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在鄭紹禮還沒說話時,突然有位記者跳出來問道,“鄭大少,據悉昨晚有記者曾拍到那位演員出現在鄭家後門,請問你是否帶這位明星回鄭家替鄭先生過壽呢?請問你們是否要在今晚出櫃?”

這話一出可謂驚起千層浪。

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這種場合這種日子将小情人帶回來!還是個男的!

這鄭大少怕是要逆天了!

記者們立刻興奮的拍個不停,更有記者悄悄從邊緣溜過去往鄭家樓上沖去!

等保安發現的時候,記者已經到了樓梯口,奇怪的是這幾個膀大腰圓,保安追不上不說,追上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左閃又閃就是抓不到記者!

顧惜第一個發現了不對。

他們的計劃只是要鄭紹禮在衆人面前丢臉,老太爺就算再維護鄭紹禮,出了這麽件麻煩事,也必須得給些懲罰才能服衆,而他們也可以借此讓鄭晨上位。

最後跳出來的記者她根本不認識也沒安排,怎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環顧四周發現一直呆在她身邊的鄭晨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蹤影,心下發涼,急切朝保安喊道,“攔下他們!”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樓上傳來打鬥聲,兩分鐘後,忽然一個鼻青臉腫的記者舉着攝像機沖下來大吼道,“鄭家小少爺在父親五十大壽之際公然上演豔/情一刻啊!”

鄭晨衣衫褴褛的從樓上跑下來,惡狠狠的朝記者吼,“把攝像機給我放下!”

他不下來還好,他一下來,這打扮,這潮紅的面色,傻瓜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讓事态更升級的是,一個衣着淩亂,胸罩帶斜斜的挂在肩膀上,絲襪撕的破爛,淩亂的長發遮住了大半邊臉的女人跑下來朝鄭晨尖叫道,“喂!你帶我來的時候可沒說有記者啊!我還怎麽做生意啊!”

全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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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在父親五十大壽的的當天公然招妓!

而鄭晨還一副懵逼的模樣,喘着粗氣追那個記者,記者跑得飛快,一會兒便隐沒在人群中,鄭晨敞開的襯衫,女人的指甲痕,還有潮紅的臉色,無一不被鏡頭記錄。

鄭聶氣的渾身發抖!

本該他萬衆矚目的日子,現在倒好,簡直成了全B市的笑話!

他惱羞成怒,不知何時被人塞了個酒瓶,想也不想的沖到鄭晨面前狠狠敲了下去!

伸手阻擋不及的顧惜尖叫一聲突然眼前一黑,軟軟倒下了。

……

等顧惜轉醒時,發現自己躺在她和鄭聶的卧室裏。

這個卧室她盡數改裝過,把那個女人的痕跡全都抹掉了,連一匹牆磚都不留。

她二十二歲就跟了鄭聶,二十九歲時嫁給他,孩子7歲了,都花一般的年紀盡數獻給這個男人。

起初她只是個普通家庭出來的大學生,進入鄭氏集團工作,費盡心機爬到秘書這個位置,為的從來不只有拿區區幾千塊薪水。

哪怕因為鄭聶和她的婚外情害死了懷孕七個月的孫青紋她也從來沒有愧疚過。

本來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她自己受不了刺激怪得了誰?

她恨透了在辦公室與鄭聶偷情時被孫青紋打斷,恨透了她知道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獨自生活時的悲憫眼神。

每當這時,想起她可憐的是她老公的情婦和兒子,顧惜又會升起一股變态的快感。

孫青紋死了只是該她死而已,關她什麽事?

家裏幫傭的李媽進來照顧,見她醒了卻直愣愣看着屋頂發呆,吓了一跳,連忙去掐她人中,“太太,太太?”

顧惜吃疼的回過神來,拿開李媽的手連忙問,“阿晨呢?阿晨怎麽樣了?”

提起鄭晨,李媽也帶了絲怨怼的神情來,她在鄭家幫傭幾十年了,從前夫人對她有恩,卻早死了,她想盡全力照顧好夫人的孩子,卻被鄭聶送去了國外。

偶爾暗地也說兩句閑話,雖說這個顧惜長相确實漂亮大方,但是哪有夫人貴氣呢?鄭晨少爺更是不像話,真不知道先生怎想的。

“晨少爺腦袋開了瓢,流了血,這會兒上醫院了,先生和大少爺都去了,連老太爺也去了,客人們也散了。”

要是平常,顧惜一定會計較李媽稱呼鄭紹禮大少爺,稱呼她兒子倒成了什麽不倫不類的晨少爺,可此刻也顧不了許多了。

她掀開被子就要起身,讓李媽準備車去醫院。

鄭晨年紀輕,遇上莽撞,若她不在身邊,這事兒恐怕更要壞!

