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冤家

張聞和衛韬呆在小倌樓的房間,修養了半個月後總算可以出門。

張聞踏出門來到熱鬧的大街,就見長街上的衆人勾肩搭背,竊竊私語地往着一個方向湧去。

從他們口中依稀聽到什麽“比武大會”、“江湖幫派”,張聞和衛韬對視一眼,決定跟過去看看情況。

二人跟着衆人的方向跟到鎮上的廣場,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擂臺,臺上兩個人互相比鬥較量,臺下人頭攢動,時不時随着臺上精彩的拳腳功夫爆出熱烈的叫好和掌聲。

張聞站在人群後面聚精會神地盯了會,就被臺上的功夫吸引住了。

旁邊的人讨論道:“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終于到了,,”

“每年都會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幫派坐鎮,主持比賽,這次也不例外,只是來的人十分讓人吃驚,無涯山莊的人竟然來了,他們不是一向很少來參加這樣的比賽大會嗎。”

“是啊,還有這幾天鎮上有些異樣啊,突然冒出一些外來的隊伍在家家戶戶徘徊不定,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

聽到聲音的張聞擡頭仔細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擂臺上的主席不就是宋曉嗎。

上面的座位兩個人,一個是中年男子,另一個人就是宋曉。

宋曉穿着繡着花紋的天藍色長袍,正襟危坐。

臺上兩人鬥得難分難解,看得人目不轉睛,只是宋曉好像漫不經心,不關心。

張聞不由得看了身側的衛韬一眼。

衛韬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張聞一臉似笑非笑,臺下衆人專心致志的觀看,比賽進行得好好的,忽得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你竟然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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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人趔趄着,滿臉怒容,胸口插着一把飛镖,噴湧而出的鮮血隐隐滲着紫色。

另外一人想幹淨利落的解決掉對手,盡快結束這場比賽,不讓他有任何開口的機會,揚手間又是一排泛着銀光的飛镖射出。

受傷的大漢想阻擋,可手腳麻痹,使不上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飛镖疾速飛來。

關鍵時刻,一個黑影躍上擂臺,射過來的飛镖铛铛铛的掉落在地上。

臺下爆發出驚嘆聲,衆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張聞往右一看,沒看到衛韬,再擡頭,衛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臺上。

衛韬站在了受傷者的前面,然後擡腿一腳直接就把對面愣神的人踹到兩尺遠,摔到地上直挺挺地躺屍了。

末了,衛韬緩緩轉過身,對身後的問道:“沒事吧。”

那人舒了口氣,随即道:“我6沒事。”

衛韬緩步走過去,在地上挺屍的人衣襟處摸索着拿出一瓶解藥,轉身扔給了受傷者。

與此同時,臺上的主席也反應過來,宋曉向臺下衆人解釋:“這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偷襲暗箭傷人,我宣布取消他的參賽的資格,這人明明有一身漂亮的功夫,卻偏偏要使這等卑鄙手段,為衆人不恥。”言畢,宋曉揮手讓手下将地上的人扔出去。

一個中年男子緩步走向衛韬,“這位兄弟,多謝替我出手,我方才發現變故就想出手的,只是兄臺搶先一步,替我料理了偷襲者。”

受傷者服下解藥,面色緩和了許多,忙施以抱拳:“多謝這位兄弟出手相救,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衛韬抱拳:“客氣客氣。”

中年男子又對李忠道:“李兄弟,雖然你已經服下解藥,可畢竟有傷在身,不宜動手,還是回房歇息吧。”

李忠點點頭,中年男子立即吩咐:“來人,送李兄弟回房,并準備上好的金瘡藥送到廂房,讓李兄弟好好調養。”

中年男子吩咐完了,又轉頭打量衛韬。

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方才我看這位兄弟身手不凡,偷襲者忽然卑鄙龌龊,可也與李忠激鬥許久,卻被兄弟一腳踹飛,兄弟的武功高強,在下佩服佩服。敢問兄弟尊姓大名,來自哪個門派?”

