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血腥

宋曉說要保護就真的貼身保護,張聞走到哪就跟到哪兒,宋曉笑吟吟緊随不放,

一天過後,張聞敏銳地覺察到宋曉态度松動,連忙找個借口,離開客棧。

宋曉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張聞逐漸遠去。

張聞健步如飛,急匆匆從後門入了二樓,急切地撞開房門,氣喘籲籲地環顧四周。

屋裏空無一人。

他緩慢地掃視床上,只見華麗的大床被褥還保持原狀,屋裏的一應擺設皆紋絲不動。

望着靜悄悄的房間,張聞急促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均勻,他緩步走入房內,默默凝視了很久,再次轉頭環視安靜的屋子,沉默片刻走到桌前随意地坐下。

張聞的手放在桌面,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屋子突然被一陣破窗聲打破。

張聞猛然回過頭,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還沒來得及反應,黑衣人踉跄着往前一步然後摔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張聞見狀大吃一驚。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采花大盜跟前,俯視倒在地上的采花大盜,“你怎麽了?”

忽然一股血腥味在安靜的室內蔓延。

張聞嗅到這個味道,臉色一變,忙不疊地蹲下來,小心地翻過采花大盜的身體摘下面/具,讓他仰面朝天。

張聞翻過衛韬,這才見到他蒼白的面色,雙手緊緊捂着肚子,而捂着肚子的手指沾滿了鮮血,張聞臉色大變,急切地問道:“怎麽回事?你這身傷怎麽來的?”

說罷,也顧不得什麽問傷勢了,連忙轉身急匆匆地打開櫃子,翻箱倒櫃地翻找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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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聞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想要的藥物,情急之下直接從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布條,謹慎小心地給他包紮好。

張聞見傷口暫時止住鮮血了,冷冷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衛韬:“你這傷口是誰弄的?誰把你傷成這樣了。”

衛韬滿不在乎地擺手:“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只是小事。”衛韬吃力地想翻身,立即牽動腹部的傷口,忍不住呲牙咧嘴,面部扭曲。

張聞執着地追問:“告訴我是誰,是誰傷了你。”

衛韬翻不了身,索性一動不動,仰頭含笑望着天花板,語氣很無所謂:“重新見到你可真是好,見到你的臉那一瞬間我還以為你又冷不丁捅我一刀。”

這句話透露的訊息使得張聞眯起眼睛。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張聞走到窗邊往下一看。

下面的街道忽然冒出了一隊隊孔武有力的大漢,粗暴蠻橫地推搡百姓,不問青紅皂白地要掀開他們的衣服下擺察看。

張聞仔細一看,那些人裏有幾個面孔他曾經見過,張聞見到這一幕立即明白了什麽,急忙轉身跑到衛韬跟前:“不好了,外面你的仇家正在急沖沖的到處找你。”

衛韬聞言無奈地笑笑。

張聞急切地環視四周有哪裏可以藏身的地方,又瞟了一眼地板上受傷的衛韬,再大步跑到窗前。衛韬的仇家挨家挨戶的搜查,他們這番陣仗搞得百姓紛紛抱怨不滿,然而面對江湖幫派也只能忍氣吞聲。

那些幫派動作幹淨利落,一路搜索搜到這座樓下,張聞眼見已經有人來到他們所在的南風館大聲拍門,心想現在逃走也不可能的了。

張聞迅速轉身,走到一旁的梳妝臺,這裏是迎接客人的小倌樓,應該有胭脂水粉什麽的。

張聞随便打開一個妝匣,往自己臉上塗塗抹抹,化成妖豔的妝容,嘴唇塗上大紅色。

他将自己這身衣裳脫下換上顏色鮮豔的,将自己的衣領猛地往下拉,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然後幫衛韬脫下那身顯眼的黑衣換上一件普通衣裳,随後讓衛韬壓在/自己身上。

張聞剛做好這些,這間房間就砰的一聲被人闖入。

來人身上穿着黃色勁裝,腰間別着劍鞘,他見到屋裏兩個男子一上一下的交疊在一起,下面的男子口中不住發出呻/吟聲,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厭惡之色。

黃衣男子大步走進來,眼神鎮定地将整個屋子打量一遍。

下面的男子忽見有人打擾,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你是誰啊,怎麽闖入我的房間,你是哪裏的!”

黃衣男子一瞧,這人俊秀的五官濃妝豔抹,身上的衣袍也是松松垮垮,衣裳下擺開叉特別大,延伸到大腿處,露出大片的長腿。

男子仍舊在不依不饒地嚷嚷着,黃衣男子不想跟這個穿着暴露的小倌計較,繼續打量屋子,他環視一圈好像沒看到可疑的人。

黃衣男子忽然轉眼瞥見了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男子,從進屋以來他至始至終都背對着自己。

黃衣男子旁若無人的态度惹怒了男人,男人罵罵咧咧:“你到底是誰啊,來這裏幹嘛啊,突然闖進來信不信我讓下人趕你了!”

