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七分甜

氣氛被薄桢言的一句需要打破,陸眠星一時分不清她和薄桢言糾纏不清究竟是孽緣還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這是最後的考驗還是再一次給她錯覺糾纏的機會。

畢竟很多很多次她都誤會, 誤會不是第一次, 也很難是最後一次。

陸眠星沒使上勁,也推不開情緒有些異常的薄桢言。

“有多需要?有多喜歡?”陸眠星問。

她還想問, 有我這樣喜歡你,這樣需要你嗎?

終究是少了些勇氣, 只是安靜地被薄桢言抱着,淺淺的杏眸情緒不明。

沉默許久, 也不見薄桢言回答, 場景似曾相識, 并不陌生。

陸眠星垂眸,手握成小拳, 又慢慢松開,平複了心情。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抱着她的男人用無比認真的語氣, 像是給陸眠星一個承諾:“如果不是你, 全世界都失去意義。”

薄桢言的全世界, 是陸眠星。

以前是, 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如果沒有陸眠星, 這個世界就不會存在這樣的薄桢言。

熱烈活着的薄桢言。

“你很重要,所以不要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一切都會過去,就像你告訴我的那樣。我過去了,你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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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桢言話有所指,陸眠星聽得清楚。

“我們還過得去嗎?”

經歷了這些之後, 她怎麽去喜歡薄桢言。而薄桢言對她的喜歡又會變成什麽。

明明在薄家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

“你是不是在薄家看見我的時候就知道以前我和你的事?”

薄桢言沒反駁,“知道。”

有些事不用開口,有些問題即使是知道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問。

因為問多少次,都不願意相信。

陸眠星靠在薄桢言肩上,身上的薄荷味也愈濃,清涼苦澀的味道讓陸眠星清醒過來,不得不看清一些事。

“所以你才讨厭我?”

薄桢言糾正:“不是讨厭。”

在薄家遇見陸眠星的時候,他除了不知所措更多的是驚喜,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見到的那顆星星,原來還會降臨在他身邊,以另一種方式。

“你也會離開我嗎?”

“會啊,沒有人是不會離開的,我當然也會。言言你也會離開我的啊。”

“如果我讨厭你的話,你還會離開我嗎?”

“會吧,或許會晚些。因為,我想得到你的喜歡啊。我雖然不能讓全世界喜歡我,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讨厭我。”

是他一直把讨厭當真,過了火。他以為的讨厭,是小心翼翼的喜歡。

陸眠星繼續問:“那是什麽”

聽見敲門聲,兩人才往門口看,不知道薄母是從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陸眠星不知所措地推開薄桢言,動作又慌又忙,手臂酸酸澀澀,提不起勁來,陸眠星只是咬牙忍着痛,抵抗麻醉把薄桢言推開。

“沒有沒有,伯母你怎麽來了?”

看見陸眠星一番動作,薄桢言眼底情緒深深淺淺落下去,藏了些無奈,慢慢松開手,“你別掙紮,我會放。”

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薄母也不戳穿,只是笑着看向薄桢言,有些無可奈何,眼底又閃過痛色。

自家兒子,自己最了解。有些事即使不提,也很難不去面對。

“星星你好點沒?”

“好多了。”

“星星你發生這種事都不告訴伯母,伯母可是會傷心的。要不是桢言的同學告訴我,我都被瞞着。”

“伯母我沒想瞞着,事發突然。”

薄母欲言又止一看就是有事而來,寒暄了幾句就直奔主題,對薄桢言下了逐客令。

“我想跟星星單獨說會話,言言你能出去一下嗎?”

薄桢言也看得出來薄母有話要說,

“她剛醒沒多久,媽你……別問她太多問題。”

“知道了,媽又不是怪獸,還會吃了星星不成?”

薄母看着薄桢言離開,才松了口氣,悠悠坐下來。

“伯母,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不過不太方便被言言聽見,才叫他出去的。星星你別誤會,我對你一點意見也沒有。只是對你母親這件事,我想有必要跟你說清楚。我與你母親是好朋友,她去世之後我也經常去看她。言言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知道我每年去看的是你的母親。可他這段時間反常得很,也知道了你母親的事,昨天也是言言替我去祭掃的。昨天你在你母親的忌日發生這麽大的事,言言又去過墓地,是不是你們之間……”

“伯母,我和薄桢言真的沒什麽。”

墓園裏的事着實跟薄桢言拉不上關系,她的情緒本就不穩定,被許琳一擊失去理智才差些……自殺。

“星星啊,言言雖然是我看着長大,也不能說他什麽心思都看得出來,但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人之間有心結。”

