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分甜
薄桢言距離逼近了些,陸眠星下意識退了幾步, 直至抵着沙發沿上, 退無可退,室內暖和, 睡衣也不厚,就這樣靠着有點不舒服。
其實陸眠星不習慣離人太近。尤其是如此有壓迫感的時候, 讓壓着的情緒有些脫缰,陸眠星深呼了口氣, 調整了下情緒。
指節扣住沙發沿, 面上已經恢複平靜, 只是聲音裏還莫名有些慌張。
薄桢言從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無論什麽時候她見到他的時候。
在冷淡的眸中乍現出一點點的喜歡, 充滿了欺騙性。
如果不是知道,她還會被騙。
“你……你別靠那麽近。好好說話。”
水晶吊燈頂洩出柔和的光, 暈在薄桢言清冷的眉眼間, 陸眠星擡眸迎上薄桢言的視線, 極其本能地一怔, 眸間仿佛落進了極其深邃的星河,藏着許多秘密, 他叫了她的名字,“陸眠星,”
“啊?”
兩人靠的太近,薄桢言高個子的優勢就更明顯,讓陸眠星不得不擡頭看, 微仰着的弧度,自上而下,讓薄桢言看見得從陸眠星眼底透出來的光,倒影着一個人。
不過裏頭情緒澄澈得很,沒放任何心思,卻時時刻刻在提醒他曾經做的一切。
廖教授問,後悔嗎?
後悔?
後悔什麽。
怕情緒洩露得更多,薄桢言退後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手背在身後,看向陸眠星的時候攥着的指節微頓。
陸眠星不明白薄桢言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松了口氣,極輕,卻實實地壓在一個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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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桢言唇角弧度細微地落了下來,輕輕勾着,視線帶到外頭,濃郁的夜色除黑色外一概看不清,連同眼底斂着的情緒。
後悔的。
薄桢言扯了扯嘴角的笑,神色比不笑還要凝重些。
陸眠星也察覺出薄桢言的異常,但是也不說話。回國之前,她曾經想過,會怎麽樣再遇見薄桢言,怎麽樣相處,現在的她想的卻是,離薄桢言遠一點,再遠一點。
太危險。
那雙眼睛就能把她所有心思看透,她多麽卑微多麽小心翼翼的喜歡。
薄桢言只是安靜道:“太晚了。”
清冷的聲音在客廳裏曳着些淡淡薄荷味的風,輕輕帶到陸眠星耳邊,緩緩擴散開來。
像是認清了自己的心,連同那股風靠近陸眠星時都格外小心翼翼,所有塵封已久的記憶被掀開一角,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挽回,也不知道站在想見的人虧欠的人面前該說些什麽。
所謂的讨厭,其實滿眼都是喜歡。
某個人的驕傲都一無是處。
不知是時間太晚,還是兩人之間解開心結太晚。話一語雙關,連同那聲驚雷落在兩個人心上。
心髒還沒得到預警,又一聲雷聲從天空劈開,轟隆隆而來。
像往常一樣,又不太一樣。陸眠星站在原地,沒動分毫。
陸眠星怕打雷,但沒人知道她為什麽怕打雷。
因為一個人的不告而別。因為一個人,她把自己藏起來,僞裝起來。
薄桢言看向陸眠星躲閃的眼睛,沒再說什麽,只是仿若重複了記憶裏那句話。
“但我就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太久啦,不知道還有幾個小可愛在啊。前段時間因為心态和身體都不太好,就擅自主張休息了段時間。期期又滿血複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