面對男人的質問,黃衣男子不得不解釋一句:“我是來找人的。”

“這是借口吧,我見過太多找借口來風花雪月之地的人了,”男子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可是你?就憑你?”

他用不屑的眼神将黃衣男子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鄙夷:“我看你這窮酸樣也沒錢吧。”

“沒錢還進來幹什麽,趕緊滾!”

黃衣男子臉色不好,不過還是堅持走過去,對一聲不吭趴在地上的人說:“這位兄弟為何從始至終都不說話,轉過頭來吧。”

地上的男人紋絲不動,罵罵咧咧的男人見狀立即走過去:“有什麽不行的,來小倌樓來都來了還怕沒臉見人嗎!”說着,伸手扳過他的臉。

黃衣男子見到他五官端正的臉,馬上轉頭轉而打量別處,穿着暴露的男人猶自對他罵不絕口,黃衣男子轉過身正準備離開。

黃衣男子轉過身,忽然使勁用鼻子嗅了嗅,喃喃自語:“這裏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張聞面上不動聲色,心裏一驚,遭了,身上濃豔的氣味還是不能蓋住血腥味。

黃衣男子又狐疑地返身回來。

張聞立即雙手插腰,不依不饒地大吼:“幹什麽,我們喜歡玩,玩各種姿勢,不過玩得劇烈了些,有什麽稀奇古怪的!”

黃衣男子聞言臉上立時露出嫌惡,片刻都不想在這地方逗留,轉身就走。

黃衣男子推開門走出去,外邊隐隐傳來一個對話。

“我這邊搜完了,你那邊搜過了嗎。”

“搜完了搜完了。”

“你都檢查所有男子的腹部嗎?”

“檢查了檢查了,快走吧,這裏怎麽會有我們要想的人,我們趕緊去別處吧!”

張聞迫不及待關上門窗,然後貼靠在門板上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回頭看地上一動不動的衛韬,他大步走過去。

剛一走過去,就是天旋地轉,轉眼就被衛韬壓在下/面。

張聞惱怒,奮力掙紮:“幹什麽,你趕緊放開我!”

衛韬含笑:“不,我就不下來。”

張聞雙手雙腳掙紮了會,忽然停止不動了。

衛韬雙手撐在張聞腦袋兩側,目光炯炯:“我還沒見過你這副樣子。既然你方才對別人這麽說了,那我們就試試假戲真做,來玩玩各種姿勢吧。”

張聞眨巴眨巴眼睛,衛韬定定地盯着下面的張聞忽然慢慢洩氣,最終低下頭無力地靠在了張聞胸膛。

衛韬一邊粗重地喘氣,蒼白的臉轉過來,嘴唇毫無血色:“還是不行啊。”

張聞靜心躺了一會,忽然擡頭問衛韬:“剛才是誰傷了你。”

衛韬不以為意:“問這個幹嘛,說了你又不認識。”

張聞固執地追問:“快告訴我。”

張聞锲而不舍地糾纏追問,衛韬無奈,只得告訴了他。

耳邊感受到衛韬氣喘籲籲,張聞冷冷地道:“活該,誰讓你招惹人家,這下被砍了也是你活該!”

衛韬笑笑。

張聞繼續嘲諷:“怎麽京城令人聞風喪膽的衛大人這副慘樣子,平時不是神氣極了,認識的人若是看見了都得大跌眼鏡吧。”

張聞言語尖銳,冷嘲熱諷,衛韬不住搖頭失笑,任憑張聞責罵。

衛韬搖頭笑道:“我受了傷第一反應是來找你,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因為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張聞冷哼一聲,扭過頭。

衛韬言畢,忽然嘿嘿一笑:“你方才叫的那麽賣力,我都要硬了,只可惜……”

衛韬面色蒼白,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容,“唉,還真是,好好一個機會生生被我浪費了。”

都這個時候還這麽沒心沒肺,張聞惱怒地瞪他一眼。

衛韬側躺着,兩人靠的近彼此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心跳聲,身側忽然幽幽傳來了一句:“你翻過身仰面朝天吧。”

衛韬一愣,張聞以為他沒聽到又語氣平淡的說了句:“你愛壓我身上就壓着吧,只不過翻過身頭朝上。”

衛韬順從翻過身仰面朝天,望着天花板忽然了然,自己的傷勢在腹部張聞讓我翻身,這是擔心我傷口裂開。

衛韬心中一暖,又想起剛才張聞忽然的順從,這是怕兩人掙紮間會牽動自己的傷口吧,這樣想着就挪動着從張聞身上下來,仰面朝天。

衛韬和張聞緊緊靠着,寂靜無聲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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