薄母看陸眠星死咬着沒說實話,一陣心疼。

“言言這孩子在你離開後性子愈來愈冷,也不與我們父母親近。也怪我,有些事沒說清楚,讓這孩子記了這麽多年,也沒發現這孩子的心思。言言有時候啊就喜歡鑽牛角尖,喜歡說反話,以前的時候剛帶他回家的時候,看他不開心,我帶他去寵物店,在寵物店看見一只小狗,喜歡極了,連眼睛都移不開,我就想着買下來送給他當生日禮物。誰知生日那天把小狗送給他,生了許久的氣,連我都不理。我還當他是不喜歡養寵物,後來才知道他怕那只狗離開。不過他還是把狗留了下來,天天寶貝得不得了,連我都碰不得。不過那只小狗病弱,因為感冒就死了。死的那天,他問我,為什麽他喜歡的都會離開?我安慰他說沒有什麽是不會離開的。

他就說,我以後都不養了。

讨厭比喜歡簡單,放棄的時候也簡單。”

薄母從包裏拿出一本不厚的日記本放在陸眠星手裏,很簡單的木色封面,紙張已經泛黃,過了些年頭。

“如果星星你還有些不懂的事也許看過這本日記就懂了。伯母沒什麽意思,既然言言他自己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攔着了。他為我們薄家做的已經夠多了。伯母只是希望你們都好,你母親的事也不要影響到你。你和言言之間發生的事也能好好解決。”

“我知道伯母是為我好,我的病本來就喜怒無常,不是他的原因。”

薄母盯着陸眠星許久,終究是笑了,拉住陸眠星的手語重心長,“星星啊,言言有些事是做錯了,你應該怪他。怪他他才會安心,以後可不要都怪自己了,星星你一點錯也沒有,是我這個兒子啊,嘴太硬,偏偏喜歡你這麽久也不說。”

陸眠星愣神,瞧着手裏的日記本覺得有些不妥。

薄桢言喜歡她的事,她都還沒搞清楚,怎麽全世界都知道了。

·

薄母留下日記本沒多久就離開了,薄桢言也沒再進來,像是有事在忙。

今天早晨醒來時就見着薄桢言深深的疲色,是許久沒休息的樣子。

日記本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一翻開不知道會有什麽壞事跑出來,裏頭的秘密讓人好奇。

日記本雖然陳舊,但保管得極好,翻開也聞不到紙張放久的味道。

扉頁有被人撕下的痕跡,有字跡的日記內容剩的不多,記錄的多是零零散散的詞彙,字跡是薄桢言的沒錯。

帶着深深的負罪感,陸眠星還是忍不住往後一翻再翻。

最後一頁那幾個字眼落在眼裏晃眼,落在心裏滾燙,心裏那個怪獸在肆意猖狂,可偏偏因為這句話,她明白了薄桢言有多需要她。

有多需要,有多喜歡。

視線緩緩從日記本移開,看見站在門口的薄桢言,心髒仿若吃了跳跳糖,躁動不安,幾乎跳到嗓子眼。

就着薄桢言進來的腳步聲,陸眠星難得動作極快地啪一聲蓋住了日記本,在薄桢言走近之前掩蓋偷看的罪證,只要她死活不承認,好像薄桢言從來都對她沒有辦法。

“你怎怎麽回來了。”因為偷看的原因,陸眠星畫說得斷斷續續,心虛極了。

薄桢言視線在陸眠星身上駐了一秒,并未停留,徑直走到窗邊,把窗子關小,風聲一下子小了,只聽見一個人的聲音,清冷平直,唯獨多了從前沒有的月朗清疏的溫柔氣。

“你在這,我能去哪。”

你都在這,我還會去哪。

潛臺詞很明顯。

薄桢言短時間不會走。

“哦。”陸眠星悻悻背着薄桢言躺下,把藏在被子裏的日記本抱的生緊,眼角眉梢洩露出些些緊張的情緒。可薄桢言看着并不在意被陸眠星知道什麽,只是安靜地坐着,直至屋內重回沉寂,聲音緩緩響起。

“你不是問我,如果那些不是讨厭,那是什麽?我想了很久,終于知道答案了。”

背後聲音一起,像是本能反應,陸眠星不安分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身後的人繼續說道。

“不是讨厭,是怕你也離開我。你說沒有人不會離開,你也會。但現在我想明白了,沒有人是不會離開的,但我就在這裏,一直一直等你,等你需要我。”

——

被薄母支開的時候,路沉舟對他說了幾句話,才讓他有勇氣面對逃避這麽久的問題。

——你知道你對陸眠星的意義嗎?

——她說,你是她的西酞普蘭。

——她需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晚啦!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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