……

醫院。

鄭聶今年五十了,自小生長在優渥環境,從來沒吃過苦,錦衣玉食的長大,可以說人生除了一帆風順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了,所有人都奉他為坐上賓,都要巴結他,捧着他。他向來驕傲的像只孔雀。

即便死了老婆再娶小三,也沒對他的光芒産生任何影響,畢竟,往不要臉了說,這也是個‘風流’的标簽,對男人來說算不得壞。

正因為這樣,今天對他的打擊才格外的大,幾乎讓他瞬間老了好幾歲。

慌亂和憤怒迫使他做出喪失理智的舉動,他不認為打了鄭晨會怎麽樣,他後悔的是當着這麽多人面前動手,他幾乎不敢想象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他,報紙會怎樣寫他,那些攝像頭又拍下了他怎樣醜陋的一面。

一想到這裏,怒氣又從心底磅礴而發,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為了躺在病床上的兒子而揪心呢。

鄭老爺子瞟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坐在輪椅上。

顧惜慌亂的高跟鞋聲音在深夜的病房裏格外清晰。

一直躺在病床上已經清醒卻不敢說話的鄭晨立刻像見到了曙光似得朝想他走來的顧惜伸出手,“媽!”

“啪!”

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病房裏,吓鄭聶一跳。

鄭晨不敢置信的捂着臉,“媽,你……”

“啪!”

“媽!……”

“啪!”

三巴掌,掌掌着肉。

這三記耳光不僅把鄭晨打蒙了,也把鄭聶吓蒙了,事到如今,他倒不好再怪罪下去。

別人不清楚鄭聶,但顧惜可以說是最了解鄭聶的人了。

她轉過身,捂住臉開始嘤嘤哭泣,聲音很低,看起來孱弱又可憐。

鄭聶是個相當自大的人,也是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身為天之驕子的他,除了他的父親,沒有人敢無視他,或是逆他的意。

顧惜牢牢的抓住了這一點,從普通職員摸爬滾打上來一路成為總裁辦秘書,她的性格可謂強悍才能形容,但在鄭聶面前,她永遠是一朵風中飄零的小白花。

而孫青紋,同樣天之驕子的女人,怎麽可能抓得住鄭聶的心?

果然,鄭聶的臉色逐漸柔和下來,皺着眉安撫般的拍上顧惜的肩膀,勸道,“好了好了,別哭了。”

鄭晨也捂着臉哭道,“爺爺,爸爸,我知道錯了,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我喝了什麽,喝完我的頭就昏昏沉沉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住嘴,你身為鄭家的後代,我幾次三番告誡你不要亂相信別人,不要太老實!如今這世道,哪怕血緣關系,坑你就是坑你,哪有什麽情面可講,你跟人前老老實實的就要被人欺負了去!你就是不聽!”罵完鄭晨,顧惜又轉頭求鄭聶,“阿晨做錯事,是我教的不好,我做不好你妻子,替你照顧不好兒子,你該打他,就該狠狠地打!老鄭,你別怪我,別離開我好不好。”

她這話誅心,甚至還隐隐将責任往鄭紹禮身上帶。

顧惜的祈求大大滿足了鄭聶的男人心。

對嘛,打鄭晨是應該的,那是教兒子,不是惱羞成怒,兒子不好也不怪他,那是顧惜的鍋,他一點兒錯都沒有,最無辜的就是他了。

再說了,兒子也不是太糟糕,就是因為太老實了才遭人騙的嘛。

“好了好了,別說了,阿晨不好就好好教,哭哭啼啼的做什麽。”

顧惜心底松了口氣,打孩子她也不忍心,可不做足了苦肉計,怎麽能哄得了鄭聶,雖說阿晨丢了鄭家的臉,可這畢竟不是什麽涉及到金錢交易的宴會,只是私人的生日派對,只要鄭聶不責怪,鄭老爺子也不好說什麽。

只可恨今天籌謀的一切反遭人算計!

她可沒忘那個突然跳出來的記者,若不是有人提前安排,她死都不相信!

而這個人是誰,昭然若揭。

鄭紹禮一直站在病房裏的植物旁邊的陰影處圍觀這一場好戲。

看到顧惜三言兩語成功為鄭晨脫困,他也不得不承認,比起他那個除了任性自大好面子沒有別的本事的父親來說,顧惜的确是個精明強幹的女人。

只可惜鄭紹禮布的局從來沒有一招便算了解的。

助理敲了門走進來,無視病床前的鬧劇,手裏拿着一份文件在鄭紹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鄭紹禮面露微訝,舉着文件不知如何是好。

他做事從來果斷雷厲風行,此番猶豫顯得格外突兀,鄭老爺子擡起眼皮看了看,問了一句,“阿禮,怎麽回事。”

鄭紹禮看着顧惜的眼睛,眼神帶着笑,口氣卻遺憾,“有人送了一封恐吓信去大宅,原來鄭晨在澳門賭輸了近千萬,仇家現在找上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打臉真的會爽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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