站在你的身後陪伴你,你願意把信任交到我的手上嗎?”楊瑤捧起他陰美的臉龐,眼兒微微發燙。
“信任,是一件很難的事。”他苦笑,因為她提到他最大的缺點。
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即便知道赤色組的其他堂主和每個成員都對他忠心耿耿,但是要他交出信任,等于是将生命交到對方的手裏。
“那麽你得開始學習了,如果想要得到我的一切,想要完整的楊瑤,你得把信任交給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我錯,唯獨你必須選擇相信我,我要成為你的第一,也是唯一,沒有中間地帶、沒有模棱兩可,只有全然的信任。”
是啊!她想要的是一個時時刻刻為了她而生、生死、而存、而滅的人。
當一個人能夠為了她做到這些,那麽她又何嘗不是會交出這些條件的另一半呢?
被她纏上的人很可憐,她的耐心十足,她的毅力過人,她有無數的時間可以陪着浪費,但是能被她看上的人很少,至今也只有藍翼一個人,也許錯過了他,再也不會有下一個了,所以她很自私,想要獨占。
“我要的就是全部,就是義無反顧,藍翼,你也是如此嗎?你也是這麽對待想要獨占的人嗎?我是那個人嗎?如果是的話,你再來和我要求吧!否則不霧輕易的要求我,因為我要的東西,你給不起。”楊瑤吻上他的唐。
真心話,她只吐露一次,也只向他坦誠一次,他也許會被吓到,也許會感到可怕,但這是他想要的,不是嗎?
想要她,可以,把他的全部給她,她要将他的生命掌握在手上,就像她也會将自己的生命雙手奉上是一樣的。
她的要,是全部,是完整,是絕對的占有,不準有半點保留。
“藍翼,我只給一次機會,如果你接受了,就是無條件的接受我的一切和相信我:如果你選擇放棄對我的信任,我不會給第二次機會。”
車內瞬間變得安靜,除了偶爾發出暖昧的喘息聲。
隔着漆黑的防彈玻璃,外面的世界出現車潮,隐密的車內正在上演令人眼紅心跳的激情畫面。
咬着他的耳朵,她逸出無助的喘息,被疼愛的身子泛紅、熱燙。
揉撚着令人瘋狂的豐腴胸口,藍翼渾然忘我,将情緒全發洩在她身上。
她毫不嬌羞的任由他為所欲為,濕潤的幽密地帶挑逗的磨蹭着他的欲望。
要瘋狂,她奉陪、她被教壞了,享受這種誘人的刺激,擺動自己盼身子,若有似無的挑勾,讓身下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