衛韬謙虛道:“在下姓衛名韬,無門無派,只是一個習武之人,剛才只不過看不慣,所以才出手的。”

衛韬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好人,中年男子不疑有他,撫須大笑,兩人又細細交談幾句,随即開口邀請衛韬往廂房居住。

衛韬立即道:“等等我還有同伴。”

中年男子順着眼神注意到臺下的張聞。

張聞走上來,中年男子做了請的手勢。

張聞和衛韬被人安排到了客人的廂房,張聞和衛韬各一房間,吃住都有人服侍安排。

入夜,張聞的廂房正中央擺了浴桶,桶沿搭了條毛巾,木桶裏熱氣袅袅。

張聞步入屋裏,先是疑神疑鬼地左顧右盼,打量了良久,走到浴桶前,又東張西望地打量良久。

打量了良久,張聞忽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索性脫下外衣,剛剛脫下裏衣,身後有跳下的聲音響起,熟悉的手伸過來:“終于等到你洗澡了。”

……

因為被安排到廂房,聽說宋曉也住在這裏,張聞唯恐被發現,這幾天張聞很少出去觀看比武大會,平常呆在屋裏,極力避開和宋曉接觸。

這天風和日麗,适宜出門,張聞就想出去看看比賽,不過因為宋曉,他是和衛韬是來到臺下和人群混在一起觀看比武場。

臨近中午,臺上又響起了熟悉的一句話:“你竟然使暗器,好卑鄙。”

衆人嘩然,張聞擡頭,又有人耍陰招偷襲。

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臉憤怒,雖然中了暗算,但腳步穩重有力。

王陽是使的陽剛路數,揮拳都充滿力量和厚重感。他的功力遠遠高于對面的人,所以對面的人久落下風之後使了陰招。

對面的人頭戴黑帷帽,一身黑衣,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人。

臺下的人響起一陣唏噓,紛紛投以鄙視輕蔑的目光,黑衣人不以為然,察覺臺上主持大會的人欲起身。

黑衣人理直氣壯:“等等,比賽一開始說好了可以帶自己的武器,我擅長暗器,使的又是暗器,你們又憑什麽不讓我出我的武器,這樣不是不公平嗎?”

臺上的宋曉、驚雲館的人,衛韬受傷搜查的人也在,張聞勾起嘴角,這麽巧,熟悉的人都到齊了。

張聞和衛韬站在密集的人群裏,臺上的人沒注意到,聽聞此言黃祿生氣地一拍扶手:“你暗箭傷人還有理了?”

黑衣人理直氣壯:“暗器不管怎麽說也是武器,諸位何必插手,唐家堡是暗器名門,世人也當做是江湖幫派,倘若唐家堡的人來此參加比賽,你們是否還會阻饒?有權有勢的門派可以,我卻不可以,試問天下哪有這個理?”

他這句話聽着令人生氣卻又無法反駁。

黃祿暴怒地想起身,一旁的中年男子按住他,淡淡地道:“這樣吧,他用他的暗器,王陽你也使暗器。”

中年男子給他扔了一堆暗器,王陽立即了然,這是讓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王陽佩戴暗器,望着黑衣人就欲沖上來。

黑衣人忙伸手道:“慢着,我使暗器是我卑鄙龌龊,不知羞恥,可你也這樣豈不是與我這般小人別無一二。”

黑衣人揚眉挑釁:“難道鼎鼎大名的王陽憑不了真功夫打敗我,就淪落到需要與對手同流合污才能打贏我的地步了?”

王陽臉上掠過掙紮,道:“不用就不用,我怕你?”随即扔了暗器,沖了過來。

兩人互相纏鬥在一起,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張聞心裏忍不住生氣,笨蛋,比武勝負,還管什麽面子廉恥,我要是他肯定是直接将黑衣人打飛場地。

王陽用的真刀實槍,黑衣人卻從身上掏出一件又一件讓人防不勝防的武器,衆人都為着王陽捏把汗。

“他是那個采花大盜!”

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句,衆人頓時沸騰起來。

黑衣人有些茫然,随即恐懼地發現宋曉、黃祿忽然騰地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沖過來,各自幫派的下屬也聞風而動,蜂擁而至。

黑衣人連忙大喊:“等等,你們這是想幹什麽,你們可是名門正派,不能以多欺少的啊。”

然而他們恍若未聞,不顧江湖規矩,輩分尊卑,以多欺少,一窩蜂地朝自己湧了過來。

“你們卑鄙,就讓天下人看看你們的真面目!”黑衣人哇哇大叫着被追趕得連連逃竄。

因為一句話,名門正派忽然莫名其妙就追殺起黑衣人了。

衆人嘩然,臺上的王陽一臉懵逼。

張聞忽然直勾勾地盯着衛韬。

衛韬見狀連忙無辜的地擺手:“不關我的事,誰叫他要穿一身黑衣還蒙上臉,和采花大盜一個裝束,這也就怪不得他們把那個人當成我了。”

張聞還是盯着衛韬。

被張聞直直地盯着,衛韬攤手無奈道:“好吧,好吧,我承認,剛才那一嗓子是我喊的。”

張聞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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